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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懿安皇后 作者:微雨细细(晋江2014.02.19完结)-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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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还整不了你老子吗?
  第二天,御史梁梦环上书,疏中参劾张国纪“谋宫婢、占民房、买官卖官、制造冤狱”等多项罪状,并再次提起“丹山之穴、蓝田之种”一语。
  丹山出朱砂,蓝田产玉石,两不搭界的东西,连在一起说,隐喻皇后身世问题。
  高永寿撒丫子跑到坤宁宫,一进暖阁就大叫:“不好了,娘娘!”
  张嫣正琢磨着针工局送来的六公主嫁衣的图样,见他如此,诧异走上前,“怎么了?”
  “不好了,娘娘。”高永寿又咋呼两声,附在她耳边如此如此说了。
  张嫣立即问道:“陛下怎么说?”神色倒是没变,好像她一点不怕,在乎的只是皇帝的反应。
  高永寿道:“陛下下旨,把那个梁什么狠狠斥责了一顿,魏公公脸色都变了。”
  张嫣默默走回书桌后,喃喃自语:“他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高永寿赶上前笑道:“娘娘您不用怕,有陛下在,他不敢胡来的。”
  张嫣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道:“高永寿,你现在出宫,叫国丈来。”
  张国纪下午来到,奏折的事他已知晓,不等张嫣问,就主动解释说:“那不是什么宫婢,是熊廷弼的女儿熊珊。上面有旨,要她充入妓户。有人托我救她。熊廷弼也是一忠直大臣,他的子女落得如此境地,我看了也不忍,就给她更名改姓收留下了。其他的事儿都是子虚乌有。”
  张嫣点点头:“我也知父亲不会做出那种事来。不过他说的头头是道,舆论上恐不好听,陛下也为难。不如父亲暂归家乡,躲避风头,也省得他日后再寻事。”
  张国纪道:“我自然听娘娘的。不过,我虽不中用,也能给娘娘些援助。我若走了,娘娘孤身一人,如何对付得了他和客氏?”
  张嫣沉默一会儿,方道:“我自有打算,父亲不用管我,安心走就是。”
  晚上吃过饭后,她坐在灯下看书,一动不动,侧影娴静。天启立在帘子口看得心里痒痒,急不可耐地过去抱住她,伏在她肩头问:“看什么?”
  张嫣没有立即答话,他歪头一瞧:“《明武宗实录》?又在看史书?”
  张嫣头也不抬:“看刘瑾这大太监是怎么死的。”
  声音咬牙切齿的,天启吃了一惊,旖旎心思尽去,松开她坐直了身子。张嫣翻着书,再不吭声。天启揽住她肩头,轻轻揉着,小声地开口:“御史弹劾国丈的事儿,你知道啦?”
  “是啊。”张嫣淡淡道,“我已经让父亲回乡了。他年纪大了,经受不了这种惊吓。这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谁知道后面等着我们的是什么?”
  她越说脸色越漠然,声音阴阳怪气,带着埋怨。
  天启满腹辛酸,几乎是恳求似地说:“嫣儿,别这样,我警告过他,他不敢对你怎样的。”
  张嫣抬头看着他,压抑着激愤:“他都已经做了,你还这样说?莫非陛下哪一天看到我跟翠浮一样,才满意吗?”
  一想起翠浮,她红了眼眶,喉头哽咽。垂头一看,天启的手还拉着她胳膊,一把甩开,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天启不由分说拉过她抱在怀里。
  张嫣满腔都是委屈和怨愤,激动地推他:“走开!”越推他抱得越紧,最后干脆打横抱起,走到床上放下。
  “你干什么?”张嫣又气又急,“我在说正事。”
  “皇后,”天启沉重地叹一声气,把头贴在她心口,“你越来越像一匹小野马了。”
  张嫣推开他坐起来,自己宽衣解带。她懒得装样子,也就不想叫宫女来伺候了。看见他们俩的吵架样,这些人背地里免不了又要嚼舌。
  天启蹬掉鞋,扑过去抱住她,温柔款款地在她耳边说:“我不是说过吗,再等等,再等等就让他离开朝廷。”
  “在他离开之前,”张嫣拿掉他的手,钻到被窝,把被子拢成只够一个人睡的宽度,“我们还是不要同房了。”
  天启委屈大叫:“为什么?”
