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风尘 作者:烙浅(潇湘2012.09.15完结)-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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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严转性的原因我怎么觉得是提起皇帝长什么摸样开始的，该不会是因为他吃醋了吧~
不过！我转身就知道~怎么可能，以前的他有过一次，可也只有那次，至此再也没有打翻醋坛子了啊~那难不成是因为…
不行！我改天一定要好好问问淑大娘，阿严到底在瞒我什么？否则，我这辈子都走不进他的心。
现已盛夏，天热的厉害，树上的知了还叫个不停，吵得我心烦意乱。或许前日那事带来的阴霾还未退去。也因这天闷热，师傅们没心思教我们技艺，正好捡个便宜偷个懒。我扇着画着蜻蜓点水荷花图的团扇，赏着栽种在临近舞室池塘里正开着娇艳的荷花。
我并不是无事来这乘风凉，只是这几日我的流言蜚语多的听不完，都是那些在太后生辰时进宫献技的姐姐们，没事就拿我说事，一会儿说我生出来就是个狐媚胚子，专门会勾引男人，真是下贱的东西。一会又说我真是自以为是，长的古怪，别人觉得好玩，才拿我当怪物一样摆在宫里当异物观赏。
“华若，你这算是什么意思！”我隐约的听到了舞鹤的声音，回想起上回阿严说我老爱偷听别人讲话，本想对此置之不理的，可是好奇心一起，便蹑手蹑脚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第六章 开幕（9）
“舞鹤~你别那么气，我也没什么意思，只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实行而已。”这动听的娃娃音，不用多想就知道是华若，可是在这纯真的声音里，我听出了些许本不该有的狡诈。
“原来的计划！你说得好听，那迟禄怎么会改变心意来的？你敢说不是你叫来的！”
“是我叫来的，那又怎样？我不像你可以不顾姐妹之情，一味的打击花梨只求~自己获利。不过呢~这与我都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阿严！半分都不可以。”
“原来，你也喜欢那混小子，所以才跟我联手的？”
“不然呢？你以为我会和你一样，是嫉妒花梨现在的地位？呵呵~别开玩笑了！我帮你只是因为，我要在阿严最痛苦的时候出手相助，我要让他喜欢上我，所以，最好是王辰封不喜欢你，赖着花梨~哈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按住墙壁微微探出头，可看见的正是对咬牙切齿的舞鹤轻蔑笑着的华若。
“啪！”的一声，舞鹤抬手，重重的朝华若挥了下去，谁知，一个眨眼，又是“啪！”的一声，华若毫不留情的打了回去，并要挟舞鹤说：“我劝你别来找我麻烦，更别想再害阿严，否则，我跟花梨一联手，倒时候~你就是人财两空了~哈哈哈~”
在华若的笑声中，我终于知道什么叫人心叵测，我万万没想到一向胆小怕事的她，竟然也会为了一个男人，费尽心机。我想想不行，这事可一定得告诉阿严。
于是，我没看完这场意外之中的好戏，就兴冲冲的去找阿严，但一到那儿，阿严没找着，倒是见淑大娘在为他儿子即是阿严，整理屋子。
“阿严不在。”淑大娘瞟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我，继续叠着手中的衣裳。
我进屋对她恭敬的点头示好，转瞬间突然有了个念头，便撒谎说：“大娘，我不是来阿严，我是特地来找您的。”
她捧着衣裳，无视我问：“找我做什么？”
“我想问大娘，阿严究竟瞒了我什么？是不是与他身世有关？”
