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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孩即合-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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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湖几乎是狼狈而逃,他觉得自己的内心正在被难以言喻的阴气所侵蚀,他甚至不敢再看一眼洛云的脸便慌乱的告辞离去。他自然也不知,洛云此刻有多么震惊。
  
  洛云的功力全失,耳目失灵,并不代表他聋了或者瞎了。秦湖与白庄在马车外离得并不远,说话的声音虽然并不高,但也字字入耳。
  
  白庄对他!?
  
  不,不可能!
  
  洛云第一时候便否决了这个念头,他不相信白庄的情意,因为此时他怀有白庄的骨肉,怎么看也是因为这骨肉的原因多些。
  
  当白庄上车后,便看见了洛云一脸戒备:“为何要支走秦、秦湖?”
  
  白庄眨了眨眼睛:“没有。”
  
  洛云眯起了眼睛,突然道:“你刚才说的,如若我要、要你自尽呢?”
  
  白庄一怔,随即道:“生完孩子。”
  
  面色如常,语气不变。
  
  果然是假的!这种随便的口气,明显是敷衍!
  
  洛云心道,冷哼一声:“你前面不是威胁、胁我?”
  
  “自尽之说,只是在于事情暴露时。”白庄坐下,把长腿搁到洛云身边的位置上,“这是最差的情况。如若事情顺利,你走阳关道、我走独木桥,如何?”
  
  “我的好处难道还是你为我保、保守秘密?”
  
  白庄嘴角一扬:“结巴吗?”
  
  洛云心头恼火,点了点头。
  
  “自然。”
  
  “那这么说来,把事情闹大对我反而是有好、好处的?”洛云气极反笑,“你在我朋友面前说得还、还真是仗义!”
  
  白庄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洛云,他也是自不相让,俩人便像两头倔牛般互相瞪着,直到眼酸流泪。
  
  “我若说我对你有情,你也不信。”
  
  “自然不信!”洛云一边揉眼睛一边道,“哪有那么容易来、来的情!”
  
  “吃来的。”
  
  洛云揉眼的动作停顿了下,以凶猛的眼神瞪过来:“你除了吃还有、有什么?”
  
  “你会做饭,情事也契合,长得不错,武功也好。”白庄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脸色严肃正经,“我觉得很好。”
  
  “你、你……”洛云指着白庄,身体颤抖,“只为这些身外之、之物就谈什么情?”
  
  “眼见语感,如若这样还唤不起情,那要怎么算情?”
  
  这话问得洛云怔了好一会儿,才讷讷地道:“总要有些感悟或者什么爱恋才对?”
  
  “我时时想着你这算不算爱恋?”
  
  洛云张了张嘴,答不出来。
  
  “我想抱你算不算爱恋?”
  
  洛云红了脸,眼神四转。
  
  “我想一辈子吃你烧的饭算不算?我想你在我身边算不算?”
  
  马车内一时寂静无声,最后洛云才幽幽地道:“你我皆是男儿。”
  
  “我可以痴迷武艺之名终身不娶,但你若是接受于我,我也不会给你娶。”白庄这话说出来十分熟练,显然不是一日所想,“我们还有孩子。”
  
  “孩子只有一个!”
  
  “义父也可啊。”
  
  “凭什么我要做义、义父?”
  
  “孩子可与你姓。若是不行,我可再生。”
  
  “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世人之口如、如刀,一旦被发现,我们会有如何下、下场吗?”
  
  “就算我们据实以告,又有几人会信?”白庄的脸色微红,显出几分激动,“也可空立个夫人名头,就说爱妻逝后情厚不娶,世人皆醉,只要不是血淋淋的在眼前,别人生活又与他们何干?”
  
  “你是武眷门掌门的关门弟子,今后武、武林中的第一人!”洛云忍不住低声咆哮,“你、你以为可以为所欲为,不顾世、世俗眼光吗?你、你以为你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吗?”
  
