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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洞房记得初相遇 作者:未若雪(晋江2012-08-24完结)-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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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珺沂微微一怔,眼色凄然地望着宣清:“目的?”
  “小姐你平时的缜密都到哪里去了?你见到他你就昏头了吗?”宣清无奈叹气,“他是个靠出卖美色生活的男人,你见他穿绫罗绸缎,都是浣夫人给他的。”
  “你说什么?”
  “我说他和浣夫人关系密切,他接近你除了贪恋你的美貌以外,很可能是因为你要查的案子。”
  “你骗人!”
  “小姐如若不信尽可自己去打听打听。他穿的用的全是浣夫人给的,浣夫人每月还会给他送银两去,宣清曾经亲眼见过。”宣清低声说,“小姐要查的案子正是与浣夫人有关,你有没有想过,他接近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在胡说……”高珺沂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却是不哭了,“他不是那样的人……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在胡说……”
  “你真的知道吗?”宣清飞快地反问,“你仔细想想,他有没有询问你案情,有没有蛊惑你不要查案?”
  一阵冷风吹来,高珺沂满眼雾气,视线依旧模糊不清,然而刺骨的寒风之下,她突然异常的清醒,异常的冷静,从来没有这么冷静过。
  过了很久,她猛地一提缰绳,疾驰而去。
  宣清心中一惊:“小姐你要去何处?”
  “夜阑阁!”

  第八章 夜长争得薄情知

  夜长争得薄情知
  夜阑阁戏台。
  天已经晚了。
  一个人一身水蓝长衫静静地坐在戏台上,静夜无声,他屈膝而坐,不知在想些什么。
  彩鸢走过来,一眼便看见那沉在夜色里的风采翩然的脸和似笑非笑的眼睛,那个人是阮苏白。他是天生的美,天生的温柔,天生的带笑,但是他此时此刻的笑容和平日她所看到的有所不同,她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同。
  “唐儿怎么样了?”
  彩鸢并没有走近,也没有开口说话,阮苏白却早已注意到了她。
  彩鸢微微一愣,慢慢走过去,立在他身侧,淡淡道:“脸上那道伤,即使是好了,恐怕也会留一辈子疤痕了。”
  阮苏白“嗯”了一声,微微闭目,半晌没有再开口,他说这个字的时候唇齿启动地很轻,眼帘微阖,就如同一声呢喃,换做平时彩鸢一定会脸红心跳,然而此时她只觉得心中酸涩,她似乎感觉他有微微一叹,又似乎没有。那天唐儿的表哥季修在燕子街上拦下阮苏白,告诉了他唐儿的事情,但是他并没有让阮苏白去看她,他不让他再接近唐儿了,他跟阮苏白说,如果你再缠着唐儿,他不会放过他。
  然后阮苏白就没有去,一个人回了夜阑阁。他搞砸了一场戏,班主不想再留他,他求了班主,再加上阮苏白的名声,加上很多角色别人演不来,于是班主只是扣了他一个月的月钱,便没有赶他走,但如果他再犯错,就坚决不会再留他了。
  他继续在天秀班唱了三天的戏,每天都有加演,每天都很疲惫,但是不知为何,他又总是睡不着,一整晚一整晚地失眠,害怕闭上眼睛,一闭上眼睛,他就总是能梦到一个人,梦到她对自己说:“你是个骗子!”
  他害怕噩梦,害怕漫长的夜晚,于是干脆就醒着,就这样持续了三天之后,他突然发觉,夜晚会让他很清醒,没有白日里的嘈杂,没有华丽奢靡的外衣,他可以脱下假面,直面自己的心。
  长街静谧如初,天上淡淡的月光在地下铺成一片,清风徐来,斯人衣袂飘飘,发丝纷飞,阮苏白闭着眼睛看不到那凉薄的月光,却觉得晚风越来越凉了。
  有一个人的出现,让他第一次思考人生。
  但是有些人总会回来,有些谎言总是会被揭穿,有些事情总是要去面对。
  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而已,所以他仍然想要逃避。
  彩鸢就这样陪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的月亮,突然轻声问他:“那个相国千金要查的,可是浣夫人的案子?”
