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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看我时很远 作者:西歌子(晋江2013-08-27完结)-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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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生喜欢说。
  ——如果我能把她泡到手,你们就等着膜拜我吧。
  ——其实今天她看了我好几眼,可能是对我有意思哦。
  ——今天我看见又有小子给她送情书了。
  
  女生喜欢说。
  ——如果我能像她一样,我爹娘还不乐死了?
  ——怎么办,我喜欢的男生给她送情书了。
  ——嘿,今天有人说我的眼睛和她的一样会说话。
  
  天上的云一直在流动,白赟仰起脸望着瓦蓝瓦蓝的天空。一排大雁排成一字型昂然飞过,几片羽毛落下来,上面凝聚着它们的辛酸苦累与求生欲望。
  白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放下伊然,每当夜深人静,他和伊然的对话总是浮上心头。而他却也不能无视对于程然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你在一堆零食里发现了一个玩具的那种惊奇,就像你喝铁观音最后才觉得的那种甘甜,就像你在喧闹的集市中找到了一块安逸的摊位的那种感谢。
  白赟觉得自己和其他男生好像没了区别,只要是漂亮女孩就有了好感。但是他又觉得自己和其他男生很不一样,很多女生对他示好他是知道的,漂亮的也有,可就是没对她们产生好感。
  
  白赟看见一个穿着白色纱裙的女生向他走过来,他愣了一愣,伊然有一条和这款式一模一样的蓝色纱裙。
  “白……白赟,你的信……”那女生说完便匆匆跑开了,白赟还来不及看清她的脸,向她说句谢谢。
  米白色的明信片,上面印刷着几米的漫画,简单却深刻。他猜不透会有谁给他寄信。他翻过面,是整齐隽秀的小楷。
  
  白赟:
  下星期天的下午两点开同学会,你要参加吗?如果要参加的话,那么星期天在大礼堂见。
  沈若冰
  
  同学会?白赟把明信片随意放进抽屉,小心翼翼地回忆着初中的点点滴滴。“沈若冰”这个女孩子,他实在是太不了解了,他不知道她会弹吉他,不知道她会写一手隽秀的小楷,更不知道她能这么有心地组织同学会。
  白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参加同学会,他害怕“大礼堂”那个地方,每次伊然总站在那大红帷幕后面,等待接受校方的称赞。他又想起毕业会时的伊然,穿着蓝色纱裙,拿着话筒在台上陶醉地唱歌,安静的声音一下子就征服了嘈杂的聊天声。
  他在想——如果再见到伊然,移情别恋的情绪会不会又会被全部抛到了脑后?
  他突然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喃喃自语着,“我这哪叫移情别恋?”

☆、新年快乐

  白赟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没有去参加同学会。他害怕再见到伊然那般棱角分明的样子。那一个星期,白赟也没有回家。他一个人呆在寝室,翻来覆去。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做什么,花白的作业本摊在桌子上,耳机里的音乐一首一首更迭,他却一直呆坐着。
  他记起小学的时候,他总是给伊然讲笑话,而伊然便总是笑靥如花。再后来,伊然也讲笑话给他听,他们两个就一起笑得合不拢嘴。想着想着,白赟呆滞的眼神浮出一丝笑意,他正想用笔记下些什么,眼泪却啪嗒啪嗒一涌而下。他想起初一那年的除夕夜了。
  