  “为何不能?”
  
  白庄这句话问得极轻,却令空气凝重得无法流动。
  
  洛云瞪着眼前的人,突然有些荒唐的感觉:我这是在说什么?竟然与白庄讨论今后生活?这个孩子一落地,只要他活着,难道不该立刻逃得远远的,从此永不相见!?
  
  真个疯了……全都疯了!
  
  他双目圆睁,半天却只换来一声微叹,坐在位上的身体疲惫不堪,宛如经过一场恶斗般。白庄半跪于他面前,一只手握着他,轻声道:“你恨我吗?”
  
  恨?
  
  洛云歪着脑袋想了半天,道:“谈不上恨,该说是、是怒吧。”
  
  “怒得要杀我?”
  
  “那你先答我,你确定不记得那天晚上的、的事吗?”
  
  白庄举起一只手:“我发誓,确实不知。”
  
  “那就只是怒吧,某方面来、来说,你也是受、受害者。”
  
  洛云很拎得清,他不觉得白庄是断袖就罪该万死,而且白庄不是那种看见男人就发情的采花贼:这一路上他能越来越频繁地感觉到白庄对他的欲望,可是每次在他以为白庄会忍不住时,总是会发觉白庄悄然消失,再出现时便是黑发微湿,显然是浸水去了。
  
  如若白庄愿意赔偿损失,他是非常乐意把怀孕这件事一笔勾销的。在他心里,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无价的,只要有价,自可以赔偿。
  
  他自知所谓尊严与身体,都是因为有着足够的实力才能保存,当实力不存,还谈何其他?
  
  当然,也有人认为尊严与身体要高过生命,可是他不是,比起好死,他更愿意赖活。
  
  他见过太多想活而不能活的人,比起那些人,他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所以,他不会和白庄闹着要死要活,反而是坐下来,平心静气地谈谈这事情怎么解决。最好是你满意、我满意,大家都满意,其乐融融。
  
  但是现在,事情似乎脱离了他的控制,往着不可知的结果滑去。饶是洛云怎么想,也没想到自己这脾气居然对了白庄心思。
  
  听了这话,白庄不禁放柔了眼神:“那如若我追求于你,你会恨我吗?”
  
  洛云瞄了眼白庄,突地笑了:“你若是追求我,自然要讨好、好于我是吧?”
  
  白庄一挑眉头,答道:“自然。”
  
  “我说什么你听、听什么?”
  
  白庄过了好半晌才道:“洛云。”
  
  “嗯?”
  
  “我不傻。”
  
  “……”
  
  一次谈话自然谈不出什么结果,白庄也不急,仍旧照顾得洛云细致周到,洛云也不客气,照单全收,一个甜美的午觉起来,往窗外一看,居然已是黄昏。
  
  古道黄土红霞满天。
  
  “出城了?”
  
  接过白庄手里的湿手帕擦了个脸,醒了头脑,洛云爬起身活动了下酸痛的脖子。
  
  “嗯。”白庄照顾人的活儿做得非常合格,令人颇为意外,“下车动动筋骨。”
  
  洛云一下车,立刻发现除了张林外又多了一个小丫环。两个圆圆的童髻,一身朴素的蓝花衣服,看起来顶多十四、五岁,此时见他出来便跳了过来,大眼睛中带着羞涩与好奇,清脆地道:“见过夫人。”
  
  “夫、夫、夫、夫……”
  
  洛云结巴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整张脸沉得比碳还黑,幸好白庄立刻发了话:“叫二爷吧。”
  
  洛云不服气:“你多大?”
  
  “二十七。”
  
  “不可能!”洛云上下打量着白庄,“你明明出道比、比我晚!”
  
