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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1-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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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后……那你们后来是怎么出来的?”

“后来?很简单”,戚少商翻身爬起,拉着小顾的手走到墙边,抽出逆水寒猛地一剑砍下去,石墙霎时就裂开了一条缝隙。

“逆水寒切金断玉,能有什么墙拦得住我?”

“好啊,那你刚才……”

“诶诶别打……不就想和你在一起,就我们俩,多一会儿”,戚少商回身吻了吻小顾,轻声道:“那时候,也一样。”

“你……”

戚少商却不说话,奋力挥动宝剑,石墙簌簌摇动,天顶上的石块也纷纷掉了下来。

小顾却只站在一边,愣愣地不知在想些什么。就连一块大石头当头向他砸过来,都浑然未觉。

“惜朝!”下一刻,小顾就被抱在一个温暖的怀里,那人的背脊替他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半口鲜血洇在小顾的脸上,滚烫。

“怎么……怎么还是这样”,戚少商无奈地呻吟道:“那时候,那时候也……”

小顾擦着那人嘴边的鲜血,痴痴道:“什么那时候,逼宫分子么?”

“是啊,那时候他站在我背后,也像你这样,不知发着什么呆。我看到有一块石头向他砸过来,什么都顾不得了,一把紧紧抱住他,用背替他挡了一击。”

“那是我第一次抱他”,戚少商紧紧环住怀里的人,声音温柔得仿佛要滴出水,“虽然以前想了很多次,可这是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离他那么近,近得一丝缝隙也没有。我听得见他的心跳,他也听得见我的。”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如果只能活一个,我要自己活下来。鬼话,都是鬼话!骗得了他,却根本骗不了我自己。这样的事情,就是再有一百次,一千次……我都会护着他,抱紧他。哪怕要了我的命。”

小顾不再说话,却勾着那人的脖子,把自己的嘴唇送上去。

于是他们直到天亮才从石窖里爬出来。

杏黄|色在外面等着。看见他们两个,似乎很吃了一惊。却又飞快地堆起满脸的褶子迎上来,打了一躬:“真不愧是戚楼主啊,太师就说了,这区区的九一一演习,又怎么能难得住戚楼主您呢?”

可他直起身子的时候,那两个人却已经鸿飞冥冥,不知到哪里去了。



(fin)
未时过后浇了一场大雨,为闷热的日子灌注了一丝生机和活力。炎热的日头消了下去,银盘般的月儿若隐若现在竹叶间。
绿莹莹的枝叶细细密密地缠绕在藤架上。那绿沾上了水气反射出轻浅的光,像是被萤火虫燃过的微光。远远望去那片绿意,幽幽的掺了三分凄哀,星星点点仿若惨淡磷火。风一拂过就一梭一梭地抖落雨水残留的水珠子。藤架下的那身青衫也是一般静幽凄凄的,挟着水淋淋的湿气,看着心里也寒碜碜的。墨黑的长发打着蓬松的卷一络络纠结在痩削肩头和竹制的躺椅上。有几络滑落椅侧晃晃悠悠垂在半空,一涟涟地旋过几缕寂幽。

梦里有什么呢。青空色的茫茫一片,时而瞬过一些其他的颜色,他还没来得及辨别,来不及伸手去抓住,有声音在呼唤他——“惜朝,惜朝。”温柔缠绵可又有几分忧伤的女子声音。却突然变作了熟悉的男声,同样轻轻地。
眼前的空茫就突地一散,顾惜朝撑开眼帘,视线略有茫然地注视半弯着腰站在躺椅边上的戚少商,一颗大头就杵在他眼前。比雨后满月还要亮堂地眼睛里蓄满了温柔,脸颊上就陷进两个酒窝。顾惜朝伸手重重一戳,那人就装模作样地连声呼痛。
“喊什么喊,我又不是很用力。”顾惜朝嘀咕一句,手下劲道却也跟着弱了几分,手便被那人宽厚的手掌包了起来。那双掌心实在温暖,他也就任由他握着,目光游弋到别处。

