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漫舞(上部) by 蓝扇-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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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咣咣！”外面的人开始砸门了。
乌衣看了看外面回头对楚清歌道：“你等一下，我去看看。”
刚起身，却被楚清歌拽住了衣角。
“怎么了？”
楚清歌略带恳求的道：“你……能不能不要让人知道我在这里？”
乌衣安慰的拍了拍他抓着自己衣角的手：“你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
楚清歌抓着他衣角的手紧了紧，犹豫着要不要放开。
乌衣失笑道：“你再不放开我，等他们闯进来我就是想瞒也瞒不住了。”
楚清歌听他这么说才松开手，紧张的目送乌衣出去了。
“乌将军？！”大门打开，门外的人诧异的看着乌衣，“您怎么住这？”
乌衣笑道：“怎么？不可以么？”
“厄……不是，只是一直以为您住在西城的富户区呢。”
无疑笑了笑没怎么介意：“有什么事么？敲门敲的这么急。”
“哦。”那人一听这个赶紧道，“是太子殿下让我们来找楚大人，让挨家挨户的搜，所以……您看……”
“楚大人不在我这里。”
“这个……太子殿下口谕，您看我们也不敢违背不是？您好歹也让我们进去瞧瞧，到时候万一没找着，我们也省的受罪不是？”
“这个……实不相瞒，我这屋里……”乌衣尴尬的挠着头，“有红颜知己啊。这个……”乌衣对着那领头的一阵耳语，完后松开他的耳朵道，“不太方便。”
“厄……呵呵呵”那领头的别有深意的□着看着乌衣，“将军好兴致，只是……您好歹让那位大姐出一声不是？也别太难为我们啊。”
“这个……”
“将军~~~您快进来啊~~~~奴家等你等的好着急啊~~~~”乌衣正在想对策，屋里却传来了腻死人的女人发嗲的声音，乌衣愣了一下，诧异的回头看去。
“厄……哈哈哈，我等不打扰将军的兴致了，将军慢慢玩。”那领头的打消了两声，拱了拱手，上下一家搜查去了。
乌衣看着屋内发呆，楚清歌这是从哪里找来的女人？
章节88
一抹残阳缓缓落下，天边如同泼了鲜血的巨幅山水画，无论是山峰还是树林都镀上了一层红光。地平线上突然出现了大队人马，马蹄声渐行渐响，如同散乱的鼓点桥在陵城守兵们的心上。
“警戒！警戒！”瞭望台上守望的士兵看着那大队人马，急忙敲响身边的金钟。
“乌将军呢？”乌衣的副将冲到乌衣住的营房抓着他的贴身侍卫问道。
“好……好像回家了。”那侍卫磕巴道。
“回家？”那副将愣了一会儿，乌衣一般没事都住在军营的，怎么会突然想起来回去？他家里又没什么人。
“你们赶紧做好守备，尤其是城门和还没有来得及修好的那段危墙。还有，派两个人。一个去太子府送信，一个去把将军叫来，厄~再去一个通知二世子。”
那士兵应了一声退下办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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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歌将刚炒好的菜盛进盘中，一回头却被乌衣接了去。
“我端吧，你去给啸月准备些。”
楚清歌浅笑着点点头，给啸月准备你弄食物去了。啸月喜欢吃烤鱼，还是它从小留下来的习惯。想起小时候把啸月都养成小猫了，楚清歌无奈地摇摇头。
一桌小菜，没什么大鱼大肉，乌衣却吃得很香，楚清歌炒菜真的很好吃，最主要的是，很难得能跟他这么平静的单独相处，就好像家人一样。
“去漱口，洗爪子外加擦嘴，一样都别少，回来我检查，不合格打屁股。”楚清歌摸摸啸月的头说道。
啸月听话的跑进屋执行命令去了。
乌衣惊奇的看着他们：“你们沟通还真没有障碍。”
“啸月特别聪明，又是我养大的，自然没什么障碍。”楚清歌笑着站起来收拾碗筷。
“我来吧。”乌衣看着楚清歌手上洁白细腻的皮肤，真不忍心让他做这些，于是赶紧站起来伸手要抢。
楚清歌一个侧身闪过：“算了，你去休息吧，战事还没平息，说不定你什么时候就要去守城了，还是多积蓄些体力的好，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干……”然后端着东西进厨房了。
乌衣跟在后面笑道：“我不困，也睡不着，陪你聊天吧。”
“好啊。”楚清歌没有回头，只是应了一声。
“对了，刚才我出去买菜的时候，有几个乞丐在外面探头探脑的。”
楚清歌的手停住了。莫归在找他么？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走了的？
“哦，应该没什么吧。乞丐都这样，到哪里讨得着饭还是要挑地点的。”楚清歌想了一下赶紧回神应付乌衣。
“可是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在找人……”乌衣看了看楚清歌道，“听说江湖上这两年出现了一个丐帮，好像是专门帮人打听消息寻人什么的……他可能去找了丐帮帮忙，所以……”