  张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免得怀孕。”
  天启瞪大眼睛,愣了半晌后方道:“什么?”
  张嫣泪眼盈盈,语调冰冷无情:“上次怀孕,我的儿子被人害死了。这次再怀孕,恐怕我们母子都要下地狱了。”
  天启心揪成一团,小心翼翼地靠近她。张嫣别开目光不看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可抑制地掉了下来。
  “皇后……”天启震惊,伸手给她抹泪。还未触到脸颊,就被她赌气挥开。他索性倾身上前,轻柔地吻她的眼睛。她越生气,他越忍不住撩拨她,让她更生气,一下子发泄了,省得憋在心里伤身。
  他以为又要被她大力推开,谁知她却搂住了他的腰。正惊愕着,脖子忽然生出一阵尖锐的疼痛,其中夹杂着酥酥麻麻的快感,让他的身子为之一哆嗦。
  被她咬住了。
  张嫣意犹未尽地松了口,大力推开他,拉上被子侧身躺到被窝里,眼泪啪嗒啪嗒掉个不停。
  天启吸着气爬过去,紧挨着她躺下,涎皮赖脸地笑道:“国丈要回去啊?这样吧,朕封他一个开封府尹,让他风风光光地回去如何?”
  没人吭声,暖阁里只有张嫣低低的啜泣声。
  隔着被子,天启轻抚她的臂膀,缓缓道:“你说的那个,给我时间准备。”
  张嫣悲凉一叹,他还是狠不下心哪,一旦弃了,上哪再去找这么好的狗奴才?又能帮他敛财又能帮他挨骂,还时不时地逗引他玩乐。
  说来说去,她不该嫁入皇家。没了她,一切都很完美。如果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是容妃,他也没那么多困扰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天下不都一样?官员、商人、平民,哪家没有这些磕磕绊绊,不过搁在皇家,掺杂权力和政治,一切就更加复杂更加凶险了。如果她就此妥协,那也不要说二话,自己乖乖承认是失败者罢,这里摆不平,换了一家也未必能摆平。
  “嫣儿。”她不哭了,却一直发呆,天启忍不住轻唤。
  张嫣转了转她那黑葡萄似的大眼珠,以示,她听着呢。
  天启笑了笑,又靠近一些,伸手拨弄她的发丝,没皮没脸地笑说:“好香啊,你用什么洗的?”
  “陛下……”张嫣冷不丁出身。
  “唔?”天启心中一喜,忙忙凑过来。
  “陛下该睡觉了。”张嫣一动不动,淡淡地说,“你的被子就在你身子下面。”
  说罢,把留给他的侧脸也转过去,彻底背对着他。
  天启长长一叹,躺了下去,拉过被子随便裹在身上,直愣愣盯着帐顶。
  “可要盖好,别着了凉。”张嫣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真让他怀疑她背上是不是也长了眼睛。
  两人各自睡着,静静的夜里,只有天启越来越重的呼吸声。突然,他一脚踢开自己被子,掀开她被窝钻了进去。
  次日晌午,她正对镜换衣服,徽媞突然过来串门。她笑道:“正好,我要出宫,你去不去?”
  徽媞心中一喜,面上却不露声色,“出宫?去哪儿?”
  问话的时候,她站在不远处欣赏着张嫣。她已换上一件浅绯色罗衣,衣服上遍绣朵朵精致的梅花。衣服很美,然而最吸引人的,还是她胸部到腰部的曲线,流畅优美,好像起起伏伏的乐曲。
  “去观音娘娘庙。”穿戴好,张嫣对着镜子看了一眼,便转身向徽媞走来。
  她对自己的美并不迷恋,徽媞心里想着,仍对着她看,行走时,那腰肢间的摆动如春风拂柳,更加迷人。
  “怎么了?”张嫣有些不好意思,也低头看自己的腰,“是不是太紧了?我好像又胖了。”
  她一向俭省,几年前的衣服现在还留着穿。
  “啊,不是不是。”徽媞尴尬地别开目光。这个十四岁的女孩突然觉得,女人是如此美丽的生物,比着张嫣,她真的可以称之为小子了。
  “去娘娘庙干什么?”她回过神来,问。如果没记错,上次这两口子出问题,就是从娘娘庙回来以后。
  张嫣抿唇一笑,雪白的脸庞闪闪发光,几个月前弥漫脸上的忧郁全然不见,“去求子啊,我跟陛下说好的。”
  徽媞不由惊讶:“皇兄答应让你出宫啦?”
