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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铁头书生-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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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后一望,毫无人影,但刚才袭到之柔而不劲的罡风,显然是内家高手,若非有弹指神功,决不能至此。
  但他决不认他感觉有失,在他眼下光景,江湖中能向其袭击者,而又迅速脱离在视线之外,实在不太多。
  当下不竟激怒了他少年的傲气,也忘记腹中饥饿,正欲向前奔去,忽闻几声柔而且细的声音,清晰悦耳。
  “孩子!你先去吃点东西,等那孩子到来,好了却我三百年一桩心愿。”
  铁头书生闻言一惊,果然这穴中隐有高人,所谓三百年之心愿,难道他已有数百岁不成。
  按这种千里密传音功夫,较之师父淮南子和海岛圣尼的又要高绝。
  自己本身也可以用这种功夫回答,但想到前辈高人,岂能放肆,当下迅速前进,怀著一颗谒见圣者的心情,敬虔而诚恳。
  行行复行行,这条隧道,好似并无尽头,铁头书生腹中又是一阵雷鸣。
  因为饥肠辘辘,蓦想到刚才入耳之言“先吃点东西”,这吃的东西在那里呢?
  偶一抬头,遥遥一点星星之火,这是铁头书生跌坠岩穴后,第一次所见到的,当时惊喜万丈。何如沙漠中寻到一片绿洲,也只有久停留在黑暗中的人,虽然是一点点微光,也觉十分可贵。
  身形微晃,已如脱弦急弩一般,向前疾驰。
  倏然,一股清香,扑入鼻管,更引得铁头书生馋涎欲滴,那不是花香,是一种菜饭的味道。
  渐渐地,灯火越明,是一枝形同儿臂的铜烛,上面吐出寸来长舌,照得这黑熏熏的隧道中,光华灿烂,四壁辉煌。
  正中一张白玉小桌,光艳照人,映著这烛光,更是金光万丈。
  玉桌摆著四盘山果,有栗子、核桃、核枣、仙桃,这都是泰山的名产,但此时此地,就更觉难得。
  旁边放著一盆热馍和一只山鸡,正冒出热气,那股清香味,就从热馍和山鸡发出。
  铁头书生顿觉眼前一亮,咽了一口唾沫,也不管主人何在,更忘掉刚才那虔敬和谨慎之态,一跃而前。
  拿著两个热馍,塞入口中,又撕开那只山鸡,大嚼一顿,竟将那盘热馍和山鸡吃去大半,真个“人是铁饭是钢”。
  铁头书生顿时精神百倍,功力倍增,又吃了两只仙桃,觉得甜蜜无比,一股清香,久久不散。
  刚用手在嘴上一抹,人尚未起立,蓦闻一声轻笑,入耳柔和至极,好似管弦仙乐,闻之百脉舒畅,心旷神怡。
  铁头书生陡然一惊,但立即镇定,知为穴中高人,当即躬身侍立。
  忽然又是一阵清晰之声,在耳边响起:“孩子!快循原路去将那个孩子救来,她已昏迷。……”
  铁头书生不暇考虑,更不敢有违,凭著自己惊人武功与目力,施展出移步换形上乘轻功,不半盏热茶工夫,就到达自己破壁而入之处。
  这时风声呼呼,水波荡漾,虽然黑沉沉地,但铁头书生顿忆起,那高人传音,“那孩子已昏迷。”
  但这时叫他何处去寻找,究竟是谁已昏迷?
