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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新倾城之恋+番外 作者:逸亭轩(晋江vip2013-10-06完结,军旅)-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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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正德正点上一杆烟,听了简旭话里的闹字,便蹿了火气,欲想教训两句,两人已经哧溜一声没了影。他只得将烟杆朝桌上一敲道:“这孩子。”眼角弯出一道月湖。
  ******
  简希出门前给屋子上了两道锁,锁眼里塞了根发丝,待回来再瞅了瞅,发丝安恙躺在锁眼里,才知道里面没人进去过。
  “姐,你这招从哪里学来的?”简旭在身后打趣道。
  简希收了头发丝,掏出钥匙开锁道:“甭管我哪里学来的,反正不是防你的就是了。”
  “嘿,这我当然知道,我又不像老爸那么脑梗,国共不都一家人嘛,哪里需要分这么清楚。”
  “嘘,公共场合瞎说什么呢。”
  简旭立即闭口,刚才一激动说了不该说的,要被人听见告诉简正德,他可不知道在外头躲几天才能等到老头的气消。
  乖乖认错:“我错了姐,忘记你说的,话不该乱说,乱世里的话,更不能说,少说少错。”
  简希开了门道:“我们家就是太大,几十口人鱼龙混杂,谁晓得是不是他们背着爸指派人混进来探底的,叫爸听去了顶多挨一顿揍,要是被那些人听去了,全家都要跟着倒霉。”
  简旭跟着她走进去,看着油灯慢慢辉亮,皱眉道:“不该啊,那蒋光头不像这么阴暗的,古人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好的领导都不这么怀疑属下的,特别爸还是老干部老军长,更是不该。”
  简希一面听他说,一面进里屋换了套松垮垮的马褂短袄,出来笑道:“人家好端端一个美男子,被你说成光头,你对人家有偏见啊?”
  简旭急了,摆手说:“哪能啊,咱家还靠他吃饭呢!”
  简希端了张椅子过去让他坐着,她也顺着窝进藤条椅子,道:“你也说了,爸是老干部,老干部已经没什么用了,却还巴着位置不放,人家领导对爸没意见,不表示里头的人不眼馋妒忌的。最好哪天抓住爸的小辫子,飞来一横祸,就能把他赶下台。”
  “哎哟。”简旭叫了一声,“都什么时候了,他们里面的人还在起内讧。”再跳起来,朝黑黢黢的窗外指了指,拔开喉咙道:“人家已经在家门口虎视眈眈了,民国才二十五年,我看第二十六年又要改朝换代了。”说完又立即捂上嘴,坐回椅子上。
  简希没好脸色,一根柔荑伸过去用力地戳他的脑袋:“我看你不是缺心眼,你压根没心眼。刚都说过了,话小声点说。你巴不得天底下人都知道你乌鸦嘴,要是赶明年民国真出了些什么事,就是你咒的,立马拉你上断头台。”
  简旭的脸一垮道:“你弟弟也是新青年,这不是担心国家安危吗。”
  简希倒也不是瞧不起简正德那党的人,只是里头浑水摸鱼人不少,一门心思想着自身利益,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没奈何的是,老鼠屎们还大有用场,随意不能罢免用刑。那位领导,他也没办法,只能继续任用,走一步算一步的意思。
  她想了想,觉得心烦,换了话题说:“不说国家大事了,你刚才说有题目不会做,是什么题目,拿来我瞧一瞧。”
  简旭呵呵笑了:“我能有什么题目,只是骗一骗我娘的,特地上来跟你聊一会儿天。”
  简希朝他手里头的本子觑了觑,瞪大了眼睛:“你写得歪歪扭扭的什么字?是洋文吧!”
  简旭当即就把本子贴上后背,低了头不说话。
  简希道:“你在南京读的是军学吧,军队里难不成也流行学洋文?”
  “我偷偷报来学的。”他乖乖承认。
  “怎么突然喜欢洋人的东西了?”简希疑惑,见他垂下的耳根微微泛红,和陆双双看到高珩的表现差不多,她猛地就懂了:“你是不是在南京有喜欢的女孩子了,人家读了洋文,你跟着去学的?”
  简旭唰得抬起脑袋,摆手道:“当然不是!
