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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权色交易背后的腐败:玩火者 作者:胡宁-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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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钟副局长问,“DNA怎么解释?”

  “对呀,”小周道,“这可是尖端科学,准确率基本上是100%。”

  “我正要说到这个问题,”东林道,他带上手套从手皮包里拿出密封袋及检验报告。“大家先看看这个密封袋里装的什么?”

  他将密封袋举在手上,然后传递给大家。

  “这是什么?”大家七嘴八舌,“安全套?”

  “对的,安全套。”向东林道,“这是一只进口高级安全套,今天中午通过市局刑警大队的金牌猎犬在离红豆旅社100米处的一个垃圾箱里找到的,这份检验报告也是人民医院DNA检测中心出的,它显示了这个安全套内精液的DNA和沾在这个安全套外壁的女人体液的DNA。安全套内精液的DNA确实与马克扬的DNA相吻合,也与你们送检的从死者身体上取下的精液的DNA相吻合,而安全套外壁的女人体液的DNA却不是死者的,它是另一个女人的。”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扫视着大家,继续着:“同时,在下午的检测中,从马克扬的身体上也发现有女人的体液,其DNA显示与这个安全套上的女人体液相吻合。在座的各位有很多人都是结了婚的吧?要知道在我国实行计划生育之后的今天,远离艾滋的宣传已经初见成效,安全套的使用已经很普遍,那么,大家应该明白,就算戴着安全套,要在性交活动中使女人的体液不沾在自己的身体上,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马克扬的身体上却没有死者的体液。如果,是他奸杀的死者,身体上却留下了另一位女人的体液,这不是天方夜谭吗?另外,他人在红豆旅社的三楼,他的精液洒在三楼的死者尸体上,而他使用过的安全套却在远离红豆旅社一百多米以外的一处街边垃圾箱里,这又是为什么呢?这安全套是怎样到的那个垃圾箱的?它自己会飞?要知道,两地相距可有一百多米呀,如果是马克扬自己放进去的,他为何不乘机溜掉?此人神经有毛病?他又回到三楼,叫来服务员把他堵在房间里,指认他奸杀?”

  “这可有点奇怪。”其他的人交头接耳,都用眼睛盯着他,等待下文。

  “以上这一切,它说明了什么呢?”东林继续着,“它至少说明了三个问题,其一、马克扬从昨晚到今早确实有性交活动;其二、其性交的对象与死者无关;其三、为什么马克扬的精液会出现在死者的尸体上?这说明有人栽赃,它是一个阴谋。同时还说明,玩阴谋的人知道或者了解马克扬的品行、嗜好与活动。”

  大家面面相觑,似乎无法一下子接受他的结论,特别是第三条有人栽赃之说,这个“脏”栽得也忒大吧?东林看看大家,再次从他的黑皮包里拿出一份报告:“这是一份详尽的尸检报告,它说明从昨晚到今晨,死者至少有过三次以上的性交活动,如果不算上早晨的那次被强奸,其余的两次她应该是自愿性交,因为在清晨,有服务员见她在楼层服务台打电话。从报告上显示,她最早的一次性交是在昨晚九点到十一点钟之间,而这时,她刚住进红豆旅社不久,也就是说昨晚有一个男人与她同床共枕,可是,那个男人呢?他是谁?是马克扬吗?不是,因为有人证明昨晚十一点左右在前门广场见到过马克扬,近午夜一点,马克扬还把这个人从西城花苑送到北部玫瑰园,这个人就是我刚才提到的纯情女孩。她的证明排除了昨晚马克扬在红豆旅社睡觉,那么,是谁在红豆旅社与死者同床共枕共度春宵呢?他是谁?现在在哪儿?从尸检报告上看,没有发现死者体内有男人的精液,说明这个男人戴有安全套,现场没有发现安全套,显然被人做了处理,是谁这么细心?死者的体内没有精液,可是,她的身体上却到处洒有马克扬的精液,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合情理吗?大家想想,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是在告诉我们,他们在拍淫秽光盘?”




