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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铁头书生-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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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她沉醉在这些回忆之中,又听得一阵娇滴滴的声音,响在身际,也将她从幻梦中,唤回现实。
  抬头望去,正好接触到若兰梦一般的眼睛。
  虽然她年华老去,对这梦一般的眼波,无动于衷,但她也是个女人,更是个出色的女人,惟有女人,更了解女人。
  也惟有女人,更妒嫉女人,何况若兰此时正是花样的年华,明月一般的皎洁,所谓人比花艳,人更媚,人更娇。
  这正是她几十年前的缩影,在她的心中反应得快,转变得更快,蓦地,双眸转动,恨恨地看了若兰一眼。
  若兰也顿觉得她两目,棱芒暴射,直使自己不禁微微一懔。
  心说:“这女人喜怒无常,变化难测,我还得提防她几分才是。”
  若兰年纪虽轻,自幼就长成于那些江湖枭雄之中,且耳闻目染,都是些勾心斗角之事,自己虽然敬而远之,却使得她幼小心灵中,就充满著人生险恶。
  在她入道江湖之后,更加认清了那黑暗所掩饰的丑恶,也尝到人类真正的爱和友善与同情。
  故此时顿觉得黑玫瑰棱芒暴射,反一改她那文静温柔和恭顺之态。
  先是冷冷地道:“我本想找一处清静所在,练习数种武功,不料竟误入飞瀑之下,既承相救,感德不已,现在我的武功早已练成,而你的仇人又已寻到。我再不用问你的行为,你的眼神,以及你那反覆不定的形态,都已告诉我,你有悲惨的遭遇,也有痛苦的回忆。
  不过,你在这洞穴中,劝修补过,却也令人同情,但你若妄想对我有所作为,我劝你先死去这条心,以免被人批评我恩将仇报。
  而我也必有以报答你,只要我能力所及,我都会替你去做,就是外面那些前来寻□之人,也必设法为你退去。……”
  她的话,说得柔中带刚,有威胁,也有利诱,好一个女娃儿,不愧为名师之徒,武林的奇葩。
  这番话直说得黑玫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好不是滋味。
  终于低下头来,轻轻地叹出一口气来,“孩子!我绝对不会为难你,我也不要你报答。……”
  她的话未曾说完,眼泪竟如断线的珍珠,一颗一颗地滴落。
  若兰被她这骤然的举动,惊得愕愕地,正欲劝慰几句,蓦地,穴口又飘来丝丝冷风,跟著那沙哑的声音,又再响起。
  黑衣妇人,似乎有了一种重大的决定,恨恨地一顿足,道:“贼子!我就再开一次杀戒吧!”
  语落,人也飘然而起,就向穴口疾射而出。
  若兰也认定此为唯一出穴机会,那肯轻易放松,待黑衣妇人身形掠起,她也如影随身般纵出。
  虽然若兰同黑衣妇人保持了一段距离,但是凭她精湛内功和目力,决计脱不出视线之外。
  而这地穴,却十分弯曲,若兰路径不熟,既要辨清形势,又不敢过于接近那变化莫测的黑衣妇人。
  渐渐地,穴口渐小,复由小而宽,倏地黑衣妇人回步旋身。
  若兰差点就与她碰个满怀,好在她预有准备,且全身罡气,皆已发出,故逼得黑衣妇人,倏然后退数步。
  但见她面露凝霜,目光如电,低沉地喝道:“别想做梦,就恁般走出,你若擅自离此一步,就别怪我心毒手辣。”
  说罢,望著若兰,狠狠地一顿足,登时地穴中,竟响起一阵金石之声,而且震得人耳鸣心裂。
