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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204 十年-第30章

小说: 204 十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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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齐齐拖着行李,一步步走向站台,身边有轻快的嬉笑而过,一对男女快乐地牵着手,背着包跑向站台,那轻快那幸福是那样的自然,肖齐齐不由站定望着他们欢快的背影发怔。手底一松,拎在手心的包已经脱离了手,依旧粉色的T恤,宽松短裤,细软略长的头发凌乱地在走动中微微张扬,陈远兴头也没回,没好气地说:“发什么呆,你不走了啊?”肖齐齐诧异,还是赶紧跟了上去,“你……你不是走了吗?”
  “我当然是要走的。”陈远兴拿着另一张车票在她眼前一晃,“算我倒霉,车票跟你一起。嘿,别以为我稀罕帮你,谁叫我是男人呢,碰见路边的小猫小狗饿了还给口饭吃呢,何况咱俩还算有过几面之缘。”
  肖齐齐还是迟疑,“你也去北X?”陈远兴的步伐极大,肖齐齐紧跟了几步才跟上,走得快了便觉得有些气喘,陈远兴听着她呼吸急促,只好放慢了步子,无奈地说:“师姐,现在是放暑假,我不回家干嘛?别以为我是故意讨好你,不是看在你欠我钱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你。”肖齐齐这才放心,是啊,不过是欠他的钱而已。
  陈远兴买的卧铺一张中铺一张下铺,放好了行李,陈远兴一屁股坐在肖齐齐旁边,脸色还悻悻的,肖齐齐知道他还生气,也不吭声,看着他从包里兜里掏出一大堆发票小票,“师姐,你可看好了,现在跟你算帐,千万别说我诳你。”肖齐齐见他说起算钱的事,忙端正了心态认真点头。陈远兴飞快地翻动着那些票据,看一张塞一张肖齐齐手里,最后两手一拍,“没了,这些加上医药费10378。53。”
  “怎么那么多?”肖齐齐诧异地看手里的一堆票据,又掏出候车室陈远兴塞给她的一堆医院单据,“你就这样看一遍就算出来了?”
  陈远兴往车铺上一躺,大咧咧地说;“一分不差,不信你拿计算器算。”看肖齐齐蹙眉苦恼的样子,终于心情好些,勾起邪恶的笑,“师姐,青春损失费和护工费还没算呢。”
  肖齐齐拿着一堆票一张张看,嗫嚅:“那你要多少?可是我现在没有钱还你。”
  陈远兴板脸,“那我可不管,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我可不可以过些日子还给你?”肖齐齐抽出一张机票,“这是什么,为什么要我还你?”
  陈远兴痞气地怪笑:“师姐,那是误工费!为了你,我误了飞机,又不能退票,这个当然得你承担了!再说我还没给你算机会成本费呢,你想我本来要2号坐飞机回北X跟幼时的梦中情人去北戴河度假的,这下可好,度假泡汤,梦中情人旧梦难续,这可是一笔用钱都无法算出来的损失啊!”
  肖齐齐虽然知道他在瞎扯,但是事实上人家的确是为了救她而耽误了飞机,于是咬牙说:“行,这个也算我的。那这样吧,反正我现在身上就几百块钱,还不了你,我给你打欠条,然后按市价算利息,可以吧?”
  陈远兴坐起来,“那感情好,快写快写,欠我的一定要还回来,嘻嘻,别忘记了写上青春损失费爱情缺憾成本费若干。”
  肖齐齐拿出纸笔,白了他一眼,“废话那么多,有你这些费用么?”
  “不行,不行,你必须写上,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机会损失啊,你们A大可都是学经济出身,别诳我们这些学理工的木头,以为我们除了实验室啥都不懂!”
  肖齐齐无奈,“你这样聪明,我看谁都诳不了你!”于是写欠条,写到数字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你到底算的对不对啊?”
