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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嫂嫂,何以成妻 作者:灵鹊儿(晋江vip2012.12.13完结)-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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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想头便是丝丝缕缕的细节,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偶有人马急弛而过,荡起尘土飞扬,目光一时滞,盯着远去的旅人木呆呆发怔,今生自己再无如此急切的心,再无那般可赶的归处……


  冬日天短,日头将将偏西,不待多时已是暮色重重。正是行至一处所在唤做丰阳驿,平日尚可多赶一会儿路,可眼见起了风天色也沉,像是要下雪了,承泽便决定找地方投宿。这是个倚着筑站设驿而自成的集镇,地方小,东西贯穿只一条像样的街。此时天色尽黑,两边的店铺都陆续开始上板,不远处依旧挑了灯笼开门迎客的便是唯一的客栈。


  将马鞭扔给门口的小二,说了句“好生安置”承泽便进了客栈里。店面两间,摆了四五张木桌,北墙上一条蓝布帘便是通往后院的客房。客栈不大,拾掇得倒是干净、齐整。已是过了晚饭时分,无甚客来,掌柜的在柜台里扒拉着算盘,听有人进来抬了抬眼皮,见承泽虽是一身疲惫,却是衣着、气度皆不俗,便赶紧停了手中的活计,满脸堆笑道,“客官可是住店?”


  “嗯,挑间干净的。”

  “客官尽管放心!这方圆百里,除了山里头那官家驿馆,就只小店一家。南来北往的客可都是识得的,睡得暖和,吃得舒服,再没有……”掌柜的正自顾自吹嘘着,就见这位客官突然扭头盯着那蓝布帘,瞪大了眼睛,那神情竟像是魂儿出了窍,不觉诧异道,“客官,客官?”


  “嘘!”


  承泽此刻所有的精神都聚在了耳上,刚才可是他听错了?可是他耳迷?可是他心思太浓、想得太过?那帘子后头忽有忽无、和了北风若隐若现的、可真的是他以为的声音?!


  “客……”掌柜的一个字没吐圆就被两块扔过来的碎银子砸了手腕,后头的话便卡死在喉咙,再不出声儿。

  ……

  “热水没了不能再烧么??你家这是开客栈,仰仗的就是来往过客冷了、累了投奔来,认真抽了懒筋计较这点柴火钱,也不怕将来当真倒了灶没饭吃!”


  站在帘子边仔细辩,这尖尖清脆的语声、这小鸡斗嘴的口气,承泽只觉得眼晕耳鸣、手心出汗,心通通跳,直念老天,求你,若是梦,也让我做完它!一把握住帘子猛地打起……


  “呀!二爷!!”


  这一声叫扯着嗓子、见了鬼一般,承泽却似听闻了天籁之音,浑身的血都充上了头,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你,你怎么,她呢?她呢??”


  荷叶儿惊得目瞪口呆,实在辨不清楚眼前的景况,可这人是认得的,就是那个混帐负人心!想开口大骂,可看那眼中神色实在吓人,话到了口边竟是哆哆嗦嗦变了腔,“套、套院儿里,西厢房。”


  ……


  手指轻轻点在门上,犹豫着,犹豫着,真怕这一敲、一应,又像之前一样空空成了泡影。忽听里面门栓响,承泽心一慌,想赶紧躲到一边去,可腿脚却似被粘死在当地,动也动不了。


  老旧的黑漆门吱嘎嘎轻轻向里退去,夜色浓,房中一盏油灯晃晃着光挣出了门外,将门口这柔柔单薄的身影勾得清清楚楚。心顿,怕不真,不敢去细究那容颜,只小心受着那水朦朦的目光,此刻也怔怔地、千真万确地看着他!他不敢眨眼,心不敢跳,只怕一刹那,这梦就惊醒……


  一颗心早就被他扯碎了,泪都哭尽,不知恨了多少次负心郎,可这一刻他人在眼中,就什么都不怨了,什么也不想问,只是心疼,心疼那血丝的眼睛,心疼这满面憔悴,“承……”


  一把揽过她紧紧捂在心口再不许她出声!用力,再用力,死死的,哪怕就是梦也要把它握碎在怀里握成真!

