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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洗魂记(上部) 作者:绿色毛毛球(晋江2012-04-09完结)-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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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那血物用手抵着搁在障上,立时手掌便被烧得焦烂,血滴滴流过神物,落在地上。
  未几,便听得整个府苑四周隆隆作响,前方本是如火的烧灼霎时竟凝成冰凌水晶,寒若透骨。刚被烧得烂糊的手又被冰凌冻得刺骨,我实在有些受不住了,闷哼出声。
  咬紧牙关,我最后凝出些妖力,倾力一推,顷刻间冰凌尽毁,飘零离散。
  这……这锁妖障破了?
  还未及暗喜,只觉五脏六腑好似被万剑穿透,我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呕血。
  糟……糟了!这秘术竟是毁殇之术,毁人七分伤己三分,看来连这四个时辰也是撑不到了。
  这般厚重的锁妖障一旦破碎,做障之人必有所查觉。我要即刻离开此地,跑得越远越好。
  我跌跌撞撞向外跑,看不见,也辨不清方向,像只濒死的困兽在林中胡乱游荡,一个不防,被根露出的藤蔓绊得重重跌倒,腹部结结实实砸在突起的石块上。
  “呀啊啊啊啊啊!!……”我疼得撕心裂肺的惨叫,捂着肚子,抖着身子蜷缩在地上。
  刹那间,身下温热的液体流出,我惊慌失措,不明所已,只一个劲哀叫不停。
  我撑着身子,身下传来撕裂的绞痛,仿佛感到孩子正破肚而出。
  孩子……孩子要生了……
  我的嘶吼响彻林中:“不……你不能到这世上来!阿娘活不了一时半刻了,你没了阿娘,终究也是死,你便随了阿娘同去吧……”我挣扎着捡起一旁尖石,猛力向小腹扎去。
  尖石未及小腹,突觉一股锥心疼痛惊涛骇浪般猛袭过来,我一个支撑不住,昏厥过去。
  弥留之际,只觉天上的细雨似被伞挡下,未打在我脸上,耳边满是雨滴子落在油纸伞面的沉闷滴答声,纷飞的细雨时而在伞檐下凝成大滴,砸在我胳膊上。
  风卷着衣角轻抚我的面颊,鼻间好似又荡起淡淡的酒香,没有梨花香映衬,那酒香更是清纯。
  是……是你来了么?
  我抬起手,向空中摸去,指尖划过悬空,却什么都没有。
  那是我临死前最后的幻影……

  现世篇之第一章

  ——半年前至今——
  淮山林海自古横跨晋郑两国边界,最是广袤无垠。若是登高远眺,满眼皆是绵延的绿荫葱葱,眼界的尽头泛起化不开的墨绿,直延伸到天尽头。
  林海外围几十里地开外,坐落一宁静的边陲小镇,说是镇子,也就几十户人家罢了。因而镇上的人大都民风淳朴,闲来无事便就好管闲事。即便如此好事,也没人能说得清,林海未及深处的宅院是何时修建起来的,似乎一夜之间便平地冒了出来。
  经常出入这宅院,时而来镇上采办物资的是个明眸皓齿的小姑娘,虽说看来也就十三,四的模样,但浓黑的大眼总是闪出明媚光彩,笑起来时,颊边攒出动人梨涡,活脱脱的美人胚子。
  话说这方圆百十来里的区域乃是个人不杰地不灵的衰地,几百年都未能推举出个像样的货色去国都参加历代嫔妃的选秀活动。故而毫无疑问的,这姑娘便成了这镇子上国色天香极人物。
  每每当她来镇中采购物品时,或明显或隐秘的,总有不少双眼睛一路跟随,最热烈的时候,达到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态势。
  作为一个偶像,购买的物品也不免被人关注。好在物品并无特殊,皆是一些普通的家常所需和女孩家备的胭脂香粉。
  只不过,有次这姑娘竟跑去镇中刘家铁匠铺买了把短刀。
  刘家媳妇最是个好事的,着实憋不住了,问道:“姑娘这么水灵,不像个习武的,买这把短刀是作何用呢?”
