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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风犹在耳 _派派小说-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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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现在呢,连爱都没有了,他们之间算什么?
  她当初的舍弃,究竟成全了什么?
  付尔青弯腰捡起地上的裙子,重新穿上,对秦风说:“秦先生,抱歉给您添麻烦了,我不做了,麻烦您开一下门。让我离开。”
  秦风低着头,头发犹在滴水,一滴滴的滴在他手上凸起的青筋上。
  秦风缓缓的抬起头,暗黑凝重的眼睛盯着付尔青,嘴角咧开一丝弧度,似笑非笑的笑容冷的妖魅怕人。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拽过付尔青,反身把她压在身下,支着手绞着她慌乱的眼。
  他的眼睛里浓浓的黑色有着太多付尔青看不懂的情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付尔青别过头,双手抵着他的胸道:“你这是做什么,我都说了不做了。”
  “晚了。”秦风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或者根本称不上吻,他在咬她,血腥的味道在唇间蔓延。她被圈在他双臂的禁锢内,脱不开逃不掉。衣服被寸寸剥离身体,她哭喊挣扎,但在他近乎野蛮的暴力下徒劳无功。
  她大喊出声,身子不可抑制的颤抖,眼泪终于在这一刻倾泻而出。是的,她从来没有忘记过秦风,在她午夜孤单的梦境里,时间定格在那场劫难之前,她和他相爱相守,岁月沉稳而静好,生活琐碎却温馨,不是没有矛盾,也不是没有争吵,但爱情正浓抵得住风浪,两个人十指紧握承诺不离不弃。但梦境永远美好,唯一的不足就是无法成真,而现实总是□裸的残酷,打碎心里珍藏的憧憬。爱情的盾牌不可能无往而不利,一旦败了,便是破碎一地的铁片,任你多么努力也拼不出原来的模样,徒劳无益。
  秦风身子强撑着不动,用力的记住这个女人眼中含泪楚楚可怜的样子。
  他恨她吗?一个他用了三年时间去忘记却可能一辈子也忘不掉的女人,她在他的心里住了这么久,根深蒂固无法抹去,如同她带给他的伤和痛一样,永生难忘。他真的恨她吗?但是如果不恨,他本想为她擦泪的手为什么怎么抬都抬不起来。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使命,可是,这个面对眼前的这个女人却一次又一次的失去理智。
  终于,秦风眼里殷红的□一寸寸的吞没掉他仅存的理智。
  短暂的空白,狂风暴雨般的疼痛袭来,秦风握着付尔青纤细的腰肢,一下下的猛烈撞击着,身体的渴望让心迷失了方向,绝望中的人本能的选择毁灭的方式来挽留,抑或悼念。
  很多时候,我们都会相信,痛苦可以让记忆存留的更久。

  第三章城郭旧事

  阳光自窗外倾泻进来,细腻的光暖暖的打在身上,犹如母亲温暖的怀抱令人心生想念。窗台上的几株盆栽向着太阳挺直了身子。
  “付尔青!”宋之北见叫了付尔青几声她都不答应,不由加大了音量,引得屋里的人寻声望了过来。
  付尔青这才恍然回神,漾起一个微笑,“怎么了?”
  宋之北被她一笑怒气立马减了七分,语气也软了下来道:“我是问你,七层的平面图画好了没有,总工急着要。”
  付尔青赶忙看了眼自己的电脑,声音软软的带着歉意,“没,还差一点,马上马上。”
  黑色的屏幕上五颜六色的线条交错,建筑的语言用线条清晰的表现出来,映出付尔青略显憔悴的脸。
  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起,她急忙去接,话筒握在手里,心却漏跳了一拍,迟疑了半刻才低低的说了声“喂”。
  依稀可以听到话筒里的女声,付尔青握紧了话筒,她握的那样用力,手上青色的血管凸了出来。她说:“妈,你别急,那房子不能卖,你听我的。钱我凑到了,明天我就回来。”
  放下电话,手心全是汗水,刚一低头,眼泪就落了下来,付尔青赶忙用手背去擦。
  宋之北见她神色不对,走过来刚好看到她滴落在键盘上的泪珠,忙问:“怎么了,家里出事了?”
