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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教授难求-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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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究竟是爱上景向晚这个人,还是因为这个人和你二十几年所接触到的人都不一样,莫名被吸引,才以为自己爱上了景向晚?”
  “……我不知道啊,我感到非常茫然。”
  “你应该知道飞蛾扑火的故事,有时候那些光和热的确是你所向往的,但不一定是你所以为的爱情。”
  “那么大少您告诉我,爱情究竟是什么?”
  “……”简白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忽然想起了景初,这个孩子身上有他所渴望的光和热,有时候对方又会表现出连他都感到惊奇的坚强和宽容。简白的确爱景初身上的光和热,但不仅仅只爱上对方身上的那些品质。
  爱情,从来都不是爱上对方身上投射出的,自己所渴望的那个影子。
  他爱的是景初完完整整的这个人。
  然而钱开却只是笑笑摇头,他走到简白身边,双手搭在天台栏杆上,极目眺望这座城市的全景。大风呼啸着直扑钱开的脸上,他不得不微眯起眼睛,然而嘴角却高扬地翘起。
  “大少你看,”钱开指着脚下那一片光怪陆离的石头森林,“自从我博士学成归来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站在这么高的地方眺望风景了,没想到今天一看,才发现原来世界这么广阔。可是自从我回来后世界忽然变得很小,小的我犹如井底之蛙,整天看到的只有勾心斗角和阴谋算计。大少,如果我说我想到全世界各处游历一番,或许在未来一两年之内都无法侍奉您,您会支持我这个请求吗?”
  除了离开钱开已经完全没有选择余地,或许简白说得对,他只是盲目地爱上了景向晚身上的光和热。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清心寡欲地把自己关在研究室里研究他的药剂,那么多年如苦行僧的苦修生涯,他已经太缺乏那些光和热了。他因为缺失,看到别人身上有自己所渴望的,便以为那就是爱情的全部。
  如果游历回来他发现他爱的不是景向晚身上的光和热,而是更深层次的某些东西。那么即使是飞蛾扑火,到时候他也心甘情愿地从容赴死!
  “当然,”简白说,“简家从来不是束缚你一生的牢笼。”
  而在楼下病房。
  当潘显接到景向晚出事的通知,到他火燎急赶地赶到医院的时候,主治医生已经领着一群小护士给景向晚检查完身体后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景初和景向晚无言以对。
  潘显推开病房的大门,第一眼就看见了景向晚露在被子外面的那一只手腕裹着厚厚绷带的手,那一刻他感觉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如闪电一般直窜入骨髓,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直扑到病床边,想伸手抓住景向晚的手,然而顾忌些什么,手伸到一般就生生遏制住自己。只得尴尬地收回手,低头温软地问了声:“向晚,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潘显记得昨天下午家里只剩下他和景向晚的时候,景向晚忽然讥讽地笑了声,问他这么多年可曾后悔。那时候他怎么回答来着,他说向晚,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去英国的时候没有带上你一块儿去,如果当初我这么做,我们的结局应该有所不同。可惜当年我太幼稚太年轻,申请去英国留学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你一定会反对我这个决定。我年轻的时候的确是个非常自私自利的人啊。
  昨天一整天潘显也就只跟景向晚说了那些话,后来他就被景向晚赶出家门了。他一直以为景向晚强大得能够承受任何打击的人,可没想到才一个晚上的功夫,事情竟然变成这个样子!
  潘显只觉得心如刀割,当他看到景向晚手腕绷着厚厚绷带的那一刻,他恨不得代替景向晚死去一千一万遍!
  景向晚听到潘显的声音,终于稍微有了一点点反应,木木地转过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潘显,仿佛认出这个声音却认不出眼前这个人是谁一样。
  景初见状默默地站起身,轻手轻脚地离开了病房。
  两年前知道潘显暗恋自家爹后,他一直害怕潘显会毁了他那个“幸福”的家。毕竟那时候他爸妈还好好地生活在一块儿,如果潘显插足,从道德制高点上来说的确是潘显不对。
  可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立场阻止潘显了。
  自家爹自杀过一次就有可能自杀第二次,只要潘显能唤起自家爹的求生意识,他,他愿意成全他们。


☆、第六章 后来,无言以爱

  景初得知钱开第二天就要离开的消息后,感到非常突然而难以接受:
  回芒城和简白住一块儿之后景初接触的简家人也不少,除去简惜萍,景初唯一喜欢的跟简家扯上关系的人就是钱开了。
  如果那个家里没有钱开,景初根本无法想象那个家会是怎样的光景:他大概会被李叔和简伊给逼疯的!
  所以景初只要一想到钱开走后,要一个人面对李叔和简伊……他就感觉到不寒而栗。
  不过话又说回来,提起简伊这个名字,景初这才反应过来有段时间没有看见简伊了,好像自从上次简惜萍到他们家说过简伊一次,就真的没再看到简白那个别扭又讨厌的表弟。没想到简惜萍的那些话还是有用的。
  不过简伊这货不是景初关注的重点,那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而已。当钱开微笑着跟他告别的时候,景初第一反应是想要挽留钱开。
  可景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挽留钱开,他们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气氛有些凝重。沉默良久后景初才闷闷开口道:“钱开……你瞧最近事情又多又乱的,要不你先留下来帮帮我和简白?”
