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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燕辞归-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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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她一阵五脏六腑都搅到了一块,手上拧着的衣角都起了皱。
从未见他这样瞧着一个人,如今这是——
“玉狐狸,看来你今天兴致挺高。”玉狐狸?这是什么称呼?凌月皱了皱眉。
“只是路过罢了,刚见了皇上现在正要去户部。”他轻描淡写地回她。
“哦,可惜了这么好看的花……”秦燕似有可惜地摇摇头,突然双手一拍,“嗯……要不我陪月贵人一起赏花可好?”
凌月一惊,一时倒不知道如何回答,“这——”
“你还身负教授太子的重任,如今倒有闲情赏花了?”不想萧翊却在一旁插嘴。
秦燕只瞄了他一眼,“只是赏花摆了,你还怕我拔光了这花园的花不成?”
秦燕见他不语,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凌月插不上话,有些着急。却见远处好像又有人过来,那人奔得急,步声老远便听得清淅。
“师……师傅,钗子!”来的人是萧延,他一边跑一边还举着什么,那东西被他举得高高的,在阳光下还闪着光。
秦燕一转身,咧嘴笑起来,“哟!我的好徒儿来了。”
待萧翊跑近,才注意到秦燕身边的两人,于是忙道,“见过皇叔,见过月贵人——”
“起来,起来——”凌月急忙抬手,萧翊却不解地看着秦燕。
秦燕努努嘴,抬着下巴就是不回答他的疑问。














十二、轻晚风 拂尘过(六)







“师傅,你看!”萧延几步踱到秦燕面前,把手中的东西提向她。
凌月看他对秦燕的态度谦和有礼,不免有些吃惊。再看向他手上的东西,只是只普普通通的钗子,她凝了凝神,这支钗子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秦燕并没有伸乎去接,只对他笑了笑问,“这堂的功课可都完成好了?”
萧延一怔,不明白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打了个机灵,转手把钗子收入袖中得意道,“完成好了。”
秦燕点点头,复又对他抬抬眉,“完成了自然是大好,但可别又惹出什么麻烦来?”
萧延听她这么一说,当下心虚起来,也不好意思抬头看她。咬着唇把袖中的钗子收了收紧。
秦燕忍着笑带着玩味看着他,一旁的萧翊心下已有了数,却也不揭穿她,只不可闻地轻叹了口气,淡笑着摇了摇头。
凌月倒是不明白这三人演的是哪出戏,一下子没了头绪。
正要问,却又见远处又有人进了园子,一样是跑着来的。
来人见那么多人,先是一怔,不过反映也快,当即止下步子行了礼,先唤了自己主子,“贵人。”“奴裨见过见过王爷、太子……”看到秦燕却有些抖缩,“见过秦姑娘。”
“免了。”萧翊抬了抬手,秦燕则笑看着萧延。
凌月见她一脸勿忙,不禁敛眉道,“袖珠,你这是怎么了?”
“奴裨……奴裨……”袖珠一时不好回答,嘴里支支唔唔,眼睛时不时瞄向萧延。总不能说是为了追太子吧!
