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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原来那么爱你.傻瓜 作者:拾月清风(晋江2013-12-13完结)-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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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念夏至,夏至该毕业了,现在在做什么?也想念相馆里的人,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艾尼和何华结婚了没有?联系到晨晨没有?铃铛长多高了?
  对过往的怀念,唯一能聊以j□j的是可以看看芝麻宝贝的网站,看看更新的照片和信息。
  月觉得自己很没用,想起最多的还是子风。每一个特别的日子,每一次遇事心情变糟糕,或是心情很好想要与人分享的时候都会想起子风。
  偶尔也会想起怀谦。月清楚记得来法国前,怀谦曾拉着她去见爷爷。
  徐爷爷从态度坚决变成怒不可竭。
  怀谦似乎是第一次反抗长辈,声音都有些颤:“我尊重您,但是也请您尊重我。很多东西都可以重新开始,事业也可以。”
  月想要阻止针尖对麦芒般对话,怀谦却不给机会。而且她一开口,爷爷就更气了,气到送医院。
  怀谦不顾徐爷爷的感受,牵着她出了门。
  他为了她,不惜顶撞爷爷,不惜忤逆爷爷。他承诺不久后来找她,说的那么坚决。但是一年过去了,杳无音信。或者是因为不知道她在法国,根本找不到她;或许因为徐爷爷根本就不让怀谦离开;又或许他已经和袁玫结婚了?
  一切没有答案。
  月过第三个生日时,提前和端木说好,这天想要自己一个人过。
  月独自在海边,画着湛蓝的大海。想起子风把她从水里拖上来,骂她傻瓜,想着教她识别红绿灯,樱花林里的追打,带她去爬山,帮她背回画架……虽然都是吵闹,想起来心里却是甜蜜。
  心里又自责,怎么了,想起那个坏蛋。
  月想了想,静下来,闭上眼睛细细回忆,慢慢的一笔一笔将子风画了下来,一张又一张,酷酷的,野性的,笑着的,生气的……直到夜幕降下。
  这是一个休闲度假的小岛屿,沙滩上的游人渐渐散去,渐行渐远,只留下一行一行的足迹覆盖原来的脚印,证明很多人曾来过这里。
  独自走在月光下的海边,沙很细很软,细如粉,软如面,每踩一脚,沙子就脚边脚指溢出来,嵌进掌纹里。
  沙滩上来回奔跑的海浪,涌上脚踝,搔动脚丫,邀请游客投入它的怀抱。
  月曾到海里救人差点丧命,奇怪的是并没有留下后遗症。月仍然喜欢大海。尤其喜欢吹着海风,淌着海水,想着心事。
  如果季节能用来形容人,那么怀谦是和煦的春天,端木更像热情的夏天,而子风一定是寒冷的冬天。秋天呢?千千的餐厅男朋友。
  无端地又将怀谦和子风比较起来。
  怀谦性格温和,时时为别人着想。住在怀谦家的时候,他虽然不常来,但来的时候都会给她带好吃的或是小礼物。有时她不在,便留下纸条,或是让钟点工阿姨转告她。更重要的是,他总是夸奖鼓励她。
  子风冷漠,清高气傲,从来不顾别人感受。住一起时,七不许八不准,条例比说的话还多,数落她嘲笑她比条例更多。
  怀谦时时面如春风,子风偶然似笑非笑。
  怀谦表一如一,好与不好表达得明明白白。子风反复无常,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怀谦体型健硕,子风偏瘦。怀谦工作狂,子风视工作为爱好。
  怀谦只打羽毛球,子风几乎是球类全能。
  最大的区别是怀谦说喜欢她,子风说她烦人。
  偶尔的时候,子风也很温柔很认真很小心很细心,比如,抓小偷受伤,帮她处理伤口的时候,将她从海里救上来的时候,但那都只是片刻。
  子风……
  这个名字一遍又一遍出现在脑海里。
  为什么总想起子风,而不是怀谦。因为被子风骂得太多,因为与他相处的时间太多,记忆太多?