  “是你太早。”
  
  洛云又看了看那张毫无风霜之感的脸,皮肤更是欺霜赛雪,就像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哪里有一丁点江湖人的粗糙感。
  
  摸摸自己的脸,不仅脸糙,连手也糙,一张手遍布伤痕,那是长期使鞭造成的。鞭劲绵软,有时候一不小心就给自己来那么一下,初练鞭时更是如此。
  
  一只手拉过他的手,握在掌心用拇指细细摩梭着,洛云抬头,白庄黑玉般的眼眸就在眼前,湿热的呼吸喷在脸上,痒痒的。
  
  他如同被雷击般往后一跳,却感觉腰后被一支铁铸般的胳膊拦着,圈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白庄如果真有什么心思,此时的他毫无反抗之力……
  
  想到这里,洛云不禁变了脸色。
  
  仔细思量的话,白庄能够“止乎礼”算是十分有教养的行为,至少在他认识的人中,就连秦湖这号称风流公子的,有时也为了一个花魁使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虽然把自己和花魁比有些不忿,可是一个不能使内力的江湖人,比花魁还不如——花魁好歹还能以色侍人呢!
  
  洛云很有自知之明,也很有求生欲,此时这姿势令他心中危险感丛生,却一动也没动。
  
  “如果我硬要,你是不是就给了?”
  
  “是。”犹豫了下,洛云回答。
  
  “不反抗吗?”
  
  “没有胜算。”
  
  “好了后呢?”
  
  “……胜算不大。”
  
  “但还是有的。”
  
  “对。”
  
  夕阳的艳丽像是暖暖落入水中的火球,白庄的嘴唇就贴在洛云的脸颊旁,热气浸湿了一小块皮肤,令他忍不住垂下了眼帘。
  
  “为了以后不被追杀,我不会做什么的。”
  
  说完这句,白庄便放开了怔怔的洛云,虽然躲过了一“劫”,但他心里却像是不甘,又有些庆幸和酸涩,几番情绪混合起来,最终还是别过头去,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西湖小筑

  洛云知道白庄买的宅子不会小,可是真到了眼前又很是吃惊。
  
  一条平整黄土道直通宅门,两边望去,刷成粉白的院墙居然一眼望不到头,一排杨柳栽在靠湖的边上,一方木制码头伸往湖中,不远处还有个湖边小亭。光是墙外面看见的便令人惊异,进了里面更是大开眼界,一屏二院高中堂,曲折通幽的走廊沿途蜿蜒,庭园中虽然没有假山流水,可是却也栽树种草,亭坐不缺。
  
  听着雄伟中堂四个飞檐角上小巧的铜制铃铛在风中轻而脆的铃声,洛云有些眼睛发直。
  
  他知道白庄出身大户,可是没想到大成这样。
  
  他也不理解,如果真是富户人家,给儿孙谋个官职,也好过去过刀头舔血的江湖客。
  
  “祖上是商人。”似乎看出了洛云的疑惑,白庄主动开口解释。
  
  “为什么不考学?”若是商人,依官也比依武来得靠谱,侠以武犯禁,官家不会喜欢一个又富有又强大的氏族。
  
  “算命算的。”
  
  洛云一瞪眼:“你家父母说、说笑吗?”
  
  白庄笑了:“哥哥们都在朝中,我便随意了。”
  
  原来是最招人疼的小儿子。
  
  一讲到这里,洛云又冒酸水了,撇了撇嘴不再谈论这个,因为他眼前已经出现了一大帮子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满脸堆笑,手持各色衣服、食物、洗漱用品直奔白庄而来。
  
  “少爷回来了!”
  
  “这是二爷。”
  
  元梅笑眯眯的说,就听一群人跟着重复“二爷”,声音拖得长长的,把洛云吓一跳。
  
  洛云板着脸装深沉,元梅很是体贴地跟上来道:“二爷放心,大家不会对您不敬的。”
  
  元梅抿嘴笑,洛云半信半疑,却也无可奈何。
  
  张林这便宜徒弟此时也张大了嘴,他只知冰雪剑名头,却不知家境。不过,想想穷文富武,倒也不奇怪了,当下也庆幸自己跟了个好师父。
  
  这么大的宅子这么多的人,洛云一路走过来连脸都认不清,却发现无论哪个都开始毕恭毕敬地叫他“二爷”,便奇道:“这些人怎么传消、消息的?”
  