  当下也就不顾一切,仍向自己先前停身之处走去,因为前面积水较浅,地势较高。
  但行不数丈,展眼一望,心下骤然一动,原以为自己眼睛看花,再仔细看去,见那浅水处,飘著一堆白物。
  这时脚下猛一用劲,人如流星赶月,急弩离弦一般,向那白物处扑去,待离尚有十来丈,又不禁惊呼出来。
  原来那里正躺著一个人,且是那有梦一般的眼波,自己念念不忘的若兰姑娘。
  这时若兰已昏迷过去,原来她以蜻蜓振翅法,将自身疾落之势化缓,差不多花去一顿饭时间,才降落穴底。
  蓦闻风呼呼响,水湍湍而流,自己半截身子,浸在水中,虽感凉气袭人,但神情却为之一清。
  若兰举首上望,仅见到一团白气,心说:“就是自己武功再高,也不易出得此穴,信哥哥并未跌下。”
  想到信哥哥,就不禁悲从中来,他那英俊之姿,玉树临风之态,温柔而敦厚,对自己更柔情款款,百依百顺。
  自己跳下岩穴来寻找,不意他并未跌下,又想到他也可能正在山上满处寻找,想到信哥哥见不到她,真是心胆俱裂,痛哭失声。
  两腿站在水中,凉凉地,脚已有点发麻。
  她本被红衣上人劈伤内腑,虽得海岛圣尼玉莲子医治,又得华山老人以“有相神功”代授功力。
  但新伤初愈,那里再经得起这般刺激,更因腹中饥饿,故登时觉得两眼一花,人就扑倒在地。
  正在此时,铁头书生纵身赶到,一声惊呼之后,就将若兰抱了起来,口中不停地叫著“兰妹!兰妹!”
  若兰耳边顿时响起这亲切的呼唤,身体又被两只有力的臂膀抱著,虽然自己的衣衫尽湿,但贴在那有力的胸脯上,那股热,直通到自己每个细胞。
  登时耳边又响起“兰妹”的叫声,还以为自己在作梦,只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地,冉冉上升著,好似要飞上天似的。
  又好像是做梦,被信哥哥抱著,想到被信哥哥抱著,真羞死人。
  这时他耳边又听到那亲切而甜蜜的声音:“兰妹,兰妹!你醒来了吗?”
  她本来不经意地哼了一声,微睁星目,正好遇著那热烘烘,灼灼逼人的目光。
  她还不大相信,尚以为是幻梦,再听到铁头书生的呼唤,才睁开星目,望著铁头书生,秀目中先滚出两行泪珠,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铁头书生两臂紧紧地抱著她的娇躯,正向前移动。
  若兰不期然两臂一攀,抱住铁头书生的脖子,两人都抱得紧紧地,两个身体已经快要溶化。
  蓦地,铁头书生耳边,顿又响起那清晰的声音:“孩子!快抱她过来。”
  铁头书生脸上一热,心中也狂跳,若兰顿觉得他这般紧张,还以为有警,身体转动了一下。
  铁头书生疾步而行,瞬间又到达那破壁之处。
  这时他正左右为难,自己这么抱著一个大姑娘,落在那前辈高人眼中,成何体统,想将她放下,又十分不忍。
  看她伤心欲绝的样子,还不是为寻找自己,跳入岩穴中来,想她跳入这万丈深穴,其实谁也不知究竟有多深。
  连自己生死也不顾,心中不禁愧感交集,两臂不自觉地微微一紧,是爱的表示,也是生命享受最高极致。
  若兰自那一哭之后,又伏在怀中一动也不动。
  铁头书生也就顾不得难为情,好在地穴中漆黑,要是在外面,两人脸上,怕不如胭脂深透一般。
  这时,铁头书生步履如飞,待他扑到那铜烛之处,不竟愕愕地,不知所措。
  原来玉桌边放著两只玉椅,又摆著一张绣榻,榻上坐著一个老人,穿一身雪白衣服,头发有二尺长,将脸都盖上,那双发亮的神目,虽在长发遮盖之下,仍有慑人心魄,灼灼逼人的光辉。
  铁头书生尚未开口,耳边就听得吩咐道:“孩子!先将她放置绣榻之上,桌上清泉一杯,可使饮下。……”
  语毕,人就不见,铁头书生正惊疑不置,愕愕地,不敢移动一步,心说:“这要是敌人,就是十个自己,也早毙在这地穴之中了。”
  当下心中一阵喜悦,跨步上前,将若兰平放在绣榻之上。