  “那你为什么去学?”
  简旭搔了搔脑袋,实在答不上来,便急道:“反正不是在南京有喜欢的姑娘。”再跺了脚道:“不跟你说了,我回自己屋里复习去。”音尽于此,蹬着两条腿急冲冲下了楼,楼梯间回荡着鼓震似的砰砰声。
  简希目送他离开,耳朵里想着他的话,莫名觉得有些怵心,隐约察觉到什么,却不敢深入分析,怕一分析整个简家就要变天。
  她陷在藤条椅里沉思了一会儿,心中微闷,想睡一觉再说。
  刚刚扣上门梭子,铺开床铺,叩门声不急不缓响起:“小希睡了没?”
  温柔和蔼,是妈的声音。
  简希抽掉木梭,开门便看见老母亲端着一盏油灯,火光影影绰绰地照着她的脸,柔华似水。
  “妈,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简希让开身,挪了挪藤条椅到床前,她则朝床畔一座。
  简母掩了掩门户,放下手上的油灯,语重心长道:“还能有什么事,来看看你,说说体己话。这几日你你爸的脾气不太好,上回打了你,背上还疼不疼。”
  简希摇头道:“不疼。”
  “胡说,赶紧褪下衣服来给我看看。”简母一副你不脱便不罢休的样子。
  简希拗不过她,只得慢吞吞地褪了衣衫。
  两柄红彤彤的火烛辉映之下,呈现于眼前的瘦弱玉背上,竟赫赫蜿蜒着几道狰狞的疤痕。
  有些淡淡的是简正德小时候拿军棍打出来的,新的几条是四年前留下的。
  简母突然就潸然泪下了:“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喜欢那些人的文章也就罢了,没事去参加什么那李什么人的葬礼,还被人捉了喊了你爸来赎人。”
  四年前的四月,李大钊公然在北平下葬,简希偷偷买了火车票赶去参加,竟没想到会遭到武力镇压,她运气不好没能逃走,被捉了回去。
  好在因为她身份特殊,军统的人查了她的档案有些束手无策,不敢得罪当时正在团长位上任职的简正德,只能私底下将他从前线叫过来,需要他亲自画红批注,才能将她领回去。
  简正德因为这件事被收回兵权,劝回家教导女儿,他一个不顺气便很不知轻重地抽了简希一顿。
  简正德上了年纪,脑子里对轻重已经没什么概念,手头的劲道还是很足,这一抽便抽走了简希的大半条命,在医院里躺了三四个月才能点地。
  事后他后悔,对简希的看管也松了不少。
  如今因为沈少华再一次重视起教育来,若是简希再敢在老虎嘴上拔毛,这条好容易从地府抢回来的命,也难保会被简正德再一次丢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15、炮灰

  “妈,你怎么又哭了。”简希赶紧拢起衣裳,安抚那位鬓发染点点雪霜的女人,岁月的侵袭让她原本的光鲜亮丽渐渐褪色,然而温柳慈的底子好,即便年逼四旬,风韵尚存。
  “想到你好端端一个姑娘,糟蹋成这个样子。”简母拿手掌心掩了掩,擦去些水光,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但是天下的父母没有人愿意儿女出事的,总是希望他们平平安安。你爸对你严,主要是因为你是家里的长女,要为弟妹做一个表率。也希望你不要犯错,特别是在外面,现在时局动荡,随时可能小命不保。我们还能图你什么,不过是嫁个好人家,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简希垂了眼眸道:“我知道。”随即撑开眼皮,看母亲眉眼间的忧郁,她又认真道:“妈你不用担心,前几年热血冲头,脑子里一想到做什么事,便没有任何准备地去做了,但以后不会了,万事都会三思而后行,即便是那些喜欢的事情,我也会在心里掂量着。”
  简母点点头,想到今晚的一幕,用放心的语气道:“总算那个沈家少爷看起来还不错。”
  简希把手一抽,心里烦闷:“妈,你胡说什么?”
  “我怎么胡说了?”简母笑了笑,以为幢幢红烛照映下的简希微红了脸,有些女儿家的害羞,便更加揶揄:“你瞧,大晚上他还特地喊了他同学来给你解围,不是心里有你是什么?”