  那个晚上,月亮藏在很厚很厚的云后面,似乎是特意为焰火准备燃放的空间。一朵朵孤勇的焰火盛开在很高很高的天空。寂寞着,不情愿在江边争先恐后地盛开。伊然伫立在江边,看着江里如同呕吐物般满是白沫的江水翻滚着,星火坠落,波澜不惊。手机在口袋猛烈地震动。微亮的光被冰冷的手覆盖,简概意要的短信:新年快乐。
  伊然拨通那个发信人,干净欢快的铃声很快戛然而止,然后一个温暖的声音故用冰冷的口吻质问:“半夜三更骚扰我干什么!”
  “我好难过。”她无助地蹲下身子,喑哑的嗓子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在哪……你说话呀……你哑巴了啊……喂,你说话啊……”那边火急火燎的问话。
  她没有回答。她哽咽着发不出声。她是那么勇敢的孩子,从五岁还是六岁的时候就开始独自乘公交车往返城市边缘的孩子,熟络地跟跆拳道,独唱,素描等各种培训老师聊天。老师们都很喜欢她,觉得这孩子大胆而懂事。但是他们不知道,她并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她总是将自己的恐惧放大,却装作漫不经心。
  当电话那头的人风尘仆仆的站在她面前时,她哭得更为悲壮。眼泪汹涌着掉进江里,啪嗒啪嗒,清脆又悲哀。他问她,为什么在这里。她答不出所以然,她猛烈地摇摇头,然后仰起脸,仰视着面前这个一脸坚毅的少年。她不知道面前的少年在电话声里听到了微不可闻的江水涌浪的声音,跨越了几座形色各异的桥,仔细辨认过几千张脸才找到这个始作俑者,卑微地蜷成一团,像只可怜兮兮的流浪狗。他想伸出手去拉起她,却发现无济于事。她无视他的到来。她的处境难堪到了极点。
  “白赟,你是你吗?”颤抖的声线。
  “什么狗屁问题,我当然是我啊!”对方略带气愠的口吻。
  “可是我觉得我不是我。很多时候,我彳亍行走在林荫错落的石廊,温心的光从叶隙间洒进来,依稀晨霭,光耀中尘埃虚度飞华。那一错那,我觉得我是不存在的,或许我本就该那样生活,与世无关,与人无爱。看闲云野鹤,会牧童浪客,听短笛山歌。就如我很多时候与陌生人摩肩擦踵,疲倦感狂扑猛压,泪水浸湿了衣襟,却还执着地以为那只是额际滚落的汗珠。那种感觉,比凌迟还要难受。疲倦于不知疲倦的我,反复徘徊,面对自卑与自恋的我进退维谷。我害怕,每次游泳时我都想过让水溺死我,尔后恍然觉得,水并不愿意这等低贱地犯罪。它是澄净而勇敢的,奔流直下,即使没有归路。”
  “别跟我长篇大论。我只知道你是伊然,而伊然是你,这不就够了?”他压低了嗓子在她耳畔吼着。他陪她蹲着,切肤的疼痛直面而来。
  “够了吗?”伊然用一年四季都处在冰凉状态的手指抹去眼角滚下来炙热的泪,拼命把自己蜷成一个团,让恐惧感减少一些。可是上帝并不这样想,他不眷顾任何人,他不顾人的难受,不顾人幼小的心变成千疮百孔的模样,不顾人的生命可能在这一秒就走到尽头。他公平而残酷地裁决着世界。“没有人知道我在此刻产生的悲哀有多浑厚,足够可以惊天动地引起全世界的悲鸣。可是感谢你,白赟,感谢你还在,感谢你还是这么让人感到温暖,让我即使多么不情愿笑也不得不笑出声来。可是我却不再是从前那个伊然了。世态炎凉。”
  伊然以绝美的姿态站起身,干净地笑。而后,孓然地离开。她清醒地听着寺庙里钟晨暮鼓,念叨着四大皆空。白赟站在她身后,怜惜悲痛地用灼热的火光注视着她。燃烧的灼痛。
  “新年快乐。我很快乐。”她回头莞尔。
  “希望能有人让你真正快乐。”他对着她离开的漠然身影轻喃。他终究是没有勇气说出下半句话,“我希望那个人是我。”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可是他知道,如若他问了,那么她一定会溃不成军,一定会。

