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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11-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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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点点头,也不多说话,只是看着小二的眼神,明显开始逐客。
小二心领神会,快手快脚摆好碗筷,出去的时候带上了房门。只是在闭上房门的时候,忍不住又往里看了一眼,却发现顾惜朝的目光正冷冷地射过来,吓得头一缩,立刻闭紧房门,倒头就走,差点撞上身后的戚少商。
“小心。”戚少商侧身一闪,总算没让他撞洒了手中的酒。
“对不住对不住。”小二叠声道歉,忙闪下楼去。
耳听得戚少商进了屋子,才敢回头望上一眼。心里纳闷地很,一个书生的眼神咋比这豪爽汉子还要摄人,难得神仙样的人物,偏偏仿佛长了一身刺,总让人心里起毛。

是夜,朔月清冷,伶伶地挂在深蓝的夜幕上,点点星辉映着,照得人间一片宁静。
戚少商与顾惜朝坐在客栈的屋顶上,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顾惜朝凝目望着眼前与白天完全不同的山景,突然道:“大当家的,我们在这里多住些日子可好。”
戚少商拿着白瓷酒壶,正往二人的杯里倒酒,听到这话,笑道:“好啊!这里风景绝妙,原本不是一天两天便能赏完的。”
顾惜朝接过他递来的酒杯,置于鼻下浅浅一闻,道:“酒如其名,淡泊清华,凌霜无畏。”
“这酒虽不像炮打灯般入口就是满头的烟霞烈火,难得却是这份品致。”戚少商似是极喜爱这酒,浅浅啜了一口,闭目细细品尝。“悠然闲雅,味淡却绵长,尝后满口留香,回味无穷。”
顾惜朝于酒之道并无戚少商这般精通,闻言也只是轻轻一笑,道:“既然大当家的这么喜欢,不如留下来学学这酿酒之法,若是以后路上盘缠用尽,也是一门营生的手艺。”
“顾公子本事大得很,我跟着你,还怕无钱付帐不成?”戚少商嘿嘿笑着,见月光下顾惜朝的手白的晶莹,不由得伸手握住,却忍不住皱眉。“怎么这么冰?”
二话不说将人拉进自己怀中,顾惜朝轻声低呼,小心翼翼地捧好酒杯,回头一瞪,却见戚少商紧蹙浓眉,似是在怪他不懂照顾自己。
心,一下子温暖了。
就算他忘了所有的事,就算他被千夫所指,只要身边有他陪着。
心,就总是温暖的。

