三八小说网 > 恐怖电子书 > 毒蛇钩 >

第2章

毒蛇钩-第2章

小说: 毒蛇钩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些。”

    薇兰正在发抖。“还有耶稣,”她低声说,“我听到,她说玛蒂尔达‘像耶稣
’,”她的手掩着惨无血色的嘴唇。“像耶稣一样,死在血红的水里,”她的眼眶
含着泪水,“发生了什么事?她真的死了吗?”

    “是的,欧洛夫太太。法医认为,她大约是在星期六晚上9 点钟到午夜12点之
间去世的。”他的眼光在两人脸上移动,“那段时间,你们两位在家吗?”

    “我们一整晚都在。”道根说。显然,“保持不发问的风度”与“满足强烈好
奇心”让他陷于两难。“你还是没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终于忍不住,
“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很糟糕,我们会一直往各种可怕的方向去想。”

    “她该不是真的‘受难’吧?”薇兰颤声问道,“我猜想,她应该是自杀,要
不然珍妮为什么说她看起来像耶稣?”

    “我倒觉得,是有人想要毁掉证据,”道根说,“所以血水才会到处都是。不
是常有老人被谋财害命吗,这些歹徒甚至在下手之前,还会做出可怕的事情。”

    “噢,希望她没有被强暴,”薇兰说,“如果她真的如此,我会受不了。”

    库珀为这对老夫妇感到难过。和别的同辈一样,他们在担惊受怕中度过晚年,
因为媒体老是告诉他们,随时都会面临危险。他比谁都清楚,统计数字已经证实,
年龄介于15至25岁的年轻男子,才是最容易因暴力行为而丧命的一群人。他毫不怀
疑这个数字,因为他曾经从酒吧门外的排水沟里拖出太多醉鬼,发现太多遭利器刺
杀和乱棍打死的尸体。

    “她死在浴室里,”他不带任何情绪地说,“手腕被割断,目前为止法医倾向
以自杀论定;我们只是想确定,是否她真的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

    “可是,耶稣不是死在浴室里的啊……”薇兰不解地问。

    “她戴着一个毒舌钩,上头还洒满了花。我想,或许史毕特太太以为那是主教
的头冠吧。”若非如此,实在也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释,他心想。

    “我实在受不了那玩意,玛蒂尔达还把它当宝。”库珀发现,薇兰习惯在说到
她认为重要的字眼时加重语气。“这么说,一定是自杀的了,每次关节炎发作,她
都会戴上它来减轻病痛。她总是说,如果有天痛到她受不了,她会自杀。”她含着
泪光望着丈夫,“她为什么不大声叫我们?我相信我们一定有帮得上忙的地方。”

    “你们可以听到她的叫声?”库珀问。

    “是啊,尤其是当她在浴室时。她也可以吹哨子,我们一定能听见。”

    库珀转向欧洛夫先生。“那天晚上,你听到什么异声了吗?”

    道根想了很久,答道:“我们的生活一直很平静。”他带着歉意说:“如果听
到什么声音,我们一定会有所行动。”他摊开手,摆出无能为力的样子,“就像今
天早上珍妮的尖叫。星期六那晚,没有这种情况发生!”

    “可是,你们俩都以为她是被一群混混杀害的,刚刚你还用了‘他们’两个字。”

    “当有人在那里尖叫,是很难保持脑筋清楚的,”他一边摇头,一边说,“老
实说吧,我也不敢确定史毕特夫妇有没有问题,或许你自己也已经发现,这对夫妇
并不怎么聪明,不过也不能算是坏人。我猜想,可能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他将手
掌放到胖胖的膝盖上,“我在想如果当时能进到屋内看看,说不定可以救她一命。

    可是如果她在星期六就死了……“他转为询问的语气。

    库珀摇摇头。“你救不了她。那白天呢?有没有听到什么?”