  小姑娘笑答:“这是买给我家姑姑防身用的。”
  大侄女都这般标致,这姑姑该是个多么出尘的美人啊!虽说年龄可能大了些,但对于这镇上终年看不见美女的老少爷们,大龄绝对不是问题。更有甚者,已有人开始私底下花银子撺掇媒婆去打探消息,
  不过,消息还未打探来,另一则骇人的消息便传了来,这消息生生让每位爷们扼腕叹息,原来此女早已名花有主,或白日,或夜间,总有一位白衣公子下榻那苑中。
  那么大的别苑,虽无人进去见识过,但外表看去,那些质地细密的红漆砖瓦以及高出围墙之上,隐隐浮现精细雕琢的亭台楼阁,简直具备了豪宅该具备的一切奢华感受,让这个无所事事的小镇立时掀起一阵八卦狂潮。
  人们纷纷臆测那位白衣男子定是哪方达官贵人在外开府建牙包养小妾,而这么大手笔被包养的小妾也必是人间绝色,这更是让大家对那位传说中的姑姑愈发神往。
  不过,事实证明,往往美得不切实际的事物只存在于人们的意淫之中。
  一日,三两个调皮捣蛋的娃崽子带来了足够浇熄众人激情的那盆凉水,据里边稍年长的孩童描述,方才他们翻墙而入,正撞见那位姑姑在参天的梨树下赏花,一袭素衣,纤瘦的身影婷婷立于漫天花海中,泼墨青丝被绾了个髻慵懒的散于肩上,相貌没太看清,只是脸上的缚眼白绫尤为醒目。
  对此,镇中的大人们皆普遍表示惋惜哀痛,这女子若是个瞎子,无论长相如何,都只是个残破之人,实在和想象中相去甚远。
  正当人们的热情渐渐稀释之时,另一则话题又将这镇子搅得天翻地覆。这则倒不是关于人,而是关于天。
  从古至今,淮山附近向来是个多旱少雨的,昨夜却下了一场百年难得一见的暴雨。
  这雨大得忒有点邪乎,就在大家惴惴不安地揣测天意时,众人皆惊奇地发现在那宅院之中,那棵本是枝繁叶茂的白梨花树竟一夜之间凋零枯死,光秃的颓枝挂些零星残叶,看去甚是荒芜悲凉。
  今晨,天一放晴,镇中便尽是那小姑娘来去匆匆的身影,本是笑起来明丽动人的一张脸,可如今不知为何,却是掩不住的倦容憔悴,鬓角散乱的发丝垂下,粘着不知是泪还是汗贴于颊边,显得楚楚可怜。
  她从清晨就在这个镇子里游荡,逢人便问有没有见过她家姑姑,说是昨夜暴雨时分,那盲眼女子便走失了,腹中是即将临盆的婴孩,至今下落不明。这镇上的人皆个个热心肠,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给这小姑娘出主意。
  还是刘家铁匠铺的媳妇最先发话:“孩子,莫要着急。吉人自有天相,不过,你须告诉大家你叫什么名字,你姑姑又叫什么名字,也好让大伙帮你找,是不?”
  这姑娘凝眉紧锁,犹豫了好一阵,才开口:“我叫苏苏,我家姑姑名唤离笑……”
  *******
  天际垂暮,倦鸟归巢。
  苏苏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冷香苑,她颓然的跌坐于桌旁,将头深埋在双臂中。她已跑遍了附近所有的医馆,向每一位入林砍柴的樵夫打探,却是无一人知晓离笑的下落。
  她明白,今次的任务已彻底失败了。
  就在早间,她已将那人给予她的信鸽放飞,若沿途没有耽搁,他必会准时出现在约定地点。苏苏抬起头向一旁镜中的自己望去,苍白的脸,凌乱的发,自己看着都糟心。
  那个人是她的心上人,怎样也要梳洗一番,才好去见他。
  眼看约定的时辰将至,苏苏赶忙放下手里的头梳,从针线篓子里将刚刚做好的荷包紧紧贴身放好,便出了门。
  荒月当空,冷风袭来,月光被树影晃得破碎。
  一阵焦急的步子让这静谧的树林萧瑟声四起,脚下一不留神,苏苏便被前面不起眼的小石块绊得一个趔趄,正踩上自己的裙摆,由于脚步过于匆匆,力道实在太大,她重重的跌在地下,手肘都蹭掉了一层皮,怀里的荷包也掉了出来,眼看三蹦两蹦的,便要跳进旁边凝出的泥水洼里。
  苏苏急得叫出了声:“哎……哎……不要。”