  简希皱眉道:“他心里有什么我怎么知道。”然后回忆起两人的那个赌约,心里腹诽,狡诈的狐狸走了怀柔政策,是想赢我也指不定。
  简母暗啐了一口:“说你傻有时候聪明得成精了,说你总算有脑子,在这个方面怎么又傻了。哪有男人为了不相干的女人做这么事的,他不是自找麻烦?”
  做这么多不就是要让她认输,落网。沈少华才是最精明的一个,让所有人看见他的好,即便她赢了骂名也是她担着。
  之前的赌约在她心里隐隐犯抽,没由来地难受。猜想沈少华可能是因别的女人顺从惯了,看见她觉得新鲜,占有欲作祟才死缠烂打的做派,她的心一下子跌入冰洞,冷得牙齿都能打颤。
  简希紧紧锁了眉头,不悦道:“妈,也许他没安好心,别被他的言行迷惑了。”
  简母被她这话愣了下,拿手戳了戳她脑袋:“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儿呢。”遂摇摇头,暗叹了一句当局者迷,她的女儿还未在感情里泥足深陷过,看不清也是自然。
  简希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本能地在心里抗拒,以为暂时和他保持这样的关系和距离就可以了,便将话题转到父母身上,扯了个笑问:“妈,说说你和爸是怎么认识的?”
  简母一听,脸上臊道:“死丫头,打听到妈头上来了!”说着又拿手指顶她的脑瓜,却是宠溺的力度,然后慢慢拢了拢她的发丝道:“都是陈年往事了,提来做什么。”
  “妈,说嘛,你从来没跟我说过。”她开始撒娇,把脑袋往母亲怀里蹭。
  简希自从懂了些事后,再也不曾这般耍娇气性子了,简母恍一见她这样,有些不能适应。但到底是做母亲的,片刻后也就挂上了笑,仿佛从前嬉闹的女儿又会回来了那般。
  女儿家到了适婚的年龄,都会有些迷茫,不安地寻求别人帮助。温柳慈在嫁给简正德时候,也曾这般询问过母亲,是如何与父亲相识相爱相伴到老的,嫁了人又应该如何。
  而这个答案其实千百年都差不多。
  简母弯着眉眼道:“还能怎么认识的,祖辈上有些姻亲联系,逢年过节聚上了,谈及儿女适婚年龄,看着两人家事样貌匹配,便指了过去。”
  “啊,就这样啊。”简希垂了嘴角,有点失望,她本想在母亲这里取取经来着。她自己对沈少华究竟是个什么想法,也十分模糊,说是抗拒不错,却还有点牵引。
  她没能明白的是这一份牵挂引诱是否就是所谓的爱情。
  简母继续道:“还能怎么样,清政府虽是说倒了,中华人的旧习要改还需要经历一段路程。我和你爸还是在这里头牺牲了,但索性你爸对我不错,你三姨娘也是好脾气,处处为这个家着想,就是你那二娘有时候太让人头痛。”
  提到赵文莉,简希心里也不痛快了,但一想到小旭说她待病在床的事,便豁然开朗起来,拍了拍简母的背说:“别提她了,叫人心里烦,还让不让人睡了。”
  简母朝墙上的钟表一望,已经十点半了,赶紧收拾一下,分付她躺下睡觉。
  简希眨眨眼,握着简母的手说:“妈,要不您今日和我睡,你好久没跟我睡了。”并摇了摇手继续撒娇。
  “胡闹,都几岁大的孩子了。”简母捏了捏她的鼻子,笑了笑,“乖乖,睡了,等会儿你爸见我没回去,明天正好捉了你小老虎尾巴抽。”
  简希皱鼻,戚了一声,松手翻身。
  待背后的烛光灭了一半,另一半沿着月色缓缓离开,她在黑沉沉的夜里才松了口气。
  幽幽的屋中,只身月亮和她闪亮的眸子,里面不知道住着什么人在搅乱谁的心。
  ******
  顾乔梁送简希回去后,哆嗦着骨架子回到车里。
  刚才那个嘴角显笑,眉眼动情的男子已经恢复如初,冰似雪窖。
  顾乔梁撇撇嘴,发动汽车的同时,后头的人闭着眼问:“人送到了?”