  付尔青点头道:“之北,我想……”
  “你赶紧去吧,图我帮你搞定。”
  付尔青握了下宋之北的手,指着桌上的图纸道:“这是初稿,对下数据就没问题了。麻烦你了。”
  宋之北笑道:“和我客气什么呢,别忘了和总工打个招呼。”
  “恩,知道了。”
  清脆的敲门声,刘一凡抬起头,便看到付尔青站在门口,穿着白色宽大的T恤紧身的牛仔裤,手里拎着包,脸色苍白却偏偏带着几分倔强几分坚忍,让人无法忽视。
  他说:“尔青,有事吗?”
  付尔青站在门口,声音轻轻细细的说:“总工,我家里有点事想请半天假。那套图,之北帮我做完,你看,行吗?”
  刘一凡推了下金边的眼镜,笑着说:“我只要中午前看到图纸就行。”
  付尔青郑重的鞠了一躬,眉眼间带着几分调皮,道:“师兄,谢谢你。”
  刘一凡瞪着她说:“怎么,求到我才叫师兄。”
  付尔青在晶艺设计公司也快干了两年了。刚来时刘一凡年纪轻轻便是总设计师,管着他们建筑设计这块的十好几人。付尔青来的第一天就被他骂得狗血淋头,想来不过是一处细微的差错,他刘一凡鸡蛋里挑骨头,成心刁难,打印出的样图直接摔倒了付尔青身上。付尔青当时特恨他,觉得他人长的人模狗样的,其实就是个斯文败类,仗着手里的权势欺压良民连女人都打。刘一凡倒不是只针对她,整个部门都被他的苛刻严谨笼罩着,摔图纸似乎是他的个人爱好,一处小细节不入他的眼了,当下便是不留情面的劈头就骂。付尔青眼见着宋之北抱着一摞图纸哭着跑出来,才觉得自己当初算是轻的。其实刘一凡就是这毛病,为人严谨,见不得半点差错。相处下来,倒也渐渐觉得刘一凡处于工作狂人间歇性发作阶段,只要你不点他的死穴,他也算是和蔼可亲、风度翩翩的好男人。
  那阵付尔青特别怕刘一凡,就怕被他寻到错处炒了鱿鱼,做什么事儿都是谨小慎微的,和他一起出去向甲方汇报方案,小心翼翼的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刘一凡也觉得好笑,恰好路上塞车,两个人闷在车里也是挺尴尬的,刘一凡想和她聊天又不知道从哪说起,想起她的简历上的毕业学校,便打趣道:“我们可是一个学校出来的,你是不是应该叫我一声师兄。”
  ……
  出了公司,付尔青拦下辆出租车,说了秦风住的小区的名字。
  昨晚的事伴着身体的疼痛历历在目,她躺在地板上,身子冷得发抖,秦风坐在地板上,赤着身子,沉默的抽烟,眼睛没有焦距黑的朦胧。
  付尔青盯着屋顶上的吊灯,一个个垂下的水晶球里俱是她□的身体和苍白的脸,她说:“完了吗?”
