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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压寨夫人成长记-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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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声音温柔似水若有似无。我听得出来,他明明知道我在怕什么,而且他比我更怕。

    “抱紧我,我害怕。”我的脸紧贴着他柔软单薄的衣服,却总觉得还不够靠近他。

    其实我很怕死,一闭上眼就会想到地府一游的噩梦,不知道哪一天我会再次陷入无边的深渊再也回不来。此刻,只有紧紧搂住他才能让我觉得安心和踏实。

    “老李寻访名医就快回来了,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坦白,他也不再讳言,心中顿时舒畅了许多。即使前方布满荆棘,也要拼出一条血路。我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使劲的点头,险些涕泪齐流,刚刚梳好的头发又蹭得一团糟。

    这时,赵二当家又回来了,我极不优雅的形象再一次被他看了去。

    “少主,属下刚刚得到消息,出大事了!”

    我极力想在外人面前维持当家主母应有的形象,卫风却紧紧箍着我的身子,让我动弹不得。我听到他从胸口传来的振动:“这事儿我已知道,楚才死于天灾,与人无尤,咱们大可不必担心。”

    “不是这事!”赵二当家急得上火。

    “还有什么大事?”

    我感到他的胳膊稍稍松懈了些,便趁机挣了出来,直勾勾的盯着赵二当家,难不成楚敬这老东西也给淹死了?那可就天下太平了。

    “刚刚守陵的士兵快马急报,说是……说是……懿纯皇后的陵墓被水冲了……”

    “什么?”我和卫风异口同声。

    被水冲了?堂堂皇家陵园也成了豆腐渣工程!这也太不靠谱了!

    “少主听我把话说完!”赵二当家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裕陵并无受损,唯独懿纯皇后的陵墓,土质疏松,土层浅薄,被水冲得……连棺椁都露在外面了!即便是新建的陵墓,也不该是这样的啊!莫不是招来盗墓贼了……”

    “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一声脆响,一个上好的瓷碗被砸得粉碎。卫风气得面红耳赤青筋暴露,一副随时准备举刀杀人的样子。我从没见过他如此暴怒。

    我不吃醋,我不吃醋。我抚着胸口暗暗对自己说:他只是义愤填膺,他生气的是应该的。当丈夫的怎么能这么对待自己的发妻呢,好歹人家是皇后,一国之母,再怎么省钱也不能找个豆腐渣工程队来建造陵墓啊!

    “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

    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消失在茫茫雨幕中。

    “卫风,你给我回来!下这么大雨别忘带上伞!”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见谁撑伞就强夺过来,一路尾随着他的背影直冲下山去。

峥嵘岁月 花嫁(上)

    奔至山门处,眼看他翻身上马,就要扬鞭而去。

    可我不会骑马!怎么办?怎么办?情急之下,我拽过身旁一个站岗的小喽罗,大声命令道:“带我去裕陵!”

    他大概没见过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站在那里跟我大眼瞪小眼。我急得直跺脚,指着卫风的背影大吼大叫:“跟着他!我是隆王妃!”

    “你是哪个屋的丫头?疯魔了吧?”

    见我蓬头散发的样子,那小喽罗笑得前仰后合,把我当成一个幻想型神经病。笑着笑着他突然噎住了:“大……大当家……”

    我回头一看,竟是卫风又折回来了,他坐在马背上,狠狠的瞪了一眼抖如筛糠的小喽罗,向我伸出手,冷声道:“你这样喊就不怕喊哑了?”

    我扔了伞,踩着马蹬,借他的臂力一跃而上,嗔怪道:“谁让你丢下我就走!”