  若兰也冷冷地笑道:“你少来倚老卖老,别人怕你,我还没有将你那些雕虫之技,放在眼中,我要不是因为你有一次救命之恩,凭你也敢在我面前……”
  她的话未曾说完,早已将黑衣妇人气得混身发抖,本想再说几句厉害的话将若兰阻住。
  谁知小妮子,早有了毅然的决定,见黑衣妇人恁般态度,她的心思何等精细。
  两眼一霎,虽然刚才说话是这般狂妄,但顿时又娇笑如花,那里将面前这黑衣妇人,当作杀人女魔。
  “老前辈!你就留在此间,待我替你去打发那几个贼崽子。”
  她好似全忘记刚才那些词锋锐利,正言厉色的话。
  黑衣妇人冷冷地一笑,道:“我却无恶意待你,这几个寻仇之人,尚不是正主儿,不过数日之内,他们全会到来,那时,真要借助姑娘。”
  她的话,表面是一派慈和,但不容若兰出去,则是显然的事实。
  若兰何尝听不出她言外之音,当下面露凝霜。
  “老前辈!你想将我软禁在此,供你驱策吗?不过,我再提醒你,我出手时,你决无法幸免,不要说我恩将仇报。”
  本来泥菩萨也有个土性,何况是人,而面前这黑衣妇人,则更是当年赫赫一时,武林侧目,江湖丧胆的黑玫瑰。
  见若兰一再出言相激,先是冷冷地笑道:“丫头!少来卖狂,我虽不同你一般见识,但我就再不济,也不能向你屈服,在我没有查出你真的来路之前,那是休想离此。……”
  语落,人如飘风一晃,瞬息就不见。
  若兰愕愕地,还以为她欲出手相搏,不料竟就此隐去。
  她此时更不愿露怯,也一提真气,向前扑去,但恁地作怪,登时前面出现三四条通道,且无一条能通向山外。
  当然她也不会就此死心,一面将罡气施出,护住全身,一面运用她锐利的目光,以及灵敏的耳朵,缓缓顺著穴道寻去。
  差不多有一顿饭工夫,始终在这几条狭穴中,走来走去,她既要迅速出穴,又得防止有人暗袭。
  本来她心中一无杂念,遇事都能细心分析,只因在这里独处数十日,心灵上多少有点空虚之感。
  尤其这些日子,信哥哥的影子也更为明显,她的心早已飞出了这石穴,怎么教她不急于离此。
  忽然,一阵金铁交鸣之声传来,其中挟杂著嘻笑怒骂之声。
  若兰登时精神大振,缓缓地向前移动,越走石穴通道越小,所传来之声音,也更为尖锐。
  渐渐地,那金铁之声,变成激烈交织的拚搏,那些怒骂之声,也变成凄厉呼嚎。
  若兰也随著外面音响的感染,芳心儿阵阵狂跳。
  她不仅欲迅速脱出这石穴之中,也耽心那黑衣妇人在被多人环攻之下,定当败多胜少。
  倏地,眼前一亮,远处竟然透进一丝白光,这是她自坠入飞瀑之后,第一次所见到的阳光。
  这教她心中,如何不欣喜欲狂呢?
  这石穴隧道,虽愈走愈小,但她对出穴之愿,则已近在咫尺之间,而外面仍传来阵阵金铁交鸣之声,挟杂著凄厉的怒嚎。
  若兰早已血脉贲张,但她不敢冒然脱出。
  好个小妮,果真工于心计,遇事不仅沉著,也能面对现实。
  但见她圈臂挥掌,轻轻向穴口击去,登时一股强而且罡的劲风,带起一片黄沙,跟著一阵天崩地裂之响。
  人影晃,碎石飞,惨呼之声,不竭于耳。
  若兰顿觉眼睛一亮,人也如狡兔脱困般疾射而出,当她站身未稳,外面形势尚未辨明之间,即有几道凌厉之罡风击到。
  一时间乌天黑地,狂飙乱转。
  慢说是发掌相拒,连敌人自何处攻来,亦未发觉。
  若兰不愧为名师之徒,这一个多月来,独自参修般若禅功与绝世神功,不仅将两般功力融为一体,更能将两般至难参修之内功,达于峰极之境。
  她原得那绝世高人,代为伐毛洗髓,输予功力,只是时间迫促,未能一一体会得出,虽有独招绝技,总是与本身功力格格不入,或在与敌相搏,不仅力量不能集中,甚且功力诸多不济。
  这本来无碍于她功力之修为,但若内功较高之人,则是危险重重,因为反弹之力,有时较本身发出真力,往往要大出许多。
