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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千金谋 作者:天听雪(起点高推荐vip2014-09-22完结)-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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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嘞!扁英!快快使人去备结实的绳索和盐巴来!这边儿你弟弟要急用,给信使大人切除腐肉!”

    司马颖本就是个疾恶如仇的性子,对纳兰雪这好姐妹,更是又佩服,又喜欢,试想,这由司马玉遣来的信使,那般混账的对纳兰雪口出恶言,她,又如何能忍?

    哼哼,虽然,她不是个通晓医术的人,但,只听扁宜说,要使用的东西,和需告知的事儿,便是足足够能猜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儿了!不加止疼药品,生生割下腐肉,然后,再以盐水擦拭……啧,只是想想,就让她觉得,过瘾的很,解恨的很!

    ……

    嗷一一

    一声哀嚎,响彻整个城主府,即使是已经提先得到了告知,府中的下人,也还是被吓了一跳,扫地的,僵愣数息,做菜的,忘记翻炒,打点桌子,准备布菜的几个小丫鬟,更是险些把托盘里的碗碟给翻摔到地上!

    司马颖坐在客房的院子里面,享受至极的听着一声儿接一声儿的哀嚎,满脸笑意的轻拍着自己的肚子,跟肚子里已经会拳打脚踢瞎闹腾的孩子,“聊”起了天来,“宝贝儿子,听到了没?这就是欺负你姨姨的下场!现在呢,你还没出生,还没见过你那又漂亮,又能干的姨姨,待你出生了,见过了他,就会明白了,什么叫才女,什么叫……嗯,算啦,说多了,你也不会明白的!反正,你只消记得,她是很好很好的一个人,需要你当做爹爹和娘亲一样亲近,就是对了!”

    肚子里的孩子,像是听懂了司马颖的话,轻轻的,在她手放着的位置,轻轻的踢了踢,惹得司马颖又是一阵快活的笑。

    扁宜在屋子里面忙活了整整一炷香的工夫,那信使,也是在里面足足哀嚎了一炷香的工夫,起先时候,声音还是大得震得门窗乱颤,到了末了,倒更像是呻(和谐)吟了。

    “一个大老爷们儿,比个女人还怕疼,叫得跟杀猪似的,也不怕人听了笑话!”

    扁宜一边说着,一边站起了身来,开始收拾桌子上的平口刀子,沾满了血迹的布帛,还有用剩下的盐巴,“昔日里,我跟随莫国的大军,往意国征讨,主将区区女子,受伤医治,都不似你这般的哭爹喊娘,你可真是白瞎了这身儿男人的皮囊!”

    当然,扁宜没说,当时,纳兰雪受的伤,是长时间乘骑战马,而把手掌上面磨破了水泡,更没说,当时,他给纳兰雪医治,纳兰雪是许给了他一百两银子,一百两银子,治三个磨破了的小水泡,他怎么可能,还会让她觉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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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因信使“伤口溃烂,需要动刀切除”,这尚扶苏要让他给传的口信儿,便是需要换人去给司马玉传了。

    在一众人的“劝慰”中,信使犹豫再三,才是不得不把这差事,口述交代给了尉迟恭找来的,替他送信儿的人,顺带着,一并交出了能代表他的身份,便于出入宫门的腰牌和沿途更换快马御制木牌。

    “将军,这话……属下可不敢给陛下口述,这……这可是大不敬……惹了陛下怒,得砍头的……”

    早就得了尉迟恭“教训”的兵士,在听完了信使的口述之后,毫不犹豫的,往后退了两步,拼命的摇了摇头,表示,这事儿,自己做不来,“属下上有爹娘需要奉养,下有去年才出生的儿子,需要哺喂,属下……”

    “瞧你这点儿胆子!”

    尉迟恭佯装微怒的斥了那兵士一句,便又扭头,看向了那个躺在榻上养伤的信使,理所当然的说道,“这种传口信儿的殊荣,哪是你这种寻常兵士能做的?!信使大人只是借你的腿,让你去给陛下送信而已,哪里用的着你来说话!来人!准备文房四宝,让信使大人把需要禀报给陛下的一应事宜,抄录纸上,加盖蜡封之后,快马加鞭送去昭阳城!”