  陈远兴趴在肖齐齐旁边支颌看她写的字,咂嘴:“师姐难怪这么暴力,人家说字如其人,看你这字写得跟画狐似的。”
  肖齐齐不理他疯言疯语,反过纸背面,拿着那些票开始一张张算,陈远兴看着她算却不断摇头。算式列了一长串,得出的结果果然是10378。53,陈远兴又开始挖苦:“说你们学经济的人心眼多吧,你还不承认!想我陈大少小学一年级开始就没列过算式呢,这点小数还能算错?”言语间满满地自得和夸张,肖齐齐心底鄙视了他一番,只得写了收据丢给他。陈远兴却又退回来,“不行不行,没写机会损失。”
  肖齐齐无法只得又在那张收据后写上他要求的青春损失费和爱情缺憾费若干,陈远兴捏着张那张收据,笑得那个春风得意桃花满面,肖齐齐看着他那张绽放的脸,又有了拍一巴掌的冲动,这个男生天生就让人有暴力的冲动。肖齐齐看着他满意地躺到床上,忍不住说:“你爬上面去。”
  陈远兴干脆脱了鞋,忽悠地晃长腿,“为什么我在上面?”
  肖齐齐被他的收据惹的心烦意乱,却看他得意的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心底更恼,顺手就掐了一把那晃动的长腿,“你是男人当然要在上面!”
  “哎呀。”陈远兴果然收了腿一骨碌坐起来,揉腿,“是男人就该在上面啊?为什么体力活都要男人做?我不干!你这个暴力女,自己爬上面去!”
  “滚!叫你上面去就上面!”肖齐齐冷脸。
  “我偏不在上面,非要在你下面,你能怎么样?”
  两人还兀自上面下面的争论不休,对面坐着的一对中年男女早忍不住笑,那女的憋不住“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一旦笑出声就忍不住哈哈笑个不停,这一笑那男的也忍不住闷笑开来,连旁边坐着的一个看报纸的年轻女子都忍不住羞红了脸暗笑起来,肖齐齐和陈远兴对视一眼,脸腾地红透,火烧云般飞延铺展开来。再不理陈远兴,脱鞋就向中铺爬。
  陈远兴却不解地挠头,望众人又望肖齐齐,“他们笑什么?”肖齐齐恼怒又害羞,忍着一口气向上爬,到底身体虚弱,那卧铺间又窄,脚步一滑身子就差点歪了下来,陈远兴正不解地看她,见她身子晃动,一下子跳下来一把抱住了她,“行了,怕了你了,我在上面就上面嘛,值得这样冷目相对吗?”众人刚止笑,听他又说“上面”,再一次爆笑开来。
  肖齐齐羞极,反手推他,“放开,不要你管!”
  “管你管惯了!”陈远兴抱着肖齐齐放到下铺,回头看众人的笑脸,也扯开一个大大笑容:“笑什么啊,没看过猪八戒抱媳妇儿啊?”肖齐齐听他乱扯,气极,压低声说:“你胡说什么!”陈远兴却拽开了被子,笑着将肖齐齐推着躺下,“睡你的觉吧。”肖齐齐经过这一番折腾手脚都已经无力,哪里还有力气跟陈远兴再掰扯,就着火车启动的韵律一会就昏昏睡去了。
  陈远兴望着肖齐齐消瘦的脸,苍白虚弱的一朵洁白的百合,惹人心怜又带着几分不可亵渎,收起嬉笑的脸,看众人还是偷偷打量着他俩,苦笑,他又不是小孩子,当然明白众人发笑的原因,不过为了让肖齐齐没有那么尴尬,才故意装傻。她心中应该很苦吧?每天坐着不是发呆就是昏睡,如果不是他故意挑起事来让她生气一会,或许就跟真的成了个没生机的洋娃娃了。可怜的师姐,陈远兴摇了摇头。
  肖齐齐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偶尔几处灯火飞逝而过,车内正洋溢着各种饭香方便面味道,陈远兴买了两盒火车快餐,见她醒来说:“快起来吧,吃点东西。”
  肖齐齐坐起来,看盒饭实在没有胃口,但为了身体尽快康复,也只得勉强吃,接过陈远兴递来的筷子,打开饭盒却是一样青菜,一样酱烧茄子,一样荤菜花菜烧五花肉,看着就更没胃口了。这边陈远兴早叫开了,“什么?破青菜,也太难吃了吧?”扭头看肖齐齐:“师姐,给你吃青菜,我吃肉怎么样?”
  肖齐齐白了他一眼,“不行!”陈远兴嘟囔:“什么嘛,明明不爱吃肉,也不给我换!”肖齐齐看他把青菜全部挑到一边,“你不吃青菜?”陈远兴点头:“我最讨厌带叶子的菜了!”
