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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懿安皇后 作者:微雨细细(晋江2014.02.19完结)-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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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舔了舔嘴唇,什么也说不出来。
  徽媞把脸一板,厉声道:“公孙,我真想给你一个嘴巴,快给高永寿赔罪!”
  公孙缩头缩脑,端了酒杯,朝高永寿走去,招呼道:“来,兄弟,跟哥哥喝一杯。别哭别哭,哥哥对不住你行了吧。来来来,恭喜你重做男人。”
  高永寿气哼一声,甩脸子走开,躲到徽媞身后哭哭啼啼。
  徽媞哭笑不得:“你哭什么?回去我再跟你算账。”
  她走到窗口坐下,高永寿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腊梅吩咐跑堂的上菜。徽媞朝窗外看去,对面的娘娘庙前堆满了轿子,人来人往,莺燕成群。
  她从袖管里掏出千里镜,对着底下扫视。公孙精于此道,凑过来嘻嘻笑道:“公主,这个好,腰细不细,脚小不小,都看得清。”
  一个骄傲的身影穿过人群,走向金色马车。徽媞定睛一瞧,果然是天真无邪的徽婧。她红润的嘴唇嘟着,一脸不耐烦,想是觉得没意思先出来了。
  徽媞放下千里镜,唇边露出笑容,向公孙招手,“过来过来,我六姐出来了。”
  公孙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拨着脑袋四处张望,“在哪,在哪?”
  “那位。”徽媞指给他看。
  公孙举目瞧去,只见庙门口,众多侍女簇拥着一位高贵典雅的少妇走了出来。以他阅人无数的眼光来看,少妇称不上很美,难得的是眉目之间腻着一股子温柔,身材丰盈,像水蜜桃一样诱人。
  公孙舔舔嘴唇:“不错,不错。”
  “大胆!”这正是徽媞想要的结果,可她的心中却无端升起一把怒火,“一国公主岂容你品头论足?”
  公孙被她敲醒,忙忙跪下,肃容道:“小的该死。”
  
  徽媞嫌恶地瞥他一眼,“起来。”
  公孙爬起来,慌慌地又朝窗外看去。徽媞感到他忽然倒吸一口气,抬头看去,他一动不动,怔怔看着外面。
  徽媞扭头一看,张嫣走了出来。高永寿“咦”了一声,“皇后娘娘也来啦?”
  “她是皇后?”公孙敛容正色,惊问。
  徽媞点点头,眯起眼,以眼神警告他。
  公孙一直盯着张嫣看,清冷地说:“她长得像观音,叫人肃然起敬。”
  徽媞又一次感到意外,口气也改善不少,“好了,公孙,你看也看过了,该替我做事了。”
  公孙扭头看着她,“对了,公主,你的六姐怎么一副少妇装扮?”
  徽媞面不改色,“她看了你的画像,对你很满意。我跟她说,你不喜欢年纪小的女孩,她为了迎合你就打扮成这样喽。”
  “真的?”公孙喜不自胜。
  “当然。”徽媞懒得再说这些,道,“你替我找一个人。”
  “谁?”
  “不知道。”
  “不知道叫我怎么找?”公孙嘟哝着,端起酒来喝。
  徽媞道:“我只知道那个人是巨鹿张家的后人,精通推拿按摩。你跟你表叔田尔耕说,你肾虚,腰疼……”
  公孙一口酒水喷了出来,拍桌大叫:“你才肾虚呢!”
  徽媞道:“你在外面胡搞乱搞这么多年,肾虚也很正常嘛。”
  公孙一口气提上不来,脸涨得通红,憋了很久才憋出一句愤怒的话:“我肾不虚!”
  “管你虚不虚,你说你虚不就行了?”多大的事儿,这么黏糊,徽媞也不耐烦了。
  “不行!”公孙决然道,“你换个人。”
  徽媞急道:“非你不可。其他人不但他不上心,魏忠贤也不上心啊。我娘这边催着你选驸马,你那边肾虚,魏忠贤肯定会找人给你治的。”
  “关魏公公什么事儿?”
  徽媞道:“我索性跟你说了吧,要想扳倒魏忠贤,这个人是关键。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一句话的事儿,犹豫个什么?莫非你想嫁给我?”