  “是啊,”张嫣嫣然一笑,“你要不要陪我去?”
  正说着,五公主和六公主携手来了。两姐妹本来就亲热,五公主嫁人后,难得回宫一趟,自然形影不离。两人向皇后行过礼后,跟妹妹点点头,便坐下说话。提起娘娘庙的事儿,五公主矜持地笑笑,用她一贯柔和的调子说:“早就听说那里香火鼎盛,我就陪皇嫂走一趟。妹妹,你去不去?”
  六公主嘟起嘴:“我去干什么?最烦烧香上香这种事。”
  五公主嗔她一眼,笑道:“不去算了,我跟皇嫂去。正好那娘娘庙离驸马府不远,皇嫂不要嫌弃,上完香可要驾临我家喝茶。”
  六公主眼睛骨碌骨碌转起来,还不等皇后回话,就急不可耐地抢着说:“我去!我也要去!”
  “你方才不是说不去?”五公主诧异。
  六公主红了脸,低声嘟哝道:“我现在想去了,不行吗?”
  “你看看你,都快嫁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六公主佯怒,却忍不住笑起来,一脸宠溺。
  张嫣笑道:“去就去吧,人多热闹。”
  五公主见老八一直沉默,又一次忍不住偏头看她,唇角翘起,似笑非笑,“八妹,你去不去?”
  徽媞淡淡道:“不巧,我娘叫我陪她一起到万寿寺上香。”
  五公主眼睛亮了起来,和六公主相视一眼,嘲讽地笑道:“难得。”
  
  徽媞回到哕鸾宫时,上香的队伍已装束齐整,李康妃带头站在院子里。看见她,当即招手笑道:“儿子,就等你了,走吧。”
  “走?”徽媞冷嘲,“去哪儿?”
  李康妃心知她不会去,但看着她冷冷的脸色,还是忍不住逗她,“去上香啊,求佛祖保佑你找个好夫婿。把你这狼心狗肺的家伙养这么多年,我容易吗?现在,得找个老好人接手啊,不然我可要折寿的。”
  徽媞哼一声,目不斜视地朝屋里走,脸拉得长长,过她身边,一眼都不瞧。
  康妃捅了捅身边的侄女,以女儿能听到的声音取笑道:“瞧瞧,不识笑话,一说就恼。就是公主又如何,将来结了婚,谁受得了?再把人驸马气跑了,那才真是笑话哩。瞧着吧,这个性子,一辈子吃亏。”
  宝莲向后瞥了一眼徽媞倔强的背影,柔声笑道:“姑妈,不早了,走吧,我陪你去。”
  一行人说说笑笑去了。院子很快归于沉寂,徽媞关上大门,泪水决堤而出。


☆、谋划
  徽媞找来高永寿,对他说:“你现在出宫通知郁公孙,就说我在他家的酒楼里等着他,娘娘庙前那一家宝善酒楼。”
  高永寿对上次被调戏事件仍有后怕,坚决摆手,“不去!”
  他扭头就走,徽媞拉住他,可怜兮兮地说:“求你了,我能信任的只有你啊,难道你想让别人发现我在外面胡作非为吗?”
  高永寿无措地看着她,“你怎么了,公主?”
  徽媞丢了他袖子,黯然地说:“你看我哪一点像个公主?她们才是公主。我在外头做的那些事要传进宫里,真的要无地自容了。”
  高永寿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做?”
  徽媞道:“我在收集客氏罪证,公孙很可能帮上大忙。”
  高永寿低声道:“公主,其实客氏现在不在宫里,要杀她容易多了。我们干脆买通江湖杀手,将她……”
  他横刀向自己脖子,“咔嚓了。”
  徽媞轻笑:“你有没有恨过一个人?对皇嫂来说,只有皇兄亲自处置了客氏,她才能解开当年的心结。如果真相没有大白,客氏就这么猝然死了,皇兄能不怀念她?能不觉得愧疚?会不会转而怨恨皇嫂?到时候只怕皇嫂心里更憋屈。”
  “也是。”高永寿点头,立即又压低了声音,说,“不过,我听葛九思说,陛下正逐渐冷落魏公公呢,把他驱逐出朝廷指日可待。我们用得着麻烦吗?”
