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太监老爸 作者:青碧(纵横小说网2012-07-06完结)-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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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我喃喃开口。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顿了一顿，叹道：“这还是我第一见到你长大后的样子，果然和姑母甚似。说来，如今我应该叫你‘鸢鸢’才是。”
他这句话将我惊醒过来，望着他俊美白皙的脸，我没有了当初想要一掐的冲动，一声叹息在心底响起，说不出的失望。
他已经不是儿时那个任我蹂躏，宠溺我放纵我的小正太师兄了。
他是我的亲表哥，玉家少主，玉青城。
想到这里，我没有多说什么，当下对他矜持一笑，笑道：“说来，我也该唤你表哥才是。”
玉青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多看了我一眼，眼里有一丝伤感，口中却也只道：“鸢鸢表妹，爷爷等了你很久了，随我去见他吧。”
爷爷？也就是我外公？师父？那个好酒欺徒的怪老头？
我想起当年初见，那个醉生梦死的邋遢老头子，实在无法把他的形象和高高在上的玉家家主联系在一起。
玉青城见我陷入回忆，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不知为何，终究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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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父是在花园的亭子里见我的。
不同于当年凌乱无人理的发须，满是灰尘酒渍的外袍，作为玉家家主的外祖父，衣着甚是华贵整洁。
若非我与怪老头相处多年，如今又是仔细打量，还真是无法认出。
我看了他很久，始终迟疑不定，没有上前。
他没有怪罪我有些无礼的目光，反而冲我慈爱一笑，虽然衣着打扮与往昔大异，这抹笑却是半分未变，我看着他对我笑，恍然间似乎回到了童年。那时，春光真好，我睡意浓浓，在练功时偷了懒，师父想要苛责却无奈于我的撒娇，当时，他的笑，便是这般。
我强忍着才没有唤出那声“师父”，当下咬着唇站在那里，一语不发。
他见着我这般，神色一黯，有些失望。指着桌上的酒壶，向我招招手，道：“丫头过来，给我倒酒。”
这称呼，这语气，一如当年。
我怨怪的看了他一眼，您老就非要唤起我的回忆，惹我伤怀吗？
虽然心里怨着，却还是动了，替他斟了杯酒，递给他。
他接过了，一饮而尽，转着手里精巧的白玉酒杯，叹道：“太小太小，这么小的杯怎么够味？酒，还是要大口大口喝来的好。”
我闻了闻，晓得这是上等的竹叶青，不由笑道：“都说喝酒要合适的酒器和喝法，这酒要是如您老所说的那般喝了，不是牛嚼牡丹是什么？”
他皱了皱眉，不悦道：“牛嚼牡丹哪里不好。喝酒不就是喝个舒坦吗，这么婆婆妈妈的喝法算什么？”
我无语，这喝酒的艺术在他眼里，怎么就成了婆婆妈妈呢？
这老头，亏他还是玉家家主呢，怎么还和当年那洪七公一般的老头一个样？
虽是这么想着，心里却轻松了许多。
老头将名贵的白玉杯往地上一丢，摔了个干净，然后随手拿起了酒壶，直接对着嘴灌了下去。
我无奈，劝道：“您这般，要是让人看见，可是不妙。”