柳暗花明(3)




  大家笑,显而易见,这是为了栽赃。

  因为,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死者身体上的白色液体是精液,拿它做DNA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实了,有了DNA的证明,马克扬就算是有一百张嘴也无济于事。

  “铃……”铃声大作,是案情分析室的座机电话在响。

  “喂,你好。”离电话最近的小陈接电话,“分局刑警队,你找谁?”

  “红豆旅社杀人案的刑侦负责人,行,你稍等,”他叫道,“向组长,有知情者找你。”

  “喂,你好,我就是。”东林接电话,“你是……出租车司机?云海出租车公司,能告诉我车号吗,等一下,我拿张纸记一下,好,能告诉我名字吗?黄庆祥,电话呢?……手机吧?行,你确定是上午九点半,你是在电视上看到的?好的,谢谢,非常感谢。”

  他放下电话,说:“小陈,你马上打电话到交警五支队,核实一下今天上午九点半是不是有一辆边西市的大解放在唐山路倒车?”

  “小卫,”他对另一位队员说:“你马上打电话去云海出租车公司核实,该公司是否有黄庆祥这个人及其人品。”

  “刚才,”东林道:“有一位出租车司机打电话进来,他在电视上看到报道,认出马克扬正是坐他的车去的红豆旅社,他证实马克扬是在九点半以后到的红豆旅社。”

  “向组长,”小陈放下电话,“交警五支队证实,今天上午九点半确实有一辆边西市的大解放在唐山路上倒车,车号是……”

  “向组长,”小卫接着汇报,“云海出租车公司证实,该公司确有其人,人品不错,已在该公司开车两年多了。”

  “这就证实了王桂碧、武国伟在说谎。”东林说,“今天上午九点半,当边西市的大解放在唐山路倒车的时候,马克扬还坐在云海出租车公司黄庆祥的车上,他怎么会在红豆旅社的三楼实施奸杀?并且采用极其恶劣残忍的手段?他会飞?”

  “那么,”邱局长问,“为什么有人要对他栽赃?”

  “这个问题就要由我来回答了。”案情分析室的门被推开,省纪委安全处姚处长与向大同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哟,姚处长,”邱局长起身,热情地与他握手。“大驾光临,您亲自来检查工作?”

  “说不上检查,”姚处长道,“我来看看大家。大家辛苦了。”

  队员们:“首长辛苦了。”

  “同志们,”邱局长说,“省纪委安全处姚处长在百忙之中亲临我局,肯定有重要公务,下面请姚处长作重要指示。”

  姚处长举了举手,请大家安静。

  “说不上指示,我主要还是为这个案子来的。”他指着向大同。“我为大家介绍,这位是《楠东日报》向主编,马克扬就是他的手下。下面请向主编就马克扬之事作一些解释和证明。”

  邱局长向姚、向二位招手:“坐下说,坐下说。”

  坐好后,向大同道:“三个月前,马克扬同志经我社的推荐和省纪委的委派,到边西对某些事件及某些相关人员进行调查和采访,为保密起见,在这里我就不讲具体的人和事了,只是希望大家明白确有其事。他是记者,所以,在他的调查和采访中直接触及到了某些人,严格来讲,是触及到了某些官员的利益。接下来发生的事就不难解释了,他刚下飞机,他的孩子便被绑架,今天一早,便有奸杀案等着他。”

  “我插一句,”姚处长道,“据我分析,对方使的是一箭双雕的奸计,第一、杀死知情者亲人,以恐吓知情人,同时抢走关键证据和资料;第二、嫁祸马克扬,使他身败名裂,以混淆视听,达到浑水摸鱼、蒙混过关的目的。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借调了国际刑警高级警官向东林同志,同时配调了相关的警力,才使马克扬同志得以清白。但是,犯罪分子还逍遥法外,所以,你们面临的任务还很艰巨。”