她抓着柜门，缓缓回头，凝视着我，过了半刻才“啪！”的一声，合上房门。“你想知道来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想知道阿严为什么从原本一个好好的人，变成如今这般奇怪。当然，他是您儿子，我这么说您一定会不高兴，可还是希望你能告诉我。”
淑大娘沉思片刻，走过我身旁，一直出了门走到庭院的花坛旁，才停下脚步回头望我。我领会了她眼中之意，立刻也跟着出了门，走到她的身旁。
“在这视野好，一旦有人来了，我会立刻换话题。”
我点头“嗯。”了一声，听她继续说道：“你很聪明，严儿性情多变的确是因为他的身世，我并不想对你讲什么缠绵悱恻的故事，可以直接告诉你。阿严…复姓皇甫。”
我歪着脑袋，随觉得这个姓氏熟悉，但一时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不解的傻笑道：“能再说的直接点吗？”
“皇甫是王姓！”
我笑着“哦~”了一声，猛然间，才意识到了淑大娘言下之意。“那小的时候，那些不男不女来找阿严的人，都是皇帝派来接他的太监喽？”
“也难得，你没忘啊…”
“那为什么！为什么？阿严还留在这！是他自己不愿意吗？”
“皇帝，他只要严儿，且不允许严儿以后再与我有任何瓜葛。我本答应了，可严儿却不同意，甚至放下话说‘我不姓皇甫，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我这一生都不想见他！’”说着…淑大娘哭了，被心爱之人所弃的痛苦，我想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深深体会到其中的绝望。
☆、第六章 开幕（10）
“大娘，告诉我这些，是希望我劝阿严，向那个绝情的负心汉低头吗？”
她拿出了袖中的手绢，一次次的擦去那源源不断的泪水。“花梨…我求你，别和严儿一样赌气，我知道你想阿严好，而且，你要清楚，一旦严儿得了地位，他就可以替你赎身了。”
“不是的！大娘！多年失去的父爱怎么可能由一个地位来弥补！呵！而且！阿严若是恢复了身份，那我岂不是一文不值了吗？”我不明白世人是如何看待‘亲情’二字的。这份情不是用金钱或者是权利可以衡量的，若是，皇帝是真的疼爱自己的儿子，那我也就罢了，可现在，我决不后退！
“大娘，是花梨无礼了，可是我希望您能不要告诉阿严我已知道此事。”
她吸了吸鼻子，吸了口气点点头。
作为回报，我又补了一句：“至于，您的忠告我会好好考虑的，请您相信，我同您一样。”
当然，这不仅仅是为了让淑大娘宽心，更多的是为了阿严，亦或是我的私心，我不敢想如果阿严恢复身份后，他会怎么对我，即使他替我梳拢，帮我赎身，可我还是妓，他不能娶我。若是他以后负了我，那又该怎么办？反之，王辰封若真替我梳拢了，阿严会怎么想？会怎么看待我？他还会喜欢我吗？
我现在终于知道阿严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了，终于知道他的伤口疼在哪了。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没有我，他一定会比现在好，但如果，我没有他，我会比现在过得好吗？
为了这件事，我躲了阿严好几天，再还没有做出决定前，我不想见他。只因这事儿，害的我都没有法子告诉他，华若的不简单。而对这丫头的阳奉阴违，我是只能敬而远之，她虽想夺走我的唯一，却没有狼狈为奸，真做出什么加害于我的事……。想想也就算了吧……反正阿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我这一得了空就爱往紫翎那钻，她那待遇可好了，冬天有火炉，夏天有冰块。撇去冬暖夏凉不说，常年又有美食供应，什么山珍海味，燕窝鱼翅那是应有尽有。她的生活简直就跟富家小姐的生活没什么区别。