凌月仰慕静宣王已久,知他今日进宫面圣来去定会经过这座园子,于是她便早先让袖珠在园子门口守着,也是想在今日博上一博。她是个聪明人,如今秦燕能不经动袖珠又大大方方地出现在这边,定是袖珠那边出了什么差池。她的目光轻轻略过萧延,见他把袖口掩了掩,又想到刚刚的那只钗子,心下也有些明了。
“你这丫头定是又在愉懒了,回去真要收收你的骨头才行。”凌月敛了敛眉。
“奴裨知错了。”袖珠缩了缩脖子。
“罢了。”凌月拧了拧眉似有些累,摆手道,“这花看久了都有些眼乏,你先扶我回去。”
“是。”
“王爷,那本宫先回去了。”凌月向萧翊微微欠了欠身,又对秦燕点点头。
秦燕对她扯了个大大的微笑,抬手拍拍萧延的肩,换来萧延一脸古怪地回看她。
萧翊点点头,凌月欲言又止,终还是转过身,袖珠跟在后面。
秦燕单手扶着下巴,嘴角一挑,“袖珠姑娘——”
这一唤很轻,但却让背对她的凌月和袖珠心头不禁一跳。
萧延正奇怪,却见她转头对自己微微一笑,伸手在自己袖口处轻轻一拂。还没等前面的的袖珠回过头来,她已到了她们跟前。
“呀——”把她们吓得连退了两步。
“姑娘看这钗子多漂亮。”秦燕从背后伸出一只手来,摊开掌心里面是一根钗子。
钗子几时在她手里的?萧延往袖子里摸了摸,哪还有钗子的影子。
“这……”在她手里的分明是自己的钗子,袖珠一怔,本想接下来,秦燕却是手上一缩,把钗子握在了指间。
一抬手,把钗子插入袖珠的发间。
“正配姑娘的发型。”秦燕婉然一笑。
“多……多谢秦姑娘。”袖珠的脖子都僵了。
“客气。”不经意瞟见月贵人不太自然的脸,她又笑起来。
袖珠已不敢看自己主子的脸,连忙对秦燕扶了扶,急着转身在凌月耳边说了两句什么,两人便很快一前一后走了。
两人走了好一会,秦燕脸上的笑意都未尽去,秦延踏了两步过来,言辞颇有不满,“师傅,你干嘛要还给她们?”
秦燕脸上笑意一敛,瞥了他一眼,“还好意思说呢,是谁被追着满园子跑的?”
萧延脸一红,“谁想到她会突然抬头……”
她朝他哼了一下,“明明是你修练不够,还找什么借口!”
被她一凶,萧延立刻住了嘴,老实得和一般乖巧的孩子没有两样。
“这次的功课你只完成了一半,完成了一半就是没完成,还是要罚!”
秦燕敲着脑袋想了想,“就罚你把南边那座空殿的地给我扫干净了!”
“咦!那地方大得……”萧延一提脑袋她便一把敲在他脑门上。
“挑是吧!那再把这里的花……”
“不挑不挑,师傅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忙摆手。
“还不快去?”
“师傅你呢?”
“我休息一下。”
“又休息?”
秦燕眼一横,“你也想休息?!”
“不想不想,徒儿我去扫地了。”说罢,萧延便一溜烟地跑了。
秦燕看他跑得快,看得她又好气又好笑。旁边站着的那人也是摇了摇头,那人正要开口说话,谁知她连正眼也不瞧人家一下,径直朝园外走去。














十二、轻晚风 拂尘过(七)







秦燕轻点足尖,人已掠上东园围墙,脚上又加了几步便出了御花园。外面的宫道上没人,她缓走了几步,突又抬头掠上了某座殿宇的屋顶。
脚下是金瓦宫楼,面前是红金相接的巍巍殿宇赫然入目。紫衣应风而起,她拈起一束发在指间缠绕,静静看着眼前富丽的景色。
却听一声不可闻的叹息,她便在金瓦上躺下,竟侧身合目休息起来。
轻风舒缓,耳边的碎发拂过,在鼻间轻挠,让她冷不盯地打了个喷嚏。
她摸了摸鼻子,把手枕在头下,继续打盹。明知道身边早有人坐下,她却懒得去搭理,任那人挨着她坐在身边,只拿自己的背对着他。那人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两个人就这么沉默了许久。
最终还是秦燕自己忍不住,半晌睡不着,皱了眉头身形却不动,“你不是急着去户部吗?跟着我干嘛?!”
那人轻笑一声道,“是要去,不过也不是什么急事,让人带个话去就可以。”
她的眼睛睁了睁复又闭上,“如此变了方地骗人,真不亏我叫了你那么多年的‘玉狐狸’”
萧翊对她的嘲讽并不在意,又道,“你罚延儿去的那个空殿可是属于颜夕宫?”
