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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何处芷萧吟-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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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小姐你说谁?”惟肖依旧是有些犯困的声音,“哦,小姐是说那个邹公子?”

    我顺着惟肖的目光再一次定定打量邹靖涵的身影,得到的,是和惟肖一般的疑惑。

    “就你聪明。”芷萧敲了敲惟肖的额头,笑意在嘴角逐渐蔓延开。

    “我就是被你们敲傻的。”惟肖使劲摇了摇头,“实在看不出邹公子的背影有什么特别啊。”

    可就是这个邹靖涵,吸引了那女人太多的目光。我不禁在心中哂笑,微酸的感觉油然而起。

    院中终于有了进一步的动静,那个邹靖涵,终是折回了身,走进了厢房内。只是视线中的那女人没有进一步的反应,仍是悠悠地驻在屋檐上,定定地望着早已空荡的院落。

    这夜,终究又沉下来了几分。不知此刻的她在想些什么,我的心莫名的紧缩起来。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如此放不下了;又是什么开始,我对厢房中的男子起了戒备之心,又带上了些从未有过的微酸感觉。

    只是,纠葛在心中的疑惑,终究需由自己前去解除。

    待芷萧与惟肖走后,我伏在厢房的屋檐上,徘徊了良久。

    手探了又缩,缩回去复有探出去,口中传来轻微的叹息。

    终是下定了决心。

    抽去手边的砖瓦,有淡弱的光亮摄入眼中。

    那单薄之物,那透光之物,原来真是我熟悉之物。那女人伏案描绘了一宿的手绢,那个原本该叫我佯装不屑的手绢彻彻底底暴露在我眼下。那朵刺绣的梅花静静绽放在自己手中,和着房内亮堂的烛光,似要脱颖而出。

    我不屑,我不甘,我不愿,我心终究为之所动,为之所纽结。

    顶上是皎洁的月色,照得此刻的我定是更为孤寂。什么逍遥,什么飘逸,在我眼中其实本就不值一顾。若是离了她,逍遥为何物,飘逸为何情,一切也不过是自己的一番安慰罢了。只是,我依旧要佯装逍遥,佯装飘逸,因为我,是逍遥君。

    嘴角扯出一抹哂笑,这就是我的归宿吗?这就是我的归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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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君的番外四
    我始终记得那日面对望江楼楼内的武林同盟时,那女人脸上的决绝神色,退去了平日的平和,散去了一贯的悠然,只余下叫我辨不清真伪的决绝。我原以为她只愿终日高居望江楼之高,没想到今日的芷萧,动了真格。

    曾经的她,便如弱柳如风般倚在木窗旁,望着望江楼下的滔滔景致,眼中是恍然无物却又包容万物的神色;曾经的她,便俯在书案上,气定神闲地描绘着眼中的自己,没有修饰,没有造作,一气呵成,便是一幅随性而作的画像;曾经的她,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连带着望江楼楼主的身份都愿一直隐瞒下去。

    今日的她,定与往日不同,只是我一时分辨不出。

    所幸那个邹靖涵没有跟随而来,一路上,相安无事。

    风雪在我身畔肆虐,不断的有望江楼弟子倒下,这样下去,还未到翾翊山,损失已惨重。

    当我掀开帘帐时,看到的是那女人酒醉迷离的笑容。她的脸色分明已不见血色,却还是对着我无事地笑,仍是信心满满地望着前方。

    压抑在喉咙间的担忧终于还是说不出口,出口的,反是对她的怪责。我佯装恼的是她独自一人的享受,恼的是她之前欲独自而去的决绝。

    如果没有五煞的出击,如果不是芷萧为我抚琴助阵,也许那句话我永远问不出口。也许是知晓自己得不到永远,所以一直不敢问出。

    “若从翾翊山回来,我们暂不回苍州,去随州可好?”

