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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红颜殇之绾君心 作者:陌上芊芊(晋江2015-01-30正文完结)-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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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离开他。
  童恩余光看向穆玲儿,见她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心中慨叹:看来当真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穆大小姐千辛万苦的为宁王守了这么多年,说不定真的会得偿所愿呢……
  热孝在身的两位皇子通身素白,骑着马并肩前行,很长一段时间里,谁都没有讲话。
  父皇的死,对他们而言,并没有太大的打击。长久以来,高宗对子嗣并不十分亲近,皇子们幼时都随各自的母妃住,十四岁便出宫设府,见到高宗的机会都很少,父子亲情本就极淡,再加上近年来高宗又缠绵病榻,众人心中也早有准备。
  “老七,你究竟为何要吞了曼陀?”忽然,韦承渊问了一句。
  韦承沂侧头看了看这位曾经令他敬过也恨过兄长,如今还敢这样直呼他一声“老七”的,恐怕也只有四哥了,一时间,他心中五味杂陈,非嗔非喜,仰天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为了替母妃报仇!也为了证明我的能力。”
  韦承渊双眼望着前路,紧抿嘴唇,等着听韦承沂后面的话。
  韦承沂放松缰绳,马儿减慢了速度。他良久不语,半晌,方道:“四哥,这些话,我这辈子只讲这一次,只讲给你。”
  韦承渊侧头看着韦承沂,郑重道:“好。”
  只听韦承沂道:“从我有记忆起,就没见过母妃展颜的模样,无人处,她总是独自落泪,那伤心欲绝的画面深深的烙在了我心底。在宫里,我从小便被其他兄弟们欺负,被取笑是蛮夷杂种,甚至连有些奴才,都敢对我和母妃不敬,冬天我们宫里冷得像冰窖一般,没有碳,没有热水,母妃抱着我瑟瑟发抖,那种痛苦我会记一辈子。母妃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拜曼陀皇帝——也就是我那个所谓的舅舅哈吉朗——所赐,母妃要我记住,哈吉朗是我们的仇人,是他逼迫母妃远嫁南晋,最后还害死了我的外公和外婆……”
  韦承渊皱了皱眉,疑惑的看向韦承沂。
  韦承沂平静的解释道:“我母妃并不是哈吉朗的亲妹妹,也不是曼陀先皇的女儿。她本是曼陀东岭王的郡主,从小被曼陀先皇养在宫中,实为制约东岭王的人质,哈吉朗即位后,一方面忌惮东岭王的势力,一方面想要拉拢缓和与南晋的紧张关系,便册封我母妃为公主,逼她和亲,嫁给大她三十岁的父皇。母亲百般反抗不成,最终还是就范,十六岁便嫁来南晋……后来,哈吉朗还是以谋逆大罪诛杀了东岭王全家老幼。母亲就要我发誓立志,将来一定要为她和外祖一家报仇雪恨。当然,除此之外,我也想向世人证明我韦承沂不是一个靠着母家势力才爬上这个位子的,我要证明我有能力掌控天下……”
  听了韦承沂云淡风轻的叙述,韦承渊默然不语。他审视的看了看韦承沂,原来,静贵妃背后还有这样的血泪故事,原来老七从小就活在复仇的阴影里,这一切是他们母子二人筹谋了许久的圈套,这样机关算尽步步为营,连他都不得不暗暗佩服。但是,对他韦承渊而言——母后的仇却同样不可不报!
  “是我枉作小人了,一直觉得你不对劲,猜疑你与哈吉朗勾结图谋南晋江山。”他轻叹一声,目光望向前方,道:“原来你卧薪尝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得偿所愿。……那么,大皇兄谋逆一事——也是你做的?”语气里并没有多少疑问的成分。
  韦承沂淡淡一笑,坦白道:“他的心思,全天下都知晓,他做过什么,相信四哥你更是清楚。不过,这一次倒不是我出的手,我还真未曾把他放在过眼里!想是二皇兄打算送我一份厚礼……放心,四哥,我不会六亲不认的,回京后,我对大皇兄自有安排。”
  “那么,我呢?”韦承渊目光幽深,沉声问道:“若是说大皇兄与段氏勾结谋逆,那我更是脱不开关系——你这位新君又打算如何安排我?”