老头将壶里的酒喝了个精光，然后舔了舔，对我道：“这里哪来的人？没事。你这丫头，小时候闹腾的很，如今怎么也跟着那些木头讲起规矩来了？我跟你讲，别理那些乱七八糟的死规矩，都是祸害人的。我这辈子，在大家族里装了多年正经，累都累死了，要说爽快，还是要数那几年陪你们两小娃娃在外闹腾的时候。这竹叶青虽是名酒，我却觉得不及当初你带来的那一壶农家黄酒。”他甩了甩一滴酒不剩的酒壶，随手丢到了一旁，继续说道，“青城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被这规矩祸害得太深了。也是怨我玉家几代单传，子嗣愈发单薄，你舅舅，也就是青城他父亲，很早就病逝了，这家族传承的重担，一下子就落到了七岁的青城身上。这孩子，从小就担着这重担，便养成了如今的性子。有苦也不说，都自己担着，老头儿我心里还真是担心啊。”他叹了口气，又对我嘱咐道：“丫头，你没这些责任，可别跟他一个样了。说来，凤家是非是多了点，不过也与你一个女孩子没关系。玉家虽然人丁不旺，眼下还有你外公我，日后也还有你表哥青城，断无人敢欺侮了你去。别把对凤家的印象往我和你表哥这带，玉家血脉也就这么些个了，哪里还忍心什么勾心斗角，牺牲利用？”
我听着，心里发酸，忍不住唤了句“外公”。
老头听着也感到慰藉，看着我，鼻子微微发酸，“你母亲当年也跟你一个年纪，虽不像你这般能闹腾，却也是被我宠坏了的。你父亲风扬那小子，虽是凤家的人，却也是个好孩子，你母亲同他本是青梅竹马，有几分情分在的，否则，即便是联姻，我也不会答应把你母亲嫁了他。本以为会是桩好姻缘，却没料得她偏偏爱上了楚长天。说起楚长天这小子，当年也是不错的，虽是没有什么背景，其实我又哪里会为这个阻了你母亲。错就错在，相遇的太迟了，若是流苏在订婚前求了我，就是拼着得罪凤家，我也是会拒了风扬的提亲的。”他说起早逝的爱女，眼眶隐隐红了。
我想起老爸与母亲当年桃花林里的那一次浪漫邂逅，不由生出淡淡的惆怅与惋惜来。
我的母亲，在对的时间里，遇上了错的人，却在错的时间里，遇上了对的人。她为追求所爱放弃了所有的一切，却只是飞蛾扑火，终在风华正茂的年华里，永逝于那一场漫天飞雪之中。
第六十六章 联姻
老头儿抹了抹发红的鼻子，正了正仪容，对我说道：“说来，凤家有八个小子，哪一个都不是甘心屈居人下的，这些年斗的乌烟瘴气的。偏偏你是凤扬那小子的女儿，算是凤家的人，我虽是你的亲外公，却也算是外人，不好直接插手你的事。但你又与风九少交情不错，免不了被卷进家主之争。我这些日子思着，还是让你远离那漩涡的好。所以，前几天，便向你爷爷提了亲，商量着，让你嫁给你表哥青城。”
“不行！”听到这里，我顿感不妙，一惊坐起。
老头儿看着我，有些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与青城从小就玩的好，大了感情也不错，怎么就不行了呢？你嫁了青城，便回了玉家，从此凤家再怎么折腾，也扯不到你身上。青城从小就让着你，我又是你外公，难道还会委屈了你不成？”
喂喂——那是表哥啊，近亲结婚，万一生个孩子是残疾，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呀！而且最重要的是。。。。。。
“可是。。。。。。我一直当他是哥哥。。。。。。”
“这与你当他是什么没有关系，”老头正色道，“大家族里从来都是盲婚哑嫁，家族里的女子更是联姻的工具。即便你不嫁青城，以后要嫁的还是家族联姻的对象；你不嫁青城，为了保持两家的联姻关系，凤家还是要有其他女子嫁给青城。你以为老头我是乱点鸳鸯谱吗？老头是考虑到，与其你们一个嫁一个不知待你如何的夫婿，一个娶一个见都没见过的妻子，倒不如自己成了一对，纵然是兄妹之情，却也是彼此亲近人，能相互扶持过一辈子。”
“可是。。。。。。”
“还有可是什么？”老头忽然面露狐疑，“鸢鸢，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我。。。。。。”想到咫尺天涯的老爸，我黯然神伤。
“是谁？我想想，你这些年接触过的人也就那么几个。难道是顾清波？”
提起顾清波，我愣了愣。
“真是他，那小子其实真不错，青城都夸过他好几回，只是听说他已经死了，如果没死，倒是有几分希望的。但他毕竟已经死了，你又何苦念着？死者已矣，你总要放下才是。”
他苦口婆心地劝着，眉目间露出惋惜来，为我叹息着。
我还是不好让他这么误会，摇头道：“不是他。”
老头儿有些意外，“不是顾清波？那是谁？难道。。。。。。是吴克建？”他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那可是楚长天的心腹。”