    赶车的阿福抢先应了一声,我希望那也是芷萧的心意。

    她答应了,尽管只是淡淡的一句“一言为定”,我却望到她没有躲闪没有犹豫的目光。

    真好,周遭的冰寒陡然退去,我有些发凉的心绪陡然开出了鲜红的花朵,眼前明明知晓的一场恶战也变得不再恐怖。还有什么比她的那句“一言为定”更值得开心呢,还有什么能比得上与她一同去随州赏梅。

    只是如果能预料到之后发生的一切,我情愿不曾问出这话,情愿她不曾答应。

    等候在魑魅宫外的时光流转地那么缓慢,慢到我以为连时光都叫冰雪所凝结。若不是那个恼人的萧魈,我怎会一时大意,放任她独自而去。我恨不得在萧魈脸上划下千刀万刀,叫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我的眼前闪烁过所有的画面,就在不久前,她为我雪中抚琴,她与我一言为定,她与我并肩杀上山去,她还对我侧脸相笑。原来一切都成了妄想,我忘了她一贯来的隐忍,一贯来的口是心非。

    她怎会是萧魊的对手,经历了西域的严寒,经历了赶路的奔波,经历了上山的血战,她已消耗太多的气力。即便两人真是势均力敌,她孤身一人闯入未知的魑魅宫,萧魊怎会甘心放她而去。玉石俱焚,怕也要将她留在宫中。

    我慢慢地合上眼,唯有这样,才能不触及到魑魅宫深幽的宫殿,才不会触及她定格的画面,不会看到萧魈的愤懑,不会望见惟妙的担忧。

    我只能等,等着她的回来,等着一个叫作“好”的消息。

    如果可以交换,我情愿用我余下的岁月换回芷萧平和的一生。我不要她背负太多,不要她杀戮太多,也不要她牺牲太多。

    我已记不清再见到芷萧时自己的神情,那一定是复杂的,有喜悦,更多的只怕是心痛。我只记得当时的我将从不离身的长剑一弃,飞奔而去,接过她虚浮欲坠的身子。

    那么轻,仿佛随时都会从我怀中飘走,再也回不来。

    “芷萧!”

    怀中人已没了反应,只有唇边不断而出的鲜血,染红了我的白衣,染红了脚下的白雪。

    “芷萧,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傻?”

    回去的路上,我反复问着如此的问题,我只想明白,哪怕是吝惜的一丝。

    “牵制魑魅宫的势力,好叫她们不往京城去。”

    她强撑着眼,缓缓地说着。

    “芷萧……芷萧……”

    我无力再说任何的话语,只是不断替她擦拭着嘴角的鲜血,怎么也擦不尽。

    “不要担心,我没事。”

    那女人强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所有的事情未曾发生过一般,仿佛我们此去的真是约定的随州。

    这也是她第一次这么安稳地躺在我怀里,冰冷冰冷。我不敢想象,这也许会是最后一次。

    “真傻,真傻……”

    我反复重复着这两个字,反复抹过她的嘴角。鲜血和着冰凉的液体滑过指尖,沿着指缝流淌,我要将她的血融进我的血中。

    “芷萧,你的心里,究竟有没有一个角落,留给我,留给……我……”

    怀中早已没了声响,她不会回答我。

    她的气息越来越弱,身子越来越僵硬。
逍遥君的番外五
    当你不能再拥有的时候,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那女人怎么可能这样轻易死去,她不仅顽强地活了下来,似乎活得比往日更好。不用理会望江楼的大小事宜,只消每日在京城描摹日月便可。