手心里的手指痩得伶仃,腕骨也是好像一捏就折的细痩,在夏日里也冷得戳人心肺。掌缘有薄薄的圆茧,沁了潮湿,微微的润。也只有他知道这痩细的手腕过去的手起刀落,血淋淋的凶狠。
“很累?在屋外躺了多久?”戚少商搓了搓他冰凉的指尖。青色的外衫上滚了少许的水露,使那件有些泛白的青色显出些许嫩草般的着色来。“小心着凉。”
顾惜朝不搭理他,抽回了手,略略侧了侧脸,只一声凉凉的轻哼。他实在有些痩,很难养胖,戚少商琢磨,而且很有些白。那白像是透白的玉石,看上去冷冰冰的,摸上去才发觉有一丝人的活气。
顾惜朝在炎夏里仍穿了里一层外一层,但裹得并不严实,瞟过的眼刀里写着:”你害的”三个字。他侧过脸的时候,漂亮的颈子延展出优美的线条,铺陈在墨黑的浓发和青衫黄裳间,掩在领口的锁骨半露,一截白玉上面还点缀了枚浅红的印子。戚少商觉得眼前只剩下一片白,晃眼得紧,又好似散发出一抹很淡的香气。他不禁咳了咳,深深吸了口新鲜空气。

“屋子里有声音。”顾惜朝懒洋洋地说,有些倦怠的语调。戚少商侧耳细听,滴答滴答的细响。
顾惜朝见他进了屋,便缓缓坐起身,全身骨头里还残留着潮湿引发的酸软。可鼻端嗅着清新的空气,嫩竹叶与未开的紫藤缭绕的绿叶味,一瞬间就通透了肺腑。
他坐在椅上,仰首看着天空,没有丝毫云霾。不一会戚少商从屋子里出来,“屋里有点漏水,我已经取了木桶接了残水,明天一早我把屋顶修整一下。”顾惜朝默默点头,他接着说,“我们去看河灯吧。”
这话终于引起了顾惜朝的注意,他皱起眉尖,不自觉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眉间轻轻揉抚的指腹让顾惜朝挑了挑眉,“走吧。”

大雨后的石板路泥泞而湿润。它本来就已经有好些年代了,岁月腐蚀了它的平滑,已然斑驳不平。
戚少商攥着顾惜朝的手,慢慢踱步在竹林间的石板小路上。林子中传来虫鸣声,风滑过脸颊,温温的暖意。竹子随风摇曳刷刷作响,雨水滋润过的叶子绿油油的在夜里冒着微光,嫩得仿佛一掐就能出水般。
掌中的手也不安定,一会儿要挣脱一般扭捏,一会儿又像是恶作剧的捏捏他的手背。戚少商顿下脚步回头看绷紧了脸皮的顾惜朝。
可即便顾惜朝神情紧张,敛起的鼻翼,鼓起的嘴角,使得他五官依然柔和得很。戚少商玩味打量的视线让顾惜朝心生不快,他龇着牙狠狠一瞪戚少商,恶狠狠的气势,戚少商却蓦地咧嘴一笑,挑起青衫书生的下巴,大头猛然向前一凑。在那白森森的牙齿间的细缝一舔。书生促不及防之下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戚大侠厚着脸皮趁机溜进他微张的嘴细细咂弄一圈。
还未来得及得意,骨节顿时一记生疼生疼。他只得撑着笑脸盯着书生昂起的下颚。
这顾惜朝无论失忆前还是失忆后,最是嘴硬,而面对他戚大侠时更是睚眦必报决不手软。

戚少商牵着书生走出林子,石路尽头正是河道中游,远处上游河面已经一片灯火亮如白昼。他解释道:“镇上人都齐集在上游放河灯,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吧?”小顾横他一眼,眉眼青青,“我又不是傻子,连中元放河灯的习俗都忘记了,”他顿了顿,“就傻站在这等着?”
戚少商献宝似的一笑,“当然不是。”他从怀里摸出一块布,“干净的。”边说边往岸边地上一铺,顾惜朝也不客气坐下。
身下的泥土因着雨水软软的,吐露青草的芬芳。

河水平静如一面铜镜,只微风过处泛起几褶涟漪。他倒影在河面的影子很淡,戚少商想着抬头凝视顾惜朝眺望远处的脸。他柔和的轮廓融在亮堂堂的灯火中,有些让人莫名的心慌。
“惜朝,“戚少商轻轻叫他一声,声音里隐约有点紧张。
小顾转过脸看他,挑高了眉梢,一股孩子气的衅然,或许还有些不悦,戚少商继续道,“趁河灯还未漂来前,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
见他没反对的意思,戚少商开始说道:“这是我的一个梦。”