  韦承沂温笑道:“偌大的南晋江山离不开忧国忧民的肃王爷,而我……”他敛了笑容,正色道:“我更是需要四哥你的坚实臂膀!”
  韦承渊眸光幽深,双唇紧抿,不再言语。
  “四哥,你可恨我?”韦承沂忽然问道:“我设了这个局,让全天下的人陪我演了这场戏,把你也蒙在鼓里,令你误会,最后还接了父皇的宝座……”
  韦承渊看了看韦承沂,苦笑道:“如今说这些已无意义,这天下是咱们韦氏的,皇子们有哪个没想方设法去争那宝座?你既早就下决心要它,而且又有本事得了去,那便不用顾虑他人的想法,只管做好你的皇帝。”他顿了一顿,又道:“放心,四哥输得起,我不会图谋你的江山的!”
  韦承沂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心下动容:四哥,你从前对我的好,我绝没忘记,你的胸怀,我也渐渐明白了,总有一天,该还的,我一定还……
  又行了一炷香的时间,远处隐约望见驿馆的围墙,就快到今晚要驻扎歇脚之所。
  一个亲兵策马赶上,低声向韦承沂报告:“王爷,穆小姐要卑职给您送这个过来,请您累时闻一闻,可以提神醒脑。”说着伸臂将一个绣工精美的月白色锦囊呈了上来。
  韦承沂伸手接过,一股淡淡的薄荷和柑橘的清香扑鼻而来,锦囊爽滑的触感和怡人的味道无不透露着它主人的蕙质兰心。他唇角淡淡一勾,将锦囊放进怀中。
  韦承渊冷眼旁观,忽然问道:“你还在生童恩的气?”
  韦承沂神色无异,却不答。
  韦承渊收回目光,拍了拍韦承沂的肩膀:“我曾一时糊涂,险些犯下万箭穿心的大错,幸好有童恩在你身旁……从前的种种不是,四哥向你赔罪!但这一仗,咱们兄弟毕竟都各有不对之处,童恩来找我,因为她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既是为我,更是为你!往后,你要好好待她!”
  韦承沂几不可觉的轻蹙了下眉头,道:“别提她了。难得咱们兄弟两人还有这样心平气和、推心置腹聊天的时候,回到京城,咱们要痛饮一回!”
  “好!待你登基大典之时,四哥敬你三大盏!”韦承渊道。
  然而,韦承渊和韦承沂兄弟俩的这杯酒,却终归没有喝成……
作者有话要说:  微调。

  ☆、聚散

  返京的一路上,宁王仍旧对看童恩不闻不问。于是童恩有足够的时间去考虑与宁王的未来。
  思来想去,似乎都没有一条走得通的路,再加上他的疏远冷漠,童恩心中愈发的郁闷。
  回到京城后,马车一到了宁王府大门口,穆玲儿和许行便被穆相派来的家丁接了回去,说相国夫人重病。宁王与穆玲儿作别后,便在众人的簇拥下,牵着承汐公主的手进了府,看都没看童恩一眼,仿佛早已忘了还有她的存在。
  童恩一时间火往头上涌,只觉自己从前对韦承沂付出的千好万好都被当做了驴肝肺,委屈的无以复加,当即跳下马车,二话不说,大步向宁王府相反的方向走去。众侍卫随从见状都摸不着头脑,也不敢阻拦她,由得她气鼓鼓的越走越远……
  童恩脚下走得虎虎生风,心里把韦承沂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方觉缓了些气。
  华灯初上,街上往来商贩叫卖声不绝。摸摸口袋,空空如也,看看车水马龙的繁华盛京,何去何从?
