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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珠帘不卷夜来霜之沅沅曲-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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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放在她的手中,道:“这是我出生之时,先皇所赐。意义非比寻常,见此玉佩,如我亲临。现在我把它赐给你。愿它护佑你平安喜乐。”杜沅沅将玉佩合拢在掌心,只觉手心内光洁温润。一股被呵护的温暖感觉一直传送到内心深处,只喃喃地叫了声昊祯,似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眼睛润湿,便再也说不下去。

  良久,杜沅沅忽然想起一事,对英帝道:“沅沅想去看看皇后。那日祥萃宫中,皇后娘娘为沅沅说了不少好话,应该去拜谢才是。”英帝点点头,“皇后虽然性子懦弱,但不失为一个贤良淑德,闺仪婉舒的好皇后。你可与她走得近些。”杜沅沅听得英帝话中对这个失势皇后颇为敬重,似乎还隐含着让她与皇后结盟之意。不由暗暗上了心,郑重道:“沅沅明白。”

  杜沅沅走进凤仪宫,宫内依然是锦幔低垂,光线幽暗。皇后坐在正殿上,身形孱弱,脸色苍白。杜沅沅急忙上前行了大礼,真心实意地道:“臣妾谢皇后娘娘在祥萃宫中解围之恩。”皇后轻咳了一声,道:“这也是本宫份内之事,也不算什么?倒是你,丽妃既已盯上了你,以后要多加小心。”杜沅沅恭恭敬敬道:“是,臣妾知道。”

  晴琇端起一个托盘走了进来,盘中放着一只斗彩仙鹤花果纹碗,碗中颜色深褐,散发着浓浓的药香。皇后皱了皱眉,拿起碗来一饮而尽。岫烟又端过一只珊瑚红釉瓷盅,服侍皇后漱口。皇后就着岫烟的手噙了口盅中的清水,漱了漱,用丝帕遮着嘴,吐到一旁的点彩梅雀凤尾尊中。

  杜沅沅见皇后依旧双眉微颦,不由道:“请皇后娘娘保重身子,切莫太过操劳。”皇后道:“不妨事,早已是积年的老毛病了。只是因这多病的身子,一直不能打理宫中诸事,为皇上分忧,倒真是让本宫心中不安。”说罢,长长地叹了口气,杜沅沅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又宽慰了一回,待了片刻,便告辞出来。

  杜沅沅乘着步辇,刚穿过东面的玄武门,向怀玉宫行去。忽见梅芫雪贴身宫女香罗面上惊慌失措,直向这边奔来。见到步辇上的杜沅沅,喜出望外,立刻迎上前来,跪在辇前,急忙道:“容华小主,请快去看看我家小主。”杜沅沅吓了一跳,霍地从辇上站起身来,“芫雪怎么了?”香罗急忙回道:“刚刚小主坐在窗前绣花,突然就说肚子疼。后来痛得直不起腰来,奴婢心中害怕,只好到怀玉宫中找容华小主,兰兮姐姐说小主到凤仪宫去了,奴婢便也沿路寻来。”

  杜沅沅听了,冷汗涔涔而下,从徽淑宫到怀玉宫再到凤仪宫附近,这中间已经过了不短的时间,梅芫雪不知怎么样了。看到香罗一副吓得发抖的样子,急道:“别慌,你速去禀明皇后,召太医到徽淑宫去。”说罢,也不待香罗答话,催着步辇向徽淑宫而去。

  到了徽淑宫门前,不等步辇停稳,便一步跃下,趔趄着差点跌倒,绿媞急忙在一旁扶住。杜沅沅不管不顾,口中一边叫着快、快,一边跌跌撞撞向殿内跑去。靛青菱花砖地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块块相连,枝蔓纠缠。杜沅沅心里恐慌,腿脚发软,身子大半的重量都倚在绿媞身上,心中低喊:“芫雪,你千万不要有事!”

