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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帝王家-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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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从来寡淡的就不是自己。
南宫莫惜侧侧头,望着湖水被秋风吹得泛出粼光,闭上眼,轻轻说:“十七弟,放了吧。皇命难为。”

南宫夜绝强的不撒手,力道却是比之前小了许多,南宫莫惜微微一笑:“牡丹图试百花争艳,你觉得是谁的主意?”
“不是花想容?”
挣开那双锢着自己的双手,南宫莫惜转过身来。他犹豫着抬手擦过南宫夜额头、鬓角。他的眼神温柔的好似能化开一滩水,“你有没有想过,是陛下。”

皇兄?南宫夜不解的望向南宫莫惜。对方却收回手低着头,嘴角上扬有些无奈:“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可你却又往里面闯。皇位之争还没有结束呢。”
南宫夜早知道皇位之争没有结束,几个哥哥的想法他都略微知道,先皇病中,召诸王入京,可太子却将诸王拦在城外。当夜先皇一去,太子奉诏登基,大家心里都有个疙瘩。

“三哥,你难道。。。”
南宫夜怕的就是南宫莫惜也想争一争这皇位。
“便是我不想去争,也逃不开这局势。十七,你应该为自己留好后路。”

南宫莫惜当年是最有希望争夺皇储之位的,如果不是因为那启毒杀兄长的案子,说不定此时龙椅上的就是他了。他没有害人之心,却被人所害。那启案子的最大得益人是皇上,是太后。他不能不去查,可一查,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现在还太平,还未到剑拔弩张的时候,他便更该韬光养晦。可南宫夜拼了命的往这条路上挤,只怕是再难脱身了。

“三哥,你放心。”
“我不担心你。”南宫莫惜轻轻一叹:“别再入京了。”
“不成。”
“你要知道,我要对上的是你的母后,你的兄长。”

南宫莫惜留下一句话,摇头走了。他不敢再多说别的,他也害怕自己一时心软就不管不顾随了人去。他身上压着太多条人命,他要争回来。
生来便被人庇佑,在人羽翼下长大,枉为男儿。
南宫夜痴痴站在桥头,拳头捏的死紧。在桥的围栏上狠狠打了几拳,直到手背血肉模糊才停了下来。他慢慢蹲下,只觉自己置身两难之境,身体痛的不能自己。
其它他做这许多都没什么用,因为,路只有一条。南宫莫惜是无论如何也要走下去的。

“三哥啊。。。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赵信见南宫莫惜走了许久都还没见着自家王爷,他上桥一看。发现南宫夜瘫坐在桥上,眼中无光,再无往常的抖擞精神。赵信吓了一跳,单膝跪地叫了一声“王爷”。
南宫夜听着声音抬起眼来,浅浅说一句:“走吧。”

赵信去扶,南宫夜脚下踉跄不知是怎么了。他的重量压在赵信身上,回了府里倒在榻上居然没再起来。
一连多日,吴王就没出过房门,也不准人进去。只让人把一坛一坛的酒放在门口,赵信见着深觉不好,在门口跪了几日可那人居然丝毫不见动容,只知每日饮酒,要把自己灌醉。
醉了便睡,醒了又醉,如此反复,直到南宫莫惜婚期传来。

这一次是真正的圣旨。婚期定在了下月十五,正是人月团圆之时。
南宫夜听到之后愣了一愣,然后把酒坛狠狠摔在地上。他冲出门外拉着赵信问:“本王气什么?你说,本王气什么?”

赵信不敢答,跪在地上道:“王爷!王爷身系吴地百姓福祉,请王爷保重身体。”
“你以为本王醉了吗?笑话,本王怎么可能会醉,本王又多么想醉。”
“王爷醉生梦死为的是什么,赵信心中的王爷无论发生何事都不会自暴自弃,想要的东西就伸手去夺。世间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南宫夜一怔,突然又笑开了:“本王是这样觉得的。”
他走到房门口打开一坛酒,捧起酒坛仰头喝了一大口,“可是,本王改变不了。”
赵信皱眉,见得人头发凌乱,胡子拉碴,衣服都穿不整齐,整个人都颓唐了。他一咬:“王爷被什么欺压,便只管把那样东西压过去。”
“压过去,谈何容易。”