    京城,她执意要回。而我,却不得不留在了望江楼,每日纠缠在望江楼的琐碎事件中。不是抿唇,便是抵着额头一阵头痛。

    怪不得她走时留下意味深长的笑容,她定是存心看我头痛于这些琐事,存心要将这个摊子摊给我。

    于是,我从望江楼副楼主一跃成为正牌楼主。

    而她,似乎没有人以为她还活着。她功成身退,将名字再一倒,便回到了京城,回到了何芷萧的世界里。

    对于京城,我总有太多的不愿不想,所以,当我时隔多年再次回到京城之时,一切是陌生而又熟悉的。

    洪德三年元月初八,这一日的京城十分热闹。大街上早早的有人翘首以待,呵着气,丝毫不畏惧严寒。

    将军府的花轿自德胜门绕皇城半周出崇文门,我的脑中有这样一张密密的网,只是这网,网不住她的人,更网不住她的心。

    不管是德胜门还是崇文门,每一道门我都清楚知晓它的方位,知道哪一道门最先迎来冬日的日出,也知道哪一道门外景致最佳。

    我坐在广福茶馆二楼临窗的位置,这里,可以清楚地看见花轿的行踪。入座茶馆,我感受到茶馆内灼灼的目光。我敛了光芒,可是还是这样招惹人。

    “铖儿,母妃接下去的话铖儿定要记清楚。”

    回到京城,这样的画面便止不住地涌上眼前来。

    “铖儿,母妃担心镜儿登基后会对你不利。”

    浅浅的记忆中,留下深深的一道印记。

    “铖儿,不要出声。”

    “铖儿,离开这不要再回来了。”

    “铖儿……”

    这个名字,从未有人再叫过我,而我自己,也将一切深深地掩埋了下来。就像一道刀伤,时间弥久,便看不见往日的伤疤了,只是那伤疤已融进了肌肤中。

    母妃被人带走后,便再没有回来,而我,也没有再回来。

    宫中只道少了一位皇子,宫外的人一概不知。

    若我为王,此刻迎娶将军之女,是否已在定数之中?

    若我为皇,她是否能成为我的皇后?

    ……

    我小酌了几杯,终究是不过瘾,开始大瓶大瓶地灌了起来。

    茶馆中的茶客已纷纷起身,围在窗边,等待着喜庆的那一刻,等待着红色映满眼帘。

    我的身旁也挤满了人,推推搡搡,仿佛没有注意到我般。

    没想到这女人真决定嫁进相府,九重宫阙是束缚,相府的府邸难道不是吗?还有哪一处地方会比江湖更自由,更不束身。

    楼下的吹打声逐渐近了,纷纷乱乱,吵吵嚷嚷的,这就是她喜欢的?

    不用看都能猜测到的大红色,也是她喜欢的?

    她就在我的眼皮底下缓缓而过,而她,并不知道此刻的我就稳稳地坐在楼上的一方角落,正如她永远也不会回头看看身后的我,其实一直在那里。

    若我为王,荣华挥之即来,簇拥睁眼便是,她定不会屈从于我。

    若我为皇,三宫六院,三千嫔妃,她亦不会踏入深宫半步。

    即便她不是萧芷何,她还是何芷萧。

    我没有起身,没有俯首,只是有些醉意地趴在桌上,任身旁的茶客欢呼雀跃。众人皆醒我独醉,也许该是众人皆醉我独醒。

    我随她看尽了千帆,发现千帆不是,却已再等不到一片孤帆。

    而她,还抓着那一片孤帆。

    “铖儿,你怎么回来了?”

    “铖儿,快走,能走多远便走多远。”

    迷醉间,又传来母妃的话语。

    是啊,我不该来京城,更不该与皇宫靠得如此近。

    于是我知道,当你不能再拥有的时候,你唯一可以做的其实是忘记,明知道自己无法忘记却仍要强迫自己忘记,不管有多么痛苦。

    比方京城,比方母妃,比方那个人。

    只是没想到,她很快又离开了京城。

    各位亲爱的们,本文上架了,本来想完结后进包月的,但是我权衡再三,选择在此时上架。对不起一直支持本文的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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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揭秘逍遥君的洁癖
    我觉得类似于逍遥君这样飘逸不凡之人,是很容易有特殊癖好的。他惊为天人,他接受所有的歆羡,于是他不免有些飘飘然找不准自己的方向。他追求完美,自然不喜欢污浊的东西,日积月累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一定的洁癖,逍遥君式的洁癖。