她皱了眉头,“我哪知道那地方叫什么,只是上次看到南面有个宫殿空着,也没个人看管着,怪凄凉的。怕是那小子这辈子也未扫过园子,罚他去打扫一下也不亏了他。”秦燕以为他是因为她罚萧延去扫地而看不过去,必竟她这个徒儿生来娇贵,哪做过这种粗活,如今他们又在宫里,也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瞧着,就算她再潇洒再不把他们放在眼里,顾虑还是有的,更何况她这个时刻“关心”着她、就怕她“一个不留神”闹出什么事来的好师兄。
“那就是颜夕宫没错了。”没想到他却只对那座空殿有兴趣。
秦燕虽然没接他话,萧翊却似知道她心里一定有疑问,所以又说,“颜夕宫以前住着的是如夫人。”
他看着她背对着自己,声音依旧轻柔,“如夫人走后便一直空着。”
“哦,那就怪不得那座宫殿那么大,布局那么好了。”她随意地答着,打了个哈欠似要睡过去,“原来是传说中那位大美人的住处。”
他微微一笑,伏下身凑到她耳边轻道,“明日皇上会在云霄宫设下家宴,你可要去?”
他口中呼出的热气把她的耳朵挠得痒痒的,她一个反手把他的脸推开,“不去。”
他一怔,却是脱口而出,“为什么?”
“皇宫的宴席无趣得很,而且有了上面一次,你就不怕我再闹一次,这宫里人人都怕我七分,我不去也省得别人烦心,反正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反正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萧翊突然面色一顿,脸上的笑也跟着凉了一半。
她竟然把那日子给忘了——
胸口有些发闷,只听他淡淡地说,“随你。” 
可她却突然翻转了身子,面上没笑,但语气却有些古怪,“你不也不喜欢这些事吗,虽说皇帝的面子总要给,但如果不喜欢就早些回来。”
说完她便又闭上眼睡起来。
“嗯。”他呆了呆,声音突然放柔了些。虽然忘了那个日子,但她总还是关心他的。
秦燕自顾自地点点头,嘴里不知道嘟囔了点什么,渐渐地没了声音。
萧翊见她面向自己躺着,那张净白的脸美得毫无瑕疵,她的呼吸轻均,双手放在胸前,嘴唇微微的稍起,她……竟真的睡着了。 
他抬手,手指轻轻点在她的脸上。
谁知她忽然伸手扯过他的袖子,把袖子盖在自己脸上,她并没睁睛,让人分不清她是睡着的还是醒着的。袖子就这么盖在她脸上,袖口还被她扯在手里,萧翊此时却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他只得轻笑一声,挪着坐过去一点。
此时,却听见她口中嚷嚷道,似在说梦话一般,“玉狐狸,如果下次再让我瞧见,我便自个儿回竹馆去,再也不见你。”
他一怔,嘴角的笑却是仰制不住地浮现起来,“不会有下次了。”
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但袖下那人倒是半点没有反映,他用袖下的手拂了拂她的小脸。
这丫头,是真的睡着了。 














十三、人事故 天意存(一)







一根葱玉的纤指轻轻抚上金丝楠木制的桌案,微微一沾。秦燕抬手合指抹了抹,她的下巴微抬,眉毛不自觉地轻挑,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的指间。
萧延揣着一块抹布站在旁边,正神情紧张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他的目光随着她手指的动作上下浮动,看她终于放下手看向自己,他不禁咽了口口水睁大眼微探着脑袋,只在等她一句至关重要的话。
“还不错。”她嘴角一勾,淡淡道。
萧延听了长长地舒了气,却又马上提了神追问道,“那师傅是不是可以教我七灵环第一式了?”
秦燕眉间一敛,好笑地看他一眼,“才不过擦干净一张桌子而已就想学我的七灵环,延儿你未免太心急了。”
见他一下搭拉起脸,她又笑,“你要走的路还长着呢!还不去把那琉璃灯上的灰掸干净!”
萧延听了,浑身一振,原本无神的脸上又有了十足的精神,伸手从一旁撂起一副长柄鸡毛掸子努力地干起活来。
秦燕点了点头,转身随便找了张凳子坐下。
“唉……太子殿下——”“小心,小心一点——” 原本立在一旁的小桃早已站不住,看着太子在自己面前跳上跳下,本能地想上前阻止。
秦燕敛了敛眉,端起杯子缓缓地喝下一口茶。
小桃是王皇后身边的侍女,自太子拜秦燕为师以后,王皇后便日日担心受怕,就怕太子学坏受人欺服,那日竟在太子身上发现了紫瘀伤痕,太子嚷嚷着不让人管,把皇后气得差点晕厥过去。为人母亲的必竟还是心疼自己的孩子,小桃今日便是奉了皇后送些点心过来,说是送点心其实是来探探虚实。
宫里谁不知道这秦姑娘最是古灵精怪,她一“宴”成名,多少人亲眼见识过的,说不怕她那是假的。小桃起先端着果盆点心心惊胆战地踏进这颜夕宫,当时还奇怪,老师教徒弟,这若大的皇宫哪里不好选,偏偏选上了早就荒废的颜夕宫?可一进门当下差点没把下巴掉下来,他们堂堂太子爷竟然在擦桌子抹地板呀!可笑的是那女盗却在一旁打盹!这要是被皇后娘娘看到了还不心疼死! 