  桌上那杯清泉,还冒著热气,那股清香,不要说是喝去,就是闻著也是神清气爽,百脉舒畅,即扶起若兰娇躯,喂她喝下。
  但见她深深地吐出一口长气,面颊上又展露玫瑰色来,见是信哥哥立身旁边,自己卧在绣榻之上。
  本来疲惫不堪的身体,这时满身是力,那一颗飘飘荡荡,伤心欲绝的心,也得著归宿,脸上顿觉一热,猛地起身,又扑在铁头书生怀中。
  铁头书生想到那前辈高人就在左右,当下将若兰扶住,道:“兰妹!你一定也饿了,这里有一位前辈高人,快吃饱了,好去拜见。”他本是想用这话提醒若兰,恐怕激怒这地穴中高人。
  不料铁头书生声落,若兰惊异地打量著四周,两人耳边同时响起那柔细的声音:“孩子,吃过后,快快休息,待会儿我再来见你们。……”声音越去越远。
  若兰不禁“咦”了一声,又惊问道:“信哥哥,这位高人是谁啊!听他这千里密传音功夫,较之我们师父更为高绝。”
  铁头书生本怀疑他在左近,听若兰这般一问,才将自己如何跌下岩穴,如何无意间击破石壁,休息中如何运气行功,如何听那三百年未了心愿,及自己得食物,回去救她等等,叙说清楚。
  听得若兰惊疑咋舌,一言不发,但听得他吃热馍和山鸡,自己肚中早也是饥肠辘辘,一阵乱响。
  这才说道:“信哥哥,你吃的还有没有,我……”铁头书生未等她说完,就回身将那半盆热馍和山鸡端来。
  若兰也不再说,低头就吃,连吃了两个热馍和一只鸡腿,登时精神倍振。
  蓦地,那只铜烛,竟已熄灭,登时就变得漆黑,虽然两人不必藉火光来看视,但忽然铜烛灭去,岂是无因。
  两人武功,本已高深莫测,且机警异常,双双蓄势,以防敌人暗中暴袭。
  蓦地,又传来一声轻笑,柔和而悦耳,两人再度听到那千里密传音:“孩子!好好睡上一觉,明天我要教你们武林绝学……”这声音又较前数次更细,却更清晰可闻。
  两人心中不由都是一喜,但不知这武林人,要了却三百年心愿,究竟是什么“绝世武学”。
  这时两人都是十分困乏,虽然只有一张绣榻,铁头书生招呼若兰在绣榻上睡下,自己就卧在那玉桌之上。
  恁地作怪,这闪闪发光的玉桌,不仅柔和,且温暖之极。
  两人这一躺下,竟立即呼呼沉睡,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同被惊醒,铜烛又吐出寸来长火舌。
  铁头书生十分尴尬地向若兰一笑,直笑得若兰霞飞两颊,而且心跳不已。
  两人正襟危坐,等待著这高人到来,在这等待时间中,两人因枯坐无聊,竟运气行功起来。
  铁头书生因将僧道两家绝学合而为一,故气聚丹田,头上登时就冒出一股热气,宛如白雾一般,绕著在周围转动。
  若兰因一时不能定心,微睁星目,一见铁头书生趺坐在一团白雾中,当时大惊失色,不知所措。
  但仔细一望,见他意态安闲,凝气如画,这俏冤家功力,竟有如是之高,怪不得自己当初被他骗过。
  原来她在海外,也曾见过海岛圣尼运气行功,不过头上泛起一缕淡淡的轻烟。那里像俏冤家这般如在雾中。
  铁头书生这时也一如长江瀚海,滚滚浪涛,汹涌不绝,一泻千里。
  若兰本是个好胜姑娘,见“信哥哥”武功恁般高绝,芳心窃喜,但女儿家,那有服人的,当下也以禅功养气。骤然间,头上也泛起一缕轻烟。
  两人等待,静坐,行功,也不知过了多久,惟觉腹中饥饿。
  这时两人都虔敬十分,认为这世外高人,必将武林奥秘,得以窥测,也深以两人奇遇惊喜。
  因久不见高人,剩下的食物都早已一扫而光,四盘山果,也一颗未剩。
  若兰天真得紧,憋这么久不说话,忽然间窃窃笑起来:“信哥哥!那位老前辈不来,连这些山果都已食尽,看他饿肚子去。”
  说得铁头书生心中,一阵狂跳。
  蓦地,远处竟又传来那悦耳之声:“孩子!再休息一会。”
  若兰闻言,登时羞得粉颊通红。
  两人这时更不暇细顾,遵言又运气行功。
  但忽然一阵风掠过,玉桌上并放著三卷小书,上书“绝世神功”四字,三卷书上字迹一般大小,都是蝇头小楷。
