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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寻找一朵微笑的向日葵 作者:申时海(晋江2012-07-11完结)-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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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决定去看他是老太婆的意思。格子显得很平静,我咬着一根烟,眼神飘忽。老太婆在旁边说:“格子,到了那里,就跟着你姐姐,不要乱跑,知道吗?小丫,不要抽了。这个,给你,到时交给他。好了,你们走吧。”老太婆絮絮叨叨了一遍,终于放我们离开。
  手里拿着老太婆给的东西,我和格子坐上18路公车,各怀心思。下站的时候,我们离那儿还有几百米的路程,格子安静地跟在我身后,双手插在兜里,沉默。几分钟后,我们来到了目的地,渺无人烟的地方,一个巨大无比的大铁门横立在我们面前,周边杂草环绕,一个身着绿色军服的人直挺挺的站在门口,背上的枪无比刺眼。
  这所监狱,很明亮。这是我进去后的第一个感觉。格子依旧沉默的跟着我,紧遵着老太婆的话语。跟着一个绿衣警官,我们来到了一个封闭式的小房间,单调无比的白色墙面,和那个隔着一半空间的铁栏杆,然后,我们看见了他。
  用憔悴来形容他,显然有些不恰当。满脸的胡渣,厚大的黑眼圈,坑坑洼洼的头顶,光秃一片。穿着蓝白线条的囚服的他,推翻了我来之前所有的想象。我没想到他会苍老的如此迅速,不过1个多月的时间,那个我记忆里永远西装笔挺,干净利落,沉稳异常的男人,如今,变成了这幅模样,我该说些什么来形容自己的感觉呢?我,无话可说。
  他到是先开口了:“小丫,你们来了。”声音有些颤抖。
  “嗯,来了。”我说。
  接着,便是难言的沉默。格子坐在我旁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这个压抑无比的房间内,我们似乎都无法适从。
  忽然,我想起来手里老太皮交代的东西,看了看格子,然后我递给了那个男人。
  “这是老太婆给你的。”我说。男人颤抖的手和迷茫的眼,让我开始有些同情他了。那是一封看起来有些年代的信,泛黄的纸张,述说着它未完成的使命。
  他看的很慢,一字一句。然后,他哭了。老婆跟人跑的时候,他没有哭,公司没了的时候,他也没有哭,在法庭接受判决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哭。可现在,他哭了,不是很大声,但在这个密封的空间里,无比清晰。男人的眼泪,我看过很多,但这次,我被深深的震撼了。说不出那是一种怎样的情感,发泄?悔悟?还是放下一切后的心灵洗涤?
  我一直等到他哭完,然后对格子说:“跟你爸爸说点什么吧!”格子点点头,然后打了几个手势,继续沉默。那个男人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我清楚地看见格子说的话,他说,我原谅你。
  接着,狱警走进来,说时间到了。离开的时候,那个男人戴着手铐离去的背影,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而我也不会想到,这,竟然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回去的时候,格子走在我的前面。挺拔的身影,依旧没有改变。可我知道,今天之后,很多事情都将改变,绝对。                        
作者有话要说:唔。。
终于又更了一章。。
努力码字。。。拼命码字。。
各位霸王。。请不要继续潜水了。。
上来。。上来。。。




☆、(11)