  有人说:“不能挑食,对身体不好。”肖齐齐耳边响起一个温柔的却不容置疑的声音,心一阵紧缩,她夹起一片茄子,软腻的有点甜,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吃。
  夹起那些五花肉都给了陈远兴,又夹回他扔到一边的青菜,“我跟你换。”陈远兴顿时眉开眼笑,“我就知道师姐没有那么冷血啦。”此时肖齐齐的心难过的缩成一团,连手指都微微地颤抖,哪里敢开口说话?只低着头一口口吃那从不爱吃的茄子,有些东西,其实尝试过后,并没有那么难过,不是吗?

  九、找房

  尽管肖齐齐极为不愿在领陈远兴更多的人情,陈远兴也怨天载道,但两人还是磕碰着一起下了火车,又由陈远兴将肖齐齐送到阮梅住的小宿舍。走在垃圾锅灶怪味满鼻的公寓长廊里,陈远兴捂着鼻子一直唠叨:“师姐你就住啊?这破地方能住人么?”才闭嘴又跳起来,“啊呀,蟑螂!脏死啦。”
  肖齐齐不理会他,带着他向住在尽头阮梅的屋子走,她也没办法,这里只有阮梅一个朋友,只得在她这里凑合两天,然后找房子了。
  敲开门,肖齐齐就愣住了,阮梅?变化也太大了吧,随意一件宽大的衣服,肚子凸起成一个大球似的,长发已经剪掉,短短的凌乱地贴在头上,似乎好几天都没有洗头,阮梅见到肖齐齐倒很是开心,拉了肖齐齐就进屋,“不说2号早上就到了的吗,怎么今天才到?手机也不通,害得我担心了好久。”肖齐齐不进屋只怔怔地看着阮梅凸起的肚子,心口又涌起一股绞痛,陈远兴本还探头好奇地打量着肖齐齐这个朋友的房间,眼角去看见肖齐齐又苍白了的脸色,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便了然,于是说:“师姐,这就是你的朋友阮梅啊?你好,我是陈远兴。”愉快地向阮梅打招呼,阮梅早看见肖齐齐身后这个阳光俊朗的男孩,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忙说:“你好你好,齐齐,怎么啦,进屋啊?”
  肖齐齐这才似回过神来,进屋,阮梅又招呼她坐下,肖齐齐看着她笨重的身子艰难地挪动着,又一阵刺心的难过,强忍着心底的悲痛,装做无事地说:“阮梅,别张罗了,我不过来拿我寄东西的邮政单子,一会就走了。”阮梅奇怪地问:“走?去哪里?不是说好在这里先呆几天,在找住处的吗?”肖齐齐强笑着说:“不是,是我已经找到住的地方了,你和大刚挤在这一处,我也不好呆着啊。”
  阮梅看肖齐齐身后的陈远兴,有些了然地点头:“看来你也不用我操心啦,那我就不管你了。不过吃完饭再走吧,刚下火车,累坏了吧?”肖齐齐摇头:“不,我还要赶着去公司报到,就不多呆了,这就走了,以后来看你吧。”
  阮梅想了想也没挽留,笑说:“也好,其实我也正要跟你说呢,我眼看就要生了,过几天就回内蒙大刚家待产,这里只有大刚在,也不好多留你的。现在看来你既然已经有了安排,我就更放心了。本来还让大刚这几天给你找房来着呢,你却没信,又不敢找了,不知道你到底什么打算。”肖齐齐见阮梅诚挚的笑脸,一阵感动,但还是无法走出心魔,实在不敢多看阮梅那凸起的肚子,怕自己再多呆一会就忍不住哭了出来,忙捏了捏阮梅的手说:“阮梅,谢谢你。好好养宝宝,我……我以后看你。”阮梅以为肖齐齐不过舍不得她,也不在意,找了肖齐齐的行李邮递单给她,“昨天送到的,大刚还没来得及去取,那你就拿着自己去吧。”
  肖齐齐笑笑点头,犹豫着还是伸出手摸了一下阮梅圆溜溜的肚子,“……宝宝真好。”阮梅也摸着肚子,满脸的幸福:“还夸他呢,动不动就踢我!”肖齐齐实在不敢再看阮梅洋溢着母性光辉的脸,忙转了头去,逃似的推门就走,“阮梅,我走了。”
  陈远兴见肖齐齐逃也似的走了,也只好对阮梅笑笑赶紧跟了出去,阮梅这才发现肖齐齐不对劲,但是她身子笨重,等追到门口时,肖齐齐已经穿过长廊消失在门廊外了。