  夏至曾经说端木是放荡的情圣,靠不住,后来又说端木适合自己。为什么自己不会想起端木,因为这个人一直都在身边?
  又想起子风曾经问过的问题:怎么活才能没有遗憾?每一天怎么过,才能开心又有意义?
  此时,大家在做什么,是不是一起给铃铛做生日。子风会不会想起她?
  眺望远处,只有风声、浪声。海水呈现出纯净的蓝色,如同一块正在孕育生长的碧玉,不时翻腾起滚龙图腾的边角。
  如果可以,月多么希望此刻子风也在这里。他会不会拍下这片海,拍下雪白的浪花?
  拍不拍又有什么关系,美丽的景致都会深深扎根在她的大脑里。
  傍晚的海风吹在身上有了凉意,环视四周,只有一轮日落一抹晚霞一个岛屿。
  简单的生活真好。
  在大海面前,所有的心事和烦恼都显得那么渺小。
  Tomorrow is another day!
   

作者有话要说:  




87

87、回国 。。。 
 
 
  月信步在大街上,几个身穿桔黄色工作服的人站在三角梯上往树上挂彩灯,忽然意识到时间真快,像孩子滑滑梯,一溜就到了年底——又是元旦了。
  拿出手机发信息给子风:我想念大家,想打电话和大家说说话。
  收到回复:不可以。
  月在手机上飞快地写出三个字“为什么?”
  “危险。”
  “什么危险?”
  可等了很久,没有收到信息。
  月又发了一条“不管,不管,不管……”
  于是电话响了,是子风。
  “原因或许有一天你会知道,如果你真的想念大家,去韩国吧,当做旅行,打个电话,只能用固定电话,不能视频聊天。”
  他的话向从南极飘来,冷冰冰的。明明快两年没有通过话了。
  “号码呢?”
  “号码都不知道,打什么电话?”
  “手机不是被你拿走了吗?”月唯一记得就是子风的号码。
  “自己找。”电话断线了。
  有什么好酷!好在有网络。月找到了芝麻宝贝的电话。
  月真的去韩国了,真的打通电话了。相馆的人兴奋,都抢着说话。卿姐说:死丫头,终于肯打电话来了,有了父母就忘了我们了,在那边都还好吧?铃铛说:真的很想你,带个蓝眼睛的男朋友回来给我们看看啰……千千以最快的语速:什么呀,韩国哪有蓝眼睛的男人,只有满街的人造美女。那边景色也很美吧,寄些照片给我们看也好。你离开后,徐总也很少来了,报纸上说他和袁经理解除婚约了,但万盛集团倒了。对了,子风带晨晨去了很多地方,拍了好多照片,晨晨比以前更漂亮了;阿亮结婚了,你肯定想不到他老婆是谁;我们这个团队更大了,新加入了摄影师童成,还有柠檬和拉拉。还有还有,就是明延昨天去进修了……铃铛抢过话筒:月亮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呀,我好想你……月听到千千在旁边继续咕哝着,“我还没讲完呢,我们相馆重新装修了,对面开了间甜品店,可好吃了,对了……向晨晨表白了”,可是没听清楚。
  子风带晨晨去旅行,是他向晨晨表白了?
  终于又听到大家的声音,月激动又高兴,但有关怀谦家企业破产、子风和晨晨相恋的消息如突发洪水冲跨了堤坝,淹没她的思维,原来想说的话一股脑全忘了,只是嗯嗯应答着。
  月晚上打电话给子风问怀谦的事,子风告诉她事情原委:万盛集团的股票被人套空、收购,出现一连串危机。为了避免债主骚扰,徐老爷子暂住他家,怀谦还是台长。另外,怀谦和袁玫解除了婚约。
  月问了一句:怀谦还好吧?