    “你是指星期六的白天吧?”他摇摇头,“印象中没有,也确定没有什么特别
引起我们注意的事情。”他望着薇兰,仿佛在找寻记忆的线索,“如果玛蒂尔达家
的门铃声响起,我们会特别留意,因为她家通常很少有人造访。可是……”他无奈
地耸耸肩,“警官,实在没什么特别的状况,我们一直在这里看电视。”

    “而你们也没有觉得奇怪,她星期天上哪儿去了?”

    薇兰揉了揉眼睛。“啊,”她啜泣起来,“这么说,我们本来可以救她一命?
太可怕了,道根。”

    “不,”库珀沉稳答道,“我们可以确定,她的死亡时间是在星期天凌晨三点
以前。”

    “我们是老朋友了,”薇兰说,“道根和我已经认识她50年,5 年前道根退休,
是她把这房子卖给我们的。玛蒂尔达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尤其对她不喜欢的人更是
不假辞色。和她相处的诀窍,就是不要强迫她,当然,我们从来不会这么做,但有
些人就是会这样对她。”

    库珀舔了舔手中铅笔的笔尖。“例如,谁?”

    薇兰压低了声音:“她的女儿乔安娜和孙女鲁思。她们老是不放过她,不断抱
怨,需索无度。还有,牧师也很烦人……”她像做了错事般地望了丈夫一眼,“我
知道道根不喜欢我讲这些闲话,可是那牧师老是去招惹她。你知道,她是个无神论
者,每次马修先生一来,她就对他非常无礼,她称他是‘韦尔斯水蛭’,甚至当面
这样叫他。”

    “他介意吗?”

    道根笑了起来。“他们只是闹着玩的,”他说,“如果他来的时机凑巧,她也
会非常大方。有一次,她给了他100 英镑捐给戒酒中心,说是为她自己好。她常为
了止痛而喝酒,这是她自己讲的。”

    “不过,她绝不会过量,”薇兰说,“她从没喝醉过。她的家教很好,绝不会
让这种事情发生。”她大声擤鼻涕。

    “其他还有哪些人?”过了一会儿,库珀问。

    道根耸耸肩。“还有那位女医生的丈夫——杰克·布莱尼。他常会过来转转,
不过这没什么奇怪,她蛮喜欢他的。有时候可以听到两人在花园里大笑,”他停下
来想了一会儿,“她的朋友不多,警官,就像薇兰刚刚说的,她不是好相处的女人。

    大家对她的态度是好恶两极,你去问问别人就会知道。“

    “这么说,你们喜欢她啰?”

    他眼眶突然湿了。“是的,”他说,“她曾是个大美人,你知道吗,真的很美。”

    他拍拍妻子的手,“我们都长得不错——在很久很久以前。除了知足的智能,
年龄能带来的报偿是很少的,警官。”他又沉思了一下,“有人说,割腕是很平静
的一种死法,不过我总是想不通,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一点的。依你看,她死得很痛
苦吗?”

    “我恐怕无法回答这一点,欧洛夫先生。”库珀坦诚道。

    老先生湿润的双眼望着他。他感觉到眼神中强烈的哀伤,那是一种爱——库珀
甚至觉得——一种道根未曾向自己妻子展现过的爱。他想说些安慰的话,但是,要
说什么才不会弄巧成拙?他心想,薇兰是否知道,为什么爱情总是伤人的时候居多?

    今天下午我看道根安装篱笆,几乎想不起他当年的潇洒模样。如果我心肠好,
40年前早就跟他结婚,也能救了他和薇兰。她把我的罗密欧变成了个老怪物,只敢
趁没人注意时眉来眼去。20岁的他,身材如米开朗基罗手下的大卫般壮硕;现在,
却肥得像是亨利·摩尔家族。

    杰克仍然逗得我好开心。好可惜,我没能在年轻时和他(或是像他这样的人)

    相遇。我只懂得求生存,而杰克教我如何去爱,我问他为什么没和莎拉生小孩,
他说:“因为我还不急着当上帝。”我告诉他,生儿育女一点也不像当上帝般荣耀,
反倒像狗一样,但莎拉能不能当母亲,不应由他片面决定。“你到头来会自食苦果,
杰克。假如像你这样的人不传宗接代,人类迟早会灭绝。”

    不过,他不是个容易受别人影响的人,否则我也不会这么喜欢他。“玛蒂尔达,
你扮演上帝这么久,给你更多快乐、更多满足吗?”