  两人同时扑到桌前,蓦闻那千里密传音,入耳时,竟不是以先那般柔细悦耳,但觉严肃中,有一种不可忽视的定力。
  “你们两人既为千古难得之奇葩,这五百年失传之‘绝世神功’,你们凭各人造化,研钻熟读,但时日无多……。”
  声音倏然而止,两人那敢怠慢,若兰伸手拾取右边一卷,见封上绘著一个玉女像,挥掌作翩翩之舞。
  铁头书生拾取左边一卷,是一个力士抡拳图。
  两人迅速翻阅,但见都是拳式、掌风,并无文字说明,若兰早就不耐,呶著小嘴,正欲出声。
  那千里密传音又已入耳:“迅速阅读,仔细钻研……”
  若兰那敢再出声,忙定下心来一页一页地看去。
  两人武功本有基础,禀赋又好,尤其铁头书生早已融会僧道两家武学,悟性更是超人一等。
  铁头书生迅速翻阅,每招每式,按图索冀,在最后一页中,赫然八个大字:“东挥西击,上撼下擎。”
  半天愕住了,这没头没脑的八个字,但深信其全部奥秘,尽在八个字之中,蓦地心念电光如闪,即按图式比划。
  口中默默念著“东挥西击,上撼下擎。”果然身上发出一种无比潜力,拳式起而地穴动,拳风宛如万马奔腾,好不骇人,再看若兰,正在聚精会神地阅读著,不愿打扰她,但见她也是一招一式模仿著。
  铁头书生心中大喜,伸手换过另一卷,见那卷书上绘著牧童,舞动食指,他已有阅读第一卷经验,迅速翻阅了图式,再按著文字练习,这本书上也是八个字,写著:“指天画地,直点横移。”
  若兰这时也读到最后一页,上面正写著“虚推实扫,重带轻拿。”
  这时两人在地穴中一遍一遍地练习著,但见虎虎风动,烛光摇曳不定。
  尤其铁头书生练到指上功夫时,向上一指,必有一方巨石落下,向下画时,地下碎石也片片乱飞。
  此时,两人心中之喜,自是不可言喻,想不到在这石穴中,不仅绝处逢生,而且更有此奇遇。
  两人正欲再交换另一卷阅读时,忽然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
  “信儿!兰儿!事由天定,非人力可以挽回,三卷奇书,你二人已深窥堂奥,以后加以修为,定可登峰造极……”
  不知何时,那白衣长发老人,立在玉桌之前,正是两人中间。
  这时两人只顾修练神功,连时间久暂也未想到,但两人都挥汗如雨,一见老人到来,不期然跪在脚前。
  老人不容两人开口,立即右手一伸,但见两颗红而发亮,有如凤眼一般的东西,耀眼生辉。
  “果然你们奇佳禀赋,不负我望,信儿更得天独厚,练得两种神功,兰儿虽只练就一种掌上功夫,但除信儿的‘弹指神功’外,则宇宙之大,无人可摘其锋。”说得两人心下不禁骇然,心说:“原来这种功夫,恁般厉害。”
  “你们大概已经饿了。”
  两人听到饿字,果然腹中早已饥肠辘辘,只是不觉罢了,听老人提起,顿时身体支持不住,头昏目眩般。
  老人怜惜地一瞥,虽然长发盖著,但那目光却极柔和,再不似那棱芒暴射一般。
  “你们先将这人参果服下,不仅会增加功力,也可以作为你们半月之粮食。”
  他这话一出,两人同时一惊:“难道自己练了半月不成。”
  老人又道:“你们两人功力,现已消耗殆尽,快服下我人参果,好听我讲解轩辕三绝招。”
  两人各取一颗塞入口,顿觉一股清香直入肺腑,蓦听一声惊呼,若兰香汗淋淋,花容失色,跌坐地上。
  铁头书生也是十分痛苦,挥汗如雨,虽面现惊容但毫无杂念。
  这时老人又响起那悦耳之声:“赶快运气行功,使真气纳入丹田,运行三十六周天,千万不可冀图侥幸,贻误终身。”
  两人不觉微一楞颤,忙盘膝坐地,运气行功。
  两人武功本已出神入化,又得此绝世奇遇,更慑于“冀图侥幸,贻误终身”之警语,行功何止三十六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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