  终于进了寝殿,见梅芫雪蜷缩在床榻上,面色惨白,唇上都已没了血色。杜沅沅不知该如何是好,轻轻拉过她的手,低低叫了声:“芫雪,是我。”只见梅芫雪恍惚睁开了眼,见是杜沅沅,嘴边浮起一个虚弱的微笑。想要说话,似是没了力气。杜沅沅的脸色似乎比梅芫雪还要白,急促道:“芫雪,你别吓我。”绿媞在一旁看了一会,劝道:“小主别急,柔小主只是身体虚弱,看起来情况尚好,太医马上就来了。”杜沅沅这才回过神,道:“你快到宫门口去迎迎,我在这里看着。”

  不一会儿,一个年轻的太医跟在绿媞的身后匆匆走进殿来,杜沅沅觉得有些眼熟,忽然想起自己还是秀女时,在晴潇馆中便是由这位沈毓太医给诊的脉。这位沈太医当时似乎颇为害羞,见了自己之后,竟然还有些脸红。

  沈毓见到杜沅沅坐在榻边,忽然愣了一下。立刻醒悟过来,疾步上前,躬身道:“见过元容华。”杜沅沅微微一笑,“不必多礼,原来还是故人,有劳沈太医了。”沈毓的脸又有些发红,似乎强作镇定,坐到榻边。香罗取过一方丝帕覆在梅芫雪手腕处,沈毓凝神切脉。隔了一会,咦了一声,脸色凝重。杜沅沅一见,微微有些发慌,移步上前,迟疑地问:“柔美人如何,是否腹中胎儿不妥?”

  沈毓鼻中忽然闻到一股幽香,见杜沅沅距自己颇近,芙蓉玉面,眼神清亮,心神不禁为之一荡。忽然又意识到自己失态,立刻正襟危坐,目不斜视,道:“柔小主确实有滑胎迹象,不过问题并不大,待在下开个保胎的方子,服用几剂应可好转。只是……”,见沈毓语声中断,杜沅沅本已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请沈太医但说无妨。”沈毓想了一想,方道:“这滑胎有些奇怪,按柔小主的体质,似乎不应有此现象。请问小主”,沈毓转向榻上的梅芫雪,“小主是否活动太过?”梅芫雪缓缓摇了摇头。沈毓脸色更是严肃,“可否请小主的宫女过来问话。”杜沅沅叫过香罗,叮嘱道:“沈太医无论问及何事,你都要知无不言。”香罗不知发生了什么,双手交握,十分紧张。

  沈毓问道:“你家小主近日起居是否正常?”香罗答道:“与往日并没有不同。”“去过哪些地方?”沈毓又问,香罗道:“小主一向深居简出,近日更是极少出门。”正在问话的沈毓忽然脸色大变,直视着香罗,厉声道:“你身上的香味是从哪里来的?”香罗被骇得一呆,几乎哭了出来,半晌才明白过来,颤巍巍地从腰间解下一个香囊。

  香囊是平针绣交颈鸳鸯的式样,质料寻常,象是宫女们素日里常佩的。沈毓一把抢过香囊,放在鼻端细细闻了一回,脸色更是严肃。又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似是要将香囊弄开,杜沅沅急忙让绿媞取了把小银剪子,递了过来。沈毓剪开香囊,倒出一些粉末。用手指碾了几碾,放在鼻端又嗅了一下,神色凝重,向杜沅沅道:“元小主,依小臣看,这香囊内应是迷迭香、夹竹桃制成的香料。”“迷迭香、夹竹桃?”杜沅沅有些讶异。“是,这两种东西都有活血破瘀的功效,有孕之人吸入香味后可能会引致滑胎。”

  杜沅沅听后浑身一震,直向香罗看了过去。香罗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哭道:“奴婢冤枉,不是奴婢干的。”杜沅沅见她面上涕泪横流,哭得十分可怜,看样子不象是作伪,也许是真的毫不知情。便柔声道:“那你告诉我,这个香囊是从哪里来的。”香罗突然语塞,垂下眼帘默然不语。杜沅沅见香罗如此态度,面色一紧,道:“这件事干系重大,又岂是你一个小小宫女能够抗得起的,你若再如此态度,就是我想保也保不了你。”音调虽然不高,但是语声威严无比。香罗见势头不好,抱住杜沅沅的腿,哭喊,“小主,饶了奴婢吧!奴婢这就说,这就说。”

  杜沅沅坐到一旁,香罗慢慢直起身,犹自抽搐的道:“这香囊是敬事房司花的太监小络子送给奴婢的。”“小络子?”杜沅沅对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印象。“小主并不认得他。小络子只是一个没品级的低等太监。”香罗接道。“那你们怎么会认识?”香罗幽幽叹了口气,将经过一一讲出。