    没有,老实说。这一切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二

    一个星期后,诊所柜台的总机按下连接布莱尼医生办公室的分机:“在线有一
位库珀警官,我告诉他你现在有病人,可是他坚持要和你通话,你要接他的电话吗?”
今天是星期一,莎拉正在凡特威的诊所上班。

    她用手掩着电话筒,带着歉意对那位平躺在沙发上像殉难者的孕妇微笑着说:
“葛兰姆太太,我能先接个电话吗?这电话很重要,只要一下就好。”

    “接吧,我也乐得休息休息。当一个人有了第三胎,休息的机会也不多了。”

    莎拉报以微笑。“接过来吧,简。”“是,警官,有什么事吗?”

    “吉勒拜太太的解剖报告出来了,想听听你的看法。”

    “继续说吧。”

    电话那头传来翻阅纸张的声音。“直接死因:失血过多。体内有巴比妥,但残
留量不足以致命;我们也化验了威士忌杯里的东西,显然她是先将巴比妥药片溶在
威士忌后饮下;体内有酒精反应,没有瘀伤;舌头上有个伤口,是毒舌钩上生锈的
尖锥造成的;指甲内没有发现异状;太阳穴和脸颊有轻微的荨麻疹子,皮肤上也有
少许擦伤,两者都符合‘她自己戴上毒舌钩’并‘亲手布置这些荨麻和三色紫罗兰
’的说法;没有任何迹象显示她曾经挣扎;毒舌钩没有紧扣在头上,她可以随时挣
脱;手腕上的割痕和浴室地板上那把水果刀锋完全吻合,左腕的伤口是用右手握刀
由上往下切,右腕伤口则是用左手握刀往下割;刀子曾经泡水,或许是在其中一次
的割腕后掉到水里;在离刀柄13 厘米的刀锋处有一个食指指纹,为吉勒拜太太所有
。结论:自杀。”他停下来。“你在听吗?”过了一会儿,他问。

    “我在听。”

    “那么,你有什么看法?”

    “我上个礼拜的想法错了。”

    “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威士忌杯里怎么会有巴比妥?”

    “玛蒂尔达讨厌吞整颗药片,”她解释说,“她会先将它们敲碎,然后溶在液
体里,她老怕自己会噎死。”

    “可是,你看到她尸体时,说她是你认识的人当中,最不可能自杀的一个,现
在的想法却改变了。”听起来,像在指控她。

    “要不然你希望我怎么说,警官?其实我的第六感还是没变,”莎拉向开始不
耐烦的病人望了一眼,“我还是不觉得她会自己结束生命,不过,第六感是不能取
代科学证据的。”

    “也不见得。”

    她在等,但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还有别的事情吗,警官?还有病人在等我。”

    “没有。”他说,语气中有点失望。“没别的事了,只是打来告诉你一下。我
们可能会要你提供一些证据,不过会有比较正式的通知。我们尚在查证其中一两个
细节,暂时不会讨论这个案子。目前为止,我们并没有寻找任何和案情有关的人。”

    莎拉对葛兰姆太太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马上就好。”她用唇语说,然后对
着电话,“但是你觉得应该往这个方向去查?”