“小桃,你别挡着我——”萧延伸手拨开她。
“殿下还是让小桃来吧——” 
“咳哼——”却听身后一声轻咳。小桃背脊突得一直,下意识地缩紧了脖子。
“小桃姑娘是吧,这杯茶有些凉了,麻烦小桃姑娘帮忙换一下。”秦燕并未看她,她眯着眼睛似乎有些困意,一手托着头一头执着杯盖在茶杯口轻轻抚着。
“那个——”小桃为难地看着她又回头看一眼正忙得热火朝天的萧延,有些急了。
“还不快去。”秦燕眼眯得更深,她看了她一眼,眼中似有精光一闪,小桃心中突得一跳,立刻奔过去接了茶杯就往外跑。
那样子简直比受惊的兔子跑得还快。
“呵呵——”秦燕失声笑了起来,转头对萧延说,“延儿,为师是不是真的那么可怕。”
谁知太子爷此时正忙着手头上的事,无暇回头,也没多想,只一边做着手上的事一边道,“师傅仍世间难得的奇女子,世人怕你是因他们无知。他们都不知道,其实师傅是个有情有意的好人,他们只道皇叔有永助千秋的大智大慧,却不知师傅有的却是济福天下的仁义善心,他们不知道是他们没有心。”他语气肯定,话里却还带着几分孩子的童贞。
秦燕怔了怔,突然抚着脸大笑起来。这个孩子,才那么小就有这份慧心——难得呀——
她笑不停,萧延只得回头奇怪地看她一眼,她却止住了笑,对他说,“走吧,我们去练功。”
“咦!师傅终于肯教我七灵环第一式了?”他不敢置信。
“谁说教这个了,先从最简单的开始——怎么?你还挑?!”
“哪有哪有——”
“那好!还不跟我来——”转眼萧延便已跟着她巴巴地去了。
小桃回来时早不见这两人的影子,想来那女盗用了调虎离山计,看着桌上玲珑精致的点心,她欲哭无泪,这下好了,倒时怎么去和皇后娘娘交待才好?
正犯愁,身后却传出了脚步声。
一回头,却见是一位瘦骨嶙峋的老宫女。
“徐姑姑,这是把你吵醒了吧。”小桃认识她。
老宫女看似身体不是太好,她慢慢蹒跚地走过去,小桃扶她坐下,“没事,只是颜夕宫十几年没人来过了,刚刚这前殿很是热闹,来的是谁呀?”
“是太子和……秦姑娘。”小桃想了想,好像不应该唤那女盗为太傅,所以马上改了口。
这位徐姑姑在皇宫也有十几、二十年,听说当年还是那一朝得天的如夫人的近身侍女,可惜后来如夫人独自带着华阳公主离了宫,徐姑姑与如夫人主仆情意深如姐妹,当时特别请了旨留守在这颜夕宫只待如夫人回来,可惜这一等便等了十几年。
“哦。”徐姑姑点点头,便再不言语,好像在发呆。
小桃心里其实十份钦佩徐姑姑,对她也是亲如母亲。只叹,徐姑姑如今年纪大了,身体大不如前,偏偏又要一人死守在这冷冰冰的颜夕宫里——
“徐姑姑,小桃先回去了,还要给皇后娘娘回话呢。”
“好,你去吧。”
“点心你留着,是太子殿下赏的。”点心拿回去也没用,皇后娘娘宫里多的是,还不如留在这里。
“好好。”徐姑姑笑着点点头。
徐姑姑目送了小桃出去,自己也起身想往里走,却突然又回过头望着宫门发起呆来。
小姐,快些回来吧。我怕是再等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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