  东林道:“我们接下来的工作,首先要搞清楚两个问题。第一、是谁杀了罗惠娟,为什么要杀她?昨晚,谁和她住在一起?第二、是谁嫁祸的马克扬,为什么要嫁祸他?然后,挖出幕后黑手。侯队长,明天一早,你带两个人再到红豆旅社,找到那两个目击证人,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将马克扬到旅社的时间提前一个小时而误导警方?今天下午我去过红豆旅社,但这两人都已下班,其他人又不知这两人住的地方。”




柳暗花明(4)




  “小陈,”东林继续安排,“明天一早,你和小周,还有小卫,到海洋公园,两个目的,一、了解一下该单位的一位员工,名叫薪虞铃,女性,大约二十四五岁;二、找到薪虞铃,问问马克扬的精液是怎么回事?”

  “现在,”向大同看看邱局长,与姚处长交换了一下眼色。“我是来接马克扬的。另外,马克扬被带到分局时,电视台‘都市及时新闻’栏目作了现场报道,所以,我也带了电视台‘都市及时新闻’栏目记者,他出去的时候也应该有报道,他毕竟是记者,他的形象、声誉也代表我们整个记者队伍的形象与声誉。希望大家能理解和配合。在这里,我代表我们整个记者队伍向大家表示最真诚的感谢和敬意。”




狐狸尾巴(1)




  奥迪A6轻快地在宽敞笔直的大道上行驶,街道两旁的街灯,整齐而明亮,各类商城店家,灯火通明,一派繁荣景象。车内的四个人有说有笑,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之中,向倩茹欢欢喜喜地挽着马克扬的手坐在后座上,马克扬想抽出手,可是她不让,而且更紧地把他的手抱在怀里,生怕他跑了似的,搞得马克扬一动也不敢动。正在驾驶汽车的向东林从后视镜中看到这一幕,实在忍不住,说道:“这人有什么好?今天一个狐狸精,明天又一个精狐狸,还尽被抓住,你真的就喜欢?”

  “关你什么事?”倩茹的脸在马克扬肩膀上蹭。“我愿意。”

  “愿意嘛,”东林摇头,咋这么贱?嘴里却说,“不要明天又碰上妖怪狐狸,又来哭鼻子?”

  “是呀,”坐在前排的向大同回过头来:“克扬啊,我可要说你,你这生活作风可真要收敛一点,今天要不是东林鼎力办案,你至少还要多在里面住几天呢。”

  马克扬笑着:“我确实要感谢东林。”

  “还是谢倩茹吧,”东林道,“谁叫我是她哥呢!”

  马克扬与倩茹相视而笑,倩茹用手指点他的脸。“我说要你回家睡觉,别去那狐狸精家。不听老人言,吃亏了不是?”

  “我说马克扬,”东林道,“我也该叫你一声大哥吧,我妹妹这么喜欢你,你为什么就不能为她牺牲一下呢?”

  “是,是,”马克扬只有投降的份儿,“东林说得是。只是你妹妹还小,还要念大学呢,所以我自始至终也不敢给她承诺,不敢也不愿意耽误她。”

  “谁要你耽误了?”倩茹撒娇,“你不答应才耽误呢,让人家心里慌慌的。”

  “老妹呀,”东林揶揄道,“你不是嫁不出去吧?”

  “关你什么事?”倩茹明目张胆,“我就要喜欢他。”

  “说什么呢?”向大同道,“女孩儿家家的,就没一点廉耻?”

  “爸,都什么年代了?”倩茹不满地,嘟哝着,“谁像你,喜欢人家曾阿姨,就是不敢说。”

  “咦,说什么呢?”向大同故装生气状,“小丫头片子,我和你曾阿姨可是清白的,你可别乱说。我喜欢你曾阿姨,你妈咋办?她不打破我的头?真是的。”

  “不喜欢?”倩茹不服地,“不喜欢有个头疼脑热的不是送汤就是端水?”

