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夜行歌 >

第51章

夜行歌-第51章

小说: 夜行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谢家的三公子……霜镜差点一口血吐出来。这样轻薄无行的家伙,哪有半点风传的谨身自持,要不是公子提过……碍于迦夜的指令不便妄动,她咬牙切齿了半响,终于在书案边坐下,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夜,寂静无声。
  那个俊美无俦的青年静静的瞧。
  或许是怕打扰了佳人,指尖隔空描摩着眉心,又掠过粉颊,轻触散落的乌发。炙热爱恋的眼神蕴着浓浓的情意,极渴望又极珍惜。无端有种错觉,仿佛她本是他的一部分,只是偶然失落了别处。
  连旁观的人心底都感触起来,渐渐放松了戒备。
  天一点点透亮,朝阳东升,估摸着迦夜差不多要醒来,霜镜蹑手蹑脚的退出房间,打点晨起用具。
  早晨的君王府安然有序,黑底金漆的匾额威严而静穆。
  这一份端然忽然被急促的拍门声惊破。树上的晨鸟惊起,扑棱棱的飞向了天空。
  君随玉听着侍卫禀报,略有些惊讶,随即绽出一个含意莫名的笑,示意例行议事暂停。
  “请。”
  “谢五公子。”对清晨的不速之客彬彬有礼,举手延座。“当年在扬州多蒙照应,未能表明身份,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尚请见谅。”
  “不敢当。”谢青岚虽不待见,却不得不顾着身份端出客套。“能得君公子青眼暂宿,谢家是逢壁生辉了,公子不道明身份自然是有理由的,何敢多问。”银鹄碧隼跟在身后,都有些讶异,没料到一惯跳脱的谢青岚能说出这番话。
  听不出讥讽,君随玉依然平和。“确是我的失礼,来日去扬州必定登门致歉,但不知五公子此来是……?”
  “请君公子放了我三哥。”谢青岚硬着头皮道破来意。
  “谢三公子。”君随玉这次真愕住了。“自扬州一别未曾再见,五公子怎会到这里来要人。”
  看他的神色不似作伪,青岚也呆了。
  “三哥昨日入了君王府寻人,今日仍不见踪影,君公子岂会不知。”
  “寻人?”君随玉沉吟片刻,以轻咳掩住了一个微笑。“不知寻的是哪一位。”
  “叶……迦夜姑娘。”青岚咬咬牙。“就是四年前扬州你见过的那位。”语毕又忍不住讽刺。“据说现在是你的义妹。”
  “三公子是来找蹁跹?”君随玉忍俊不禁。“这夜间探访未免有失礼数。”
  “家兄一时心急考虑不周……”说起来确实理亏,青岚心不在焉的敷衍,突然惊觉。“你说蹁跹?”
  君随玉好整以暇的呷了一口茶,轻描淡写的回答。
  “对,她如今是君蹁跹,君王府独一无二的小姐。”
  不等三人从惊诧中反应过来,他回头对身后的随侍。
  “平日夸口说一只蚊子也休想飞进来,谢三公子大大方方的呆了一夜,这回可是再不能吹牛了。”淡淡的话语似调侃又似轻责,随侍立时低下了头。
  “请公子责罚。”
  防卫不周,君随玉却像心情不错。
  “罢了,谢三公子是人中之龙,挡不住也不足为奇。”他话锋一转,突然问起青岚。
  “五公子是来寻兄长?”
  “还请君公子成全。”明知故问,青岚悻悻然。
  “带五公子去瞧瞧人在不在,若是方便也可请三公子过来一叙。”
  不知是不是错觉,君随玉的神色总似在忍笑。
  青岚纵然皮厚也不得不尴尬。都怪三哥,暗探香闺彻夜不归,传出去难听之极,闹到主人家带路找人,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蹁跹

  朦胧的浅眠中,有什么在轻触,他立即睁开眼。
  纤白的手把玩他的指尖,清亮明媚的黑眸已经没有先前沉重的睡意,自被子里慵懒的半支起身。
  娇软的身体温热而美好,他伸手拥入怀里,不由自主的微笑。
  “醒了?”