  童恩笑眯眯的坐在肃王府的大厅里,心里自嘲没骨气。
  “你这是何意?”韦承渊皱眉问道。
  “无家可归,暂时借住,四爷你没那么小气吧?”童恩厚着脸皮耍无赖道:“我的全部家当都在凌霜那里,等她来了京城,我就去找她,不会赖在你这儿不走的。”
  韦承渊无奈的摇摇头,沉声道:“你这样子,岂不把事情越搞越拧?快回老七那儿!”如今的他,早已接受她移情别恋的事实,放手,既是不想为难她,也是不想再为难自己。
  童恩翘着二郎腿,从旁边的干果盘里抓了一把瓜子嗑起来,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口中含混道:“反正他那儿忙得很……”心中气哼哼:姑奶奶我才不要热脸去贴冷屁股。
  南晋后宫。
  一袭白衫的中年美妇静静伫立在窗前,春风穿过那一层层雕梁画栋的楼阁,夹着青草的馨香,撩起了她鬓边那依旧乌黑的长发,也隐约传来了她那一对儿女渐行渐远的的说笑声。
  方才承沂来把承汐送回宫,他的体贴关怀多窝心啊,承汐的娇蛮也透着可爱,兄妹两个都是那么干净漂亮,看在她这个母亲眼里,真是怎样也看不够。
  她望向苍穹,口中喃喃自语:“父亲、母亲,你们看到了吗?沂儿很本事,他马上要做南晋的天子了,他还杀了哈吉朗,帮你们报了仇!你们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她轻轻从袖中抽出一柄匕首,拔了鞘,寒光晃得她不由眯了下眼。
  望着匕首上自己的照影,她微微一笑,那么恬静,那么温柔,那神色仿佛仍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她轻声道:“阿劲,你在那边等急了吧?我们说好要同生共死的,可柔儿还是弃你而去了,是哈吉朗威胁柔儿的,柔儿若是不肯和亲,他就要杀了你……可是,他不守信用,最后还是害死了你!现在柔儿已经为你百倍千倍报了仇!他不仅丢了性命,还丢了整个曼陀江山!阿劲你开心吗?阿劲,你可知道,没有你,这人世间对我而言就如同炼狱一般,若不是为了那血海深仇,若不是为了沂儿和汐儿,柔儿绝不会独活这二十四年!柔儿活的好辛苦,现在终于可以履行诺言去找你了!”在那明晃晃的匕首上,她仿佛依稀看到了一位英姿飒爽的青年,身着曼陀皇城侍卫服,一脸阳光般温暖的俊朗笑容,正向她张开怀抱……
  午时刚过,韦承渊穿过御花园,正往静贵妃所居的醉月宫走。这些日子他早已下定决心:皇位可以让老七顺顺当当的坐上去,但无论如何他也要弄清楚当年母后的死因真相,如果静贵妃不肯说实话,他会豁出去使用暴力!
  刚转过月亮门,却忽然听到宫里响起丧钟……
  高宗驾崩后的第二十六日,静贵妃突发疾病,薨,享年四十二岁。
  国不可一日无君,但宁王坚持为高宗守孝四十九日再登基,如今四十九日尚未满,静贵妃忽然仙游,朝中众臣都猜宁王会决定再为母妃守孝四十九日,岂知宁王却宣布一切将按原定时间举办登基大典,而最出人意料的当属宁王对几位兄弟的安排——不待正式登基,韦承沂便以皇储的身份颁下诏令,特赦了端王,并恢复了段氏一干官员的职务,但同时上收了一切之前由几位王爷、皇子执掌的六部职权,将刚刚收归的曼陀和北辽西部合并为曼陀郡,赐与肃王,另划东部三省为睿王封地,南部五省为端王和恭王兄弟俩的封地,其余几位王爷、皇子也各赐了封地,诸王须在诏令颁发日五日内启程,无诏不得擅自回京!
  宁王如此干脆利落的大洗牌,将一切有可能威胁皇位之人都以重赏“封赐”,而亲疏远近却令人琢磨不透,一时间几家欢喜几家愁,朝臣们均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颇有些摸不清这位未来君王的脾性。
  童恩敲开了宁王府的大门,在侍卫和下人们诧异的目光中,风风火火的直奔听涛阁。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脚步,只想快些、再快些跑到他身边去,陪伴他,安慰他,在他最悲伤最脆弱的时候。
  因为她懂他。从四爷那里,她听到了韦承沂背后的故事,她能够体会他从小在心中埋下的那株火焰。如今,在他走向人生巅峰的一刻,一直以来支撑他走下去的原因——他的母亲,忽然离他而去,就仿佛忽然扑灭了他心中的火一般,让他如何接受?此刻,他一定是失魂落魄的吧。
  “万俟姑娘!”听涛阁门口,乍见到童恩,裴左绪意外的招呼了声,一时间忘了改口叫她“童小姐”。
  许久没见这个妖媚狐狸男,童恩也顾不得理他,劈头就问:“王爷呢?”