梦里有个大侠叫阿七,要知道作为一个真正的大侠是从来不缺乏侠骨柔肠,也不缺少些宽广的胸襟,以及沧桑的眼神和唏嘘的胡茬的(小顾顺手一抹戚大侠的下巴,让戚少商不禁寒毛一凛,他记得上次小顾用一把生锈的水果刀给他刮胡子的眼神,像是盯住猎物的狐狸,闪闪发亮)。
大侠阿七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这让他能特立独行于众多大侠之中——阿、七、他、能、见、鬼。
这江湖有几个人手上不沾几条人命的,幸好阿七并不是能见到所有的鬼魂。

阿七见到的第一个鬼是他的娘。那时阿七还小得很,不怎么懂事。娘死的时候,他也懵懵懂懂的不知道,还以为娘仍活得好好的。直到头七的时候,不小心说出仍然见到娘的话来把周围人吓了一大跳。虽然过后阿七再也没见到过他的娘,但他俨然变成了一个奇怪的小孩。
——在一个小镇里面,风言风语总是传得特别快的。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阿七遇到之后的结拜大哥为止。
大哥比阿七要年长好些,教了阿七很多东西。比如武功,比如见到鬼时学会镇定得若无其事。大哥还对阿七说过,一个人若死后变成鬼还逗留在另一个活人身边,是为执念。但一般死后七日便仍会被鬼差带走。活人如果对鬼有了反应,反而让鬼对尘世更生留恋。

阿七长大后独身去闯荡天下,结识了不少志同道合的兄弟。他是个非常有魅力的人,总是很是得人心。从他那并不算特别坎坷的人生际遇来说,还从未出现过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敌人或者对手。
——直到遇上一个知音,以及一场堪称劫难的追杀。就如同走入一个怪圈,一边是死不瞑目的鬼魂或是日夜在耳边念叨:杀了他杀了他,或是用几近窒息的目光看着他;一边是每当即将手刃仇人就莫名的手软。


“那大侠真是优柔寡断,”小顾鉴定完毕,蹬了鞋袜双足泡进了河水里。夜里的河水黑漆漆的,望进去也找不到自个的投影,可是那双像白玉一般的脚把平静的水面踩破的时候,黑得见不着底得河水却泛起了青青的水波,一圈一圈荡漾开。被河水裹上的双足也透出青白青白来,仿佛是初生荷叶在早开的清晨被冻得生白生白,又可见一络络青色的经络。小戚赶忙把那双浸到河水里的脚给捞起来,搂在怀里用干净的衣里子擦了擦,严肃教育道:“腿上的伤还没全好,不要泡冷水!”
小顾微皱眉调整别扭的坐姿,眼角吊高,凶恶恶地反驳:“现在已经是夏天了!”
“到时还不是一样疼得在床上翻腾,整夜都睡不好?!”小戚有点怒,这人总是不注意照料自己。每次腿上的伤痛犯了,还不是他一夜捂着下来;喂个药又要哄半天。下午也是这般,在院子里睡了半晌也不怕伤风着。
他把小顾的脚丫子搂在怀里,凉得都跟冬日里似的。

小顾柔了柔眉眼,长长的卷发被风一吹轻轻敲在小戚脸颊上,敲得他心里怪痒的。原来小顾这头发都留得这么长了,小戚有点迟钝地想。
搭拉在前额的两撮发丝软软地弹跳了一下,小顾睇他一眼,不甘不愿地咕哝,“不是还有你在么……”他撇了撇嘴角,侧脸避开小戚直愣愣的目光。
小顾真是白哟,脸颊是细腻的白,月光下瓷器一样晕着淡淡的光,颈子修长的也白。头发和眼睫却是鸦翅的黑。于是小小的薄耳垂上的红晕在夜里也能看得一清二楚,更何况小戚内功深厚,夜视力强。他心里赞叹一句:红得真可爱。
小戚可不敢说出口,就算这书生没了武功,好像有那么点手无缚鸡之力的假相。可又让他有种想好好抱抱小顾的冲动,但毕竟在外头,还是用想的比较合适。他清清嗓子继续说,“其实阿七有很多机会杀死他的仇人的……”