  一直走到街上,肖齐齐才虚脱般坐到一棵古槐树下,风过吹落眼角的一滴泪。陈远兴在他身边坐下,侧头看她的脸,晶莹的一颗泪珠还倔强地沾在长睫上,不肯落下,情不自禁伸出手将她揽到怀里,“……想哭就哭吧,别憋着。”
  肖齐齐又攥起手指,趴在陈远兴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略带着汗味的阳光味道,跟那人清新的味道是如此的不同,却如此让她心伤。一滴滴泪轻轻地淌出,慢慢打湿了陈远兴的肩头,陈远兴伸出手犹豫了一下摸了摸肖齐齐软软的发。
  肖齐齐静静地坐着,陈远兴却不耐烦地踱步,拿手机吼:“老周,你今天不给我找间房我跟你没完。”又扯了几句,挂了电话,对肖齐齐得意地笑:“走,我给你在你那公司附近找了间房。”见肖齐齐终于动了下眼珠子,忙补充说:“老房子跟人合租那种,也不贵,朋友公司的,先借住几天没关系的。”
  肖齐齐知道他的好意,再说自己目前真的是举目无亲,心中感激于是对陈远兴说:“陈远兴,谢谢你。”陈远兴背起包,夸张地笑:“哈哈,师姐弟嘛,互相帮助互相帮助!”
  手机又响,陈远兴接电话,嗯了几句,说了目前的位置,又左右看看才说:“我们在路口的咖啡馆等你,快点啊!”说完便招呼肖齐齐向对面的咖啡馆走:“我那朋友说来接我们去住的地方,我们去咖啡馆等他一下,可好?”肖齐齐虽觉太过麻烦他,此时也无其他办法,只得点头。
  咖啡馆里都是衣着光鲜的男女,或礼貌谈着生意,便是温柔地男女见面,还有温馨的家庭会面,像肖齐齐和陈远兴这种纯粹避暑的学生还是少,肖齐齐有些不自在地低头,陈远兴却毫不在意,就像自己家一样随便,点咖啡,却只给肖齐齐要了一杯温水。
  “我要冰水。”肖齐齐用纸巾擦额头上的冷汗,七月天真是热透了,又哭了一场,身心一阵阵的虚晃。
  “不行。”陈远兴果断地拒绝,又问服务员:“有点心吗?”服务员忙点头,陈远兴给肖齐齐点了一盘松子酥,说:“你也饿了,吃点东西吧。”
  肖齐齐咬唇,“我不饿,我想喝点冰水或吃草莓冰淇淋。”陈远兴拧眉:“唉,说你师姐,怎么老跟我作对啊?身体这样不能吃冷食,回头又怎么了,那老大夫不把我骂死?”肖齐齐知道他说的没错,嘴里却不肯:“于大夫又不在这里,哪里说的着你了?”
  “没有于大夫,还有张大夫,李大夫,陈大夫呢!”陈远兴没好气,“师姐,你能不能温柔点听话啊?”
  肖齐齐听着脸色便不好看了,“要温柔要听话的找你女朋友去!”
  陈远兴刚要反驳,见她生气,又顾忌她心伤未完的,便说:“怕了你,行吧?”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肖齐齐喝温水,吃点心,陈远兴就捣鼓手机给狐朋狗友招呼自己回来了。大约一个小时,才有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走了过来。陈远兴见了远远地就站起,两人撞了撞拳头,陈远兴便夸张地摇头:“人模狗样的穿成这样,炫耀还是相亲啊?”
  周子键对他的挖苦司空见惯,却看肖齐齐,暗自用脚踢了踢陈远兴:“这位是?”
  “肖齐齐。”肖齐齐礼貌地笑笑,眼前这个年轻人有些眼熟。
  周子键继续踢陈远兴:“房子有些简陋,本是给公司一个员工住的,今天我把他派到外地,便不用了。”
  肖齐齐忙说:“谢谢,给你添麻烦了。”
  周子键皮笑肉不笑地看陈远兴,“不麻烦不麻烦,大少的事嘛,就是我的事。”暗自向陈远兴挤眼睛,“那现在走?”
  陈远兴被周子键踢了几脚,吃了闷亏,便拎起肖齐齐的大包塞进周子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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