☆、寒暄之后便是沉默

  那一天,天很高很远,阳光明媚地可笑,简直是特意为了聚会准备的好天气,但是那天去参加同学会的人真是少的可怜。伊然也没有来,沈若冰悲哀地想,恐怕这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伊然了。大礼堂的红帷布拉得严严实实的,整个气氛都被拉下来,没有人笑,每个人脸上凝重的神情就像刚被人告知警察要逮捕他一样。沈若冰有些手足无措,她的本意是想让大家重温那时的天真烂漫的,谁知竟弄巧成拙。大礼堂本就是个能容下几百人的地方,这十几个人站成一团,自然显得更加空虚。
  寒暄之后便是沉默。
  谁都不愿开口。
  深秋了。
  沈若冰真是很喜欢秋天,这不仅仅因为在秋天她获得了生命,在秋天,她同样获得了人生。如果孑然一身的人生,还是人生吗?沈若冰想不出答案,想破脑袋也没用。然后,她就开始怀念三年之前,他们刚进入中学那青涩的模样。
  很快就有人提出“作业很多,要先回去了”,很多人附和着,“是啊,作业还很多呢。”沈若冰的脸色变得铁青,她突然觉得很难堪,她本不该莫名其妙举办这同学会的。
  “大家都回去吧。下次我一定在假期召集更多的同学。”
  虽然每个人口中都说着“好”,但是很多人脸上的不耐烦不能被掩盖。大家都有了新朋友,与老同学已经疏远了很多,再见面也是虚枉。
  
  沈若冰回到家后,拿出一本很厚很厚的相册,翻看着毕业时那一张张无邪的笑脸。她的手突然觉得很痒,她忘记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写东西了。这本是一种病,看见触心的东西就想要用笔记录下来的臭毛病。
  她找出一本干净的笔记本,像个老人一样,等脑子里形成一个完全的像,她写一个片段,又形成一个完全的像,再写下一个片段。
  她并不知道,她思念的东西已然成为乌托邦。每个人都在改变,生理的先不说,每一秒每个人的细胞就会死掉成千再破裂出成千,生理上的每个人每一秒都不同。心理上的变化虽然缓慢,却比生理变化明显很多。
  一个人的喜好可以从此改变,一个人的风格可以从此改变,一个人的旅程可以从此改变。生活的侧重点在发生变化时,我们的思想也开始偏于侧重点,会把一切有关于侧重点的事情摆在首位。
  沈若冰没有拿出同学录,她不敢再重温那一双双温暖的手在纸上留下的余温。她也不敢再看那么多煽情的话,一句句在纸上张扬地对着她笑,它们每笑一下,沈若冰的心就像被刀子剜了一下。
  她突然想起当初说的话,“毕业不一定代表离开,离开也不一定代表结束,那么何必难过呢?”
  她把这句话写在本子的封面,那个落寞的女子和那朵落寞的烟花之间。然后她缓缓摊开米白的页面,用血红的笔迹,一笔一划地刻下初中的丝丝点点,点点滴滴。

☆、这是青春的磨难眠(1)

  “沈若冰,快一点……”顾离用一只脚稳住脚踏车,“嘿,你还要不要去报道?”顾离无奈地看着我,我也很是厚脸皮的缓慢将脚踏车拖出家门,然后不紧不慢地走到他面前;而后嘴上不依不挠地倔,“你自己先走就是了。”
  “先走?”他打了个哈欠,“那我就先走了。”他扬扬手,准备离开。
  “别……”我急忙拉住他的后座,“大哥哥,还是等等我吧。”
  “叫我名字吧。大哥哥大哥哥的多难听啊。”他停下来,在路边小摊买了个煎饼。
  “大……顾离,你没吃早饭?单手骑车很危险诶!”我停下来,“吃完再走吧。”
  他看了眼手表,“走吧,才多久没见,你就这么鸡婆了啊——”
  “顾离!你什么意思!”我加快速度,想要甩掉他。
  “这速度才好嘛……”他只用十几秒就追了上来,我心中暗暗感叹,腿长就是好。说着便羞愧地看了看自己那胖墩墩的腿。真令人懊恼,他们看着我小巧的脸都羡慕我那纤痩的身躯,而每当我一站立行走,那肥胖的腿毕露无遗之后,他们便转过头鄙夷地低声嘟囔——原来她也这么胖啊。
  