    逍遥君的洁癖表现之一:只穿白衣

    在没有肥皂没有洗衣粉没有洗衣机的艰苦条件下,在不造柏油路不修水泥路更没有高速公路的情况下,在那个长衫及地长袖善舞的年代里,逍遥君却终日只穿那么一件白衣,可他的白衣永远洁白如洗。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据芷萧透露,在她很小的时候,也就是小逍遥与小芷萧还是青梅竹马的时候,逍遥君屋子的柜子里就有许多一模一样的白衣,只是白色衣衫的大小并不相同。只是小芷萧非常惭愧地告诉我们,少不更事的她曾经因为嫉妒小逍遥有那么多白衣而偷拿了小逍遥几件衣衫。

    小芷萧为何要偷小逍遥的白衣?在多次追问下,芷萧终于告知实情。逍遥师兄纯白的衣衫正好可以拿来挥毫练字,浓黑的墨汁流转在白衣上行云流水的感觉令芷萧至今难忘。

    据逍遥仙(即逍遥君与何芷萧的启蒙老师)透露,曾经每个月给小逍遥和小芷萧的零花钱是一样的,可是每回都是小逍遥先把钱花完,而且总是不肯透露零花钱的用处。因此小逍遥不是抱怨师父分钱偏心,便是质疑小芷萧的零花钱有多方渠道来源。抱怨归抱怨,质疑归质疑,小逍遥每回缺钱花时只好厚着脸皮问小芷萧借钱。

    据苍州多位裁缝店的老板透露,他们都曾见过小逍遥来往于裁缝店的身影,纷纷惊讶小逍遥出众的外貌,因此每家裁缝店的老板都以为小逍遥量体裁衣为荣。只是小逍遥绝不光顾同一家店两回,害得裁缝店的老板至今仍惦念当年只求白衣的小逍遥。

    逍遥君的洁癖表现之二:掸尘抹剑

    多位人证的独家揭秘,让我们知晓原来逍遥君有这么多备用的白衣。只是若是出门在外一时换不了备用的白衣,若是在外遇到啥污浊之物呢,逍遥君该如何是好呢?

    不急,不急,我们看看以下场景。

    场景一:

    时间:敬武二十三年深秋

    地点:通往魑魅宫的雪路上

    人物:逍遥君、何芷萧、惟妙、阿福、黑风五煞

    事件:黑风五煞围攻逍遥君,企图阻拦望江楼西行

    具体表现:逍遥君以四十五招完胜黑风五煞,但因黑风五煞所用兵器为长鞭,常年在黄土地上挥来甩去,不免染上污浊。逍遥君优雅转身,不忘掸去白衣上轻浮的污浊,未持剑之手微张着五指,顺着还未平息的风势邪邪地笑着。(详见第十章飞雪弄晚采凉花)

    逍遥君偷懒耍赖皮躲进芷萧马车内,假装与芷萧讨论前路是否会有魑魅宫的埋伏。逍遥君的素白之手慵懒地伸向窗外,片刻后抽回,手掌上已积满莹莹白雪。逍遥君细等着手上之雪渐渐消融,覆手擦过白衣上沾染的污浊。(详见第十二章锦筝弹怨宿飘雪)

    场景二:

    时间:洪德三年暮春

    地点:通往南国的路上

    人物:逍遥君、萧魈、邹靖涵等

    事件:萧魈拦截邹靖涵一行,逍遥君出面营救

    具体表现:萧魈驱叶成剑的本事见长,满袖所放竹叶在逍遥君的长剑外纠缠,最终竹叶之势还是为逍遥君所化解。打斗中途,逍遥君横剑于眼前,左手手指轻抹过剑身,淡淡的说了句“可惜,弄脏了我的剑。”(详见第五十三章行路悠悠谁慰藉)

    逍遥君洁癖的表现应该还有,这里挑了重点来讲,其余的就不一一列举了。我揭了逍遥君的短,希望喜欢逍遥君的亲们不要群起而攻之啊。怪只怪逍遥比小邹招人喜欢,让我忍不住想要揭短。

    如果大家发现逍遥君还有什么别的特殊癖好,欢迎留评交流或是进群(42793901)交流,群众的力量大无比。当然如果大家对文中其他人物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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