  
  (11)  【 我又一次想起了小时候;渴望被拥抱的,温暖。】
  
  冗长的街道,布满青涩苔藓的小巷,午后的阳光似乎到这里就没了声息,暗沉沉的,阴冷冷的,街尾小巷。我蜷缩在墙脚,背后湿冷的植物硌着我的背,黏黏的,腻腻的,恶心的让我全身颤抖。
  “野种!没人要的野种!恶心的东西!!”恶毒的话语出自一个6岁小男孩的口中。满嘴的食物细渣,似掉非掉的黄色浊液挂在他那耸大的鼻孔上,好不邋遢。旁边一群小孩跟在他身后,不断哄闹着,嘘叫着,极力表现着小喽罗的职责,装腔作势。
  “我不是野种!我不是!不是!”我涨着通红的脸叫道。手指甲紧紧地陷入皮肤中,血红的印子,霎时显现。
  “就是!你是那个不知廉耻的男人的孩子!你是野种!烂伞!大家都知道!”小男孩叫嚣着,青红的脖子仿佛随着他的话语就要炸开来。旁边的一群人则哄闹的更厉害了,嘴里直喊着:野种!野种!
  不,我不是,我才不是什么野种,我有爸爸妈妈,我有爸爸妈妈,我不是野种,不是,不是,不。。。。。。恐惧就像一双巨大的钳子,紧紧的箍住我,抽搐的呼吸着,仿佛只要一瞬,我就会死亡,从此停止心跳。
  从噩梦中惊醒,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儿,背后早已被汗水浸湿,透过微凉的风,冷冻了我的神经。有多少年没做这个梦了,我以为,自己再不会看见这些,记起这些,肮脏不堪。用双手捂住脸,我暂时平静了下来。格子睡得很熟,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的节奏,一颤一颤的。从月光下看,宛若神明。多么美好的孩子呵。
  我轻轻爬下床,打开门,出去。顶着一双赤脚,游走在客厅,来来回回了几遍后,我走到饮水机旁,把脑袋伸到开关处,嘴巴大大的张开,对准开口,然后紧紧按住开关,哗啦啦,冰冷的水犹如脱缰之马般灌进我的喉咙深处。咕噜咕噜的声音从我的嘴里发出,伴着水桶的摇晃声,在静谧的客厅里,回荡,回荡。我渴了,我想喝水。
  几分钟后,我停了下来,肚子里的饱涨让我有些许的满足。望向老太婆的房间,静静的,没有一丝响动。老太婆的睡眠一直不是很好,总是会在半夜醒来,然后一个人独自坐在客厅,直到天亮。不知道今晚,为何没有如此。刚想上楼,却看见老太婆旁边那间暗室闪烁着微弱的红光。那个房间,是老太婆的禁忌,她不准我进去,也不准我问关于那个房间的任何问题,每次我犯忌,她就会狠狠的打我一顿,然后独自一人进入房间,久久不出。
  是谁说过,好奇害死猫。我不是猫,可我想,如果时间可以倒退,我宁愿自己从没进去过,那样,所有的一切,便不会发生。可惜的是,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如果的事,所以,我进去了,一切,皆如命运般,不可抗拒。
  门虚掩着,我轻轻一推,便打开了。暗红色的灯光下,几条穿插着的细丝线上,夹满了灰的,白的,黑的,照片。唯独没有彩色。桌上也零零散散的放着照片,黑白的,在暗红的灯光下,发出久远的腐朽气息。
  我随手抽出一张相片,白雪皑皑的背景下,两个风姿卓卓的男子互拥着,脸上满足与幸福的表情,无比刺眼。再抽一张,依旧是那两名男子,其中一名,长发披肩,穿着紧身牛仔和纯白衬衣,俊逸的脸庞上,是飞扬的表情。他拉着另外一名男子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微闭的眼睛,嘴角扬起的弧度,像夏日里绽开的花朵。
  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那个一脸幸福的男子,那个微笑着的男子,那个,眉眼和我相似的男子,是,谁?我倒退几步,倚靠在墙面,头顶悬挂的照片呼啦啦地跌落下来。就在这时,我看见老太婆惊惧的脸,她说:“小丫,你怎么——”