  “不不不。”公孙喃喃,面色犹豫。看得出,他在沉思。
  徽媞也不吭声。
  良久,他像壮士断腕般,一脸悲壮地扬起头,一字一字沉重地说:“那,好吧。”
  回到哕鸾宫时,李康妃尚未回来。徽媞把高永寿叫进书房,又把罗绮叫了过来。她站在书桌后,一脚踩在凳子上,抬了抬下巴,“跪下。”
  高永寿抠着手指头,乖乖跪下。
  罗绮抱着剑闲闲立在一旁,笑道:“怎么了公主,他又犯贱啦?”
  徽媞看向她,“你知不知道,他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罗绮讶然,不过她冰雪聪明,旋即悟了出来,眨着眼睛笑道,“不是阉人是不是?”
  “你知道?”徽媞瞪大眼睛。
  罗绮点头:“早就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徽媞紧接着问。
  罗绮睁大眼睛道:“他告诉我的啊。”
  高永寿哼一声,不满地叫道:“我要不说,她早跟了皇上了。”
  罗绮抱臂笑道:“我现在也可以跟皇上啊。”
  高永寿得意笑道:“嘿嘿,那我就叫皇后杀了你!”
  “好了好了。”徽媞不耐烦地挥手,看向高永寿,“你当年怎么蒙混过关的?宫里还有谁知道?”
  “除了她,没人知道了。”高永寿指了指罗绮,翻起眼皮怯怯地看着徽媞,“当年出了点岔子,那个净身的师傅喝得醉醺醺的,我躺上去的时候,他正啃着腊肠,这么粗、这么大……”
  徽媞一阵恶心,气愤大叫:“闭嘴!”
  高永寿把嘴闭得紧紧的。
  徽媞交替看了他和罗绮一眼,道:“你们打算怎么办?总不能在宫里待一辈子吧?再说你,高永寿,你在皇嫂宫里待了三四年,这事要败露出去,皇兄不把你剥皮才怪!”
  罗绮干笑道:“我想着,等公主嫁人,就把我们两个带出宫去,那时就好办了。”
  徽媞脸色黯然,有气无力地说:“那你们等着吧,我一辈子都不会嫁人的。”
  “啊?”罗绮和高永寿同时惊讶出声。
  徽媞走到窗边,默然一阵,低低开口:“高永寿,你放心,我会护你周全的。”
  她整个人被昏黄的夕阳笼罩,好像浸入一片悲哀之中。高永寿和罗绮对视一眼,改口道:“公主,那郁公孙又风流又不成器,你怎么能把他塞给六公主呢?上次你不是说,六公主喜欢她姐夫那种老实忠厚的吗?”
  徽媞哈哈一笑,不无快意地说:“我岂能让她好过!你不觉得他们俩很配吗?一对蠢货。”
  “那你干嘛又拿五公主骗他,到时候不就误会了吗?”高永寿翻起眼皮看她,小心翼翼地说。
  徽媞转回头来,苍白的脸上因愉悦焕发出夺目的光采,“那不正好吗?她喜欢她姐夫,她丈夫看上她姐姐。她们可以继续做一对相亲相爱的好姐妹啊。”
  高永寿和罗绮面面相觑,沉默无言。


☆、故人
  残阳如血,笼罩在乾清宫上空。司礼监太监排成一排,躬身立在御案前。天启抖开奏折,再次抬头看了看天色,开口道:“皇后回来了吗?”
  魏忠贤微愣之后,咧开一个笑脸:“方才还没呢,老奴再叫人去看看。”
  “算了。”
  皇帝的语气听起来极不耐烦,近来都是如此,魏忠贤如丧家之犬,更觉惶惶不安。
  “忠贤,”天启叹声气,合上奏折,有些不满地看着他,”白莲教余孽山东又起,你是怎么做事的?对付这些逆贼,斩草就要除根,不要为了讨一时赏,就敷衍了事。”
  司礼监几位太监把头垂得更低,敛声屏气。谁都明白,历朝历代的民贼都如野草一般,火烧不尽,风吹又生,非得经过数次洗戮,才能屠杀殆尽。归罪到负责后勤运输的魏忠贤身上,未免有些不讲道理。
  可谁又能跟皇帝讲道理,他要抬你便抬你,要踩你便睬你,还会事先跟你商量不成?