  阮苏白没有即刻回答,长长的睫毛慢慢地眨了一下,低声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彩鸢凄凉地笑:“她不知道你和浣夫人的关系?”
  阮苏白说:“嗯。”
  “我看那位千金小姐可单纯得很,她要是知道你接近她是为了那个养着你的老女人……”彩鸢仰着头冷冷一笑,复垂下眼看着阮苏白说,“你说她会不会提着剑来杀了你?”
  阮苏白微微一颤,脸色有些许苍白,不过只是那么一瞬,继而又恢复平静,彩鸢正一抬头,没有看到那一瞬间的颤抖。“她不过就是个傻女人,根本没有心机,就算被她发现了,你要知道,我会打圆场。”他眯着眼睛笑着说,那眼色有些迷离。
  彩鸢目光闪烁地看着阮苏白,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个妖怪,会吃人心的妖怪,可是她爱这个妖怪。她突然想到一个关于吃人鬼怪的传说,传说有个小姐救了落难的书生,慢慢爱上了他,结果那个书生却是厉鬼所变,幻化人形,只是为了偷食人心……
  而阮苏白,偏偏就是那样一个骗人偷心的魔鬼。
  “你不怕我告诉她真相?”彩鸢不知怎么冒出了这么一句。
  “你不会的。”阮苏白稍稍侧过脸来,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微微苍白的脸颊被夜风吹得泛起如桃李染醉的红晕,“你要是告诉了她,说不定她就真的来杀了我……”他轻轻地笑,“你舍得我死吗?”
  “你就这么自信她会对你死心塌地?”彩鸢冷冷地笑,并没有回答阮苏白的问题。
  “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是女人就更会有弱点。”阮苏白仍轻轻地笑,“而她是一个孤独的女人,所以浑身上下都是弱点。”他柔声说,“你不要看她平日里风风火火,这种女人其实最为脆弱,一点小小的关心,就能让她失常……呵呵……”
  “阮郎你真的是个专吃女人心的妖怪。”彩鸢苦笑,“你注意不要死在她手上了,她要是真的知道了,可是真的会来杀了你的。”
  “哦?”阮苏白眼角带着细细的笑,慢慢地扬起眉梢,“你真的舍不得我死?”
  “你的命得留着。”彩鸢说,“等我哪一天想通了,我就来杀了你,我舍不得你死在别的女人手上,尤其是那个相国千金。”
  阮苏白盈盈一笑,说:“你还是在吃她的醋吗?”
  彩鸢学着他的口气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阮苏白在她说出“不是又如何”这五个字的时候已然转过头去,目光移向地上的那一小片落叶,低声说:“我是不会死的。”
  阮苏白面带微笑,语调温柔,并无玩笑的意思,彩鸢微微一叹,柔声说:“夜深了,天气凉,不要总是在外面呆着。”
  阮苏白笑了起来:“你毕竟还是关心我的。”
  “谁叫我爱你呢。”
  彩鸢转身而去,阮苏白没有看到她眼里的泪,和她因为强忍住哭泣而僵硬的笑容。
  有时候爱一个人,真的就可以爱到什么都不在乎,即使明知道他一直都在骗自己,知道他的笑容都是假的,可是爱上了,能怎么办。
  唐儿说,她只要每天看到阮郎笑一笑,就会很开心。
  是吗?
  不是吗?
  彩鸢翠色的衣摆在街头渐行渐远,星月辉亮,清风徐然,街旁几株玉梅开着点点白花,女子飘浮的衣袖衬着月光起起落落,模糊得不太真实。
  *******
  “你看到了吗?他就是这样一个混蛋!”
  一声乍喝吓了阮苏白一跳。
  随即一红衣女子哭着闹着跑出来,一直跑到他身边,拉着他的袖子哭:“阮郎,阮郎,你是不是不要唐儿了?”