  “你现在也可以打电话给他。”
  听起来,某人不愿意多答话。月也没了心情,“我再想想。”此刻只有一个愿望“我想回国。”
  某人的回答是“不行。”
  第二天在街上闲逛,月在商场里遛了一圈又圈,确信:有两个男人一直跟着她。
  月发信息给子风,马上收到回复:镇定,不要回头,往人多的地方走,呆在人群中,然后把地址发给我,有人会来帮助你。
  月若无其事地进了女洗手间,对着镜子挠着脑袋思考自救措施。
  忽然灵光一现,与一位老妈妈换了衣服,而后掺着另一位老婆婆出门,但左顾右盼环视一周,咦,那几个跟踪狂哪去了?
  菩萨保佑,躲过一劫。
  再发信息给子风,“跟踪的人不见了。”
  收到回复:到2号站台,有人在那里等你,送你回法国。
  子风是神吗?知道她离开法国会有危险,调兵遣将来派人等在韩国。
  回到法国住处,收拾行礼的时候,看到学法语时抄下的一段话:爱是站在窗前的眺望,风景如诗如画,伸手却触及冰冷的玻璃。爱是黑夜里的孤单,烦忧如潮似海,抬头却能看见璀璨的星光。爱与不爱,亦真亦幻,唯希望永恒。
  看了几遍,还是不明白。
  太复杂了,月将纸扔进垃圾桶。
  元旦前夕,端木林和月一起回国,两年相处,与白教授等人又是依依不舍,洒泪惜别。
  回国前,月特意去见了一个朋友,与子风有关,这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算是一场意见的遇见。
  有一天偶然浏览网页,被一张图片吸引全部注意力。
  打开看,是一则关于1212基友节游行,明星参加助演的娱乐新闻。
  随意浏览了一遍,注意力又回到那张图片上。一个女孩轻舞飞扬,旋转时的侧面,一身黑色舞裙,黑发飘扬,体形娇小玲珑,凹凸有致。在转过肩的脸上,月清楚看到眉心上一颗小小的红痣。总觉得很熟悉很熟悉。
  端木曾经提过一个叫漾儿的女孩,后来在香奈山,怀凌也偶尔提起,月便缠着怀凌告诉她详细情况。
  怀凌说,漾儿从小学习民族舞,是个灵秀聪慧的江南女孩,加上眉心天生的一颗美人痣,极具古典美。月追问:后来呢?怀凌说:去法国了。月再问:为什么?怀凌似有难言之隐,以一句“原因不详”终止了这个话题。
  月感觉怀凌知道原因,只是出于某种原因不愿意说出来。
  想了很久,总觉得画面上这个女孩就是端木和怀凌说的漾儿。
  没有原由,没有多想,月记下了演出时间和地址,并准时到了现场。
  舞台上的漾儿对众多观众的到来表示感谢,对基友们表示问候和支持,手拿彩旗舞动生命,优美惊人,赢得阵阵掌声。身旁的人举着彩旗或宣传牌忘我的用法语喊着名字,这个名字似乎也听过。
  月甚至怀疑自己哪儿出问题了,怎么什么都觉得看见过,听到过。
  她并没被这热火朝天的气氛感染,心思全不在表演上。挤出人群,找到后台,在纸条上写了两个字:子风。折好,请工作人员转交给刚刚跳舞的人。
  月在原地等着,约一个半个小时,演出接近结束。有人将她带到了化妆间。
  她见到了漾儿。
  即意外又平静。
  近处见,白炽灯下,一个一脸素容却优美脱俗的女孩坐在那里。镜子前还摆着盆水和一些小瓶子——显然刚刚卸完妆。
  一个白色长西装、蓝色短裙的女人端着一杯水过来,漾儿起身接过,并送到月的手上。
  月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动作可以这样轻柔,脚步可以如此轻盈,就像春风拂过柳条。
  她更惊奇的是,漾儿脚踝上的链子,紫色,挂着细细的星星。
  终于确信,她没有看错,没有听错,也没有猜错。抵达法国的时候,在机场见到的明星就是漾儿,众人喊着的名字就是漾儿现在使用的法国名字。
  不记得那天具体说了什么,但是两个人很投缘,像很久没有见面的朋友一样,没有生疏感,没有距离感,聊了很多。又似乎心有灵犀般没有提及子风。
  临走时还交换了电话号码。后来,两个人时不时联系,没天没地的聊天。月觉得漾儿和子风之间一定有故事,但是子风曾阻止端木说,怀凌故意一句话带过,漾儿也没有主动提及,她便从来不问。
  只是漾儿时间很紧,加上是名人,所以见面的机会极少。
  月仍然很高兴,多一个朋友。
  与子风有关联的朋友!