    他面有愧色,不再言语,只是抱紧了我,夹了马屁股绝尘而去。

    一路骑来,风雨渐小,我们两人顶风冒雨,俨然成了一对落水的鸳鸯。

    绕过前殿,进入陵区,眼前一片触目惊心,没想到河水决堤的威力会有这么大:墓碑已经倒伏在地,高大的土丘大部分塌陷,花圃草坪被冲得七零八落,一棵倒栽的松树在山顶摇摇欲坠,土丘的一角,确实隐隐露出黑色的棺椁,棺盖棺身有些错位……

    这样满目疮痍的景象让我不忍卒睹,这皇后做的也太可怜了!偷偷去看卫风,他定定的站在那,指甲死死抠进身旁一棵苍柏,瞪着血红的眼睛审视着眼前的一切,好像要把它深深的刻在脑海中。

    他看着她的陵墓,我看着他的侧影。他不动,我也不动。就这样,我们以螳螂、蝉和黄雀的队形僵持了许久……

    不知什么时候,赵二当家领了一帮人马踏泥而来。耳畔顿时嘈杂起来,众人七手八脚的开始收拾满地的破败。忙碌的人影在眼前穿梭,赵二当家滔滔不绝的汇报,我们两个依旧雕塑一般岿然不动。

    不知谁吼了一声:“棺椁是空的!”

    “空的?”卫风霎时活了过来,发疯一样狂奔过去,我也紧跟着跑了过去。

    经过清理,雪白的内棺已经赫然在目,棺内除了金光灿烂的凤冠朝服,再无他物,竟是一个衣冠冢。

    “这就是她的遗愿吗?”他喃喃自语,突然转向我,死死抓住我的肩膀:“告诉我,告诉我实话,你从哪里来的?”

    我被他一下抓懵了,指着裕水河的方向,含糊不清的答道:“我……不知道……”

    他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恍然大悟,似哭似笑道:“我知道……我明白了……”

    他知道了什么,他又明白了什么?他把我们当成一个人了吗?我的身体是曾经是慕云惜的,可我的灵魂只属于我自己!

    “你就是她?”他整个人堵在我面前,犹疑中带着些许期盼。

    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期待怎样的答案,我只知道自己必须诚实,必须忠于自己的心。

    我仰头望着他的脸,坚决的回答:“不,我只是我,不是其他任何人。我记得你说过‘莫问前尘’,所以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明天我就要嫁给你了,不管是隆王妃,还是压寨夫人,从今往后,我只跟你走。”

    他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迷茫的脸上渐渐恢复了柔和的神采,他紧紧握住我的手,他的手,温暖如初。上天还是眷顾我的,我想我又一次赌赢了,希望这次能博一个满堂彩。

    我们站在原地,两两相望,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番耳鬓厮磨之后,卫风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厉声对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喝道:“你们都听着,今天的事都给我烂到肚子里,谁敢泄露出半个字……”

    明白了,他又摆出了王爷的款儿开始教训人了。不过他做的没错,涉及宫闱秘闻,自然不能掉以轻心,何况我们粘糊糊的样子全被别人看了去,羞死人了,我腻在他身边扭扭捏捏不肯见人。此时忽然听得一声惊呼:“石头!小心!”

    石头?石头是谁啊?

    没等我弄明白怎么回事,周围顿时沸腾起来,只觉一股来势极猛的力道将我送出几米开外,我踉跄着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软塌塌的泥巴窝里。我揉着屁股暗暗骂道:究竟是哪个挨千刀没长眼的把我撞倒的?我又不是寺庙里的大铜钟,至于使这么大劲儿嘛!

    好在这一跤没摔疼,只是可惜了我这身新做的衣裳,又是雨打又是泥泡的,这么浅的颜色不知道还能不能洗干净!我坐在地上,心疼的抹着脏兮兮的缎子,越抹越脏。老天!我衣服上怎么会有血!分明没觉着疼啊?我腾的一下站起来,发现一股殷红的鲜血正顺着地势流到我脚下,染红了我斑驳的裙裾,而我刚才站立的地方已经被一块从天而降的巨石砸出一个深深的大坑。

    卫风?卫风呢!我刚刚还和他十指交扣,怎么一眨眼的工夫他就不见了!那块大石头仿佛轰然坠落,重重砸在我的心上。

    “少主!少主啊!”石头那边传来赵二当家声嘶力竭的哭喊,一声一声,震得我心惊肉跳。

    赵二当家总是喜欢一惊一乍,他没事,他一定没事的!