  魏忠贤心中长长一叹,跪下沉重秉道:“是老奴办事不力,罪该万死,请万岁给老奴一个机会,今番一定戮清民贼,还陛下朗朗乾坤!”
  天启眉头一挑,“你只是给他们运粮草的,统筹指挥是朕,上阵杀敌是朕的将士,你还给朕一个朗朗乾坤?哼,把你的分内事做好就行。”
  魏忠贤头垂得低低,道:“万岁教训的是,老奴谨记在心。”
  天启扔下奏折,“做事去吧,别都赖在这儿了。”
  魏忠贤起身,双手捧过御案上的奏折,躬身退了出去。其他人也鱼贯退出。天启头枕双臂靠在椅背上,目送着他们的背影,心中一阵惆怅。
  太阳还剩下半个头时,葛九思来报,皇后回宫了。
  天启这才觉得安心,起身出后门,忽然想起什么,他回头问道:“你干爹是谁?”
  “回万岁的话,是魏公公。”葛九思的声音仍是不疾不徐,显得少年老成。
  天启点了点头,和言笑道:“平叛白莲教余孽的事儿,你干爹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你跟着搭一把手。你今年也二十了吧,该学点东西了。”
  葛九思微愣过后,跪地沉声道:“谢陛下!”
  天启笑了笑,一个人出了后门,走在坤宁宫前的白玉石长街上。春风拂在脸上,温暖柔和,身心都跟着舒畅。这是阔别已久的感觉。自从三年前皇后第一次怀孕出事儿,他从此就战战兢兢了,好像身上一直背着债务,让他喘不过气来。面对皇后,他总要拿捏好对待客魏的态度。终究走到了这一步,逼得他不得不作出选择。往事历历在目,如今他却要做一个薄情寡义的恶人。没有人的感情是白白施与的,即便他是皇帝,也不能如此霸道。
  但他不能没有皇后啊。
  他踱进坤宁宫,三两步走到殿里,不等内侍通报,就闯入暖阁,正笑眯眯地寻觅皇后身影,忽见一位穿素白罗衣的少妇站起身来,微笑注视着他。
  少妇瘦弱,脸色有些苍白,好像在哪里见过。他盯着她,苦思冥想。
  少妇垂头,跟挨着她坐的皇后相视一笑,向天启走来。
  离得近了,天启看到,她的一双黑眸纯真如小鹿,这让已婚的她看起来仍像个少女。少女?他想起来了……
  “你是……”
  少妇微微一笑,福身行礼:“民女方静鸾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啊,是你!”天启情不自禁笑了。张嫣之外,当年她最合他的眼缘,因为有点像皇八妹。
  “是我。”方静鸾脸上已有了些岁月的痕迹,不过笑起来让人觉得她无忧无虑的,“陛下还记得我?”
  天启偷眼看张嫣,哈哈笑了两声,不承认。
  张嫣起身过来,笑道:“陛下,我是在娘娘庙遇见方妹妹的,她怀孕了,特地从南京过来到娘娘庙还愿。”
  “怀孕啦?”天启扫了一眼方静鸾,肚子是有些隆起,“恭喜你。”
  他又忍不住对张嫣说,“看来那娘娘庙挺灵的。”
  方静鸾笑道:“相信皇后娘娘这次一定能怀上龙胎。”
  “借你吉言。”张嫣温婉一笑,向天启道,“陛下,方妹妹想去看看纯妃,说起来,也好几年没见了。现在太阳也落山了,不如留静鸾在翊坤宫住一晚,让她们好好说说话。陛下允准吗?”
  天启笑道:“你说怎样便怎样,朕有什么不允准的?”
  方静鸾当即躬身,欢快笑道:“谢陛下!”
  宫女引她到翊坤宫,路上走着,她欣羡地嘘出一口气,笑问:“皇上和皇后的感情一直这么好吗?”
  宫女道:“这几年可没少吵架,现在算是磨合好了。”
  静鸾笑道:“夫妻哪有不吵架的?越亲越吵,越吵越亲。那些不吵的,他们倒是相敬如宾,可是心也走不到一块去。”
  宫女笑道:“您说的也有道理,陛下呀就跟娘娘吵,其他人求他吵,他还不愿意过去呢。”
  静鸾道:“纯妃呢?”