  “嗯。”脸颊犹有刚醒来的粉红,美得不可思议。“你怎会到这里。”
  “昨天你去看了灯会。”他深吸着馨香,语音有点模糊。“我看了你。”
  她明白了一些,“你知我在西京?我应该掐断了所有线索。”
  他笑了一声,把头埋进她的肩颈,惩罚式的轻啃。“要么你就再心狠点,看着我被流言淹死,那样我一定什么也查不到。”
  肌肤的麻痒令她禁不住退缩,反而让他贴近了酥胸,益加放肆。她努力推开,被他勾住纤腰不放,指尖轻佻的流连在玉背,肩头的单衣早滑落下来。
  “等等……”她费力的轻喘,徒劳的避让。
  “我等了四年。”他执意索取更多回报,从鼻子里哼出声音。“你竟然敢逃走。”想起来犹有怒意,稍重的啃了一口。
  她蜷起身体,控制不住的发热。“……我……觉得那样比较好。”
  “所以你就逃到另一个男人身边。”说起来怒气更盛,凹凸有致的曲线比昔时愈加撩人,他换了个更敏感的地方磨牙。“让他摸你的手……对他笑,还有些什么。”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忍住颤抖推开他的头,刚分开少许又挨近来。俊颜混杂着情欲和妒意,哪还有对外的半分端然。
  “不是?他不是在扬州已对你留上了心?有没有吻过你,碰过你……有没有见过这样的你。”
  身下的人气息微乱,玉色冰肌上有他制造出的点点轻红,柔嫩的酥胸随着呼吸起伏,足以让圣人失控。
  “……他不是……和你不一样……”她试图拉起半褪的丝衣,遮挡灼热的视线,反而被他扯下更多。说不出是耳畔的热气使人昏然,还是在放肆游移的手更致迷乱,隐约听见话语。
  “不一样?他是你什么人。”
  “他……”忽起了一线清明,她咬住了唇没有说下去,狠狠的瞪着他。“你以为这种方法……”
  黑白分明的眸子氤氲着情欲,却已经找回了理智,不能不说有些失望。他低笑起来,停住了同样令自己失控的挑逗。“我以为是有用的。”
  “你!”她一时不能确定是否该扑上去咬几口还以颜色。
  院子里响起急促的脚步,没有预兆,门突然被重重撞开,来不及应变,他抄起被子掩住她,两双眼同时瞪住了冲进来的人。
  青岚也傻了。
  直勾勾的望着床上的人。
  三哥完好无恙,可……眼光简直要杀人。
  而被子里伏着的另一个,黑发凌乱,玉颜绯红,还有未及遮住的半边臂膀……很明显,他来得不是时候。
  没等转过脑筋,后颈一空,人已被谢云书拎着甩出了门外,要不是银鹄碧隼接着,必定摔得相当难看。
  气冲冲的女声忽然在耳边炸响,待看清房内的情景更是拔高了几度。霜镜周围几乎能看见火花四射。
  “谢公子!你就不顾自己的名声也该为我家小姐想想,这成什么样子!真不该放你进来,十足的登徒子……”
  充耳不闻尖叫般的怒斥,他低头吻了吻粉颊。
  “我等你穿好衣服。”
  霜镜重重的摔上门,嘴里仍在不停的咒骂,想起刚才的荒唐尴尬,她渐渐开始发笑,笑得全身发软,无力的蜷在被子里望着屋梁发呆。
  他……竟真的找到了,该怎么办。
  银鹄碧隼难得好心的接住了青岚。
  下意识的想道谢,左右一边凑上来一张脸,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
  “你看见了什么?”