    “我受的训练很简单,布莱尼医生,也就是相信我们的第六感。只不过,以前
我们都称之为‘预感’,”他大笑出声,“这年头,预感不再吃香啰,都得靠呈堂
证据。但是呈堂证据还是得靠人来解释。我始终搞不懂的是,为什么吉勒拜太太的
手和指甲间,完全找不到荨麻的刺毛?柯莫隆医生说,她可能是戴着手套,然而屋
子里没有任何一双手套符合。后来他又改口说,可能是泡水太久而流失了。我不喜
欢这种不确定的感觉,预感告诉我,吉勒拜太太是被谋杀的。可是,上级不要我再
追查下去,我只能听命行事。希望可以从你这里得到一些让长官收回成命的理由。”

    “实在抱歉。”莎拉无奈地回答,低声说了句再见后挂上电话,深色的眼珠若
有所思。

    “一定是关于吉勒拜太太的事吧?”葛兰姆太太淡淡地说。对这位农妇来说,
生和死已司空见惯,没什么神秘可言——虽然不见得每次都能如人所愿。至于原因
和地点,却是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面对它的发生。“村子里大家都在谈论
这件事,她死的方式太可怕了,不是吗?”她夸张地抖了一下,“割伤自己的手腕,
看着血一直往水里流,我可办不到。”

    “是啊,”莎拉表示赞同,搓着双手取暖,“你说,你觉得孩子的头已经准备
出来了?”

    “嗯,差不多了。”葛兰姆太太不让医生把话题岔开,听到医生在电话这头的
对话,已足以引起她的好奇。“她真的把自己的头套住吗?珍妮?史毕特从那时候
开始,就一直为了这事歇斯底里,说有个笼子,里头有黑莓树枝和玫瑰花,她老说
那是吉勒拜的花冠。”

    莎拉觉得,告诉她真相没什么不好。大部分细节都已经公开,与玛蒂尔达那位
清洁妇编出来的恐怖故事比起来,“事实”的伤害力要轻微太多了。“那是她家传
的东西,叫做毒舌钩。”她把手放到葛兰姆太太的腹部,感觉胎儿的头。“也没有
什么黑莓树枝和玫瑰花,没有任何带刺的东西,只是一些野花罢了。”她刻意不提
起荨麻,因为她觉得那些荨麻令人不舒服。“这听起来比较没那么吓人,但还是很
变态。”医生四处摸索的手指停了下来。“检查得差不多了,你一定是记错了日期。”

    “我老是这样,医生,”那女人无所谓地说,“如果是我家的母牛,我可以告
诉你它哪一分钟会生;但轮到自己,”她笑道,“我根本没时间在日历上标示。”
莎拉伸手将她扶起坐好。“毒舌钩,”妇人若有所思地继续说,“毒舌,就是指那
些讲话恶毒的女人。”

    莎拉点点头。“毒舌钩是两三个世纪前,用来让女人闭嘴的刑具,不只用在讲
话恶毒的女人身上,也包括任何挑战男性权威——不管是在家里或外面——的女人。”


 

    “依你看,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知道,也许,开始厌世了吧。”莎拉微笑着说,“她可不像你这么精力
充沛,葛兰姆太太。”

    “噢,我倒能体会她为何自杀。我一直都认为,当生命不再值得留恋,也就没
有苦耗下去的必要。”她扣起衣服,“我的意思是,她为什么把这毒舌钩套到头上?”

    莎拉只能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是个难缠的老女人,”葛兰姆太太直率地说,“她几乎一辈子都住在这里,
看着我和我爸妈长大,可是却从来不跟我们打招呼,我们没地位,只是满脚泥巴的
佃农。哦,她倒是会和老威廷汉姆说话——就是拥有爸爸那块土地的懒鬼。打从出
娘胎,他就没做过什么事,一直靠着收租金和那些投资过活——她倒是愿意和这种
人说话。至于像我们这种劳工阶级——”她摇摇头,“都是让人瞧不起的。”她看
着莎拉的表情笑起来。“你看吧,我又把你吓坏了,我是个大嘴巴,从来不放过讲
话的机会。没人会把吉勒拜太太的死放在心上,相信我,没有人喜欢她,也没有人
会试图去喜欢她。我们这些街坊都不坏,只不过,大家忍耐的程度有限。假如你不
小心撞到一个女人,而她竟然只顾着将自己的外套拍干净,这种人没人能受得了。”
她站了起来。“我不是那种常往教堂跑的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