  阮苏白一惊之心,定下神来,只见拉着他的人脸上带着面纱,隐隐还能看到细小的伤痕,正是唐儿,他伸手抱住她,替她擦了眼泪,柔声说:“唐儿不要哭,没有说不要你,不要哭。”
  唐儿扬起小脸,低声问:“那为什么一直都不来看唐儿,表哥一直看着我,不让我出来看你的戏,唐儿好想你好想你。”
  阮苏白温柔地揉着女子的头发,轻声细语:“唐儿不哭……”
  “他刚才和彩鸢说的话你没听到吗?你怎么这么执迷不悟!”一黑衣男子冲过来,抱着唐儿要把她从阮苏白怀里抢走。
  唐儿使劲地抱着阮苏白,哭着喊:“唐儿不回去,不回去!唐儿要和阮郎在一起!”
  “你……”季修一时恼怒,抬手就往阮苏白肩头劈了一掌。阮苏白毫无防备,猛地向后跌去,摔在地上。唐儿吓坏了,尖叫一声就要冲上去,却被季修一把拉住:“你清醒一点!”
  “你怎么能打他!”唐儿挥起拳头就往季修身上打去,拼命叫喊,“你怎么能打他,你把他打伤了我跟你没完!”
  “咳咳,咳咳……”阮苏白肩头一阵剧痛,跌在地上却是怎么也爬不起来,脸色苍白的望着唐儿,温言道,“唐儿和季公子回家吧……”
  “阮郎!我不要,我不要!”唐儿尖叫,“你放开我!我不跟你回去!”
  季修抱紧女子,“你看清楚了,他就是个混蛋啊!”
  “阮郎是好人,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唐儿眼泪都止不住,挣脱不了,开始恳求,“要是没有阮郎,唐儿早就被坏人……被……”她抽噎着说不下去……两年前,唐儿被坏人调戏,是阮苏白路过救了他,那一次他被人打得浑身是伤,第二天还忍者疼上台,从此以后唐儿就一直跟着他,这件事,阮苏白从来没有说过,他也不让唐儿说,他说女孩子遇上这样的事情对自己的名声不好,女孩子名声很重要。
  阮苏白一手撑在地上,勉强地坐起来,擦了一把口角的血丝,脸色白的像个死人一样,他尽量用柔软地语气说:“唐儿回去吧,季公子对你好很,你嫁给他以后就不用吃苦。”
  “我不要!”唐儿的拳头落在季修胸膛上,瞪大眼睛喊,“我不要嫁给你!”
  季修气得浑身发抖,那个混蛋,居然用这件事威胁他妹子,他是喜欢唐儿没错,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逼迫她。
  “唐儿好好的回去,你身边爱你的人很多,不要伤害了爱你的人。”阮苏白目光流转,眼色千头万绪,如同千百种感情柔到月色之中,看不出来是个什么意味,只听他低声说,“你伤害了他们,他们会很伤心,好好的回去把伤养好。”
  “阮郎……”
  “听话。”
  “嗯。”
  “等伤好了,再来看我的戏,好不好?”
  “好。”
  “不要哭,哭了就不好看了,我也会心疼,你不想我心疼对不对?”
  “嗯,唐儿不哭。”
  “回去吧。”
  阮苏白支撑着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一步地就走了……
  季修冷眼看着他走,那目光,似有怜悯之色。

  第九章 暗想旧日牵情处

  待高珺沂和宣清赶到夜阑阁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所以昨夜那一幕,她并没有看见。
  台上戏子唱着《白蛇传》,高珺沂浑不在意旁人的目光,骑着马飞快地跑过来,引来一片喧哗。
  演白素贞的戏子画着妆,穿着雪白的长裙,身段婀娜,唱腔清丽,不过高珺沂能认得出来,那个人不是阮苏白,虽然五官看不清楚,但不知怎么,她就是能一眼看出来。
  她骑着马张惶四顾,阮苏白呢?她有好多问题想问他。
  “高姑娘。”路过的翠衣女子喊住了她。
  高珺沂看了看来人,觉得有些眼熟,于是跳下马来朝那女子行了个礼,说:“请问姑娘是……”
  “我叫穆彩鸢。”翠衣女子微笑着回答,“我们见过的。”
  高珺沂想了起来,她和阮苏白第一次见面,阮苏白就是和这个女子在一起,当时还有另一个,这个名叫“穆彩鸢”的还说了些刻薄的话,故而她还是有些印象。
  “高姑娘也来看阮郎的戏吗?”彩鸢保持着不浓不淡的微笑问道。
  “不是!”高珺沂斩钉截铁地回答。
  彩鸢微微一笑,又望了望高珺沂身边身材颀长相貌英俊的白衣男子,飞快地说了一句:“那就是来查案的了。”
  她用得并不是疑问的口气,高珺沂微微蹙眉:“阮苏白和你说了什么?”
