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小说网 > 穿越电子书 > 十里烟笼 作者:炎炎之夏(晋江2012-7-18完结) >

第10章

十里烟笼 作者:炎炎之夏(晋江2012-7-18完结)-第1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乃至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疏离。
  
  张小灵突然很羡慕黄琪爽朗的笑声。曾经的她也是爱笑的,李皓白就说过,她笑起来的样子最好看。眼见天边最后一丝亮光也渐渐淹没在蓝稠的天色里,张小灵不禁有些失神。事已至此,难道还要活在过去的记忆里?注视着粼粼的江水,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晚饭颇为清淡,傅青姚似乎没什么胃口,只静静地听着黄琪讲些旧事,一口接一口的喝着酒,间或回应着笑一笑。张小灵觉得傅青姚的笑只停留在脸上,眼中却比平日更加清冷起来,她心想,怕是戌时三刻近了吧。
  
  或许是酒精的缘故,黄琪颇为兴奋,竟拣了些糗事,大咧咧的说笑一回,连张小灵也不时被逗乐,双肩颤动,低头偷笑起来。黄琪见状便斟了一杯递于她,大方道:“既如此,你我也喝一杯。”
  
  张小灵只得端起酒杯。却听黄琪敛色道:“我只与你喝这一杯,为的是三哥。”说完一饮而尽。张小灵一怔,不知黄琪用意,斜眼看向傅青姚,见他正抬眼看向自己。张小灵心中一乱,忙跟着也干了,却不知这酒辣得厉害,不免呛了口,俯身咳嗽起来,黄琪见她不胜酒力,不禁好笑,侧身拉着傅青姚继续说笑。
  
  饭后不久,傅青姚突然让船乘着夜色驶离岸边,到前方几里外的地方等他,又嘱咐了一句各自小心,稍后便回的话,飞身下了船,消失在夜幕里。张小灵知道这是华凌霄快来了。
  
  傅青姚前脚刚走,黄琪拿起一旁的双刀,撩开布帘,走了出去。张小灵见状想了想也跟了出去。暮色里,乌篷船慢慢向前驶去,黄琪焦灼地面向傅青姚离去的方向,忍不住对着划船的人急道:“行了,行了,回去吧。”划船的那人只得犹豫着又朝岸边驶去。
  
  这是要做甚么?张小灵觉得蹊跷,脱口道:“你这是要跟过去?”
  
  黄琪回身,倚在船栏上,惆怅道:“我知道,三哥等的是华凌霄。”
  
  张小灵不觉一惊,看黄琪的眼色越发不同。只听黄琪接着冷言道:“三哥对你是真的好。他跟我一样,而是没了父母的人,只是我还有个哥哥照顾。你需得好好对他,切莫负了他。”
  
  张小灵不解,开口道:“此话从何说起。便是刚才酒桌上你那句‘为了三哥',我也不甚明白。想事你多心了,我们不过是师徒之情,并无其他。”
  
  黄琪瘪了瘪嘴,朝张小灵瞥了一眼,咕嘟道:“就当是我在瞎说。只是,你这做徒弟的也该照顾好师父,别竟给他添乱。譬如眼下,我不怪三哥。这事与你有关,我只与你说。‘长生蛊’是不是你下的,‘冰肌尸’是不是你偷的,陆大叔是不是。。。”
  
  张小灵见她提的又是旧话,怕她一时起兴,发起狠来,便出言反激道:“你不信我也无妨,只是你也不信你哥了吗?此事自然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你若等不及,索性现在就杀了我!”
  
  黄琪站直了身子,晃动着手中的双刀,喝道:“你以为我不敢?要不是因为你,三哥也不会去犯险。”
  
  张小灵一听此话,心中一沉,竟忘了自己此时的处境,担忧道:“你是说,师父会有危险?”
  