我嘟囔着嘴，心里都快烦死了。一边吃着冰镇酸梅汤，一边猜想阿严会不会成天在想要不要向皇帝低头为我赎身？可若选择帮我赎身，那他作为皇子定是不能认淑大娘了，也不能和我在一起了。到底该如何是好呢？
就在我烦得不得了的时候，紫翎又告诉我说：“听说…王辰封，又纳了个妾。”
“他…他的事关我什么事！而且，我来姐姐这儿是散心的，你还给我出难题。”我气得“咕噜~咕噜~”狂喝酸梅汤，想是嘴里酸了，心就不酸了。
紫翎拿过茶壶，慢慢倒了一杯，挖苦我道：“难题？你不是不在乎吗？又怎么会是难题呢？”
“我自是不在乎的，再说了，王辰封是什么身份，难不成我痴人说梦，说想要嫁给他，不要他娶别人？”说着，我拿起盘中的苹果，张嘴就是一把口，毫不顾忌礼仪。
紫翎放下茶壶，皱起眉头略有不解。“那你在苦恼什么？”
“我…”我戛然而止，话堵在喉咙不能说的滋味，还真不好受，随口扯了个幌子。“我饿了！”
☆、第六章 开幕（11）
她微微一笑，朝帘外正在绣花的清儿喊道：“清儿，去准备晚膳。”
清儿“唉。”了一声，就放下手中的活儿，出去了……
我见就只剩我和他了，便突然想问：“姐姐，如果有个男人说要娶你，你会怎么想…”
紫翎回头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怎么？有人说要娶你？”
我回过神来，大笑着摆手说道：“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你说，阿严会娶我吗？”
她稍有迟疑，掩嘴笑着说道：“不知道，这得问你自己，或者，你自己去问他~”
我见她笑的得意，回冲道：“倒是~章朔呢？我好久未见了，可真想他了~”
她笑着瞅了我一眼，拿过我吃剩下的苹果核，给我倒了杯茶。“这夏也过了大半，快入秋了，他要应试，定是没有时间的。你啊~也别乱想了，一会吃了饭，等到了晚上又要招呼客人了，而且我猜啊~王辰封昨儿个刚纳完妾室，今晚一定会来找你解释。”
我原想着紫翎真是喜欢胡思乱想，却没想到还真被她给猜中了。天黑后，王辰封还真来了，只是，他如往常一样，摆着一副君临天下的臭架子喝酒吃肉，请我来作陪就好像是让我来看他作乐，根本就没有半分想要向我解释些什么的样子。
这反倒让我好奇起来，拿起酒瓶给他倒满一杯。“王公子，听说你前些日子，哦不~好像…昨儿吧，你又纳了个小妾？”
他停下手中的筷子，微微昂首，想了片刻。“嗯…应该是吧。是母亲包办的也就没多问，不太清楚。”
“不会是？你到现在还没有见过她吧，还有，你的妻妾，都是你母亲帮你选的？”
“除了正室，有几个小妾是我喜欢，自己纳得。至于，那丫头，我是还没见过。”他说的倒也坦然，就是之前他说要娶我，其实仔细想想，那也不过是富家子弟的游戏罢了，何况之前还有过那样的事。
“本来…那个新的妾室，应该是你的。呵呵~也算是你无意间的自救。”
我稍有疑惑，侧头问他：“怎么说？你还会定期纳妾？”
“哈哈~”他突然大笑，接着就是笑的岔气，捂住胸口直咳嗽。我连忙抚了抚他的背，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这才令他舒缓了许多。
可他一舒服就朝我大喊道：“谁会定期纳妾！养在家里吃白饭啊。这就还不都怪你，要不是你没事激怒我父亲，我母亲为了帮我解围，说我只是闹着玩，给我再纳个妾，心思安定在家里就没事了！”
我用力敲了一下他后背，双手叉腰没好气的冲他咆哮道：“是你自己，总是没事找我麻烦，还没经过我同意，就想随便给我按个身份，嫁给你！你别…”我意识到自己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立刻轻声细语的接着说：“你别总是这样擅自作主，好不好啊。”
他按下语气，抬头饮了一杯，笑问：“且不说这个，我问你，若我这次真筹谋到了，你会怎么办？”