  宫女道:“不瞒您说,纯妃最可怜,就她没有孩子,也就刚进宫那几个月,陛下还到她那里坐坐,后来一次都没去过。”
  静鸾呆了半晌,眼中滚下泪来,“为何如此?莫非她犯了错?”
  “纯妃娘娘是个最老实温和的人,从来没犯过错。怨只怨陛下心里没有她,开始去还是皇后娘娘劝谏,后来就我行我素了。”
  “那,梅月华呢?这样说不该,不过恕我不知她的封号。”
  “良妃娘娘?”宫女叹声气,“她更凄惨,前年疯了,被剥了封号关进冷宫,去年冬天得了风寒,没人管没人问的,竟然悄悄死了。”
  静鸾呆了许久,才发出一声悲叹:“天哪!”
  宫女扭头看她,“听说当年陛下选了您,您坚持不进宫?您真是个聪明人哪!”
  静鸾苦笑:“这有什么聪明的,皇后进了宫,不也一样过得很好?她当年说过一句话,宫里宫外都一样。是啊,每个家里都有苦难,苦难的方式不一样罢了。你当那些大户人家的后院不黑暗?寒门小户倒是简单,可是要受穷受累。过日子不就是这样,选一条路,忍着走下去。”
  宫女笑道:“您这样说,叫我觉得人生好苦啊。”
  静鸾道:“有个人在旁边关心你爱护你就好多了。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如果陛下选我做皇后,我何尝不愿意进宫?他说出皇后的名字那一刻,就证明他心有所属,其他人都是附庸罢了。为何要做别人的附庸呢,即便是皇帝又如何?每个女孩都会成为一个男人心中的至宝,找到之前,千万别委屈自己。”
  坤宁宫里,天启挨着张嫣坐下,看她绣花。张嫣一边穿针引线,一边说道:“她嫁了一个商人,常跟着丈夫到京城进货。头胎生了个儿子,已经开始学认字了,这一胎她希望是女儿。”
  她放下针,凝视着虚空,感慨道:“看得出来,她过得很好。”
  天启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忍不住道:“怎么,你后悔啦?”
  张嫣头一偏,懒洋洋地说:“我有得选吗?我爹让我选秀,好不容易落选,天子一道诏书又把我召了回去。我是平头百姓,还敢抗旨不成?”
  天启越听心里越堵,道:“再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你还愿意进宫吗?还是像方家姑娘一样,拒了朕?”
  他眼巴巴地看着她,一颗心怦怦直跳。
  张嫣直笑,悠闲地说:“人生不能重来。”
  “假如,假如。”天启急了,拉着她胳膊来回摇晃。
  张嫣哭笑不得,看着他道:“好吧,好吧,进宫。”
  “真的?”天启两只眼睛立马亮晶晶。
  “真的,”张嫣嫣然一笑,摸了摸他清瘦的脸,“不然怎么能遇见你?”
  天启嘿嘿哈哈地傻笑起来,拉过她抱在怀里,道:“你拒了朕也没关系,朕把你强行选入宫中不就行了?”
  静鸾第二天一早走的时候,皇帝皇后和纯妃赏赐了她许多东西,她推辞不了,只得带走。几个内侍帮她抱着礼物。快走到午门时,就听身后有人气喘吁吁地喊道:“等等。”
  她回头一看,心中不由震撼了一下。朝阳下,十四五岁的小女孩看起来别样的纯净朝气,似乎自己当年就是这个模样。
  内侍纷纷放下东西行礼:“八公主。”
  原来是公主,她赶忙福礼。徽媞跑到她面前拉住她,和言笑道:“不用了。你是方静鸾吧?静鸾,我有些话想问你。”
  静鸾愣住,“问我?”
  “别害怕,是当年选秀的事儿。”
  她笑起来两眼弯弯,特别灿烂,静鸾心生好感,笑道:“好啊。”
  “来,我们到这边说。”
  徽媞拉着她的手走到金水桥边,道:“你当年是和梅良妃住一个屋吗?”
  静鸾点点头。
  徽媞道:“那你有没有发现,她有跟人联络的迹象,或者她可有只言片语流露出,她上头有人?”
  静鸾想了想,肯定地摇头:“没有。她没什么心眼,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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