  “要去哪儿?你要去哪儿?告诉我你要去哪儿!” 人颤抖,咬牙的声音语不成调,“我已然应下来生再不扰你,只求今生,我只求今生!为何,为何还要负我?你疼,你苦,你可知我看着、眼睁睁地看着有多疼?有多苦?!你可愿意跟我换,你可愿意跟我换?千里之遥,日月无期!一刻一刻念,一刻一刻忍,刮心蚀骨……我熬着,盼着,一心里唯有的支撑就是有一日还要再见你,再抱着你,还要与你长相厮守!可你就这么走了,受不得我了,等不得我了!一个字不留就走了!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天涯海角……我就是死,又该死在何处?!”

  被他勒得痛,被他恨得肝肠寸断!只当自己苦,只为自己计较,怎的就这么狠心折磨他……努力挣着,在他怀里颤声问,“……什么走?你这番话都是从何而来,我,我竟是听不懂?”

  “你休再敷衍我!!”看她泪光莹莹的竟像是被冤枉了,承泽越恨,“我回了府,去了山上,还去了慕家庄!不见踪影,也没有只言片语,你竟还想掩饰??”

  “我,我……”静香本就觉得理亏,此刻更被他逼问得口打拙,“我怎知你会回来?想着,想着横竖京里要见,就,就没留信……”

  “你说什么??京,京里要见?慕大哥要带你进京??”

  “大哥?关大哥何事?”静香一头雾水,“是我自己买通了那婆子悄悄、悄悄往京里走的。”

  承泽一愣,不得反应,似是通了,又似大不通,“你……你进京做什么?”

  “我……我想亲耳听你说……”

  “说什么?”

  “说你……当真不要我了……”

  看那恨得发红的眼睛突然痴怔怔呆住,人好半天不醒神,静香有些怕,“承泽……承泽,我,我其实……”

  猛不防,他狠狠压在了她肩头,一身的苦卸尽,牙关咬,忍了又忍,终是哭出了声……

  她的心一刻就碎了,抱着他,听他像受了天大委屈、不依不饶那么伤心,她直恨自己,怨自己,怎会如此不省事,累他这般心疼,这般牵挂……

  这男人哭竟也似小孩子,哭得狠,哭得痛,好一会儿功夫才呜呜咽咽止住,却又不知是臊了,还是还有气,就是不肯抬头。静香不催,只轻轻抚着他的背,“承泽,承泽……”

  又别扭了一会儿,这才鼻涕眼泪一脸地抬了头,一开口,瓮声瓮气的,“那怎么,怎么慕大哥他们也不见了?”

  “怎么是不见了?” 静香拿了帕子仔仔细细地给他擦着,轻声解释着,“老姨母病沉,头里来信说怕是撑不过今年冬天,娘亲挂记,大哥就陪她去探望。……早我几天走的。”静香没好说其实是她怕哥哥阻拦她上京,硬忍着等他走了自己才动身。“倘若知道你要回来,我定是不会走。”

  哭得眼睛疼,可这伤心、苦闷都抖落了个干净,承泽此刻只觉清爽,抱着她握了她的小手在唇边,“那人不是我遣回来的,当时正逢河南和大宁都司到京师操练,我根本就无暇离开营地。一回来才听说老太太快到了,赶紧迎出京,谁知竟是偏偏不见你……我,我还当是……”

  听他又哽了声,静香心酸不已,这一场罪她受着倒还好,却是把他吓坏了。这一回误传,她只当他负了心便伤心得想死,可他却以为她死了,这痛,她又怎及得万一?


  见那眼中的泪水落,悄无声息淌过苍白消瘦的小脸,承泽好是心疼,“刚才都赖我,怎的不分青红皂白就数落你。这般景况,你还信我,还知要往京里去寻个究竟,可我,我竟是小人心辜负你……”

  静香再 忍不住,埋进他怀里,哭道,“我不是……我恨你、怨你,听旁人一句话就当是你负了心……”

  “静儿……”

  “是桓儿,桓儿说要我信你,说谁都能不信,可咱们不能!”

  “嗯?是么?”承泽哑着声笑了,“这小子长大了,还真是撑了回事。我走的时候他死命拉我,我竟是一字不肯听,如今想来真是错待他了。”

  “承泽,我,我……”

  承泽低头轻轻吻住那泪声,喃喃道,“你怎样都好,怎样都好,只求……别丢下我……”

  “小姐,热水!”