    我抚着心口,张开嘴却说不出一个囫囵句子。

    那股血液犹如涓涓细流一般,汩汩的流淌着,源源不断的带着他的体温来到我的脚下。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大夫!”赵二当家的声音已经变了调。

    我浑身虚脱,两腿发软,大脑一片空白。我不敢看他浑身是血的样子,我不要想象他痛苦挣扎的表情。

    “小兔崽子们,动作快点儿!少主有个三长两短让你们一家偿命!”情急之下,赵二当家口不择言,几近癫狂,他的声音撕心裂肺一般。

    我再也支撑不住,终于无力的瘫倒在泥水里。地上锋利的石子划伤了我的脸庞,没有疼痛,只有皮开肉绽血液溢出的感觉。他温热的鲜血顺着泥水缓缓滑过我的脸庞,越发疯狂的亲吻着脸颊上新鲜的伤口,仿佛在跟我做最后的诀别。

    原以为自己已经平安度过了劫数,没料到劫数才刚刚开始。原以为自己已经大获全胜,没料到老天毫不留情的收回了一切。如今,一个药石不灵,一个伤重垂危。上天是在惩罚我鸠占鹊巢,还是在惩罚他弟霸兄嫂?难道死亡才是我们短暂情缘的最终归宿吗?

    我伸出手,抚着满地刺目的鲜红,无语问苍天。

    卫风,我们已是血泪交融,三生相系,死生无惧。如果还有明天,我一定做你最幸福的新娘。

峥嵘岁月 花嫁(下)

    七月初七,雨过天晴,风和日丽,满院的石榴花正开得火红。整个降龙山寨张灯结彩,大红的喜字贴满了视线所及的每一个角落。

    我穿着繁琐的嫁衣静静的坐在自己的房间里。

    窗外,鞭炮声声,唢呐阵阵。

    我低头摩挲着描金绣凤的礼服,它红得那样刺目,那样鲜艳。同样的颜色,昨天,是他淋漓的鲜血;今天,是我美丽的嫁衣。

    曾经在脑海中构想过无数次自己盛大的婚礼,也许是在浪漫的地中海,也许是在火热的夏威夷,我一定要穿着雪白拖地的婚纱,一定要戴最大的钻戒,一定要紧紧挽着爱人的手在沙滩上漫步,一定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此时此刻,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他能牢牢抓住我的手不放开,那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新娘子,吉时已到!”外面传来喜娘的声音。

    我亲手为自己披上流苏的红盖头,这才发觉自己已是满脸濡湿。咸咸的泪水划过脸颊的伤口,一阵跳动的隐痛。

    卫风,你知道吗?今天我要嫁给你了。

    一个人的婚礼,热闹得过分,孤独得可怕。我浑浑噩噩的躲在盖头的黑暗中,默默品尝着难以言说的辛酸。

    昨天,他们将我从泥水中搀起,我没有死,甚至不曾昏厥,而是从头到尾异常清醒的见证了血淋淋的一切。那棵该死的松树!那堆该死的石头!那片该死的黄土!还有该死的我!躺在那里鲜血淋漓气若游丝的人原本应该是我!他非要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有多爱我吗?谁说死了都要爱,简直是放屁!他死了谁来爱我?我悔青了肠子,咬破了嘴唇,却骂不出一句话。

    我以为他真的要死了,心中反倒突然释然,一片澄明,大彻大悟一般。也许这是老天成全我们的另一种方式吧,毕竟活在世上,还有太多困难要去面对,不如一了百了来得干净。

    千钧一发的时刻,老李头竟带着他千辛万苦寻来的西域神医从天而降。那个鹰钩鼻的神医现场检查一番之后胸有成竹的说,还有救。

    看来,游戏还没有结束,老天还要继续玩我们。死都不怕了,我还怕什么?我决定接招应战。

    狠狠揩去脸上的泥和血,我一字一句的对神医说:“要么救活他,要么杀了我。”又对哭天喊地的赵二当家说:“明天婚礼按原计划进行。”