他走过来拔出赵信腰间长剑,拿着酒坛的手往外一掷,一声脆响,是酒坛裂开了,美酒洒了一地。他右手持剑挽了个剑花,然后走剑如风,脚下轻盈,步伐并无之前的毫无章法,他眼底似乎清明,身姿随剑而动。赵信见过这套剑法,是煜王的踏雪寻梅。

这剑法剑招简单,步法却是极难,身姿如雪中寒梅轻盈摇曳,晃人双眼。若在雪上舞剑,几乎不见脚印,如风吹过一般。这剑招是南宫莫惜使的最好,南宫夜使起来差了几分火候。最后一招,只见南宫夜身体旋转一圈,右脚抬起,往前几步小跑,剑尖轻提,直刺赵信面门。就像他第一次见南宫莫惜一样。

剑落。南宫夜又开了一坛酒,狂饮起来。
踏雪寻梅,好一招踏雪寻梅。
便是我使的再好,也终究不是你。想着,又饮一口。这次喝的急了,重重咳嗽了几声。赵信忙往前来,却被南宫夜阻了。

“你莫过来,别打扰本王。”
他走进屋里,一甩袖,房门砰然关上。
赵信知晓,他又要在里面待上几日了。

“王爷!便是你责罚,赵信也要说。王爷心里有苦也该散尽了,煜王殿下婚期已定,难道王爷准备这样去喝煜王殿下的喜酒?”
房里静悄悄的,无人答话,赵信心下一狠,又道:“皇命难为,王爷这样折磨自己也再无可能改变了。”
屋里一声巨响,房门再度拉开,南宫夜右手如同铁钳般卡住赵信喉头。“你再说一遍。”
“皇命难为,王、爷。”

南宫夜一听,手上的力道更是大了,他只要再使力一些赵信的脖子就能被他捏断。
“再说一遍。”他双眼赤红,已是怒极。
赵信却是不怕死一样:“王、爷,皇命。。。难为。”

南宫夜的手真的掐的死紧,赵信的脸都青了,完全喘不上气。突然,南宫夜松了力道,被掐的赵信立马软在地上,他不敢失礼,马上跪下。咳了几声之后,哑着嗓子道:“属下逾矩,王爷息怒。”
“皇命难为?”南宫夜好似没听到赵信的声音,“本王就算现在认了皇命又怎样。”他转过身来,微微低着身子看向赵信:“便是皇命,本王也要去改变。”

南宫夜这样说,就让赵信放心下来。
可他说完之后又溜进了房间里,不再出来。这一来又是几日,只是如今南宫夜不喝酒了,也偶尔会吃点粥。却还是如同之前一样的颓靡。
赵信一下子没了方寸。

或者现在,只有煜王爷能劝的住。
赵信亲自去了煜王府,先没见着南宫莫惜只看见了楚生。两人之前在沁芳斋就有过节,如今赵信有事相求,对方更是刁难。
几乎是过五关斩六将,他才见到了南宫莫惜。
把来的原因说了一遍,对方并无特别反应,只让赵信先回。他回去之后,又过两天,南宫莫惜才登门拜访。

他来的时候并未着正装,穿着一件碧色的袍子,头发也不如往日一样全部梳髻,而是留了一部分下来,整个人都显得和往常很不一样。
楚生抱着一个盒子跟着他,到了吴王门外,赵信正要叫门却被南宫莫惜叫住。他让两人退下,自己接了楚生手上的盒子。他盘腿而坐,打开锦盒。里面居然是那架古汉白玉琴。

他将琴放在腿上,早已调好了音色的琴在他技巧的拨弄之间,琴音缓缓流出,抚人心间。
南宫夜是在梦中听到这琴音的,好似很久以前,很熟悉的音色音律。他好像置身在一片纯白的天地里,他看见前面有人抚琴,却看不清是谁。
他模模糊糊睁开眼睛,入眼的就是挂在墙上的竹箫。风轻轻的吹,吹过竹箫,让它发出奇特的呜咽声响。南宫夜觉得,那简直是自己的心声。

他拿过竹箫,细细看上面的雕痕,他知道,这一定是三哥费心所做。虽然那日三哥不认,可他就是知道。
吴王南宫夜的箫声没有人听过,因为他从来不奏给任何人听。他学箫不是因为喜欢,只为不辱没了南宫莫惜的箫。
琴音喝着箫音,说不出的凄凉。