  原来,香罗是茵罗江南一个小康人家的女儿,自幼便生得清秀可爱。小络子乃是她的邻居,二人自小青梅竹马,相亲相爱。原本两家商量着,等香罗满了十五岁,就给他们办了婚事。可是,内务府派出民间遴选宫女的采访使无意间见到了香罗,便将她选入宫中。香罗进宫后,小络子痴痴苦等,实在忍耐不过,便托了门路,进宫净身当了太监。自此,二人同在禁宫大内,虽不能日日相见,却好过隔着高高的宫墙。偶尔,还能偷偷私会一回。七夕那晚,香罗便是去见了小络子。

  齐朝宫规森严,太监、宫女严禁交往过密,一经发现,仗责后则由敬事房送到司库服苦役,做最低贱最劳累的苦差,永无翻身出头之日。故二人一直偷偷摸摸,生怕被旁人发现。

  小络子常借着司花的便宜,用些时新的香料装成香囊送给香罗。这个香囊,就是三天前小络子刚刚送的。送时还一再叮嘱,一定要戴在身上。香罗以为小络子对她情深意重,也不疑有他,便时刻戴在身旁。万万没有想到里面装的竟然是滑胎的香料。

  杜沅沅沉思了半晌,香料虽是从小络子那里流出来的。但他一个小小太监,怎么能有如此大的胆子,这背后定还有个指使之人。想到此,对跪在地下的香罗道,“你且起来。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今日之事不可走漏半点消息。”香罗面色迟疑,杜沅沅怒道:“若不如此,此事张扬出去,不仅你和小络子人头不保,那背后指使之人也再无法查究,说不定还要抢先一步杀人灭口,孰是孰非,你自己决断吧。”香罗这才点头。

  杜沅沅对沈毓道:“也请沈太医保守秘密,这内里还有些隐情,需得细细查究才好。”沈毓自是点头答应。

  杜沅沅一直看着梅芫雪喝下汤药,沉沉入睡,方才回了怀玉宫。进入宫中,不待坐下,便急急叫来高昌,让他私下里打听一下香罗和小络子的底细。高昌领命而去。

  生辰

  八月初二,是丽妃的。此时,正是申氏出面安抚保守势力之时,在太后的促成下,丽妃的庆生就成了一个证明,证明丽妃在宫中依然是凌驾于一众宫妃之上的宠妃,是仅次于皇后的人。对于这次的庆生,英帝虽未同意,却也未反对。不反对便是默许。于是,天业十八年的八月,一个仅是妃子份位的宫妃竟然筹备了一个可媲美皇后生辰的盛大庆典。

  庆生地点就定在了禁宫最东面的穆华宫。穆华宫殿阁轩昂,内堂颇为宽大,宫内常在此设下大小宴饮,加之庭院几进,又搭建了一个清音大戏台,也算得上是宫中的娱乐场所。

  一大早,丽妃便细细穿戴起来,一身杏红长裙,外罩琥珀大袖衣罩纱,罩纱上绣着孔雀图案。繁复的丛梳百叶髻当中一朵重瓣葛巾牡丹,两边各插着只累丝金凤,垂着珍珠璎珞。髻后点缀着缠花发饰,显出一派富贵雍容之态。

  早膳方过,丽妃便到景宁宫、承宸宫和风仪宫中,施然作态,给太后、皇上和皇后请安,自然也收到了无数赏赐。

  请安后,丽妃回到祥萃宫,等待其他宫妃们来贺生。各宫的妃子、贵人们陆陆续续乘着步辇向祥萃宫而来。祥萃宫门前人来人往、车喧马嚣。梅芫雪一事,尚未有定论,杜沅沅早就想趁此机会探探各个嫔妃的口风。因此,便让梅芫雪隐在徽淑宫中不出,自己则跟随众人一同去了祥萃宫。

  进了宫门,只见庭院中摆满了盛开的牡丹,粉红黛绿,花开如锦。各宫嫔妃往来于祥萃宫内外,衣着艳丽,百媚千娇,更添了几分喜气。殿门前,摆着一个半人多高的玉石盆景。盆景依照玉石的天然色泽镂雕着牡丹、佛手、寿桃、石榴,雕工精致、生动活泼。从不同角度观看可以看到双喜临门、喜报春先、花开富贵等热烈喜庆的画面。坐在正中的丽妃看着一众宫妃在盆景前指指点点,脸上带着得意的神色,口中却道:“这是太后一早赏赐的,也不算什么。”那些低等份位的小妃子们则眼含羡慕,嘴中啧啧称奇。