  反之,纵有精湛内功之人,一旦遭受暴袭,也必如摧枯拉朽一般。
  若兰当时,虽得绝世高人之助,却无时间来整理自己所学,因为他们连续所遭遇的,都是数一数二的魔头,甚至连吃饭睡觉的时间,也未安静过。
  铁头书生则不然,本身天赋较之高出许多,纯阳之体,又足以克服那绝世高人久处地穴中之阴阳交并武功。
  虽然那时未达到登峰造极之境,但较若兰似要高出甚多,当然他自幼就练习气功,也有著甚多好处。
  若兰武功虽精,但功夫甚杂,虽得海岛圣尼授以般若禅功,更以镇慑武林之伏魔剑法,来综理她所习各派武功。
  故绝世高人代输功力之后,她反而觉得茫无头绪。
  若不是夜袭四指峰,误会铁头书生的移情别恋,她也不会一气而走,更不会想找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来参修绝世神功了。
  这种际遇,是只可一,而无可再,可遇而不可求的。
  如果她那日在飞瀑岩坠落时,若无黑衣妇人相救,这朵武林奇葩,恐将不明不白地死去,连尸骨也无人发觉。
  这不仅将成为武林的遗恨,也将从此毁去另一朵武林奇葩,因为他们的情感中,万无独生之理。
  更所幸黑衣妇人,急于离此,远走天山,无形中给了她练功的时间。
  如果黑衣妇人在侧,发觉了这年轻的女娃,不仅非她想像中的弱不禁风,更有著高不可测的武功。
  万一那时在若兰练功时,有人施以辣手,纵或不死,也必落个终身残废,那不仅若兰遗恨千古,武林中也将遭致无可避免之浩劫。
  然而这一切一切,却都是恁般巧合,她终在内外兼施之下,练就了连她自己也未曾预料之武功。
  因为般若禅功,不仅在心随意动之间,提气之后更是轻如无物,载浮载沉,活跃于十丈高空之上,绝世神功则更臻此种武功于进境,且罡气发,可逼使各要穴闭住,外面刀剑莫能接近。
  故若兰最近运气行功,就如跌坐雾中,外面被厚厚一层白气罩住,体内则更如长江激流,由急而缓。这正是她已融会贯通诸般武功后,绝世神功亦将届入火候。
  只是她对自己尚无绝对信心,又因为铁头书生不在身旁,一切都失去依赖,甚至连体内之显著变化,亦未曾注意。
  眼见自己已陷在众多高手环攻之下,人类自卫的本能,以及求生之欲念,不由得同时而发。
  虽然瞬息而至的掌风,砭肤生寒,若兰倏地运气自护,顿将全身罡气发出,但见周围出现一个雪白般的绣球,将若兰罩在中间。
  那凌厉万钧之掌风,有纷纷化解者,亦有被反弹出数丈之外者。
  若兰再猛一提真气,人倏地凌空拔起数丈,俯视之下,也不觉心胆俱裂。
  当下暗忖道:“好贼子!你们敢对我施以杀手,若非是我,岂不被你们劈下这万丈飞瀑之中。”
  原来她这时正在悬岩顶端,发瀑怒涛正在她身侧数尺之处。
  她那时只顾出穴,并未量度外面之形势,而且那时黑衣妇人,正与寻仇之众多高手缠斗著。
  若兰因寻不著出口,情急之下,才施展出“玉掌定乾坤”之奇异掌法。
  因为她已融贯“般若禅功”两般功力,故顿将那石顶击碎。
  当时立身在岩顶之数人,万未料到有人施以暗袭,故登时被震重伤,更被那裂开之碎石,击得皮开肉绽。
  黑衣妇人本被众人围住,无法脱身。
  尤其来寻仇之人,正是与那无敌尊者勾结之神弹手,以他的武功,独斗黑衣妇人,就够她瞧得了,何况还有众多高手在。
  但黑衣妇人亦非弱者,不仅身法诡谲,招式奇异,一柄剑,现出一片银虹,数尺之地,皆罩在银虹之内。
  神弹手诸人,攻势虽然凌厉,一时竟也奈何她不得,不过她要制伏这些人来,也简直是痴人说梦。
  神弹手一生从未遇过对手,虽然在铁头书生的弹指神功之下铩羽而走,但在四指峰,铁头书生等人并未讨到多少便宜。