南宫夜突然停了,细细去听,好似不是做梦。他来不及穿鞋,更来不及正衣冠,走出门外,见得园中树下那一抹碧色人影持着一架白玉琴。他只觉眼眶湿润,好似回到许久之前。
那一日正是自己送了古汉白玉琴去,煜王殿下也是穿着这样一身衣服,坐在树下试琴。他没有忘记,从来不曾。

门开了,琴声止住。南宫莫惜抬起头来,“十七弟,你还好吗?”
他的容颜不似以前,可南宫夜更不似以前。一身邋遢的吴王殿下望着煜王,不知说什么好。
“十七弟的箫艺长进了,我很是欣慰。”
“三、哥。”
他声音嘶哑,居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三哥从来吃软不吃硬

花小姐也绝不是十七弟想的那般简单。

这局势,不过皇命罢了。





第16章 迷蒙中兄弟醉梦里,婚期近皇命无改期
第十六章

南宫莫惜见到这样的南宫夜不是不心痛的,尤其是当南宫夜跪在他面前把头靠在他怀里的时候他更是痛彻心扉。他任人靠着,并不阻止,只是把琴放在一边。
南宫莫惜靠着背后的树,南宫夜跪坐在地上靠着南宫莫惜。两人相依相偎好似分不开一样。

过了许久,清风袭来,几滴水滴落下来打在南宫莫惜的睫毛上。他低头看看南宫夜,扶了人起来,赵信早让人收拾了南宫夜的卧房,两人走进去的时候虽然还有些凌乱,但是由于通了风又熏了香,也不至于如同之前的样子了。

南宫莫惜把人扶着坐在镜子前,然后取了水来,给人擦了一遍脸。又觉得南宫夜身上气味实在太重,差了赵信拿了浴桶和洗澡水。
南宫莫惜伺候着南宫夜沐浴更衣,南宫夜眼底却木木的,好像人都死了一样。

他下水的时候有些迟疑,南宫莫惜摸摸水的温度,轻轻一笑:“水温正好。”
他拿了澡布给南宫夜细细的擦。全身都擦过之后,便让南宫夜靠在桶壁上。南宫莫惜是练过武的手下力道足够,他以前又经常给母妃按捏所以技术也称得上不错。他揉了揉南宫夜的太阳穴,然后顺着他的脖子往下,在肩骨一段认真的按着。
他想让南宫夜放松下来,忘记不该想起的事情。

“三哥,你这样伺候我,不是乱了?”
“我这时只当你是十七弟。”
他穿着这身衣服,打扮成这样过来是有原因的。他与南宫夜早该结束在南宫夜被封王的时候,他们之间不该有那么多的感情,尤其是现在。南宫莫惜要娶的女人偏偏被南宫夜欺辱了的时候。
“三哥,你在自欺欺人。”
“我便是自欺欺人了。”

南宫夜心底十分苦涩,他一手抓了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三哥是想说,现在还是六年前,我还只是十七皇子是吗?”
南宫夜抽挥手,他听出南宫夜喉咙里的呜咽声,却也只能点头称是。

“三哥若不自欺欺人,便不会来,是吗?”
他问的问题如此尖刻,简直让南宫莫惜无法回答。“是。”
“三哥真是伤我的心。”

南宫夜扭头向上看,望见南宫夜眼底来不及收起的悲伤神色,他心下一动,抓过南宫莫惜的衣襟,将人拉下亲上想了许久的嘴唇。
这张嘴,总会说些冷冰冰的话,可温度却不那么冷。一沾上,南宫夜就被暖的再也分不开。南宫莫惜本想挣扎,可终究没有动。

他这样消极的任人施为让南宫夜感觉受到了鼓励。他站起来,将南宫莫惜紧紧抱在怀里,大力的啃噬这张嘴。他不准他逃离,托住了他的后脑勺,然后技巧的探入对方口中,闻到一片馨香。
南宫莫惜的嘴里很热,热的南宫夜控制不了。这种将三哥夺回来的错觉让他欲罢不能。他的舌头扫过他嘴里的每一处角落,然后舔着对方的嘴唇,喘着气说:“三哥,我不是六年前的我了。”
南宫莫惜何尝不知他已经不是六年前,可如今他自欺欺人,他又如何要说出来。“我今天来这,便是让你记得,只有以前的南宫莫惜才会对南宫夜这样好。今后,他不会。”