  杜沅沅虽然厌恶丽妃的嘴脸,面上却摆个甜甜的微笑,款款上前,行了大礼,道:“臣妾贺丽妃娘娘千秋之喜。”说罢,示意一旁的绿媞捧过一只卷轴,“这是臣妾的拙作《富贵花狸》,特贺娘娘芳辰。”丽妃面色平静,嘴边却含着一丝讥讽,看着跪在地下的杜沅沅半晌,方才道:“真是不敢当,元容华快起来吧,不然,有人又该责怪本宫了。”话语尖刻,杜沅沅知她是故意为难,心中冷笑,只不过是恃宠生娇罢了,根本不足为惧。便盈盈站起身来。

  紫璎上前取过卷轴,徐徐在丽妃面前展开,只见薄滑的雪白宫纸上画着一丛玉板白的重瓣牡丹,花大如盘,多姿形美。花丛下是一只黑背白肚的山狸,正痴痴地仰头望着。笔法精细,寓意鲜明。杜沅沅忽然道:“这幅画是徽淑宫中柔美人的心思,还希望娘娘能够喜欢。”说罢,偷偷看了丽妃的面色。只见丽妃只瞥了一眼,便冷声道:“收起来吧!”杜沅沅心中狐疑,难道这事与丽妃并无关系。

  殿中的几案上摆满了宫妃们的贺礼,有悦妃的一对胭脂粉彩缠枝梅瓶,妉贵人的金累丝镶宝石牡丹发簪,淳美人的雪丝纹锦、燕贵人的翡翠插屏等各式各样的珍惜古玩与稀罕之物。

  杜沅沅看似在一旁闲坐,却不住地盯着众人细瞧,看众多宫妃一径围着满案贺礼看个不停,全副心思都被那些金银珠玉吸引了过去,暗忖一时也查不到什么,与其在这里看那些讨好逢迎的嘴脸,还不如躲出去清静。便瞅了个空子,偷偷地溜了出了宫门。

  杜沅沅正想回怀玉宫去,忽然看见一个身穿漪兰色宫服的女子也如她这般悄悄退出,心中十分好笑。待凝神细看,那女子也向这边望了过来,原来是鸿庆宫的惠贵嫔,二人不禁相视一笑。

  在杜沅沅的印象里,惠贵嫔是个温和疏淡的人,与谁都相交不深,深居简出。除了给太后请安时能偶尔一见外,平日在宫中并不曾见。今日这样见了面倒不好拔腿就走,便停下步子,福身道:“见过惠贵嫔娘娘。”忽然觉得一只柔细的手掌托住自己的衣袖,抬头看时,惠贵嫔面带微笑道:“妹妹不需如此多礼。不如我们随意转转可好?”声音温柔,如沐春风。杜沅沅心头一暖,点头答应。

  二人携着手,沿着一条石子铺就的小径,走入御花园一片槭树林中。小径上以各色石子嵌成多种图案,阳光透过树荫,洒下细细碎碎的影子,与石子图案交织在一处,显得意趣盎然。林中十分幽静,偶尔划过几声鸟鸣。二人款款前行,并不出声,彼此间呼吸声相闻,一股温馨和煦的氛围逐渐在两人中间弥漫开来。

  杜沅沅心中微有诧异。自入宫以来,一直在勾心斗角,处处算计,从未象此刻一样,心情平静,意态安然,似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她望向身旁的惠贵嫔,惠贵嫔嘴边含着一抹淡远清悠的微笑。杜沅沅的心中莫名地感到一阵亲切,似乎二人已经认识了很久。

  惠贵嫔随手拈过身旁一片枫叶,放入手中细细把玩。柔声道:“咱们只在昭顺阁夜宴时见过一面。说也奇怪,我觉得与妹妹甚是投缘,似乎认识了很久似的。”杜沅沅面上泛起激动之色,轻轻拉住惠贵嫔的手,“我也是同姐姐一样的想法。这也许就是老天安排的缘分。”二人执手相握,比肩而立,心中俱都十分激动。有风吹过,掠起她们夹纱的宫服,心似乎也如薄纱一般,带着无法言说的快乐,翩翩然飞开去,

  良久,惠贵嫔道:“我虽与妹妹很少在一处……皇上对妹妹的宠爱,我也曾听说了种种。我知道妹妹不是一般的人,但是,姐姐想劝妹妹几句,潮起潮落,花谢花开本是自然,能在这宫中生存就已不易。妹妹是个心思通透的人,一切都不要太过在意。”语声真挚,情意切切。杜沅沅含笑点头,心中却惊愕于惠贵嫔看事的透彻与淡然。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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