我仍是摇头，“也不是他。”
“那还能是谁？”他嘀咕道，蓦然，他想到了一个可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一字一字地道：“不会是楚长天了吧？”
他竟然猜中了。
最深处的秘密与隐痛被揭开，我顿感茫然无依，身子一软，还是扶住了桌子，才站稳了些。
这个反应落入老头儿眼里，他哪里还不知道自己猜了个正着。
不知是生气还是痛心，老头儿的胡子颤颤，说的话也有些不稳，“你。。。。。。你。。。。。。”他指着我，“你”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说出下句来，“怎么又是他？当年流苏为他。。。。。。如今连你也。。。。。。我玉家究竟是哪辈子欠了他了？”
我见他气成这样，有些担忧，忙给他顺顺气。
老头儿回过气来，转过头来看着我，面色阴沉，“鸢鸢，我会与你爷爷商量下婚期，你这些日子就好好呆着待嫁吧。楚长天的事。。。。。。”他顿了顿，一字一字地道：“别人也就罢了，只有他，绝对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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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软禁了。
老头说完那句话后，立刻就派人将我软禁了起来，自己则前往凤家所在的院子，商量我的我婚事去了。
婚期定在下月初三，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玉青城谨守礼仪，不好在婚前与我见面。风九少却是我娘家人，笑呵呵地来道了声恭喜。
由于这句“恭喜”我听着像是讽刺，回报他的是一个“天外飞杯”。
风九少闪过这一记“杀招”，满脸无辜，“十妹妹这是怎么了？要谋杀亲兄吗？”
我冷哼了一声，不作回答。
风九少大大咧咧地在我身边坐下，自己动手，倒了杯茶，饮了一口，笑眯眯地道：“不会是新娘子害羞吧？”
“有什么好害羞？我这是被逼嫁！”我气急败坏地叫道。
“逼嫁？”风九少愣了愣，“你不愿意吗？”
“你那只眼看到我愿意了？”我没好气地道。
“不对啊，你和青城不是师兄妹吗，感情一向挺好。”
“感情好难道就代表我愿意嫁？”
“好吧。”风九少摸摸鼻子，“是我错了，我一直以为你喜欢青城来着。”
“以前，他是我师兄，现在，他是我表哥，仅此而已，我对他从来只有兄妹之情。”
“你不试试？也许成了亲，就不只是兄妹之情了呢。”风九少笑呵呵地道。
“风九少！”这种时候还开玩笑，我顿时火冒三丈。
“好好好，我不说了。”风九少收了笑脸，“既然不喜欢，那你还在这里干嘛？”
“什么？”
我愣了愣。
“什么什么，不喜欢就逃婚呗！”他摊手，说的理所当然。
“啊？”我着实被他的态度惊住了，竟然有人能把逃婚说得这么云淡风轻。要知道，这可不仅是他的好友的婚事，还是两大家族的联姻。
想到这里，我忽然笑了。我怎么能用揣测常人的方法来揣测风九少，他本来就是一个不羁规矩的人。或许只有他，才能视逃婚为理所当然。
“可是。。。。。。我怎么逃呢？”我问道。
风九少笑了，“那还不简单？”他指指自己的鼻子，“有我风九少在呢，放心。”
第六十七章 惊异
我愣了愣，“怎么逃？”
风九少在怀里掏了掏，抹出一包东西来，递给我，道：“我不是很清楚易容需要哪些工具，只是最近问了几个懂些易容术的江湖人，只能勉强凑出这些东西了，至于其他的，只怕一时还找不到，你看看行不行。”
我打开包裹着的布，翻了翻，发现这些东西虽然不齐，但都是基础易容必不可少的，显然他是尽了心的。
我抬头看着风九少，“你早就知道我不愿意嫁了？”
风九少耸耸肩，道：“别看你和青城感情不错，以我九少多年来的花丛经验，你对他，肯定没有男女之情。”
我有些意外，没想到，看得最明白的，竟是风九少。
“好了。”他拿着扇子敲了我一记，“还不告诉我，到底行不行？我可不想我一番心血白费。你知道吗，为了这些东西，我牺牲了我最宝贵的贞操。。。。。。”他用手捧心，作无限伤心状。
我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禁讥讽道：“你有什么贞操好牺牲的？”