  其实这么说到底是没有什么底气的,因为钱开必定早跟简白商量过,而简白应该也同意了的。钱开是简白的人,连简白都没有意见,景初又有什么立场不让对方走呢。
  可景初舍不得钱开,一起住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是个人都会产生感情的。
  但钱开听后只是笑了笑,就像一个温厚宽容的大哥哥一样,虽然能够理解景初却不为景初的话儿改变自己的决定,他说:“阿初,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钱开这字句散落在空荡的走廊上,在这样静寂的空气中反而更加突兀了。
  的确,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终究没有人能真正陪另一个人走到最后。人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终究只是孤独的个体。
  景初知道钱开这么说,就代表事情已经全无回旋之地了。
  然而没想到只是短短几天的功夫,他所喜欢的人和物,该走的走该散的散,一切面目全非。
  景初的心脏又开始闷痛,这阵子每时每刻都可能被刺激,而且每一次刺激都带着毁灭性的力量。他不确定再这样被刺激下去,心脏还能不能够承受这一切。他或许有一天会被这些人这些事逼疯了也不定。
  他已经完全无法强颜欢笑,钱开的突然离开真的让他非常难过。终究只得低着头掩饰自己失落的情绪,说:“那……祝你一路顺风。”
  挽留不住,唯有祝福所有离开的人。
  钱开一怔,随即又展开了笑容。
  那一刻钱开似乎明白了简白为什么这样迷恋景初:这个孩子尽管毛病很多,但对方身上有一种别人所没有的柔软。这样鲜明的爱与恨是他们这群人身上永远不曾具备的,太多太多人戴着面具而活,也只有景初一个人,敢这样毫不掩饰自己真实的内心情绪。
  这样的真诚实在难能可贵,太多人输就输在不敢像景初一样活得如此诚实。
  不过钱开在这一刻觉得自己还是蛮幸运的:在过去那么多年中,他随时随地都可能因为一个调遣离开,似乎所有人也都习惯他居无定所的生活状态。唯独这一次,竟然有人舍不得他离开。
  钱开这样想着,原本没那么伤感的离别青情景忽然变得感伤起来。
  然而他只是笑着揉揉景初的脑袋,从表情上很难看出他有半点的伤感情绪,说:“阿初,好好保重自己。”
  说完钱开立马转身,没有任何迟疑,抬脚就往医院外走。
  尽管只有短短一个多月,但他会永远记得景初这个暖人心肺的孩子。可他已经不能继续守护在他们身边了,他不得不离开。
  很多年后景初都记得那天钱开在医院与他告别的场景:长得仿佛没有尽头的医院走廊,静寂而毫无人烟,天花板上明亮的白炽灯空荡荡地照射在光洁的地板上。钱开慢慢地朝走廊尽头走去,对方投在地上的影子很淡很淡,那样空寂无人的走廊和形单影只的身影,终究离他越来越远。
  那是景初最后一次看见钱开,在这几年之后景初有一天忽然听说钱开留在加拿大不再回来。他们再也没有任何联系。但景初相信钱开应该是在加拿大找到了属于他自己的幸福——像钱开这样好的人,本应该得到幸福。
  故事随着钱开的离开而告一半段落。
  转眼间便过了大半个月。
  这半个月来景向晚一直在医院休养,甚至连辞职信都是景初帮忙送到景向晚所在的单位的。景初送辞职信的时候简白就陪在身边,单位领导一看简白,心说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原来景向晚竟然有简白这个靠山呢。可惜还没来得及拍马屁就不得不放人,领导觉得有些可惜,但在简白眼皮下还是二话不说立马放人。
  而潘显则放下手头上所有事务,衣带不解地在病房照顾景向晚。
  景向晚最初的三天对外界没有多少反应,后来情绪逐渐稳定下来,慢慢地恢复平静,发现潘显在医院陪着,也曾要求潘显离开,不过发现他无论怎么讽刺潘显这个男人就跟牛皮糖一样怎么赶都赶不走,后来也就放弃了。
  而景初起初亦觉得很别扭,但看到潘显尽心尽力地照顾自家爹,又这样小心翼翼地讨好自己,便发现什么恶毒的话都说不出口。他从来不打笑脸人。
  再后来也就习惯了潘显这个样子,甚至往医院送饭菜的时候还能不咸不淡地跟潘显聊上两句。
  景初自问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经过这半个月,他觉得已经不好再阻止自家爹的任何决定了。尽管心里面很别扭,但有一天趁所有人都不在的时候,他小声对景向晚说:
  “爸,你要是……要是有一天跟我干爹在一块儿了,我不会阻止你们的。”
  景向晚很久都没有回答景初。
  后来景初还瞒着所有人偷偷去找黎金,他想毕竟对方是自己亲生的娘,再怎样恼恨这半个月过去了,无论什么气也该消了。
  然而他家门口等了一整天,为了尽可能博取同情,甚至厚着脸皮直跪在外婆家大门口。路过的都是楼上楼下的邻里,大家都是彼此认识的,可这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上来劝景初,甚至他们当面对景初指指点点,然后又像躲避瘟疫一样很快地离开。
  后来大舅觉得丢不起这个人,毫无商量余地地把景初赶出小区。曾经亲厚慈善的亲人,转眼间也可以这样薄凉刻毒。