  看见……
  眼前浮起软玉似的肩,失惊的盈盈清眸,雪颊上令人心动的绯色……突而莫名的红了脸。
  “他看了不该看的。”银鹄中肯的评论。
  “谁叫他那么冒失。”碧隼有些幸灾乐祸。“我赌他会被修理的很惨。”
  “我就知道不宜踏入,这干柴烈火的……”
  “所以你才怂着他去。”
  没觉出突然插口的声音不对,银鹄犹在得意的点头。“不然我们怎么清楚里面到底在干什么。”
  “三哥……”终于觉察自己被人利用了一把,青岚对站在跟前的人扯出讨好的笑。“我只是担心,你一夜未归,怕被人家扣下了……决不是有意撞破你的好事……呃……”
  只见俊美的三哥露出一个杀气腾腾的笑,轻声附在耳边低语。
  “你看见的给我迅速忘掉,要是让我听见一个字……”
  青岚机伶伶的打了个寒颤,头点得如捣蒜。
  在偏厅候了没多久,下侍抬入几个火盆,屋内的寒气迅速驱得干干净净,有旺火而无明烟,全无冬日取暖不可避免的炭气,不知烧的是何种材质。
  青岚觉得热,叨咕着唤人把火盆撤下去,被谢云书制止。
  “这火盆可不是为我们设的。”左右无事,碧隼代为解释。“主上畏冷,没发现这里一切布置都是为此?”
  暖炉,温泉,地龙,火盆,温玉,甚至坐垫都是熊皮褥子。倘若足不出户,根本感觉不出是在北方过冬,做到这般细致,不知要耗费几许人工财力。
  “君家果然是豪富天下,名不虚传。”细细打量着四周,银鹄自言自语。
  难得的是并无爆发的气势。
  与天山上的过度铺排不同,君家的阔不在表面的镶珠嵌玉,而在留心才看得出来的细枝末节,要说平常也真平常,若说奢侈足可让最有想像力的人咋舌。
  尚未看完,门口光影一动,踏进来的人已换了一番装束。
  天青色的胡服织着极淡的花纹,襟领袖口滚了一圈雪狐毛,衬得脸庞粉嫩玉白,乌发如墨。光滑的额间悬了一粒姆指大小的明珠,圆润莹亮,却压不过点漆双眸的清光。
  明明是素净的妆扮,竟有种逼人的明丽,映得屋子都似亮了几分,众人均有一刻的失语。她自己倒未觉,眸光打了个转,算是一一招呼过,在谢云书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摒退了屋内的侍女。
  “看来你过得不错。”原本想单独谈谈,现在青岚跟了过来,只有在一群人之前探问。
  “我从没这么悠闲。”长长的眼睫颤了下,浅浅一笑。“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完全不动脑子。”
  “你喝了多久的药。”
  “三年零七个月。”她回忆了一下。“变了很多?我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长高。”
  “他替你找来傅天医?”其实不问也知,迦夜自己是断不会费这般心思的。
  见她颔首,心里微微泛起酸涩,这样的事情原是该由他来做的,禁不住问出了口。“为什么他能找到你,我不能。”
  她一怔又笑了,唇角有一丝俏皮。“因为我躲的是你,不是他。”
  静了静,她又道。“当年我离开扬州来了北方,心想离南方远一点比较容易藏匿,没想到冬天那么冷,恰好旧伤发作……险些冻死,是他救了我。”那样狼狈的经过,她说来只是平平。“后来我就到了君王府。”
  “你的旧伤……”
  “那些药会让痛苦轻得多,已没有大碍。”她答得很轻松,掠过无意细说。“他……四处搜集灵药,傅天医很费了些心力,多数都很有效。
  “他是你什么人。”他忍着心痛,眼神却泄露了心绪。
  “什么也不是。”素颜毫无犹疑。“他对我很好,如此而已。”
  “听说你现在有另一个名字。”
  她牵了牵唇角。“对外总不好称迦夜……所以随便起了一个。”
  “谁起的。”他盯着她,不放过一丝表情。
  没想到会问这个,她错愕了一下别开头。
  “不记得了,大概是他吧。”
  蹁跹……蹁跹若蝶……蝴蝶……
  她飞快的掠了一眼,又垂下睫。“你能来我很高兴,可惜我多数时候在睡,无法作陪,或者……请随玉陪你看看长安的风景。”