“嗯，我知道，这一阵我就不出去了。”楚清歌略带酸涩的笑了笑，继续手里的工作。知道莫归不会跟自己计较，只是刚跟他们吵完架就跟姜枫掰了，怎么还有脸去找他们。
浅浅的月色照在小院内，楚清歌轻拨琴弦，空有愁如缕，却无处宣泄，只有窗外庭花随风飞舞。
乌衣坐在窗前静静聆听，这是楚清歌第一次单独为自己抚琴，本应很高兴才是。只是怎么此刻却只觉得楚清歌离自己好远，他的心中是永远没有自己的吧？
“将军！快开门！”院中响起了急切的拍门声，似乎有很紧急的事情。
二人对视一眼……
“我去看看。”乌衣起身走了出去。
“将军，快！有军情。城外出现了大批人马，目前还不知道是哪路。”
“哦？你等一下，我进去换身衣服。”乌衣吩咐了一句转身回屋了。
乌衣回屋见楚清歌站在窗前看着他。
“我要出去一下。不能陪你了。”乌衣有些不舍道。
“我知道，军情要紧，你快去吧，注意安全。”
乌衣看着楚清歌的眼睛笑了，至少他还关心自己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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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枫坐在案前抚摸着楚清歌常用的那个手炉，楚清歌的身子永远是凉的，也不知道他练了什么邪功，所以就找人专门给他打造了几个瓷器的精美大手炉让他抱着。香炉边的摇椅静静的放在那里，楚清歌拿来盖身子的小棉被也叠好了整整齐齐的放在上面。楚清歌以前总盖着那小棉被抱着手炉窝在里面小睡，睡颜甜美的像只贪睡的懒猫。姜枫回想着就有些心酸，揉了揉眼角。
“殿下，好晚了，您今天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旁边的老太监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姜枫在这呆坐一天了，谁也不敢前来相劝；这要是饿坏了，京里那位还不扒了他的皮？
“知道了，下去！”姜枫也没看他，只是眼神有些呆滞的盯着那手炉吩咐道，
那老太监张了张嘴，还是放弃了。
“殿下，有急报。”屋角处蹿出来一个黑衣人单膝跪下行礼道。
姜枫听见这个才有些反应，回头看了看他道：“拿来。”
“是，”那侍卫应了一声交上一个小竹筒。
姜枫剥开漆印，打开看了两眼噌的一下站起来。他站着思考了一会儿，对那人吩咐道：“派人去给燕行送信，让他调原来那三万老军队来陵城周围隐蔽驻扎，还有叫人布置好行宫暗卫和守军。”姜枫看着眼前的烛台勾了勾唇角，意味深长地道，“我要好好的迎接这位明老将军。”
姜枫用手拨了拨灯芯道：“更衣，估计一会儿城门口送信的人就来了……”
那老太监一听此吩咐，马上活过来了，可有动静了，踮着脚跑到门口，像挎着盒子炮的汉奸似的探头叫道：“殿下更衣！快去准备，再准备些膳食，快点！迟了迟了小心你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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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城，乾华门，乌压压的大军整齐的停在了城外一里之处军中抛出几十骑人马，领头的是一位胡子花白的银甲老将。年龄虽大却精神矍铄，行至门下不远处，一个球状体被扔了出来，落在地上后骨碌碌的打着转。领头的老将一个手势，马上众人齐刷刷下了马。
“老臣幸不辱命，清剿姜逸承叛军。现已将姜逸承人头奉上，请将军打开城门，让老臣入城叩见太子殿下。”
守城的士兵微微有些腿软，常年跟着洛陵王，虽没少见打仗的场面，可那都是几百人几千人的小场面，跟这么奖金十万刚浴血奋战，全军弥漫着杀气的大军比起来真的是不够瞧，身边的福建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大士兵点点头向楼下喊道：“明老将军请稍等片刻。出入城门得要太子殿下和二世子的旨意，我们将军已差人去禀报了，一会儿便成。”
想了一下道：“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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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乌衣就赶到了，一边问着眼下情形一边登上城楼。往下一瞧还真吓了一跳，这么多人在一起还真不是一般的壮观。
“怎么这么多人？姜枫还真是没少耍心眼。”
“将军，您说什么？”旁边的副将赶紧问道。
“哦，没什么，太子什么时候能来？”乌衣回神赶紧转移话题。
一会儿就到了吧，正说着就听一声高唱：“太子殿下驾到。”
乌衣一回头，见楼下行来一队人马，姜枫骑在马上疾驰而来。乌衣整了整衣袍赶紧下楼。
“末将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姜枫没跟乌衣多废话，直接登上城楼。
明黄的华盖出现在城楼，明辰愣了一下，一撩衣甲下摆跪下道：“臣明辰叩见太子殿下。”