  我手里捏着照片,一脸茫然的看着她。她看见地上的照片,然后望向我,眼里是我看不懂的情绪,她说:“我早就知道,这件事,你迟早会知道的,迟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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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手里依旧捏着那张照片,脑海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在老太婆身后走出来的,我只知道,自己,在害怕。不是恐惧的害怕,而是对于即将面临的事情,感到不知所措。天,我蛮小丫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情绪?
  老太婆郑重无比的坐在沙发上,双手搭在腿边,抬头看着我。我半坐在茶几上,低头,心里繁乱不堪。
  “这些照片,是丘儿照的。那个,长发的,就是你的父亲。蛮丘。”老太婆用近乎于缅怀的语气,说。
  “照的很好吧?呵呵,丘儿是一名出色的摄影师,很出色。从小就很聪明,学什么都快。就是太任性了。小时候就闹过离家出走呢!后来又自己跑回来了,真是个让人不省心的孩子。可是,他很孝顺,真的。很孝顺。”老太婆说着,眼角便开始湿润。
  “我从没想过,他,会喜欢上男人。这实在是太离谱了。男人怎么可以和男人在一起?我知道他因为摄影,常常会出国啊什么的。可我没想到他在国外会学到这些东西。男人。怎么可以!?!”
  “我很生气,也很伤心。他带着那个男人来到我们家,竟然跟我说,要跟那个男人结婚?!这怎么可能?我们蛮家再怎么也不会允许一个男人进家门的。可他竟然还说,他是要嫁给那个男人,他,简直就是想把我气死!”
  “我狠狠的骂了他一顿,并说,如果他不跟那个男人分手,就别再回来,别再认我这个妈。那时他还很倔强,死活不肯分手。我,我实在没办法,就以死相逼,他,最后,妥协了。然后我很快便安排他跟人相亲,让他尽快娶个女人,安定下来。他一直不肯。他说‘我已经顺从你的意愿离开了我最爱的人,现在,你还要逼我娶女人?那是不可能的!我绝对不会娶的!’这个傻孩子,他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后来,我实在没办法,就跟他说如果他真的爱那个男人,那也行,可是,他必须为我们蛮家留下一个孩子。无论男女。”老太婆一口气说了下来,手指关节被她抓的有些泛白。
  “然后,就有了我。是不是? 那我的妈妈呢?她知道这件事么?”我强忍住自己心底的翻腾,问。
  “嗯。她知道。她也心甘情愿。她是你爸的青梅竹马,一直深爱着你爸爸。怀着你的时候,她别提有多高兴,多幸福了。而你的父亲,就在一得知她怀孕之后,就去找那个男人了。可是,没过多久,他却自己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回来了。我就知道,那个男人,不是好东西。他结婚了,娶了一个大家小姐,成为了大企业的乘龙快婿,好不潇洒。你爸爸很伤心,你妈妈一直安慰他,可是,丝毫不起作用。眼看着他日渐消瘦的样子,我实在是看不下了,就跑去找了那个男人。谁知连那个男人的面都没见到,就被赶了回来。唉。十个月后,你妈妈生下了你,可是却因为失血过多,死了。你爸爸变得更加憔悴,最后,他不甘心,还是决定去找那个男人,要一个理由。我本来一直拦着他,不让他去的!可是,可是,他竟然用死来威胁我!你说我能怎么办?嗯?我不该答应他的,我应该拦住他的,呜呜,我怎么知道飞机会坠毁,他,怎么,怎么就这样走了。。留下我们孤孙寡奶的,呜呜呜呜。。。。他,我恨他。他好狠心,为了一个男人,不但不要母亲,连老婆孩子全都不要了。那时候,你母亲才刚刚入土啊!呜呜。。。。”老太婆哭的嘶声力竭,而我,紧咬着嘴唇,直到口中布满血腥的味道。
  我的父亲,爱上一个男人。而我,不过是他为了见那个男人而生的。哈哈,什么爱我。全是笑话,这个真相打碎了我十七年来所有梦想与希望的存在。我,不过是,他付出的一个代价,一个去见那个男人的代价。多么的讽刺啊!
  我缓缓地举起手里的照片,仔细的观看着那两个男人的模样,把它深深的刻入我的脑海,我发誓,所有给予我不幸与痛苦的人,都将受到我的报复!我要狠狠回击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如此的不公!
                          