戚少商将酒杯拿开,握住顾惜朝双手,轻轻揉搓。
“近日天凉也不知道多加件衣服,孩子似的。”
顾惜朝低低一笑。“据说刚出壳的雏鸟会将第一眼见到的人当成母亲,我失忆后第一次睁眼见到的人,不就你这个‘娘’么?”
戚少商瞠大了眼,“那你想不想听听我这个‘娘’在见到雏鸟时的念头么?”
顾惜朝好奇道:“是什么?”
戚少商沉默了会儿,一本正经道:“没救了……”
顾惜朝额角的神经抽了抽,道:“……母亲第一眼看见孩子,不应该说‘好可爱’么?”
戚少商回想了一下,更坚定地答道:“可悲可叹倒是有,可爱?若我用这两个字来形容顾公子,只怕晚上就睡不安枕了。”心里却道,那会儿子他正病得迷糊,对他倒真是百依百顺,确实挺可爱的,只是这话万万不能当着这人的面讲。
顾惜朝大笑一声,道:“算你还是个明白人!”
戚少商嘿嘿一笑,觉着双手在自己的努力下已经暖了起来,又将人往自个儿怀里拉紧了些,按摩起他的左脚。
这些事他做的轻车熟路,顾惜朝也早已习惯,任由那双温暖的手掌一寸寸地将自己的肌肤熨热。
“大当家的,你说雏鸟会将第一眼看见的活物当成自己的母亲,那么那只被迫成为母亲的动物,又该怎么办呢?”
顾惜朝背靠在戚少商怀中,戚少商只能瞧见他的侧脸,平时凌厉的鹰眸正自垂着,一丝落寞浅浅地透了出来。
他抿了下唇,道:“还记得前几日我们路过的那个镇子么?”
顾惜朝应了声。“镇子上大多都是猎户,民风很是纯朴亲切,只有一个人……”
想起那个由狼抚养长大的人,顾惜朝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狼性凶残,却能将一个孩子抚养长大,并且不离不弃,跟随至今,这种缘分比起那金风玉露,不知珍贵几许。”
“狼只是只畜牲,哪里会有什么感情?”顾惜朝闷声道。
戚少商按摩的手依旧轻柔,头却低了下来,在他耳边缓缓道:“有时候我会觉得缘分是件奇怪的事情,也许一个眼神,也许一句问话,也许一碗酒,便能让人倾心相交,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亦终是不悔。”
耳垂烫热,顾惜朝忍不住脸颊发烫。
“只要能在那个人身边,给他天下所有的幸福也不换。”
给他天下所有的幸福也不换。
顾惜朝无声地念着这句话,眉眼笑了开去。
是夜,月色如洗。
军营内一片肃静,只偶尔有微风刮过,卷起地上的细沙,唏唏梭梭的,仿佛一声叹息。带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已是月上中天,军营一角却还有一室灯光未灭。
戚少商看着眼前的人骨节分明的手翻动着书卷,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那书页一上一下的,被那人的手翻动着。
“为什么?”终是耐不住这样的安静,戚少商问道。
顾惜朝抬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拨了拨灯芯,帐内便暗了一暗复又亮了起来。
“我以为你知道?”在这一暗一明间,顾惜朝如是说。尾音上翘,带了点嘲讽。
一瞬的沉默。
戚少商叹了口气,“我知道。”
是,他知道。
他当然知道,这人为什么会离开六扇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荒芜的边关,为什么会当上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军师。
但他紧接着又道:“你也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又一瞬的沉默。
顾惜朝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书,抬头认真地看着戚少商,“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
对上顾惜朝黑白分明的眸子,戚少商不禁皱了下眉,又叹了口气。
这个人,总是这样!


十天前,他带着一身风尘从外地办案归来。
先是把那跟他耗了大半月才尽数捉拿的十六个贼子送进六扇门的大牢,然后向诸葛神侯报告这一路的经过,接着又与无情、铁手讨论案情……
等他好容易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天早已黑了。
轻轻揉了揉有点酸涩的脖子,转身,走向六扇门的偏院。
大半月不见,不知那人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天凉了,不知腿上的旧伤有没有发作,那人性子那么倔,定是忍着一声也不肯吭的……
这么想着,脚下便快了些。
但当他走近偏院却觉得有些不对。天色已晚,屋子里却依旧是漆黑一片,不见半点灯火,甚至感觉不到有人的气息。
心里隐隐有些预感,步子愈加快了。几步奔到屋前,一把推开大门。
果然……一室清冷,那心心念念了大半个月的人已不见踪影。

接下来的几天,戚少商觉得自己都是在一片恍惚中度过的。
他先是找了诸葛神侯和四大名捕,想问清顾惜朝的去向。
只是这师徒五人,见戚少商一脸慌张地冲进大厅,都是一副“终于来了”的表情。
他刚要开口问,诸葛神侯便装模做样地咳嗽了两声,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他将当下局势如此这般、边关形势如何如何紧急、领兵打仗的人才是如何如何不可多得等等等等,一一道来,听得戚少商一愣一愣的。
好不容易听诸葛神侯长篇大论地说完,他却没听到一句,与顾惜朝现在何处有关的话。
好在诸葛先生的如此这般够长,足以让他冷静下来。
接着,他回到了与顾惜朝共住的偏院。
点上油灯,随手掸了掸凳子上的细灰,不经意一回头,却看到了枕边放着的一本书。
蓝色封皮,带着曾经破碎的裂痕。
是《七略》。
是那本被主人震碎,又被他一片片补回来的《七略》。