  “我走了啊,你自己把握好时间,现在是9:37。”顾离温厚的声音将我从臆想中唤醒。我直勾勾地看着他往另一个岔口骑去,奔往另一个世界。普中和童画中学离得不远,不过十分钟的路程,可一个是省级重点高中,一个只是鱼龙混杂的不知名初中。听说,普中的校长曾想过把两个学校合成一个学校,初中部成绩稳定校前一百名的可以不用参加中考就可以直接进入高中部入读,后来由于童画中学实在有些混乱,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伊然?你都会在这里?”旁边的男生拍了拍站在她前面的女生,若有所思地说着。
  “不然呢?”那个女生留着微卷的长发,其实算不上长发,只是垂下来刚好到肩。齐眉的刘海,五官分明地排列在脸上,精雕玉琢的,很是张扬的美。双瞳剪水,恰似画中走出的温婉水灵的江南女子。自然大方的笑容,又犹若在马背上和风一起奔跑的俊朗豪爽的西北女子。和太阳雨一样的奇妙。把两种看似毫无联系的东西不动声色地融合在一起,让人甚是为之惊叹。就像小说里一样,似乎什么美好都寄居在了她身上。
  “哪个班?”他用狭长的丹凤眼浏览着公告栏上的分班名单。以前只觉得女生长着一双丹凤眼便很妖媚,不论是无名小卒还是国际巨星,每每看都有狐狸精转世的感觉,竟不知男生也会长丹凤眼,还长得如此恰如其分。
  “4班。你也是。”她说着便往班级走去。
  “怎么又是一个班——”男生嘀咕着。我呆滞地望着公告栏,我也和他们一个班。
  
  很快,学校就进行了摸底考试,明明暑假已经组织过入学考试。好在苏清河逼我把小升初的指导书看了一遍,不然等我见到那白纸黑字的试卷,一定会雾里看花,然后稀里糊涂原样交回去的,心里还暗暗窃喜,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交白卷了。
  童画中学说实话真的是比较三流的学校,在我分到的那个考场,起码有十几个人发到试卷就直接酣然入睡的,其它考场应该无异。
  我忐忑地写完每一门的试卷,反反复复检查几遍才敢放下笔。等我放下那沉重的笔,审视考场,已经人去楼空。稀零的几个人分散坐着,有些眉头紧蹙,有些奋笔疾书,而那些本分睡觉的一听可以交卷便猛地抬起头,不顾他们的惺忪衰容,便飞奔出去,寻找适合自己的路去了。
  
  两天后,成绩便下来了。报道那天的女生伊然取得了第一,那个男生白赟得了第三,我得了第六。蜈蚣很诚恳地要选举伊然当班长,伊然摇摇头,站起来,说,“班长这个官职太大,我担任不了。这里有一个更合适的人选——云雁。”说着她让她身边的小女生站起来,“云雁小学一直是我隔壁班的班长,我想她再合适不过了。”
  云雁这次考试得了第四,人也长得眉清目秀,蜈蚣略微踌躇,便点头答应了。白赟朝伊然使了个眼色,然后做了个“胜利”的手势。“白赟,你当副班长如何?”不知道蜈蚣是不是看到刚才那一幕了。
  “我?”他用食指指着自己,故作惊讶地问道。
  “好了,副班长就是你了。你要给全班男生起个好头。”蜈蚣不容商量地把他的职位就定了下来,而他是唯一一个挤进前五的男生。
  “别啊……我没能力啊……诶……老师……”蜈蚣已经走远,“靠,怎么给了老子一个苦差事,伊然可以商量,我就不可以?重色的变态老蜈蚣!”
  就这样,我们暗地里都开始偷偷地叫他蜈蚣,到后来,所有人只记得他姓吴,别的都已记不得了。他们总说,莫名其妙在一起的恋爱才会长久,其实,莫名其妙来的外号也是如此。
  
  那时候学校是不要求住校的,所以午睡都是趴在课桌上进行的。燥热的两小时在臆想中根本没法快速打发,知了在窗外聒噪地叫唤个不停。尽管小思的那篇《蝉》使世人对蝉产生了极大的悲悯,深切地道出蝉为信仰而倾尽生命的伟大,但正处年少好动的我们怎会在意。我们在意的是学校小店出售的袖珍版阿衰漫画,只有手掌的三分之一大小,班里人手多本,互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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