  景初不甘心,便继续在小区外继续等。他一直以为自家娘是那种嘴硬心软的人,即便真的在当时很生他的气,事后也能够选择原谅。至少,他认为黎金不会像他的大舅一样不愿意认他。
  然而他在小区门口的保安亭跟保安们蹭地方一直等到傍晚,就在他准备放弃刚要离开的那一刻,忽然看到小区外稳稳停了一辆银色奔驰。他忽然有了一种预感,黎金就在这辆车上。
  果然,不一会儿,黎金便从车上下来。跟着她一起下车的还有一个大约五六十岁西装革履的老男人,这个男人看起来颇为精明强干,仿佛是一个成功的中年男士。
  男人绕过车头来到黎金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礼盒送给她,然后他们拥抱告别。
  景初刹那间手脚僵硬,就跟一块木头一样杵在原地。他直觉应该躲开,否则彼此见面只能大家尴尬。
  可黎金就像没看到他一样,从另一侧门口走进小区。
  景初胸口闷痛得几近窒息,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太快了,他想,这世事变化得太快,他已经守旧得跟不上变化。
  终究,连最后的希望和恳求也不再说得出口。也是,都已经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还有什么能够期盼的呢?
  景初知道他的世界有什么东西变了,内心深处最柔软最易碎的东西,都彻底埋葬在那个傍晚。从今往后,他不会再流任何一滴眼泪。
  最后他一个人慢慢地走了将近四个多小时才走回医院。
  简白在景初消失的一整天里找他找得快疯了,然而当他看到景初失魂落魄地走了回来的时候,真是来不及质问怎么回事,就被景初紧紧地抱住了。
  再也,无言以爱。
  半个月后景向晚终于康复出院,这半个月来在潘显的悉心照顾下,景向晚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不过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再让景向晚一个人在家待着,毕竟景向晚的不良记录还在那里。
  于是景初提议景向晚跟他们回别墅住,可一想到简伊那货还是可能随时随地回去的,万一对方跟自家爹碰上就不好了,便只能住嘴。
  想来想去,最终只能让景向晚跟潘显一起住。景向晚不同意,但拗不过景初,最后跟潘显约法三章后才终于同意让潘显搬过去跟他住一块儿。
  潘显如蒙恩赐,欢喜激动地帮景向晚搬行李去了。
  最后送走了景向晚和潘显,景初这才跟简白回了家。


☆、第七章 准备离开芒城

  没想到这一折腾,两个月的暑假已经快要接近尾声。景初这一个半月来一事无成,唯有一件又一件的烦心事,折磨得他快要疯了。
  临近开学,景初不得不给金教授打个电话。上次那个去英国留学的名额是当初自家老板费了不少力气才帮他争取过来的,没想到半途却被他放了鸽子。景初因为这件事一直对金教授感到很愧疚,所以这一个假期以来都没敢给老板打电话。
  没料到景初给金教授打电话,对方根本没提那话茬。
  金教授在电话那头笑呵呵地说道:“阿初啊,我还以为你快把我这老头给忘了呢,竟然到现在才给我打电话!”
  “那个……我……额……”景初想用他很忙来敷衍金教授,可一想到那么久以来金教授都这么照顾自己,便不好意思跟自家老板撒谎。跟一个如此照顾自己的老人家撒谎,这太不厚道了。
  然而金教授仿佛一下子就看穿自己小徒弟吞吐的原因,不再就这个问题再多纠缠。
  金教授知道自己的这个小徒弟心很纯净,是非黑白太过分明,而且性子又比较直接,学不会别人的那种曲折婉转,直接出社会工作未必能有很高的成就。好在这个小徒弟在学术方面很有天分,像他这样性格的人其实很适合往高深学问里钻。
  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自家小徒弟却放弃了那么好的机会,选择毕业后直接工作。
  尽管有些可惜,不过金教授从来不会强迫任何人。而景初又是他非常喜欢的一个弟子,于是不得不为自家小徒弟好好打算。
  金教授问:“阿初,你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还……还没找到……”说到最后一个字,景初的声音弱得只能蚊子才能听到了。他在学校的时候从来没觉得自己会找不到工作,因为他一直坚信自己是优秀的,但出来以后才发现,原来想找到一份适合的工作原来这么难。
  然而金教授却毫不在意,似乎因为景初没有定下工作反而松了口气,然后说:“要不这几天你先回学校,我比较希望你留在学校里继续跟着我把博士给念完,将来直接留学校从讲师开始做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你要是不想留学校也没关系,前几天一个跟我比较熟的公司老总还跟我要人来着,我看那工作待遇都不错,你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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