  若不是那红衣姑娘心生外相,恐怕连铁头书生本人,也将不明不白死去,故神弹手毅然约定诸人,暂去秦岭,重整旗鼓,并欲藉此大聚武林高人。
  忽然接得自己当初曾经拚过性命,又几乎丧掉性命的蛇蝎美人颜丽人的下落,才别过无敌尊者诸人,会同几个爪牙东来寻访。
  更在这飞瀑之下,遇见若干人物,虽然他们未曾交谈,但目标几为一致。
  不过他们谈话的中心,大半被若兰听见。
  若不是黑衣妇人自找麻烦,若兰当时怀著感恩报德之心,就是敌人再多,恐也无法得逞。
  然而她却以为这座石穴,逾之为铜墙铁壁,更小看了若兰这朵武林的奇葩。
  待若兰破石穴而出,那时首当其冲的,正是神弹手那批爪牙,未被掌力击伤的,也被碎石所毁。
  因为这暴袭,连黑衣妇人也出乎意外,相顾愕然,故黑衣妇人也是暴怒不已,竟一摆手中剑,舍强敌而不顾,直取若兰。
  神弹手等人,也皆扬臂发掌,且将施展出自己成名暗器百步神弹,因为他早已认出若兰来。
  虽然他还不大清楚若兰何以竟在此间出现,但这美丽而媚人的影子,虽然他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也不觉心动。
  若兰正因自己两世为人,心中狂喜,一朝出困,在明媚艳阳光照下,更早纵开了玫瑰花般的笑意。
  她根本就未曾想到无意中又伤害了几条生命,虽然都是些魔头们的爪牙,但在她来说,却是出于无心。
  当众魔头群力合击时,若兰在一愕之后,也发出全身罡气自卫,其中苦头吃的最大的,是神弹手和黑衣妇人。
  黑衣妇人是挥剑而上,神弹手是以十二颗寸径钢丸,如万花盖顶般扑到,但见金光灼灼,剑影幢幢,好不怕人。
  若兰所发罡气,正是般若禅功与绝世神功之总汇,故大部劲道化解,剑虹晃处,反弹之力,较之她本身所发力道,何止增强一倍。
  因之黑衣妇人一条右臂,麻麻地差点未被震断,宝剑几乎脱手,人也踉跄跄,退后丈余,瞪著若兰,一言不发。
  神弹手满以为钢丸出手以后,在众多高手环攻之下,定可一击成功,故钢丸发出,复中途加劲。
  因之数十道寒风,有如数十道钢针,当一接触若兰那团白气,那寸径钢丸,一颗颗向后弹回。
  而反弹之势,较之脱手发出时,猛逾十倍。
  任由神弹手眼高于顶,目空一切,也不觉胆寒,稍一不慎,右肩竟被弹回之钢丸碰著,虽然只伤及外表,但也痛彻肺腑。
  尤其破红之后,再欲聚气,已是无能为力,故神弹手也是踉跄跄,被震退丈余,铁青著面孔,咬著牙,一语不发。
  他是惊,是恨,抑是怒。
  若兰逼退众人后,才一提真气,人即拔空而起,她此际身若飘萍,起晃不定。
  展眼一望,见她刚才立身之处,实在险极,故恨恨地骂道:“好贼子!我与你们有何仇恨,竟欲置我于死地。”
  又见岩顶躺著几具尸体,都是血肉模糊,状极可怖,心说:“你们这些人,难道毫无半点人性,何竟视人命如草芥若此。”
  其实她并不知这中间,有被她误伤的人。
  再看那黑衣妇人,仗剑而立,两目已失却当初那种不怒而威的棱芒。
  若兰亦未发觉自己以罡气将她震退,还以为她被众人围攻,众寡之势不敌。
  她本天真纯朴,心中又无芥蒂,且对黑衣妇人却有感恩怀德之意,一见她这般模样,好生不忍,星目一展,脸上顿时纵开笑意,人也就斜身飘落。
  若兰因提气而起,在空中不能言语,必得身体著地后,才能开口,但她降落之势极速,又投向黑衣妇人身边。
  黑衣妇人心中本来有鬼,这一见她斜身飘落,还是冲著自己来的,当即飘身退后,银虹也暴起三尺。
  显然她也欲作最后一搏。
  若兰愕愕地,让过她凌厉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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