伤人伤己的话说了多少对方都听不进去。南宫夜挂着一身水搂着南宫莫惜,将他的衣服也沾湿了。

“穿衣起来吧,着凉了。”
南宫夜不动,南宫莫惜又推了推,却见对方眼底火热一片。
“你怎么了?”
“三哥说这是六年前?”
“那又如何。”
“若是六年前,我做什么三哥都是会原谅的吧。”

南宫莫惜刚想反驳,他的手就被人拉着放置在一个火热的地方,那里早就已经兴奋不已,可能是之前的吻,也可能是更早的时候。

“你!你简直。”
“三哥帮帮我。”

他恳求的说着,让南宫莫惜无法拒绝。南宫夜从来有这个本事,当他脱掉狼的外表的时候,总是让人不忍心。

“三哥,三哥这样不行。”
南宫莫惜本就没做过这等事,这下又哪来的经验,他瞪了南宫夜一样,“闭嘴。”

其实这个时候应该找懂得这行径的人来,可只要这样一想,南宫莫惜便又觉得不愿。他手上更是卖力,听得南宫夜趴在自己颈子上喘息一片。
他心跳的厉害,分散了注意力去,只想着如何让人早些解脱了。丝毫没有注意狼崽子的手已经伸进了自己衣服里。当南宫夜的手握住南宫莫惜正中心时,他只惊呼一声,然后出掌欲打。南宫夜手疾眼快,隔开兄长的手,另一只手上好不安分,惹的南宫莫惜整个人都不太对劲了。

“南宫夜!”
“三哥说了,这是六年前。”他凑在南宫莫惜耳边道:“是六年前我早该得了的。”
南宫莫惜心下羞愤难挡,却又被人握住弱点,实在不敢乱动。他嘴上说道,“南宫夜,你就是这样对哥哥的!”
“没有一个哥哥是会帮弟弟做那件事的,三哥。你喜欢我的,我知道。”
“混账!”

南宫夜一笑,松了南宫莫惜的手,“三哥上次打我三掌还不够么,若是不喜欢,便直接把我打死,免得日后我寻三哥的麻烦。”
南宫莫惜扬手就要去打,却见南宫夜双手往后,闭上眼睛,正是赴死之态。这如今他如何打的下去。南宫莫惜撇开头去,不去看他,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听得南宫夜出了水来。他还未做反应,便被人从后抱住,“三哥不打,便是承认了喜欢我。我也喜欢三哥,比世界上任何人都喜欢三哥。”

“孽障,你让我拿你怎么办!”
南宫莫惜转身过来抱紧南宫夜,两人互看一眼,四唇相贴,再分不开。
两人一路吻一路走,最后南宫莫惜被压在榻上。南宫夜看着他,只觉这人比往常更是好看了不少,他伸手去摸人的脖子,南宫莫惜立马拍开人的手。南宫夜一笑,扬手解了对方衣衫。
“三哥这是允了?”

“你且记住我今日的话。”
南宫夜抿唇不搭,一口咬在南宫莫惜脖子上,咬的狠,让人忍不住呼痛。
“三哥知道痛的么?”

南宫夜望着南宫莫惜流泪,眼泪落下来,滴在南宫莫惜的眼里,竟好像是南宫莫惜哭了一样。南宫莫惜再度的撇开头,他伸手拉下床帐,将这一室的春光掩埋。
那一夜对于南宫莫惜来说是不应该的放纵,是留给他们回忆,可对于南宫夜来说,仅仅只是个开始。

他一觉醒来,早看不到了南宫莫惜,房里还是如同昨天一样,可人却不在了。南宫夜起身穿衣洗漱,刚要出门,便看见桌上的信纸。他拿起一看,冷笑一声。拳头捏的死紧。
我暂且,暂且认了皇命。
你说一梦过后,两人都该清醒,可我觉得,没有什么时候比昨夜更清醒。

咱们是兄弟,是皇家兄弟,如果这是原因,那就不做兄弟。如果是局势所逼,就破了这局势。皇命是什么,也不过是权势而已。
我暂且认了,三哥,你可不要不等我。
你可要时时记得我两兄弟情深,莫要为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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