    话已至此,信使便是被打掉了牙齿,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了,答应了一声儿,费劲儿的从榻上爬起来,强忍着剧痛。由人扶着,挪到的桌案旁边,一手扶着桌案,一手从下人的手里接过了毛笔,开始在已经铺平了的纸上,歪歪扭扭的写起了字来。

    原本半盏茶都用不了的事儿,愣是折腾的这信使三盏茶有余的工夫,才勉力写完。尉迟恭拿起了他写好的信,仔仔细细的瞧了三遍,才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象征性的夸了他几句,折叠起来,放进了之前就备在了一旁的纸里封了,盖上蜡印收口儿。

    “颖儿,你送他出去,交待他一番。路上所需注意的一应事宜,别让他闹出什么纰漏来,耽误了大事。”

    尉迟恭笑呵呵的把那封信交给了准备去送信的兵士。看着他仔细的塞进衣襟。才是扭过头,跟站在一旁的司马颖说了一句,“另外,这时候也是不早了,该是时候,请扁宜先生来给信使大人换药了。”

    听尉迟恭说。又到了换药的时候,信使的脸色本能的变了又变。

    他不是没受过伤的人,但,像这样儿严重的需要切去皮肉的,还真就是第一回!许是这伤患不同的缘故。每次,扁宜给他“换药”。都会让他觉得痛不欲生,忍不住,就会叫喊出来,以至于,这些时日,来屋子里给他送膳食和饮水的下人,都是在用一种鄙视加嘲笑的目光看着他,让他恨不能,找根地缝儿钻进去才好!这样的日子,他是真真的受够了!

    司马颖满脸笑意的把送信的兵士送出门外,从衣袖里又拿出来了一张写在黄纸上面儿的告示,递给了他的手里,这皇榜已经有些晒得脱色,显然,是不久之前,才从某一个城墙上面摘下来的。

    “先把这封信交给陛下,然后,再把这张告示,也一并呈上,如果,陛下跟你问,这张告示是哪里来的,你便告诉他,是去商国那边儿贩卖东西的商贾顺手偷来,送来城主府邀功的,据说,商国那边儿,每一座城池的四座城门上,都有张贴,如有掉落,最晚第二日晌午之前,就会被重新补贴。”

    司马颖仔仔细细的跟兵士交代了一番,又拿出了一小袋碎银子,交给了他手里,“这一趟回去昭阳城的路上,你拿着买点儿吃用,你不是御用的信使,待交了信件,归来时候,便该没有马匹可供乘骑了,你不用着急,先买点儿家用,给家人送去,再买匹便宜些的马,能骑着溜达回来就行……我许你二十天假,下月十五之前,回来军营里面报道,如有不得已的紧急事情,记得要托人送信儿回来告诉!记下了么?”

    “属下记下了,夫人。”

    兵士答应了一句,便将她递过去的商国告示也一并塞进了衣襟里面,郑重的点了点头,翻身上马,拨转马头,朝着昭阳城的方向,绝尘而去。

    ……

    商国,七月城。

    纳兰雪自燕娘处听闻了尚扶苏对待司马玉遣来的信使的态度之后,只是浅浅一笑,没说什么。

    她承认,尚扶苏是个很不错的人,同时,也是个难得有情有义的君主,但,也仅此而已,这一世,他只能是她的蓝颜知己,再多,便不可能。

    在从及笄城回来的路上,尚扶苏曾问过她,如果,没有那一日的误会,你会不会,就答应了嫁我,撇掉一切,跟我回来商国,执手白头?