  秦风闻言缓缓的转过头看着她,黑沉的眼里浮出一抹不可忽视的痛色,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指间的香烟升腾起袅袅的白烟,模糊了他脸上的霎时流露的情感,嘴里却吐出了更加浓的烟。
  付尔青起身,穿好衣服。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到门边,背对着秦风问,“我能走吗?”自始至终,她没有看他一眼。多年前,烈日下球场外,一心一意注视着场上奔跑的秦风的女孩叫做付尔青,而她的心在时光的齿轮下被丝丝碾碎,连剩下的零星碎片,也在今夜,被秦风狠狠践踏寻不到踪迹。
  身后一阵沉默,付尔青身子不动,挺直了脊背倔强的背对着秦风,良久,才听得沙哑的声音说:“六个一。”
  她当时只想着逃离,却没有留下联系方式。现在,他找不到她,她亦拿不到她的卖身钱……
  她付尔青不是什么贞洁烈妇,卖了就是卖了,拿回应得的钱天经地义,尊严在金钱面前一溃千里。
  付尔青站在这高档小区门口却说不出门牌号和具体的位置,尽职的保安死活不放她进去。便是进去了又能怎样,秦风也不见得会回来。如今他财大气粗,怎会只有这一处房子。
  可是她必须找到他。小区很安静,耳边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付尔青在原地茫然的站了一会,才拿起手机,抱着听天由命的心态按出了一组号码,没有想到居然通了,空荡荡的声音一下接一下的响着。
  尔青固执的握着听筒,就像以前一样,明明知道秦风听不到,就算听到了也顾不上接,她却不挂断,抱着双膝坐在地上,任由那忙音在耳边一声声回响。心里不断的问,他是不是又打架了,对方人多吗?他受伤了吗……面条放凉了全都拧在一起,成了一团疙瘩,在透明的玻璃碗里丑陋的蜷缩着。那天秦风很晚才回来,外面下着小雨,他的头发不知是被汗水还是雨水打湿,脸上依旧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瘦削的身子倚着门框,一双黑眸尤其的冷若寒星,渗着冷意的看着付尔青。尔青一言不发的拿出药箱,走到床上,垂着眉道:“过来吧。”秦风不语,付尔青抬眉望去,见他自裤兜里掏出手机,猛地摔到地上,力气很大手机登时四分五裂。付尔青呆呆的看着地上破碎的残骸,突然也厌恶起这样的自己,从什么时候起她变成了自己最厌恶的那种女人,如同蚊虫一般的粘在男人的身上,步步紧逼,用自尊和骄傲考验着男人的耐心和彼此的情感。
  很久,很久……电话的一边竟然有人接起,低沉的声音很虚幻不确定的唤了一声。
  付尔青愣在那里,突然觉得四周的景物都在眼前晃动,一切皆不真实。刚才,她居然听到秦风的声音低低的叫了声“尓青?”
  还没有等到付尔青应答,嘟的一声电话被挂断,付尔青机械的阖上电话,有些不知所措。
  背景是蓝天白云,身后是橙红色的落叶在风中摇摇而坠,付尔青纤细的身子仿佛置身于风景画中,孤零零的一个人。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电话铃声响起,一个陌生的号码,付尔青翻开盖子说了声“你好。”
  那边不耐烦的问:“什么事?”还是那个声音,秦风的声音,即便是隔着听筒她也能辨认得出来。
  付尔青又看了眼号码,不是她刚才拨的那个。他问她什么事,天底下居然有嫖客没有付账然后问妓女什么事的,问的还是那样的理直气壮。
  付尔青低低的说:“我想……我想,我想拿回昨晚的钱。”
  说到这里便不敢再说,像小女孩一般紧握着电话生怕答应给糖果吃的大人反悔。
  秦风沉默了一会,才说:“你在哪?”
  付尔青不及细想,脱口而出:“在你小区门口。”
  秦风便挂断了电话。
  付尔青握着手机心依然不平静的跳动着,她方才拨的第一组号码,是三年前秦风的电话……
  他依旧留着三年前的号码,他会在第一时间叫出她的名字……付尔青到底不是年少情怀芳华的女孩了,思即至此嘴角的苦笑反而更深了。

  第四章心蕊无涯

  黑色的奥迪在付尔青身前停下,车窗缓缓摇下,秦风带着宽大的黑色墨镜遮了半张脸,只嘴角微微扯动,命令一般的语气,“上车。”