“怎么办？”我照着他句末的三字轻轻念了一遍，歪着头理直气壮的答道：“不怎么办，反正现在你娶得又不是我。再说了，你说的好听，或许你现娶得就是你喜欢的，只是拿我说着好玩罢了。”
他忽然伸手握住了我的手，看着我一字一句，慢吞吞的说道：“此事是母亲有心，我却无意啊。”
☆、第六章 开幕（12）
我抽回手，避开他那不知所谓的目光。“这跟我都没关系，你既家中有了新人，就少来芙蕖楼。且你方才不是说家中有几个妾室是你自己喜欢的，那你就更不用来芙蕖楼了。”
“你就这么不想见我吗？以前，我是霸道，现今为了你已改了不少，你为何就这般不待见我。”
我头一仰，傲傲的说道：“你无须为我改变，且你一再让我，只会让我恃宠而骄，脾气越发的不好。我…”我有些胡言乱语了，心中不是不是知道，只要我愿意，我就能凭他攀上高枝。一想到这点，这天性的傲气就越发止不住。
“我就是要宠坏你，好让你知道我不比那…”他话没说完，苦着张脸站起身。“我走了，就听你的，不会来芙蕖楼了。”
他说的好听，我就不信他以后不来，为了给他台阶下，冷冷的应了句“随你。”
说着，他愤然拉开房门，出去后，还不忘了摔门。“砰！”的一声，好似要让整个芙蕖楼的姑娘们知道，我惹火了他，被抛弃了！
天渐渐凉了，王辰封应着那句话也有十来天没来芙蕖楼了。在这十几天里，我想的很明白了，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好，一切顺其自然也就没了困惑。倒是华若的事，让我烦心不少，如今我们住一起，对她的惺惺作态整日都觉得无奈不已，却只能忍着，否则全翻了脸，可怎么好。回想起来，起初我和琥珀的关系是最不好，现却与她处的最好，当真是造化弄人。
又准备了好几天，想好了怎么与阿严开口，告诉他华若的事。因为华若对他不论什么时候都是极好的。要我突然这么说她的不好，指不定会被阿严误以为我造谣，只为吃醋。
用过午膳去了后院，才找到阿严，却又躲了起来。自问，告不告诉他都是一样的。只要他的心在我这儿，也是没什么好担心的。若告诉他了，或许真会以为我小鸡肚肠，何况阿严聪明，可能我不说，他自己也会知道。
正打算要走，转身却见华若犹如一只小喜鹊似的飞到了阿严身边，给他送糕点。这倒是有趣了，以往的阿严送我糕点，现今轮到华若给阿严送糕点了。若是往昔的华若也就罢了，可是一想到华若用她那可爱的娃娃音冲舞鹤叫嚣时的摸样，不禁让我发颤。
不过，我这偷听偷看的毛病就是改不了了，躲在大树后头直直的盯着华若将糕点分给与阿严一起做事的杂役们，还又是给阿严又是递水又是擦嘴的。自己却是半分也动不了，最后只得气呼呼的去了紫翎那发泄了一顿。
我将华若的事全全告诉紫翎后，原以为她会大吃一惊，谁知，她没有半分的惊讶之色，一如既往的喝着茶。只淡淡反问了句：“是吗。”
我撇撇嘴，道：“你和章朔都一样，爱喝茶，装冷静。”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正觉纳闷，她竟然还能笑着说笑话：“你知道吗？他说过若不是有了我，他可是很喜欢你的，那我也喜欢你，这是不是也一样？~”
我斜睨了她一眼，“哼”了一声。“我跟你说的是认真的，还说笑呢！”
她突然收回了嘴角的笑容，正正经经道：“我是在与你说认真的，你无非就是担心阿严会被她勾去，不是吗？”
我稍稍点头，略懂了紫翎言下之意。她是说要让我信任阿严，若是自己都不信他了，也就不值得相互爱慕了吧。
“至于，华若的事儿，你可不必担心，她虽有心计，但却只是用在情爱之上，没有任何实权是伤不了你的。”紫翎话语中总是有几分我没有的沉稳，真不住让我想矫情一回：“有妇如此，夫复何求~哈哈。”
紫翎伸指在我额上轻轻一戳。“你个鬼丫头~”
我笑着摸了摸额头，趴在桌上，懒懒的唱道：“芙~蕖楼…夜~高歌…谁~弹箜篌损韶华…望~飞琼…梨~花落…满~眼春色美人羞…世~俗怨…一~场空…消~香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