顾惜朝看着眼前人脸上一点无奈的表情,耳边听着一声落寞的叹息,心里也不由紧了一紧。
犹豫了一会,他合上书卷,起身,将桌上的书一册册放回旁边的架子上。
他手中不停,边收拾,边对着身后的戚少商道:“我知道你是怨我没等你回来就一个人离开,可是我也留下了那本《七略》。你既然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你也应该明白我求的是什么。我只是失忆,又不是变笨,不需要你们一个二个整天守着护着……”
话还没说完,顾惜朝只觉得一具温暖的身体从后面拥了上来,把他紧紧搂在怀里。温热的鼻息喷在颈后,仿佛一点火苗,蔓延着烧到耳根脸上,烧红了一张俊脸。没说完的话也像是被烧成了灰,说不下去了。
下意识地想挣扎,却听得身后的人闷闷的声音传来:“惜朝,我知道六扇门的生活不适合你,也知道你的想飞之心,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困着你。”
戚少商把脸埋在顾惜朝的肩窝处,嗅着怀里人身上淡淡的清爽的味道,轻轻地说着:“只是,你可又想过,当时我回到六扇门却找不到你时的心情么?”
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僵了僵,戚少商的手环得更紧。


那天晚上,戚少商一页页翻着那本《七略》,一边回想着诸葛神侯的话。
他能猜到顾惜朝是去了哪里,为什么要去。
他也能理解顾惜朝留下《七略》的用意,以及新写在《七略》最后的那句话的意思。
只是,他隐隐的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那人的骄傲、任性、心思,他都明白,可是,那人可曾想过自己的心情么?


“……我只是觉得,你能看懂我的意思,也不会阻止我来边关,那也就没有必要等你回来再走了……”
也不知怎的,让那人一说,顾惜朝觉得,本应该是理直气壮的事情也开始有点心虚了。
原来自己,竟是没想过那人的心情的……
听着顾惜朝的回答,戚少商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这个人,总是这样,真是任性的小孩!
双手搭上顾惜朝的肩,扳过他的身子,深深望进那双墨黑的眼中。
“惜朝,我不会阻止你实现你的理想,也不会困着你守着你。只是希望,你能在这之前告诉我一声,不然我会担心你。”
听着戚少商的话,望着那双满是温柔的大眼,顾惜朝只觉得心里一动,像是心底的某根弦被轻轻拨了一下,便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下一刻,那张曾被他嘲笑为“包子”的脸上便泛起了一深一浅两个酒窝。
眼看着眼前的人笑得欠扁的一张脸越贴越近,顾惜朝才像是突然醒悟一般,一把推开戚少商。
“戚包子!你别得寸进尺!”
果然,眼前人的包子脸上不负所望的起了皱儿。
“惜朝……我们一个月没见了,你就一点都不想我么……”
顾惜朝看着那张带皱的包子脸,忍住笑,伸手戳了戳那包子上的两个小窝窝,“我都答应做决定前知会你一声了,你还想怎么样?”
抓住那只在自己脸上作怪的爪子,戚少商笑着,再次凑近眼前人小巧精致的耳垂,“顾公子,你说我想怎么样?”
说完还在那耳垂子上舔了一下。
顾惜朝只觉得全身的血似乎一下子都涌上了脑袋,直烧得满头烟霞烈火。想推开他,无奈手被捉住,身子也早软了大半。
“你、你不是要赶回去……”口头上挣扎……
“我告了一个月的假。”
“但、但这里是军营……”继续挣扎……
“这么晚了,不会有人进来的。”
“可、可是我明天还要……”
“顾公子,你再罗嗦下去,明天就真的不用起来了。”
“唔……混蛋……”
军营一角唯一的一盏灯,在晃动了几下后,也终是隐于黑暗……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惜朝……”手里把玩着一撮卷发,戚少商问,“怎么,睡不着么?”
顾惜朝翻了个身,往戚少商怀里蹭了蹭,天有点凉了。
“惜朝?”拥紧自动投怀送抱的情人,戚少商又问。
“包子……”怀里的人闷闷地喊了一声,“给我讲故事吧。”
“恩?”听到情人要求,戚少商有点意外,“你不是总说我的故事很无聊很白烂不好听么?”
怀里的人沉默了一阵,抬起头对上戚少商的眼睛,“是非常无聊。”
戚少商不禁翻了翻白眼,一副“那你还要听”的表情。却听顾惜朝又道:“虽然很无聊,但这一个月不听,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看着那包子上又陷下去两个小窝窝,顾惜朝忍不住伸手戳了戳,觉得不够,又戳了戳。
“喂喂……”戚少商一脸无奈地抓住那只爪子,“再戳就要戳穿了!”
“哼,”顾惜朝抽回自己的手,“你讲吧。”
“要听什么?”
“随便。反正你也就那几个故事。”
“……好,那我们还是来讲那个书生和大侠的故事吧。”
“……”
“怎么了?”
“没……我只是在想,为什么你的故事总是书生大侠还一定是大侠被书生追杀得落花流水?难道世间的所谓大侠都这么没用一个书生就能杀得他走投无路?”
“咳咳……”大侠咳嗽了两声,“不是故事么……而且那书生也不是那百无一用的书生不是……”
“随你怎么说,反正故事都是你编的。”
“……”九现神龙能屈能伸,我忍!“今天的故事,发生在那场追杀之后……”