  “指日可待。”徽媞哼笑,“你信吗?”
  “为什么不信?”
  “且不说这关系到政治大局朝政安稳,就说皇兄,他是个重感情的人,下决心难,做起来更难。魏忠贤又不是胡作非为,是真心为他做事,他心里能不愧疚?即便他真做了,难保他心里不会埋怨皇嫂,得不偿失啊。再说,他们在宫里一天,皇嫂就得担惊受怕一日。无论如何,我们也得努力。”
  高永寿不住点头:“有道理哎。”
  “那你现在去不去?”
  “去,当然去。”
  徽媞笑道:“我们一起出宫,我去一趟太医院。”
  太医院的书房里,李清和立在书架前,对这一本医书苦思冥想。不用出诊的时候,他都是躲在这里钻研一些古老的医书和前辈留下的行医纪录。
  “神医,”徽媞推开门,喜气洋洋地说,“你果然在这里。”
  李清和合上书迎上来,“公主?”
  他身上穿着官服,原本的洒脱放荡收敛到骨子里,显得肃穆许多。
  徽媞天生对严肃认真的年长男人没有抵抗力,笑盈盈道:“神医,你真是越来越潇洒了。”
  到她面前,李清和作揖,“公主怎么来了?有事?”
  徽媞正色道:“我是想向你请教,什么病会损伤腰?要很严重的,一般大夫治不了的病才行。”
  李清和翘起唇角,笑看着她,“很多。公主问这个做什么?”
  徽媞转了转眼珠,抿唇一笑,“跟你说也没关系。”她便将结交公孙一事说了说。
  李清和把书放回书架上,束手笑道:“公主,你真是……前一阵子我见你舅舅了,他说有人看见跟你长得相似的人出现在赌场门口,看来那就是你了。”
  “不是!”徽媞瞪着两只眼睛说,“我没去过什么赌场。”
  李清和轻轻一笑,改口道:“这应该是你的机密,怎么舍得告诉我?”
  徽媞偏头看他,“有什么不能说的?只要是对皇嫂有利的事,你肯定会帮我的啊。”
  李清和只是笑了笑,招手道:“你想知道吗?”
  “什么?”
  “跟腰有关的病。”李清和唇角翘起,笑得有些邪气,“来,我教你怎么跟他说。”
  徽媞赶到宝善酒楼时,已是中午。她站在酒楼门口回头望去,娘娘庙前两辆漆以金色的马车很眼熟。酒楼跑堂的来回打量了她好几眼,试着走上前问:“是朱小姐?”
  徽媞闻声回头,点了点头。
  “请跟我来。”他弯腰笑说。
  徽媞上楼,在他引导下朝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离得越近,里面的笑闹声越响亮,有男有女,能辨出公孙和腊梅的声音。
  徽媞闭了闭眼,暗暗发誓一定要跟过去这段堕落的生活作别。
  忽然,高永寿受惊的尖叫传了出来。整个走廊都能听得见。徽媞快步上前,一把推开了门。眼前男男女女身影混乱,尚未看得清什么,耳边就听到公孙震惊的大叫:“什么,你竟然有这玩意儿!你不是阉货!”
  与此同时,眼睛被跑过来的腊梅堵住了。
  高永寿从公孙手中夺过裤带,忙忙提上,哧溜一下跑到墙角,哭哭啼啼起来。
  腊梅这才放下手,尴尬笑道:“公主,我们跟他开玩笑呢,没想到……”
  公孙大叫:“公主,他不是太监!他有……他有……”
  他舔了舔嘴唇,什么也说不出来。
  徽媞把脸一板,厉声道:“公孙,我真想给你一个嘴巴,快给高永寿赔罪!”
  公孙缩头缩脑,端了酒杯,朝高永寿走去,招呼道:“来,兄弟,跟哥哥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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