  两人正是你赔不是我赔不是,你侬我侬不知该如何心疼彼此、如何尽诉衷肠,小丫头脆朗朗的一声算是把这缠不清的情话打断……
 
  见荷叶儿进来,静香立时觉得羞臊想赶紧挣开怀,可那一个却是怎么都不肯放手。这半天做梦一样,此刻别说是被这贴心的丫头看见,就是现现的庞将军来了,他也一时不能应。

  这抱着又哭又哄的场面落在眼中,小丫头虽是脸热却也当真没觉得怎样,想着总比一个人对着冷夜流泪强,遂只作不见,弯腰放下热水桶,正正经经道,“二爷,刚才小二说给你的客房安排在前院儿正堂屋里,一并的碳盆和热水都送过去了。”

  见承泽只管低头抱着她全不理会,静香轻声劝,“一路也累了,去歇着吧。”

  “我就在这儿歇。”

  背在昏黄的灯光里荷叶儿狠狠剜了一眼那腻歪喃喃的二爷,“店家说封了火,最后这一点子热水了!”

  “我已经洗漱过了,”静香松开他的手臂走过去,“这水也够了。”

  荷叶儿一听,这是明着要留下他了,心里不服,“可是小姐,你得暖暖脚……”

  “哪就冷得如此了。” 随口应着,静香俯身张罗那热水。

  “静儿,我来!”承泽赶紧接了。

  脸盆里倒好水,静香又拿了自己的手巾来,低头仔细给他挽了袖子,“看这张花脸,好好洗洗。”

  “嗯。”

  见这一对人儿只顾得彼此哪还容得旁人如何,荷叶儿嘟了半天嘴也只得泄了气,转身出门又去把承泽房里的热水拎了来。

  一进门正看到一幕,一个手中情意绵绵轻沾浅拭,眼里除了他,天呀地的都不见;一个闭着眼享受,像是一杯老酒下肚醉得云里雾里不省事。荷叶儿羞得赶紧低了头,心里嘀咕,擦个脸么,竟是这般形状!羞不羞?!

  “小姐,来,暖暖脚。”荷叶儿将老木盆盛好水端到了床边。

  “说了不必了。”

  “小姐!你……”

  荷叶儿尚不得再劝就冷不妨被人拉了手腕往门口去,“哎!我,我还要伺候我家小姐暖……”

  将人端端掩出门外,承泽又低声甩了一句,“下雪了,路滑,别再往外跑了啊!”耳听得荷叶儿恨骂了两句无法,气恼得通通跺着脚走了,承泽这才笑着将门闩好。

  “你看你,总是和她斗气。”

  “那丫头向来没眼色。”

  “也怨不得荷叶儿……哎呀,”一句话未完就被打横抱了起来,静香虽是意外倒也不恼,只娇声嗔他道,“这又是闹什么?”

  本是想应她一句说笑,却这怀中人纤瘦无骨、轻得只若这一身素白袄裙,稍稍拢紧便似要将她握透,承泽脸上的笑僵,语声哽在喉中再说不出口。

  被安置在床边坐下,眼见他蹲下身抱了自己的脚,静香惊得不知所以,“你,你要做什么?”

  “荷叶儿不是说了么,你得暖暖脚。”承泽边应着边小心地褪掉她的绣鞋,摸着袜带轻轻解着。

  “承泽!”

  “嗯?”

  “这如何使得?”静香难为情地忙往回挣,“别,别……”

  “怎的还与我忌讳?”

  “不是,你是男人,怎好……”

  “我是旁人的男人么?”承泽握紧那想逃的小脚,不由分说褪了棉袜,冰凉凉地捂在怀中,心疼道,“看看,这夜里怎么睡得着?”