  正当时,只见一只修长莹白的大手将荷包一捞,稳稳的握在手里。苏苏顺着手将视线移上去。
  白色月光下,一名男子正弯腰替她拾起荷包,头发半绾松散的斜垂下来,淡淡月光将那好看的侧脸映得分外别致。
  似乎是瞅见了坐在地上,傻呆呆看着自己的苏苏,他走过来,缓劲将苏苏拉起,像是责备,却满含温润:“走个路,怎就这样冒冒失失的。”
  苏苏抬头静静看他,她已半年未曾见过他。平日里皆是以飞鸽传书传递消息,汇报离笑的一举一动。
  自她八岁那年,这人从人贩手中将她救下,她便暗自发誓这辈子只为他活。
  她不会武功,也算不得聪明机灵,却不想有一天能接到他给她的任务,便是潜进白煜的府邸,监视离笑的生活,护着她把孩子生下。
  那一日,当她知道她能为他做些什么,并不是毫无用处之时,兴奋得一夜没睡,可如今一切功亏一篑,皆成泡影。
  苏苏的眼泪在眼眶中转了又转,终是没能忍住,自责哭道:“月哥哥,我没能完成任务,离笑和她腹中的婴孩皆不知去向,我……”
  男子打断她,只是盯着手中的荷包,甚是随意的说道:“我都知道了。这荷包是给我的?”
  苏苏楞了一下,随即脸颊浮上层红云,拧着衣角含羞道:“恩……绣得不好,月哥哥见笑了。”
  她默默偷眼看他,面前的他墨黑的眸,凉薄的唇,还有脸上荡不去的浅浅笑容,她的月哥哥不但名字相同,就是神态相貌都极像离笑口中的月殇。
  她曾飞鸽报过离笑讲过的故事,却未曾见任何回应,如今当面见到,她想问个明白。
  略顿了顿,苏苏有些羞怯的问道:“月哥哥,苏苏有一事想问个明白……”
  男子仍是低垂眼帘,把玩着荷包,淡声道:“你是想问,我是不是离笑口中的月殇”他抬头向她看去,唇角上翘,隐隐含笑:“对么?”
  苏苏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脸,似要从那面具般的笑容后发现些什么,良久,缓缓颔了颔首。
  男子似笑非笑的答道:“若我说是呢?你是不是还想问,我应是个死人,为何还会站着同你讲话?”
  苏苏猛的抬头,看得出心下十分慌乱,身子不由自主的后退:“我……我……唔……”
  不寻常的呻吟尾音,引得男子定定的向苏苏看去,只见苏苏的表情好似僵在脸上,眉间正中心渐渐晕开大片血迹,瑰丽的血泊泊流出,淌过苍白的脸。在这白盈盈月光下,竟有种说不出的妖艳之美。
  袭击她的是一枚晶莹剔透的骰子,穿颅而过,正掉在男子的手中。苏苏的身子无力地滑脱下来,被男子一把抱住。
  男子瞧着前方,眉间再无笑意,眼中蒙了层雾,语气终有了些恼意:“这是作什么?只不过是个小姑娘,何必取她性命。”
  前方人影愈加清晰,艳红的衫,如雪的肤,润泽的唇,是位尚好的绝色佳人,恩……仔细看去,实则为名绝色男人。
  这寒凉的夜,缓步前来的美公子却只穿了件蝉翼般丝薄的凉衫,前襟也不合上,松松垮垮的被腰间一条花纹玉带系着才不会滑下,一手随意地抛弄着几颗精致的玲珑骰子,浑身上下透着股慵懒之气。
  美公子挑着眉看向他,不紧不慢的说道:“月殇,当初你选了她便明白的,无论这任务是否完成,她都留不得。”他踱到月殇跟前,凝眸盯着他的脸,沉声道:“她知道的太多,特别是你的事。”
  月殇将苏苏的尸身打横抱起,放到几步之遥的一张形似床榻的巨石上,将那荷包也一同搁在苏苏身旁。月光冷冷戚戚地打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
  他背对那美男子,将苏苏圆睁的双眼轻轻合上,手劲温柔至极,好似生怕吵醒这榻上人。
  良久,月殇缓缓开口道:“选她,只因她不会武功,没半点修为,这样的人才能瞒过白煜接近离笑,对我又一片真心,决计不会背叛于我。”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并不转身,仍淡淡问那美公子:“云卿,离笑她果真死了?”