    她答他,会,但,那只是过往,过往,终究只能是过往,人这一生,就像是一条河流,水日日流淌,却是今日的水,已非昨日那些,昨日落进水里的花瓣,便是穷期一生,也难与今日之水,再有相约。

    尚扶苏说,他懂了,但,他依然会等,说定落入了昨日水中的那花瓣儿,就会在河里的哪一个拐角处被阻隔下来,在那里,等待今天的水去接它离开,携手前行……不管她纳兰雪嫁与不嫁,他尚扶苏就在这里,等着,等着,哪怕,倾其一生。

    “燕娘,收拾行李,准备一下儿罢,估计,过不多久,莫国那边儿,便该来信‘劝’我回去了。”

    纳兰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便又闭了眼,躺回了软椅上面,揪了一旁的薄毯子过来,盖到了自己的身上,“我睡一会儿,如果有人来找我,是百姓的,便唤我醒来,是官吏或者尚扶苏,就告诉他,我正在午睡,让他们晚些时候再来。”

    “郡主,燕娘倒是觉得,这商皇,是个不错的人来着。”

    听纳兰雪这样说,燕娘便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要回去莫国,等司马玉的信来“请”她了,她便动身回返。

    并非她想要回去,而是,司马殇的母妃,乐妃澄乐,现在还在昭阳城的皇宫里面,在司马玉的控制之下,为了司马殇的孝名,为了司马殇母妃的安危,她,不得不回去,不得不服软,不得不……忍气吞声!

    “我也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

    纳兰雪浅浅的笑了笑,没有睁眼,但,脸上表情,已是较之前时候,缓和了不少,“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可以值得我,为他的后代,护佑成全。”

    听纳兰雪言止于此,燕娘便知,自己再多说,也是无益了,轻叹口气,拧身,朝着门外走了去。

    跟在纳兰雪的身边儿二十几年,眼瞧着她从一个婴童,长成如今这般亭亭玉立的少女,燕娘比任何人都更了解纳兰雪,她知道,任何事,一旦,纳兰雪决定了,便是等于板上钉钉……任何人,都再难扭转她的想法,连昔日里,她的爹爹,纳兰段,也是不行!

    “郡主为了你,这是遭了多大的委屈!司马殇,你若是敢对不起她,瞧燕娘我把你碎尸万段!”

    燕娘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便出了院门去,依着纳兰雪的吩咐,开始着人整理准备带回去莫国的一应物件,顺带着,再去见一下儿莫等和莫闲,却是意外至极的发现……他们之前落脚的棋馆,早已走得只剩下了日常打理的人,别说是那些个跟莫等莫闲般的管事儿掌柜了,便是莫挣那样儿的,撑场子的武技高手,也是一个都没剩下!

    ……

    辞别司马颖之后,送信的兵士便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往了莫国的帝都去。

    几番换马,日夜兼程,至第三日的清早儿,便是到了昭阳城的南门城下。

    出示腰牌,进城,往前走了没几步,这兵士,便突然涌过来的一群人给围了!刀枪剑斧,直直的指向了他身体各处的弱点,一个像是首领的人,自众人之后,缓缓的踱着四方步,走了出来。

    “你是谁派来的?竟敢这么大的胆子,冒充我等陛下贴身暗卫中人!”

    那像是首领的人,气焰颇为嚣张,就好像,他所处的军队编制,是高了旁人许多等的一般,“快快如实招来!免得多受皮肉之苦!”

    “封边将尉迟将军令,代贵军信使,前来为陛下传商国回信。”

    兵士先是一愣,继而,便是明白了,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做什么,才是妥当,忙不迭的从衣襟里面掏出了由那个信使“亲笔”的奏告,双手捧了,递上了那头领面前,“据说,时态令人不甚乐观,需要陛下亲启。”

    睨了一眼那信上的蜡封,的确是尉迟恭的,这自称是司马玉贴身暗卫的头领,才是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收起兵器,不再对这代人送信的兵士怒目横眉,脸色冷硬。