  车内是凝固的安静,秦风目不斜视的注视着前方,方向盘上的手干燥而厚重,青色的血管明显的凸起。付尔青恰好能看到他右眉上的伤疤,斜长的一道直入鬂间,在时间的洗礼下,这道疤痕已经不似当初那样的狰狞怕人,连同这他们之间的情缘渐渐淡去。
  付尔青永远记得这疤痕是怎么来的,也永远记得那霎时的血腥,那是她二十年生活中第一次如此接近暴力和社会的躁动,黑社会,这个名词,首次脱离电视和书本□裸的出现在她的面前,令人战栗。走到酒吧门口付尔青依旧犹豫,自小她便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家庭和睦,升学之路平坦安稳,在别人口中她是带着光芒的天之骄子。何曾于深夜来过这种人蛇混杂的地方。然而,从她和秦风初次相识到现在走在一起,她的生活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秦风似乎察觉了她的不安,转过身目光柔和的看着她,剑眉星目映在她的眼里甚是俊朗,他说:“三哥待我好,他就是想看看你,没事的。”付尔青扬着头微笑。秦风握紧她的手,另一只手向她的胸前伸来。付尔青心头突的一跳,脸色绯红,咬着唇立在那里。彼时,她穿牛仔裤,白衬衫,长发漫肩,素面朝天,一幅标准的学生模样。秦风的手触及她衬衫的第一个扣子,轻轻的解开了扣子,把领子向外分开一些,不再说话拉着她进了门。付尔青只觉得一丝淡淡的失落闪过,未及追究便被五彩纷扰的灯光晃得眼晕,直到后来那个漫天飘雪的夜,回忆起之前的一切,她才发现,他们最大的悲哀是所处的生活圈子不一样,他们的之间的裂缝自那个扣子起便已经存在。他们的情感从一开始被差距的鸿沟埋下了祸福难料的种子。
  三哥并不老,不过三十几岁的光景,眼神却是一份沉淀岁月的沧桑。他们这样的人,能走到今天,或者说能活到今天,必是经受了很多苦难生死,其间的痛楚亦非常人所能理解。三哥淡淡的看了一眼付尔青,一挥手底下的人就倒了满满的一杯酒,递了过来。付尔青虽然不善酒量,可若是向秦风求助便是对三哥的怠慢,触手的酒杯冰冷,她一仰头强自喝下。喉间火辣辣的灼烧,她轻轻的把酒杯放到玻璃几上,恭敬的说:“谢谢三哥。”光影流离间她似乎看到三哥笑了,又似乎没有。只听沉稳的声音道:“去玩吧。”
  酒劲上来她顿觉头晕,秦风把她带到角落中的沙发上坐下,抚过她的额头,道:“倒杯水给你。”说罢便转身走向吧台。
  灯光绚烂,晃得眼前一片迷乱。劲爆的音乐和呼喊尖叫充斥室内,有种满满的暴胀的感觉。
  “呦,这是哪家的妹妹这么清纯,来给哥哥疼疼。”一只手便摸上了付尔青的脸。
  酒顿时醒了几分,付尔青恼怒的拂开那人的手,怒目而视。
  那人倒也算是眉目俊朗,只一脸的痞笑让人无端生厌。身后跟着的几个小弟,亦是满脸的猥琐之色。
  “还是个有脾气的,正合九哥胃口。”说着便强拽起付尔青往自己怀里送。
  付尔青心生恐惧,却觉得胳膊被人自背后拽住,那干燥宽大的手让她心安。耳边便听秦风冷然的声音响起:“九哥,尔青不懂事冒犯九哥,还请九哥多担待。”
  那叫九哥的男人仍握着付尔青的手不松,挑衅一般的看着秦风,“秦风,我们出来混的女人如衣服,今个九哥看上了你的这件衣服,借九哥穿几天如何?”
  秦风道:“九哥,她不同。这次算是秦风欠你一个人情,日后……”
  砰的一声响起,生生打断了秦风的话,原本喧闹的室内突然安静,只有那孤鸣的音乐独自歌唱,只听见九哥冷冷的说:“秦风,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和九哥讨价还价你还不够格,别仗着三哥的几分脸色便在我面前耍横,想上位你小子差远了。”
  这二人平日里便不和,此番付尔青不过是九哥抓住的一个施威的机会。
  九哥手里犹然握着半个酒瓶,付尔青咬着唇看着秦风,他额头渗着血,在脸上蜿蜒而下,流到嘴角,却不及右眉处斜长的皮肉翻出的伤口触目惊心,绿色的玻璃渣似乎混杂在皮肉之间。灯光下冷面带血的秦风宛若暗夜之神,一身邪气,语气却恭敬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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