  “下人自有一套。”
  
  白庄却是一付习惯的样子,俩人不一会儿便穿过中堂,七绕八弯的去了后堂,拐进里屋时,屋子里已经暖烘烘的,显然是烧了地龙。洛云随手脱下外面的裘皮大氅,十分自然地递给白庄,白庄也十分自然地接过来,递给了元梅。
  
  下人们眼睛发直,很快便若无其事起来。
  
  接风宴十分豪华,豪华到洛云吃到吐,他一直以来的愿望就是吃饭不付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这次总算是满足了。
  
  卖身求饭啊,我真是堕落了……
  
  洛云这样想着,不由地叹了口气,便听元梅道:“二爷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没,饱了。”洛云对这小丫头还是很有好感的,笑了笑道。
  
  饭后自有人来服侍洗手漱口,洛云正捧着消食茶坐在绸垫椅上享受着地龙温暖时,元梅凑过来小声道:“二爷要歇了吗?”
  
  “过会儿。”
  
  小丫头塞过来一个小盒,触手冰凉的一个小瓷瓶,洛云低头看了看,满面疑惑地望着她,她也笑眯眯地道:“和少爷一起歇的话,还是用这个吧。”
  
  洛云凑近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青草味,转了转瓶身,发现上面赫然贴着名字:春宵膏。
  
  “……”
  
  再怎么不通医理他也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青楼他不是没去过,此时在手中看见这玩意儿,心头的火噌得一下全部冒出来了。
  
  什么二爷?什么夫人?这是把我当小倌玩了呢!
  
  面无表情地收了瓷瓶,洛云对元梅道:“带我去歇了。”
  
  元梅还不知闯了大祸,笑眯眯地跟领着洛云去了。寝室里也烧着火龙,外面还煲着炉子茶,洛云进去后空无一人,他便也不客气,脱了鞋子上床坐着。等了不知多久,便听见轻而规律的脚步声,不久后床帐一抬,白庄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怎么……”
  
  洛云不等白庄说完,用力扔出了手中瓷瓶。白庄反手一抄,一脸莫名其妙时,他已经扑了上去,一掌击向白庄的胸口:“你当我是什么?”
  
  白庄有内力防身,也不惊慌,一手钳了击向自己的手腕,一手在洛云膝弯一拉,便把人压得仰倒在床上。床垫厚实柔软,他把咆哮怒吼的洛云手按在身侧,自个儿压住乱扭的他,沉声静气地道:“有话好好说。”
  
  “说个屁!”洛云越急越结巴,一句话半天才说完整,“你把我当小、小倌不成?大爷虽然不是什么大、大侠高士,也不至于、于沦落到这、这个地步!如果不是内力没了,我需要这样低声下气的吗!?”
  
  “我没有。”
  
  许是白庄平和的态度所致,洛云逐渐冷静了下来,只是仍然满脸扭曲盯着瓷瓶:“元梅给我的。”
  
  白庄这才有空把瓶子放在眼前看了,看明白后随手一扔:“下人自作主张。”
  
  “是自作主张还是习惯成自、自然啊!”洛云没察觉自己说这话时是多么的酸气溜溜,“恐怕你带一个人回来就递一、一瓶吧?怎么着?这、这次忘了交待了吗?”
  
  白庄的脸和洛云贴着,呼吸都串了肺,忽然咧嘴一笑:“你吃醋了。”
  
  洛云差点就要炸了毛,深呼吸几下,强作镇定:“我没有。”
  
  白庄的笑好看极了:“我没有长久伴儿,偶尔有火了就去倌馆,这里带人来是头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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