明晨一领头，他身后的十万兵马一同下跪，齐刷刷的甚是壮观。场面一时间突然安静了。姜枫一时间心潮澎湃，因楚清歌离去的阴影也浅淡了些。
姜枫扫视了一下全场，略带威严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城楼上传开：“平身。”
姜逸悯这时候才赶到现场，提着袍据一溜小跑的上了城楼，却只能呆呆的看着姜枫。
此刻，城楼上下已是跪倒了一片，姜逸悯突然觉得江风和以前不一样了，情不自禁的跪了下去。待见众人起身，姜逸悯才回过神来。他扒开一溜小太监和侍卫挤到姜枫身边。
“臣见过太子殿下。”
姜枫回头笑道：“世子不必多礼。”
“殿下，老臣救驾来迟罪该万死，好在叛军姜逸承已除，首级在此，请太子殿下旨意。”明晨站起来恭敬道。
“老将军救驾很及时，还救了孤一命，孤甚是感激啊。”姜枫笑吟吟道。
“这是臣的本分。”
姜逸悯探头向城下一瞧，“啊”的叫了出来。虽说已知老三和老大都凶多吉少，可是这么真是的看见老大的首级还是很惊悚的。从下在自己眼前晃着的面容，如今竟被割下仍在脏兮兮的土地上，，姜逸悯已是无法承受。虽说二人不和已久，看见姜逸承这么惨的场面，姜逸悯还是未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情怀。太子好狠的心，见到如此场面竟然面不改色。
“世子，怎么了？”姜枫抓住姜逸悯颤抖的手臂询问道。
姜逸悯压下心中的惊慌勉强笑道：“无事，只是没见过如此场面，惭愧了。”
姜枫笑笑，也没说什么，回头目测了一下远处大军和城门之间的距离，又略微算计了一下明辰的贴身人马，最终下定了决心。他捏紧了拳又松开，微微吸了一口气道：“开城门，迎明老将军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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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歌一人无法入眠，于是对月抚琴，琴声幽幽怨怨的飘出屋子，消失在夜色里。啸月是夜行动物，半夜精神更佳，一会儿这咬咬那拽拽的，楚清歌也没理它，自顾着弹着琴，忽听厨房咣当一声。
楚清歌皱眉，不知啸月又打翻了什么。起身向厨房走去。
啸月在地上不知道拖拽着什么，一只爪按着地上的一块黄布，嘴咬着另一头玩命的咬。
“啸月！”楚清歌的小宇宙爆发了，“怎么越来越没规矩了？把人家的酒坛子都砸了。”楚清歌一边教育啸月一边抢着他嘴上的东西，好在坛子里没酒，要不就糟了。楚清歌抢过被啸月咬的的皱巴巴黄布，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却在上面发现了一串令人后被发凉的话语：
“皇太子姜逸仁，宽厚仁德，甚肖朕恭，着继皇帝位。天启十八年二月二十四。”而卷轴右侧，一个真真的国玺大印印在上面。鲜红鲜红的，像是在诉说着一段被鲜血染红了的过去。
楚清歌的手微微颤抖着，看了看被啸月扔在一边的眼熟的竹筒。原来那天乌衣偷去的竟是先皇的传位诏书！
一个黑影缓缓靠近，楚清歌一个机灵，瞬间抽出腰间软件，搭在了来人的咽喉处，待仔细辨认，却是乌衣。
“你到底是什么人？！”楚清歌盯着乌衣的眼神显出几丝怀疑，几丝狠厉，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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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姬偷眼看了看周围，见没人便飞身隐入了黑夜中。
“二世子，不知何事找属下啊？”蝶姬缓缓靠近那隐在假山之后的人。
“蝶姬，你不要忘了，你可是我的人。”姜逸悯缓缓转身，略带讽刺的冷暖笑着看蝶姬。
蝶姬皱眉：“世子不该独自前来若是让人发现，难免生是非。”
“哼！你到真开始维护他了。你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了。”姜逸悯阴森森道。
蝶姬笑吟吟的凝视着姜逸悯：“世子，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劝您还是收敛点，你已经没有翻牌的机会了。”
“哼！你以为我老实了他就会放过我，他下一步要干什么我都知道，他这么长时间一直不提去看望父王的事，开始我还庆幸自己怎么这么好命，可是今天看到了老大的悲惨结局，我突然意识到了，我们都被他耍了，她从来就没有想要放过我，他一直都想斩草除根！他明天一定会带着明辰那老匹夫一起看望父王，到时就是我的死期，父王的死全都会算在我头上！”
蝶姬心中冷笑他后知后觉，嘴上却说：“那是世子您打算怎么办？”
“你说我还能怎么办？”姜逸悯狠狠地撇下枝头的一段枝桠。“我要活捉他，拿他要挟姜逸远！”
“那不可能！”蝶姬打断他道，“你知道他身边护卫如林，别说活捉，就是死的你都很难得到，你可不要为了自己这么疯狂的想法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