  最后一次见面,漾儿抱了抱月,“认识你,是我这两年最开心的事。”
  月心里酸了好一阵。他怎么样了,是否还是一如既往冷酷漠然,是否还是四处奔波,到处拍照,他一定猜不到自己会遇见漾儿。要不要告诉他漾儿的事,可是他已经和晨晨……
  不能想他,不要想起他……
  带着复杂的心情,月回到熟悉的城市。
  虽然没有得奖,但也小有成就。
  聚会是卿姐安排的,但是月只看到何华、宁宁、千千、小贝,其他都是生面孔。
  聚会的地点是私人会所的一间包厢。一角是梨木雕花龙椅、卧塌,中间圆形红木大桌和圆形高脚凳,壁上、茶几上亦是木刻制品,左边还有一个弯弯折折、镶着铜色玻璃、绘着精致图案的屏风,整个房间散着浓浓的古香。
  千千惊喜地叫“是月吗,都认不出来了。这么长时间就那一个电话,真做的出来。”
  卿姐打趣:月离开的这些年,相馆都黯然失色了。
  铃铛附合:是啊,一点都不好玩,花儿都焉了。
  月瞧着铃铛,真的长高了很多,是个可人的小美人了。
  只是没看到子风,月怅然若失。
  千千负责分发月给大家准备的礼物。
  众人无不夸奖月更漂亮了,更有气质了,并询问月在韩国的生活及父母,月笑而不答。
  怀谦、怀凌来了。
  四目相对,竟然都不知道说什么。
  怀谦瘦了些,眼睛里潜着很多复杂的东西,月看不懂。
  她上前抱了下怀谦“还好吗?”
  这个问题包含了所有想要说的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的话。
  怀谦动了动唇“还好。”
  没有笑容。
  那个每天都挂在怀谦脸上,一直记在月的心里,如初冬阳光、如春风拂面、如林间细雨的笑容不见了。
  月的心尖一颤,多大的打击才会改变一个人惯有的表情。脱口而出“想念那个笑如春风的怀谦。”
  于是怀谦笑了,只是有些不太自然,还多了苍桑。
  子风和晨晨挽着手走了进来,晨晨的脸上有很浅的褶,整个人看起来却比以前开朗了。在相馆那么久,从来没见晨晨这样眉开眼笑过。
  月征征望着两个人,晨晨竟然上前,拉起她的手“月,对不起!”又说“你真美。”
  晨晨是实诚人,说不出恭维或面子话。
  月嫣然一笑,表示谢谢。实则并不知道歉所指何事。
  子风和两年前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变化。
  什么事也不关心的人当然不会有什么改变。
  他与月对视着,几秒过后,嘴角终于动了“真是到哪都能生活得很好!”
  月望着他,和两年前一样冷峻的面容,一样挑起的浓眉,一样说不出一句好话的薄唇。
  自己怎么会想念这样一个人?真是如他所说因为自己是傻?
  轻声的,微笑着回道:“你真的是一点都没变呀!”
  没想到子风却笑了“你变了,嘴皮子厉害了!”说罢挽着晨晨入座喝茶。
  留下无言以对的月。
  夏至一脸怒容跑了进来,质问“这两年到底在韩国做什么去了,一点音信都没有,问端木林,他也说不知道,还以为你跑到月球上去了?”
  月非常抱歉,去之前,子风把她的电话卡没收了,还一再警告不能和任何人联系,所以才变成这个样子。但是……
  月问“你一直和端木老师保持联系的吗,为什么没有听他提起……”
  话没有问完,夏至忽然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像分别一个世纪的恋人,哇哇的都快要流泪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睡不着,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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