  气氛一瞬间僵滞起来,青岚坐直了身体瞪着她。
  他尽力让自己忽略掉后一句。“我来带你离开。”
  她静静的看自己的手,笑的相当冷淡。“多谢,可我不会走,你也看到了,我在这里过得很好。”
  “他能给的,我一样可以做到。”
  遥望着那一卷珠帘,她隐隐有些怅然。“不一样的。”
  “你想要什么?”凝视清丽的娇颜,他想弄清无数的疑问,说出口的却是这般意气的一句。
  她自然听得出来。“我什么也不要。”说着微微叹了一声,“你……会遇见更好的女子,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留在这你又能得到什么。”嫉妒犹如毒蛇啃啮着心房,语调仍然平静轻柔。“他对你好,你拿什么换。”
  “不是每件事都有代价。”纤指轻抠着光硬的扶手,黑眸略微自嘲,忽然淡淡一笑。“或者你也可以说……有些代价,是我心甘情愿。”

  真假

  兜兜转转,又成了四年前的僵局。
  早该想到,她从来不是一个温驯听话的人。
  不同的是这次还牵扯了另一个人,一股不得不考虑的势力。退出来的时候并未去见君随玉,对他了解得太少,还无法探知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应对。
  他和迦夜……是什么关系,那样大方超然的态度,因何而出。
  迦夜……一口拒绝不愿离开,她在想什么。
  最后一句隐晦的暗示,到底是真是假。
  汹涌的妒意充斥着头脑,几乎难以理性的思考。如果可能,他很想打晕她带走,囚禁在谁也找不到的地方逼问答案,而非正襟危坐看她面不改色的虚词敷衍……碰上她,他总是束手无策。
  迦夜离开四年,期间发生了什么,君随玉竟然能获取她的信任,那个戒心强得令人绝望的女人怎可能这样轻易的接受了别人……
  冬日的寒气吸入肺腑,无法让他感到一丝凉意。
  “她一定是贪慕虚荣,看君王府财雄天下有名有势,就嫌贫爱富不把三哥放在眼里了。”谢青岚自出来就气鼓鼓,为兄长不值。
  “谢家很穷?”碧隼懒懒的挑着话头。“怎么说也不算贫吧。”
  谢家在江湖上的影响力或许与君王府相当,财力却及不上君家数代之厚,这点青岚有自知之明。“一看就知道君王府更富,她肯定是冲着这个,谢家又不可能让她过得那样奢华。”
  银鹄怜悯的瞟了一眼,碧隼同样怪异的望他,弄得青岚莫名奇妙。
  “你们那是什么眼神。”
  碧隼难得搭着他的肩膀。“谢五公子,你是不是把我们天山出来的人当叫化子?”
  “什么意思。”青岚警惕的想躲开,生怕又被两人算计。
  银鹄搭上他另一边。“你知道主上原先是天山的四使之一吧。”
  “知道,那又如何。”
  “所谓四使,已经是教王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碧隼极具耐心的说明。
  “三十六国奉一教,四使的居所住行衣食用度,无一不是尊贵之极,足可说大多国主都比不上。”银鹄补充。
  “你今天见她在君王府的用度规格,大致与天山时相当。”碧隼一副这你总该明白的表情。
  “我知道,她一定是想恢复过去的地位享乐。”青岚的回答险些让两人气结。
  “你确定他真是老大的弟弟?”碧隼忽然说起题外。
  “我现在不怎么相信。”银鹄怀疑的打量。
  “果然是龙生九子。”
  “幸亏被捉到天山的不是他,不然我们一定死了很多遍。”两人心有戚戚。
  “你们到底什么意思。”再迟钝也知道对方在挖苦,青岚双臂一振,跳出丈外怒瞪。
  “内力不错,看来还有些长处。”银鹄终于发现了一个优点。
  “我们是指,如果雪使要的是名利财富,她根本不用从天山下来,一切早已握在掌中。”碧隼也不再调侃了,真惹火了也不好玩。
  “她不肯走,必定有其他原因,绝不是你刚才猜的那么简单。”
  “三哥找了她那么久难道还抵不过一些莫须有的理由。”青岚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