  “这你就不懂了,”东林说,“这叫精神……”

  向大同瞪着眼:“什么?”

  东林硬生生地收回后面“恋爱”两个字,吐吐舌头:“精神可嘉。”

  “对,”向大同道,一本正经,“这是同志间的关心。”

  倩茹却不怕老爸:“同志间的关心就要用那种眼光看她?”

  “哪种眼光?你不知道,人家有困难。”向大同顾左右而言他,“你马叔家里出了事,我不是也将他孩子接我们家来了?”

  “不是马叔,”倩茹纠正,“是马哥,要是马叔,我毕业后咋嫁他?”

  东林笑:“看来我这老妹认定马克扬了。”

  车很快就到了北部玫瑰园,这是一片高干楼群,奥迪在园区内左弯右拐,到了向大同家的楼下,向东林停车。向大同叮嘱,“回家可别再提曾阿姨,不然,你妈可跟我没完。”

  “知道。”兄妹两异口同声,嗓音中充满了调侃。

  倩茹不失时机地:“爸,今晚就让马克扬在我家住吧,反正,他也要带小杰。”

  “行啊。”向大同爽朗地,“反正咱家房间多。”

  倩茹挽着马克扬:“我就不放你走。”

  “我真被你缠死了。”马克扬无可奈何。

  上得楼来,开门。“爸爸,”小杰从房里奔出来,扑在马克扬的怀里。

  “乖儿子,想死老爸了。”马克扬抱起儿子,亲他,“想爸爸了吗?”

  “爸爸,”小杰大叫,一脸惊喜。“电视上,你又出来了。”

  嘿,还真是的。关好房门,一家人拥在客厅里,三十四纯屏大彩电里,正在播放“都市及时新闻”。画面上,马克扬正在与分局重案组的各位队员一一握手。女播音员那甜美清脆的嗓音正在旁白:“今天上午发生在红豆旅社的强奸杀人案,警方有了进一步的突破,现已证实,原嫌疑人记者马克扬是受人陷害,现已被警方释放,请看本台记者现场报道……”




狐狸尾巴(2)




  “爸爸,看!”小杰兴奋地指着电视,“还有叔叔,你们正握手呢!”

  “叔叔?”马克扬心不在焉,他正专注地观看新闻报道,敷衍着,“你认识?”

  “是呀,”小杰歪着头,盯着马克扬,大眼睛扑闪扑闪,很认真地,“就是他带我去公园找你的呀。”

  “什么?”一家人回过神来,几个人面面相觑,眼睛全都鼓圆了。向大同蹲下身,拉着小杰的手,和颜悦色地,“小杰,跟爷爷讲,是那位叔叔带你去公园的吗?你没有认错?”

  “没有,”小杰挺着胸,骄傲地,“咋会认错?叔叔鼻子尖尖上有只小苍蝇……他还推我呢。”

  电视上,分局的小周正与马克扬握手,他在跟马克扬说着什么,似在道歉,或者是说,公务在身,多有得罪?鼻尖上的黑痣确实很醒目。

  向大同还在问:“就他一个人吗?”

  “还有一位叔叔,后来,那位叔叔走了,他就带我去了公园。”

  “那位叔叔也在电视里?”

  “没有,”小杰摇摇头:“没看见。”

  “东林,”向大同叫,“快打电话。”

  “哎,”东林道,“我在拨号呢。”

  “我的手机呢?”向大同在口袋里左摸右掏,倩茹递给他。他接过手机,对东林说,“你赶快召集侯队长他们,我通知姚处长和王副厅长。”

  “我知道,”东林道,“喂,侯队长,是我,向东林,是,马上召集全体人员在局里开会,案情有重大突破,马克扬的儿子认出了绑架者,他是我们内部的人,对,先稳住,不忙告诉其他队员,不要打草惊蛇。就在案情分析室吧,顺便请向邱局长和钟副局长汇报,也请他们来,行,就二十分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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