“当然有。”风九少很严肃地道，“你知道那个千面郎君癖好吗，那是好男色的，我为了你，可被迫用了美人计。。。。。。”
美人计？我脑海里立刻出现了那么一幕：风九少穿着透明的纱衣，肩头半裸，斜倚在青楼的栏杆上，对人抛着媚眼。
一阵恶寒。
我看着如今正襟危坐的风九少，想笑又不敢笑，扯开话题道：“这些东西不是很全，不过勉强也可以用了。只是无法易容的完全一样，只能有七八分相似。”
“七八分相似就差不多了，索性我从小爱在外鬼混，这府中熟悉我的人本就不多，只要你不要碰上爷爷和凤炎那小子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听着他的话大吃一惊，“你是要让我扮成你吗？”
本来我是认为他让我扮成府里一个丫鬟或者护卫，这样日后清算起来，只要他给我送东西的事不被人知道，便扯不到他身上。但是，如果是扮成他的话，他就是实实在在的参与者，就算凤家的那位爷爷再看重他，对于这种罪名，怕也不好袒护了。更何况，凤家还有家主之争，凤炎和他其他那些堂兄弟们只怕是正一眼不眨地盯着他，正盼着他犯错呢。一旦事发，少不得推波助澜。
想到这里，我看着风九少的目光充满了担忧。
风九少明白我的顾虑，只是洒然一笑，“没事，别担心。索性我对所谓家主之位没什么兴趣，也早厌了这个到处是虚伪的笑脸和阴谋倾轧的家族，如此倒也是好事，正好脱下这一身羁绊，自由自在地做我的风九少去。”
他话虽说的轻松，我却无法不为他的牺牲感动，虽说是不喜继承家主之位，不喜这个家族，但他毕竟是凤家的人，凤老太爷最宠爱的凤家九少，即便对家族没有感情，这祖孙之情，哪里能说舍就舍？何况，以他的身份，又哪里能够真的说放弃就无事了，日后他继承了家主的堂兄弟，为了灭除后患，难道就不会对他暗下杀手？
但他既然这么说，便早已堵死了我拒绝的路。我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承了他这份情。我看着他，犹豫了半晌，最终只能说出那么一句话来：“风九少，你千万要保重。”保重二字，似含千斤之重，我说出这两字，感觉心里也一样沉甸甸的。
风九少悠然一笑，似乎云淡风轻，“放心，我会保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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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风九少说熟悉他的人不多，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将头发挑了几缕下来，遮住了侧脸，又学着风九少平日的样子，摇着那把绝世风流大扇子，有意无意遮住了脸。
不知道是真的没几个人熟悉风九少，还是我的伪装起了些作用，走了好长一段，都没有人发觉异样。
但在花园转角处，我竟撞见了一个本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人。
“凤九少爷——”
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我愣了半晌才醒悟这是在叫我，停下脚步，回头一看，那女子的容貌却让我惊疑不定。
居然，居然是兰心！
她怎么会在这里？
“九少爷。”她在我眼前站定。
这个称呼让我立刻醒悟过来我现在是风九少，而且听她的称呼，她对风九少并不熟悉，想到这里，我便放下了心，恢复了常态，微微一笑，学着风九少的风流样，对她斜抛了媚眼，笑道：“这位姑娘好俊的容貌，不知道找九少我有何要事，若是投怀送抱，我可乐意得很。”说完，我自己先恶心了一番。
不管怎么说，兰心毕竟还是二十不到的小姑娘，哪里听过这般这般调侃，不由得羞红了脸。
好半晌，她才红着脸憋出一句话来，“我本还以为凤九少爷是坦荡君子，没想到。。。。。。”
她本是暗讽之语，可惜用错了人。我听着心里不禁笑翻了，风九少那家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