    “原来是尉迟将军手下,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贴身暗卫的头领笑着告罪了一声,嘴上说着歉意,实际却并没有当真有“认错道歉”的意思,只挥了下儿手,吩咐人让道儿出来给那兵士,自己也转身上了马,引着他往皇宫的方向走去,“这几日,陛下就在等这消息了,若是,今日还未送来,可就该使人再往寻找了,你来得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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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由所谓的贴身暗卫头领带着,送信兵士步行穿过了七八道宫门儿,才是到了司马玉所在的御书房门口。

    跟司马青做皇帝的时候不同,司马玉的御书房门口,站着四个穿着打扮同这些个贴身暗卫相似的侍卫,手中刀剑出鞘,见有人来,第一反应,便是拿手里刀剑架了起来,阻止通行,“来者何人!”

    “是汲水城那边儿,代咱们信使回来送信的。”

    见送信兵士被“吓得”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那自称是贴身暗卫头领的人得意一笑,轻轻扬手,示意守门儿的侍卫收起刀剑,放他过去,“去!跟陛下通传一声儿!”

    送信兵士走进御书房的时候,司马玉正在书案上挥毫泼墨,听他进来,头也未抬的,随口说了一声儿,“念。”

    “属下奉命带了两张文字来,不知,陛下……是要先听哪张?”

    送信兵士好歹也是战火里面打滚儿出来的,面对司马玉,也是半点儿都不紧张,伸手,从衣襟里面,掏出了之前时候,那信使亲笔所写的信和司马颖交给他的,自商国带回来的告示,高举过头顶,等待司马玉定夺。

    司马玉像是全然没听见这送信兵士说的,依旧低着头,在面前的锦帛上,小心翼翼的,画着什么,不时,还要换一支大一点儿或者小一点儿的笔,沾些朱砂或者石黄,描绘上去,瞧他那时而浅笑。时而凝眉的样子,该是,正在画什么他的心爱之物。

    许久,司马玉画完了自己面前的那副画儿,推开镇纸,小心翼翼的将锦帛拿了起来,看了又看,才是满意的笑了起来,唤了一个门口的侍卫进了。让那侍卫去给他拿了去用最好的材料装裱成卷轴,再送回来。

    待被唤进来的侍卫拿了卷轴,离开了御书房,司马玉才是把目光转向了已经在书案前面,保持那高举信函,站了足有一炷香的兵士身上。眉梢轻扬,目光,定在了他手里的那张黄色告示上面。

    “那张黄色的,是什么?”

    司马玉像是对这个来送信的兵士很有些兴趣,亦或是,对他的安静颇有些意外。“我原本遣去商国的信使,哪里去了?”

    “回陛下的话。这张黄色的,是遍贴商国各大城池的告示,之前时候,由一个自商国回来的商人,偷了来,送给我家将军,想要用来邀功的。将军说,许会对陛下有些用处。就让属下一并带来了。”

    送信兵士恭敬的答应了一句,便将那封由信使所写的信笺先塞回了自己的衣襟里面,动手,展开了那纸告知,高举起来,供司马玉观看,“坊间传闻,我莫国信使所过之处,皆遭商国百姓以污物摔砸,群情激愤,我莫国商旅,无人敢上前劝说相救。”

    听送信的兵士把话说完,司马玉不禁拧起了眉来,就算,纳兰雪是在之前时候,为商国做出了不少贡献的,但,也不至于……就会引得商国百姓群情激愤,要拿了污物摔砸他遣去的信使罢?就算,当真是那些个商国百姓,要使东西摔在他的信使,以那当信使的人的身后,和供他乘骑的良驹,也该是,不会给那些个商国百姓们机会的才是!怎就至于沦落到,要让莫国的商旅看笑话的悲惨情景?

    定睛朝着那商国的告示看去,司马玉的手,便是本能的握紧了起来!

    忙不迭的跟送信的兵士讨要了,由那个送信去商国的信使亲笔所写的信函,撕开,用最快的速度,将信上所写的内容读完……便是,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连眼珠子,都泛起了嗜血的殷红来!

    他明明有千叮嘱,万嘱咐,让他去了以后,不要狂妄,要好好儿的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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