作者有话要说:啊哦~
高潮就要来临咯~
潜水滴!全给我飞上来!




☆、(12)

  
  (12)  【 噩梦惊醒;我无法动弹;只能祈祷黎明到来。】
  
  回到阁楼的时候,我的心思依旧紊乱。手里的照片已经被我攥得又紧又皱,可我依旧抓着它,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得到平静般。爬上床,整个人蜷缩在墙角,一如梦中一样,颤抖着,恐惧着。窗外射进的月光仿佛也不再明亮,只剩凄冷惨白。
  我害怕闭上眼睛,害怕噩梦再次侵袭,而那,将让我彻底崩溃。我蜷着腿,双手抱住膝盖,以绝对防御的姿势面朝大门。这时,我看见格子,他坐在窗台前的梳妆桌旁,眼睛幽深沉默,像是已经坐了很久一般。
  我轻声尖叫,然后瞬间平静。直视格子的眼睛,沉默。我不知道我俩对视了多久,也许一瞬,也许永远。我看见他缓缓地走过来,抱住我,动作轻柔的像是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 
  “你在害怕什么?”我再次听见了格子的声音,清冷,却温和。
  “你什么时候醒来的?”我拒绝回答。
  “在你下床的那一刻,我睡眠一向不深。”他回答。
  “你听见了?”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颤抖。
  “你的眼底有愤怒和悲伤,却独独没有怨恨。”他语调丝毫没有起伏,仿佛只是在陈诉着一个事实。我垂下头,让发丝坠落在眼前,顿了顿,然后抬起头,微笑着说:“我怎么可能会没有恨?它隐藏在我心底最深处,旁人是无从窥视的。”
  格子皱眉,说:“不要笑。很难看。现在。”语序奇怪。
  我笑的更欢了,笑呀笑,笑呀笑的,泪水就这样汹涌流出,穿过我的眼眶,经过我的眼角,肆意地弥漫在我的脸上,最终掉入格子的衬衫之中。我逐渐没有了声息,只是睁着眼,让泪水独自飘过脸颊,流入我的心脏,不见踪影。
  我发过誓了,我要报复,我不快乐,我痛苦。我必须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的存在,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我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不能毫无反应的面对这些事情,我需要发泄。也需要救赎。救赎我痛苦挣扎的灵魂,救赎我已经末路的未来。
  “格子,如果我离开,你会跟我一起走么?”我轻声问道。
  “好。我跟你走。不管去哪。只要你愿意带我走。”格子微笑着说,真正的微笑。
  “真好,真好,真好。。。。。。”呢喃中,我在格子的怀里陷入沉睡。如果,可以永远不醒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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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回到校园里时,我发现自己已经苍老了。那些青春的,蓬勃的,明媚的孩子,让我的心迅速衰老,毫无招架之力。心底滋生出一种毒素,它肆意而迅速的占领着我的身体,支配它,放纵它,摧毁它。
  耳边的喧嚣不绝如缕,我独自坐在窗边,无言地望向外面。楼下是一群打球的孩子,穿着各色各式的球服,昂贵的,柔软的。场外有大片大片的观众,举着水瓶和毛巾,呼喊着,嚎叫着,神情放松而激烈。那颗红色的球,在他们的手中来回游动,像极了深海中的鱼,在激流中前行。然后,我便想起了迷果,那个英俊的别扭的迷人的孩子。他现在是否也在挥动着汗水?是否也在想念着我?想着想着,便笑出了声,有些痴了。
  迷路用她那冰冷的手指抚摸我的背,勾勒着我的凸出的脊椎。她说:“阿蛮,你真瘦。”我回过头,望着她苍白的脸,无声地笑了。跟迷果说的刚好相反呢!然后我开始对比他们的长相,眼睛,似乎迷路的比较大,可以比得上格子了。嘴巴,迷果的薄了一点,听说嘴唇薄的男人大多心性凉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们的鼻子都是小而挺的,眉毛浓厚的过分。总之,他们的确像是姐弟的样子,虽然不是双胞胎。
  迷果靠在我肩膀,对我说:“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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