  “他什么也没说,你想听到什么?”彩鸢左手拂了拂自己的头发,笑的一对好看的杏眼弯弯,“你想听他说你这离开几日他对你万分想念,忧思成疾?”
  彩鸢轻轻地笑,高珺沂看到她缓缓插入发间的手,白玉般的手指,乌黑顺滑的长发,这是一个秀雅而又美好的女子,和自己比起来,是美好太多了。“穆姑娘是喜欢苏白吗?”不知怎么她口里冒出这么一句来,这句话出口的时候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彩鸢也是吓了一跳,瞪大眼睛说:“这太和城里喜欢阮郎的人多了,阮郎喜欢的人也多了。”
  “什么意思?”高珺沂脸上神色不变,心里却莫名地升起一股敌意。
  “意思就是,高姑娘不要天真的以为他说喜欢你就会娶你回家。”彩鸢抱着手臂冷笑,“阮郎是个不会对任何人动真情的男人,我们也从来没想过他会对谁动真情……”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高珺沂身体有些僵硬,却本能地退了一步。
  “不做什么……”彩鸢冷冷地说,“我只是好心来提醒你,不要把他说的话当真,更不要把他对你的柔情当真……”微微一顿,又说,“看开一些,自己也会快乐一些,不然……就会钻到牛角尖里去,死在里面。”
  高珺沂还握着缰绳地手开始颤抖,摇着头说:“他说……他说过他曾经有过一个他很爱很爱的女子,他不是不会动情的人……只是你们都不相信他说的话……”
  “曾经很爱的女子?若是真有这么一个人,就凭阮郎那张嘴,死人都能迷活了,什么女人他得不到?他若真心喜欢谁,就算天不准、地不准、神不准、鬼不准,甚至八字不合,命里犯冲……他一样能得到。”彩鸢一个字一个字轻声说着,听得人却脊背一寸一寸地变凉,高珺沂声音沙哑地道:“我——”她想说我不信,可是顿了一顿,没能说下去,一旁宣清看在眼里,上前一步对着高珺沂低声说:“小姐还要相信他吗?说不定他与此案有关,更说不定他就是凶手。”
  高珺沂浑身颤抖,怔怔地说:“他说他不会武功,我也确实没看出他有内力。”
  “说不定他刻意隐藏呢?”宣清飞快地反驳,又低声说,“就算他真的不是凶手,也必然和此案有莫大的关联,他接近你一定就是为了浣眉双。”
  “说到浣夫人……”彩鸢接口到,“今天她点名了要看阮郎的戏……”她轻挑眉梢笑道,“现在应该已经到华府了,高姑娘有什么话,亲自去问他吧,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在骗你。”
  彩鸢说完就走了,高珺沂却还愣在原地。
  “小姐……”宣清喊了一声。
  然而高珺沂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发愣,没有回答。
  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到底应该相信谁的话,为什么大家都说他骗取女人感情,为什么大家都说他和浣眉双有不同寻常的关系,为什么大家都说他对自己……不可能是真心的……
  可是那天他和自己一起吃米线时的笑容,明明就是真实的;那天他说他心疼她的寂寞的语气,明明就是真心的;那天他问她这是不是她想要的生活,说他不忍心看到她不快乐……她从他的眼里看不到伪装和欺骗,那根本不是为了其他目的,那就是为了她……不可能是假的……根本不可能……
  他还说……等她办完案子,陪她一起散步、一起吃饭、一起唱歌……
  她甚至想过永远这样,因为那时候,阮苏白说这句话的时候……分明就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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