    在国丧天灾人祸面前,我甘冒天下之大不韪。然而整个山寨的人陪我一起发疯,这场荒唐的婚礼没有遭到任何反对。一来,他们要冲喜;二来,他们需要一个主母来主持大局。

    而我,只为实现对他的承诺。做他的新娘,这是我能为他做的唯一一件事。

    礼毕之后,一袭红绸将我牵到他的房间,那是我们的新房。

    身后的门吱嘎一声将所有伪装的热闹隔绝在外面。冷清的房间里,只有一个满脸挂彩的新娘,和一个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新郎。

    我摸索着来到他的床前,轻轻拾起他略微冰冷的手。他是我的新郎,只有他有资格掀起我的盖头。在我的掌控之下,他的手抚过我的头顶。我略一偏头,丝滑的缎子便顺着头发滑落下来,眼前霍然明亮。

    又是满目的鲜红。红色的帷帐,红色的床单,红色的锦被,红色的吉服,火一样将我燃烧,海水一样将我吞没。水深火热中,唯有他那张惨白却平静的脸让我感到些许慰藉。至少,他还活着,至少,我们已经结为夫妻。

    我坐在脚踏上,把头靠在他枕边,抽出自己的一绺头发,和他的交缠在一起。

    “卫风,我们已经结发共枕,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他的嘴角仿佛微微翘起,我相信,他一定听到了。

    “这是属下统计的山寨田庄的受灾情况,该如何处理还请夫人示下!”

    “这是上个月的收支明细,请夫人核对!”

    “回夫人,药房奇缺各种名贵药材,需得到京城采买!”

    “懿纯皇后陵墓修复图纸及各项材料花费明细呈上,请夫人过目!”

    ……

    新官上任三把火,来来往往的人几乎踏破了新房的门槛。没有培训,没有实习,我这个新晋的压寨夫人临危受命直接上岗。

    新婚燕尔,我像个陀螺忙得团团转,连度蜜月的时间都没有。而这个山寨真正的主人依然每天躺在床上睡得昏昏沉沉。

    忙里偷闲时,我总是坐在床边,拉着他的手絮絮叨叨。

    “老李头出去这一趟累得不轻,成天哼哼唧唧,一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李汗青刚讨了媳妇儿,每天春风满面,就是不肯加班干活;赵秀秀最近倒是消停了不少,就是成天往玛剌郡主房里跑;她那个神经大条的老爹干活倒是卖力,就是不动脑子;云姨见你这副样子着急得紧,最近也病倒了……你就当心疼心疼我,快点醒过来吧,不然我真的要变成黄脸婆了……”

    “天下哪有这么美丽的黄脸婆?”不知谁在外面接了一句。

    我赶紧抹掉一脸的金豆子,收起小女人的忧愁,换上一副精明干练的女强人表情。

    回头看去,来人是玛剌松。屋门大敞,他站在外间并不进来,只是作揖笑道:“嫂夫人安好!小王一时孟浪,还请嫂夫人恕罪!”

    “玛剌王子客气了!”我整整衣服从卧室的屏风后面走出来。

    玛剌松正言道:“小王此来是向嫂夫人辞行的。”

    “你要走?为什么不多住些时日,等大当家醒来再说。你们之间的事我不太清楚……”说这句话时我有些心虚,别说玛剌松,连我都不知道他何时能醒来。男人的宏图伟业,这样沉重的责任压在肩上,我不知道自己能承担多少。

    “嫂夫人不是外人,小王不妨直言。贺兰大夫原是西夷的御医,只因了解某些不为人知的内幕而遭到追杀,长期流亡中原,不得回归故土。而这内幕,就是我父王壮年暴毙的秘密。所以,我必须尽快返回西夷查清一切。”

    我不禁打了个冷战。为了权力,这个看似清明的世界处处充满了杀机和阴谋。

    玛剌松安慰我说:“嫂夫人不必多虑,贺兰大夫为人刚直,医术高超,一定能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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