  “嗯。”他懒洋洋地敷衍。
  “话也说到位了?简正德怎么说?”
  顾乔梁让车转了个弯,停下,转头对没好气说:“我说今晚是您沈少将把人家姑娘留这么晚的,让简伯伯千万千万别怪罪人家。简伯伯一听是您在背后捣乱,立马笑得跟一朵太阳葵似得。连连夸了人家两句好,又说往后跟您出来不需要报备,能多晚就躲晚,不回来也行,千万别给您拖后腿丢脸就好。怎么样,沈少爷,我说的够不够精彩绝伦,绘声绘色?”
  沈少华笑了一下,里面有几句真,几句是他添油加醋,他还是分得清的。
  抬了抬下颌,道了声“开车”,便沉默无言了。
  顾乔梁嘿了一声,暗暗腹诽道,你小子遇上个简希变得真他么的欠抽。
  他撑着脑袋,另一手操控着转向盘,吸着鼻子觉得还是忍辱负重,毕竟是在沈家屋檐下混饭吃的,缺了沈少华这块金招牌,要减许多收入。
  叹了声,也就缄默不语了。
  两人回到杭州的暂居别墅时,万家灯火已灭,本该睡了的几个管家却精神奕奕地站在门口踱步。
  顾乔梁在杭州是和沈少华住一块的,这会儿看到他们神情惶惶,估摸可能发生了什么事,锁了车门赶在正主踏进来前逮住个人问:“里头怎么了?”
  少华在杭州的时间不多,几个下人照管打扫空屋的勤快有,伺候人的经历便少很多了。
  听见顾乔梁长驱直入地一问,打了个颤吱吱唔唔几声,才将事情讲明白。
  顾乔梁眼睛一眯,笑了笑:“还追到这儿来了,有毅力。”
  少华正好走到他身后,看见两人悉悉索索耳语着话,劈头问道:“怎么了,嘀咕些什么?”
  顾乔梁努了努嘴,朝屋里一伸,道:“进去就知道了。”
  少华觑了他一眼,道了一声神经。
  在他眼里,所有神秘兮兮的事,皆被列为发神经的圈里,不爱去搭理,沉着脸色踏入屋内。
  明亮的吊灯将大厅照得光彩熠熠。他刚刚脱了军大衣,挂上军帽,一记熟悉的声音从左边的接待厅里传来。
  “少华,好久不见呐。”
  沈少华心中一沉,稍稍低了眼皮,转身看向他。
  少年穿着一套白色的高级西装,打了黑色的领结,面容娴雅,留着一头柔软的黑发,长到耳际下面,狭长的眼眸里映着他宽硕的身姿。
  少华静静面对着他没有说话,仿佛空气在这一刻凝结。
  直到顾乔梁随后而至,看了少年一眼,笑道:“果然是你,谢语堂,稀客。”
  他点点头,看了顾乔梁一眼:“确实,但是你也在这里,让我有点吃惊。”
  顾乔梁道:“这有什么好吃惊的,我毕业了就在少华手底下做书面上的工作,你们谁不知道。”他把外衣褪了,直接挂上军衣旁的钩,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不过,你怎么来杭州了?来了也不提前通知我和少华一声,让朱管家来火车站接你。”
  斜眼觑到外头的行李箱,再懊恼道:“还让你们自己提了行李过来,真是不厚道。一来累着你们,二来让我和少华没尽到地主之谊的责任。”
  说的仿佛他是这屋里主人一般,滔滔不绝,毫不报赧。
  谢语堂略略弯了嘴角,知道顾乔梁话里头的模糊含词却也没恼,看着那位沉默的金主,回答:“有空便自己来了,何况没你们的联系电话,想麻烦你们也没路子。”
  顾乔梁一愣,傻笑:“这倒是。”拍了拍手,换上一双室内干净的鞋,说:“既然来了便聊一会儿,要不要喝茶?”问到这里,他刚想进厨房,突然从里面冒出一个声音。
  “哥哥,茶备好了。”音色绵软温润,似大家闺秀。走出来的步子也窈窕婀娜,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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