  “承泽……”

  被他握着慢慢浸入盆中,水热热地漾过,小脚未至盆底便垫在了宽大的掌心中。带了薄茧的指肚小心地抚过肌肤,捻着玉趾,轻轻揉洗,那久积的阴冷悄悄化开在这酥心的揉弄中,融融暖意缓缓疏流进四体血液。静香禁不住身子微微颤抖,红扑扑的脸庞是羞又是娇,紧紧抿了唇屏着心如小兔乱撞,任他手中百般疼爱。人一时痴,双眸朦朦,这是她的男人,谁说夫妻事肌肤之亲最近,此刻才觉紧紧,紧紧贴了心……佛祖,今生有他一刻,怎样的苦……都好……

  轻轻在水中揉着那白嫩纤纤的小脚,承泽心软得蜜意浓浓,禁不住轻声叹,“啧啧,当真是‘新荷脱瓣月生牙,尖……’”

  “呸!”静香羞得满面红,啐道,“竟是说这些浑话取笑人,哪里是个正经的。”

  承泽笑,“怎的不正经?唐寅还不正经啊?他就是太正经了!”说着直了身子凑在她耳边,越腻道,“原本我是想说,暖玉娇,一捻一堪怜,一嗅一狂颠……”

  “不知羞,不知羞!”静香臊得顾不得,挣了裸着的小脚就往水里掩,不当心就踢了他。

  承泽一把握住,断不肯饶,一面笑着“真真反了你了!” 一面轻轻挠那脚心。

  “哎呀!混帐东西!”静香痒得受不住,又是笑又是恼,一时挣得水花乱溅。

  “敢不敢了?敢不敢了?”

  “承泽!承泽……”

  这一场闹,两人玩得不亦乐乎,直到水都泼撒了、衣裳湿地也湿才算作罢。用棉巾包了那小脚擦好,承泽又低头“狠狠”咬了一口,直惊得她叫,这才心满意足地抱在床上安置。

  床上已是一应都铺了自家带来的被褥,拉开缎被将她暖暖和和包裹好,承泽起身收拾了水盆,净了手,又将桌上的油盏挪到了床头壁凹里。

  见他抬手解衣袍,静香担心道,“别脱了,天冷,这碳也不足,当心着凉。”

  承泽才听不得这话,麻利利脱得只剩了里衣儿,热人冷屋子冻得直打颤,急急忙忙进了被窝往她怀里钻,“冷死了,冷死了!”

  “叫你不脱的,这被子薄,哪抵得过那厚袄儿。”静香一面搂了他,一面把被子在他身后掖紧。

  双臂环着她纤柔的腰肢,腿弯起隔着裙衫拢住那两条玉腿,努力把持了想揉碎她的力道紧紧贴在怀中,这才又觉出那娇娇软软的身子骨儿,心方舒展。不知从何时起,他便是喜欢这般姿势,枕在她臂弯、矮了身子抱她,脸庞顺势便可埋在那幽香诱人的酥胸里,抬头便是那雪白嫩滑的脖颈、香香甜甜的唇;她的双臂也再无去处,不容羞只得抱他,如此两人便是暖暖热热、处处贴合。此刻梦中的心心念念皆在怀中,隔着袄儿深深嗅着她的味道,饱饱满满的醉,不觉便埋得更深些……

  低头看他,又似从前不管不顾钻在胸前,婴孩一般腻缠,哪还推得开?怕他冻着,又怕闷着,静香只得把被角随着他的脖颈掖严实了,又将他连人带被一并在怀中拥紧,全是不顾这般便是把自己露了半个身子在外头。

  风停了,老旧的窗缝里那挤得变形的呼号终于住了。油灯晃晃着夜静,窗外簌簌的雪落都似有了声响……

  房中出奇的静,手指轻轻疏捻着他的发,静香心里略略疑惑,是睡了?怎不闻那熟悉的鼾声?若是没睡,怎的这般规矩?想曾经,他是再不肯安生的,借口种种,总要腻在身上纠缠,不得着断不肯睡的,今日怎会这么静?

  转念又自嘲,他许是累了,往常总怨他不足尽,今日怎的自己倒不知羞念起那个来?只是……此刻心上人在怀中,只若来生再世,一刻光阴一刻过,又怎知明日如何?总不想白白虚度,倒不如说说体己话。

  低头亲亲贴了他的发,轻声道,“外头好大雪。明日必是一番景致,你可不许比我先出门,让我踩第一个脚印。啊?”

  静香本就不是个话多的人,一场风波尽,命垂薄线,口中较从前更拙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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