但是阿七最后还是放过了他。(小顾摸着下巴评价:妇人之仁!)可是阿七觉得自己何尝不是抱着让仇人生不如死的想法呢?
再后来的后来,阿七再一次遇见了他的仇人。
那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月亮挂在树梢,嶙峋的枝桠投影在地上张牙舞爪,阿七的仇人就站在树边。阿七心乱了一下,视线没敢逗留一分,可他还是看见树影子里的那人是没自己影子的。他对自己说是不是看错了,正想偷偷再看上一眼,那人就飘到了他身侧——武功再怎么高强,一个大活人也不可能有这样快的速度。
月光埕亮埕亮,可照在身上却是像雪一样,寒心的冷。
阿七告诉自己要视若无睹,他动了动手指进了屋,那鬼就跟着飘了进来。

他跟了阿七一天一夜,阿七便一宿没睡安稳。他的仇人用刀子一般冰冷的目光瞪视他,倒有三分委屈。阿七原以为他如果不是这像追杀他时紧紧跟随七天就被鬼差带走,要么就是杀了自己报仇——虽然阿七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但只有一天一夜,十二个时辰,那变成鬼的仇人就消失了。
阿七绕着屋子里里外外找了一圈,又傻等了两天。他拍着头,自己在干什么?等着他来杀自己?还是觉得不是亲手报复心有不甘?
——或是心存惋惜?一种失去对手的惋惜。

到了第四日,阿七终于接受了现实。这人还是变成了孤魂野鬼了么?那日正巧赶上了七月十五(小顾剔高了眉骨,小戚笑嘻嘻道,“应景应景嘛!”),阿七糊了盏河灯,外头用了淡青色的纸,里头点了根孤零零的蜡烛,风一吹就颤颤巍巍地晃悠。
那天夜很深,寻常放河灯的人家早就放完了灯回了去。阿七一个人捧着灯有些茫然站在河边,这河也是这般的乌漆抹黑的(小戚指指河水),连个影子都照不出来。这时忽然从远处传来歌声,随着风飘荡下来。
——绿兮衣兮,绿衣黄裹。心之忧矣,曷维其已! 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
轻悠悠飘乎乎的,却仿佛拧成了一根哀思的针,扎得阿七心里一痛,又是一酸,蹲下的身形一怔。
他终于还是舍不得呀。
舍不得初时的倾盖如故。
舍不得那个又是仇人又是知音的抑郁的青青眉眼。
紧接着后心一凉,他只来得及回头看了一眼背后陌生人的脸,就掉进了河水里。

当阿七再次睁开眼时,有个人在眼前慢慢清晰了起来。阿七愣着连眼都不眨一下,这不是他曾经日思夜想也要杀死的人么,却怎么还在?
阿七伸手一抓,却实实在在地抓住了那人的手臂。定睛一瞧那人脚边影子清清楚楚,手里也是分明有热度的。


“后来呢?”小顾催促道。
“没啦。”小戚紧了紧在他胸口乱蹬的脚,“后来我就醒了。”
“虎头蛇尾!”小顾攒了眉心,“那仇人到底死了没?”
“只是梦而已,不重要啦!”小戚凑近了小顾的脸,在他耳边吹吹气,“重要的是你陪着我就好了。”手里悄悄在小顾脚底心一捏。
小顾脸一红,脚下奋力一踹,猛地把降低了提防心的戚大侠蹬到了河里。

上游的河灯慢悠悠地漂了下来,戚大侠落水的水花差点溅翻了经过的灯盏。已有几人沿着河岸走来,小戚忙探出水面喊,“诶!惜朝!”
小顾迅速穿上鞋子,不理会身后的呼声,径自沿着来时的小路头也不回的走。那长长的卷发有节奏地轻点后背。
小戚笑了笑,跃出河,不顾路人惊讶的表情卷了两人坐过的布条提气追去。

庄周梦蝶,孰真孰假又有何重要。不过是一句说了一半的话,你陪着我,我伴着你,便足够了。
这夜再黑,路再长,他堂堂戚大侠还追不上那个书生么?

“惜朝,你又把青椒挑出来了。青椒可以旺火气,对你内伤的恢复很有好处的。”

“不行吗?我就是不喜欢吃这个啊。”

“虽然你和追命的性格差很多,但有的时候,我真的怀疑你和他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我才不是那酒鬼的兄弟!”

“还说不是呢~两个人一样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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