离那场鲜血淋漓的追杀已经过了三年。
人总是善忘的,江湖上每天发生多少事,哪件不比那血淋淋的追杀有趣?更何况,传说那场追杀的两个主角,一个入了公门名满天下,一个死了老婆疯疯癫癫不知去向。主角们都已经有了结局,这过程也就只是茶余饭后的一点闲话罢了。

这天,那位传说入了公门名满天下的大侠正坐在茶楼上喝茶。
大侠以前是不怎么喜欢喝茶的,比起喝这种淡淡的清茶,他更喜欢喝酒。尤其是那一口下去满头烟霞烈火的烈酒。
他觉得这酒里有一种男儿血性,一口下去热辣辣地冲进胃里,连心都跟着热了起来。他喜欢这种感觉,尤其是跟他的兄弟们在一起喝酒的时候。
想起他的兄弟,大侠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三年来,他已经很少跟他的兄弟一起喝酒了。
他从来都是不缺兄弟的,虽然那场追杀中,他有无数的兄弟为了救他保他而送了性命,却依然有很多人愿意跟他结交。他是那种,让人看了就想跟他结交的人。
偶尔,他也会陪公门里的兄弟们一起去喝酒。看着那些个兄弟大碗喝酒,直到喝得酩酊大醉,他却总是喝得很慢。
大侠觉得这酒喝起来跟以前不一样了。少了点什么又多了点什么,总之不是以前的滋味了。
所以这三年来,大侠从未醉过。

叹了口气,大侠决定收拾收拾心情,去见那个传说死了老婆疯疯癫癫不知去向的书生。

书生是大侠的兄弟带回来的。
说是因为书生的仇家太多,公门里安全。说完还看了大侠一眼。
大侠知道他兄弟的意思,苦笑着回答,放心。

三年前的追杀,江湖上记得的人已不多了,就连当年追着他砍的书生也疯疯癫癫的早忘了这一切。
大侠看着跟在他兄弟身后,那个安静的青衣书生,下意识地握紧了剑柄。
三年不见,那书生还是一身青衣黄衫,只是不见了腰上的小布兜。卷曲的头发长了许多,却还是被一支乌木簪子挽起一个发髻整齐地别在脑后。清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原本亮如繁星的眼睛也似蒙上了一层薄纱,黑而无神。
大侠就这么紧紧地盯着书生,直到书生跟着他的兄弟走进了公门的偏院。
从那以后,大侠和书生就住在了同一个屋檐下。


“真不愧是大侠,面对仇人也能这么淡定,还想着帮他兄弟守那什么约定。”顾惜朝撇了撇嘴,无不讽刺地道。
“……也许那个大侠并不是为了帮他的兄弟守约定。”
“恩?”
“没什么,继续听故事吧。”


大侠觉得,他其实还是很恨书生的。
好几次,他望着偏院的大门都会涌起一种冲动,想冲进去为他死去的兄弟报仇。
只是每每涌起这种冲动的时候,心底里都会有个声音阻止他把这一想法付与行动。
大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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