  云卿看不见他面色,寥寥几个字,语气淡漠得有些不平常,很像刻意为之。
  云卿随意回道:“她死没死我不确定,我还未及靠近,便隐约见到一人撑伞立于她身侧,一眨眼,离笑与那人便都消失不见了。”
  月殇猛然转过身,满脸愕然,控制不住的怒气表露无遗:“是白煜?”
  云卿愣了一愣,这浑身杀气的月殇他第一次看到,印象中的他,总是翩翩从容,淡淡微笑。随后,鼻间一声冷哼:“他?他在招隐峰正玩得欢呢。一时半会下不来。”
  月殇问:“那人你看清长相没有?可认得?”
  云卿摇头道:“从未见过。”
  月殇又问:“那婴孩呢?可还活着?”
  云卿依旧摇头:“水汽太大,近不了身便不能确定。不过,离笑身下有滩殷红血迹,血迹之中似是团肉物。”
  他敛着眉,垂头微侧,半刻,抬起头疑惑的望向月殇:“有件事很怪,他们消失后,我走近一探究竟,却感到周遭有种异样的气泽,离笑怕是并未消失,亦未挪动地方,而是被……怎么说呢,是被某种未知的仙障护住,只是障外之人看不到障内之物罢了。”
  月殇并未看向说话之人,而是望着远处大小不等的泥洼:“想和我逐鹿……”他轻笑一声,半身斜靠向石榻,再看向云卿时,从容的笑意又爬回眼角:“云卿,捏个诀化回月煞仙君吧。你那个伪造的妖族亡魂录怕是遮掩不过去了,天帝老儿此时想是已发现少了离笑的骨骸,要拿你兴师问罪了,咱们这就动身上九重天走一遭,把事情了结了。”
  临走之时,月殇回眸望了眼石榻上的苏苏,轻轻同身旁的云卿说道:“送她上路吧。”
  话音未落,漫天卷起嫣红的花雨,瓣瓣灼在苏苏的尸骨上,将她点点啃噬,顷刻,苏苏通体被附着的花瓣变得朱砂般艳丽,在这璀璨星光的辉映下,娇艳异常。
  云卿袖子一拂,化出些风来,花瓣随风吹散,飘零远方。风过,苏苏的肉身连同那荷包一起,早已不见。
  月殇拾起地上未吹尽的残瓣,嬉皮笑脸地看向云卿:“你这花雨做得煞是好看。若是到了送我那日,倒不用你这么麻烦了。”
  云卿将头偏向一边,微愠怒:“没个正形。”

  现世篇之第二章

  九重天的糟心事
  月煞仙君本人是个典型的废柴仙人,生性胆小怕事,又无甚修为。只因祖上三代皆是狂热的修仙爱好者,根红苗正的崇神派。遂由天帝特批,破格入紫阳观修习仙术,期满直接飞升天庭,列位仙班。
  他虽资质平平,毫无慧根,在九重天做事却是恪尽职守,半点不敢懈怠。此点深得帝心,竟在迫害妖族之事上被赋予掌司一职,统管记录妖族后裔的死亡情况。
  自月煞仙君领到该职后,同僚们渐渐发现,他的性情不知为何开始大变。本是成天低眉恭顺,曲意逢迎的一双眼,如今不但炯炯有神,还时不时地瞟向那些容貌出众的仙娥宫婢,特别是对年轻俊美,有潘安之色的男子,眼神更是毫无忌惮的露骨调戏。众人皆捶胸感叹道,九重天的风气日渐腐化,竟连这老棍也淫了……
  殊不知,此时的月煞仙君已是云卿的化身,真正的月煞早在他手中化作一滩恶臭之水。做这一切,只为了能在天帝眼皮子底下,将一名妖族女子堂而皇之地偷换出来。
  众所周知,世上不透风的墙是不存在的,这偷梁换柱的诡计在天帝核对妖族骨骸时被揭穿。一顿雷霆震怒后,月煞仙君被锁拿九重天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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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重天上,最古老的仙海便是祥鹤西海,俯瞰下去,海面清平,白烟袅袅。
  碧海中心,一叶孤岛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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