  裴左绪难得的神色肃穆,低声道:“王爷在看书。”
  看书?童恩满脸狐疑的看看裴左绪,绕过他就往二楼书房走。韦承沂这种时候还会有心情看书?
  童恩上到二楼,穿过走廊,一挑帘门,抬眼看去,一身缟素的韦承沂居然真的端坐在桌案后,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的书卷。听到声音,韦承沂抬起头,见是童恩,眼中的诧异一闪而逝,唇角竟然还露出隐隐的笑意,道:“来了。”自然的仿佛他与她之间从未有过任何不愉快和嫌隙。
  童恩心里发毛,搞不清状况。她的韦大帅哥不会伤心成痴了吧?莫不是疯了?
  她冲上前去,一把按下他手中的书卷,凑过脸去盯着韦承沂的眼睛,关切道:“王爷你没事吧?”
  韦承沂眨眨眼睛,温柔一笑,道:“本王怎会有事?”
  他这一句话让童恩心中凉了半截——完了!完了!好像真的疯了!
  她顾不得许多,焦急的双手抚上他的额头,不热呀,没发烧!再仔细看他的眼神,也不像痴傻的样子啊,究竟是咋了?
  她咬咬牙,小心翼翼的提示道:“那个……静……静贵妃的事……”
  “母妃走得很安详。”韦承沂忽然打断她道。
  童恩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是真的心理强大至此,还是在自欺欺人的玩精神胜利法啊?
  韦承沂淡淡道:“母妃并不是因疾病而逝。”
  童恩满脸疑惑,宫里不是昭告天下说静贵妃病故吗,怎么宁王却说静贵妃不是因疾病而逝?难不成另有隐情?
  只听韦承沂道:“那是母妃自己的决定——她完成了心愿,要去天上与家人团聚,所以走得并无遗憾。”
  原来是自杀啊!童恩心中惊讶,再看向韦承沂,犹豫道:“可王爷你……”母亲自杀他应该更痛苦啊,再怎么说也不该这么平静吧。
  仿佛明白童恩心中所想,韦承沂道:“相信母妃在天之灵,绝不愿看到我为她伤心难过的样子,我要她看到我坚强、顺利的登上皇位。”
  童恩咽了下口水,不由得跟着点了点头。明白了:他这是本身心理就够强大,再加上掌握了精神胜利法的精髓!他一路辛苦走来,为的是母亲的夙愿,如今成功之时,母亲却狠心离他而去,忽然没了与他分享胜利喜悦的人,没了之前奋斗的原动力,就如同忽然失去了重心,心里本该是伤心欲绝、空虚失落!可他偏偏能够强迫自己极端冷静和理性的去面对这一切……
  但无论怎样,人类毕竟是感情动物啊!负面的情绪长期得不到宣泄,一味的回避和积压是不行的!如果在失去最亲之人时都要强装无谓,不许悲伤流露于外,长此以往岂不身心俱损!
  童恩默默从背后环抱住韦承沂,感受到他初时僵硬、后来渐渐放松的身体,在他耳边轻声道:“王爷,你难过就哭出来吧,求你了王爷,别憋坏了身子!”
  在童恩的温柔下,韦承沂终于缓缓闭上眼睛,摇摇头,哑声道:“我小时候曾经答应过母妃,如果有一天她离我而去,我会更坚强的活下去,不为她伤心。那时我还没想太多,如今我明白了,其实,自从外祖一家和那个叫阿劲的侍卫死后,母妃早已是生不如死!现在她终于随了心愿,我不用为她难过。”
  那一夜,韦承沂握着童恩的手沉沉睡去,就仿佛许久之前有过的情景。
  那一夜,童恩第一次见到了韦承沂半梦半醒间眼角的一行清泪。
作者有话要说:  

  ☆、无言

  就这样,童恩回到了宁王身边。对于她在曼陀前线的那次夜奔,宁王只字不提,对于回京后这几日里她去了哪里,宁王也不曾过问,真的仿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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