  黄琪也不由得担忧起来,眉头紧蹙,踌躇道:“三哥不是华凌霄的对手。再说,保不准华凌霄那疯子会使什么阴招。说不定早设下埋伏,只等着三哥去呢。不行,我得跟过去瞧瞧!”说完立马催促起划船的人。
  
  张小灵拉了拉黄琪的衣角,疑道:“师父现已走远,你如何寻得着他?”见黄琪不为所动,又劝道:“况且你也说华凌霄是个疯子,你这一去,倘若没能找到师父,却先撞见了他,终是不妥。不如在此等候,师父武功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
  
  黄琪见岸边已近,撇开张小灵的手,得意道:“我早在三哥身上撒了‘追影散’。你快走吧,到前面等我们去。”
  
  张小灵只得放手,目视着黄琪小小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茫茫的黑夜里。
  
  乌篷船再次离开岸边,慢慢朝前方驶去。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江水透着一色凉白,夜越发寂静。不知为何,张小灵突然觉得或许不应该让黄琪离开,虽然她也没有能力让黄琪留下。
  
  再见到傅青姚已是第二日清晨。张小灵一夜未眠。她等了很久,最后实在困乏得紧,便倚在门框上打起盹来,却一直很警醒,稍有点动静,便疑心是不是他们回来了。
  
  这回他们确实是回来了。
  
  张小灵只觉得船身一沉,便立即睁了眼,看清来人,正是傅青姚。她心中一喜,正待上前,却见傅青姚银丝散乱,衣衫不整,身形消瘦,面如纸灰,眼中血丝点点,眉间悲凉无尽,臂间还抱着个人。张小灵定睛一瞧,却是黄琪,正一动不动的蜷缩在傅青姚的怀里。
  
  傅青姚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却说不出话。张小灵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紧紧地注视着傅青姚,小心问道:“这是,怎么了?”
  
  良久,张小灵觉得似乎比昨晚一夜的时间还长,傅青姚才艰难地张了张嘴,嘶哑得令张小灵甚至听不出这是他的声音。他只说了一句话,却仿佛不是从喉咙里说出的,而出从身体里裂开的,还带着血淋淋的骨肉。
  
  “琪丫头,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会修文~~或许会增加一章楔子,注意是伪更啊!




☆、香魂无断绝

  死亡来得太过突然,并且以这样一种最直接最骇人听闻的方式呈现在眼前。
  
  张小灵面对着这座泥土还泛着湿气的新坟,空白的脑中突然像点燃的火苗,不断浮现着与黄琪相识以来的种种影像。即便张小灵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眼见着一个鲜活生命的瞬间消亡,也有着同样真实而朴素的情感。
  
  二人因傅青姚而结识,因孙文冉的缘故而彼此防备。从最初相遇的那个夜晚,到昨夜分别前最后的背影,画面最终停格在那张纯真而爽直的笑脸上。张小灵只觉得一切仿佛插在坟头的那面白森森的招魂幡,诡异得令人难以置信,她甚至怀疑是自己产生了错觉。直到傅青姚神情凝重地低埋着头,在墓碑上一笔一画地刻下“贤妹黄琪之墓”时,张小灵才猛然意识到,这不是电视剧,更不是成人童话的武侠世界。黄琪死了,真的死了。
  
  此时傅青姚已刻完最后一笔,他放下手中的刀,轻轻地拂去字缝里多余的尘土,然后将墓碑小心的立于坟前。他的动作极其认真和专注。黄琪的所有后事都由傅青姚亲自操办,甚至连这座墓地也是他亲力亲为。此时的他早已满脸憔悴,布满胡茬,双眼微红,眼神混沌,毫无平日半点神采。
  
  张小灵看着傅青姚打开一壶酒,将半壶洒于坟前,剩下的半壶则一饮而尽,至始至终,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待他静默一旁后,张小灵上前将一束刚摘的桃花置于坟前,这时她才看清墓碑上还刻着两句诗:飞鸿迢递黄幾断,枥马悲嘶白草衰。夜冷忽成蝴蝶梦,月明惟听子规啼。
  
  张小灵见此哀婉之句,抚摸着墓碑上凹凸的'蝴蝶梦'三个字,不由得也想起书上的一句诗来,思及当下情形,忍不住噙着泪,轻声吟道:“浩浩愁,茫茫劫。短歌终,明月缺。郁郁佳城,中有碧血。碧亦有时尽,血亦有时灭,一缕香魂无断绝。是耶?非耶?化为蝴蝶。”
  
  吟到最后几句,声音几近哽咽,她心中悲切,既是为黄琪也是为她自己。死亡或许才刚刚开始,下一个也许就是自己。黄琪至少还有傅青姚这样至情之人,自己呢?即便是化为蝴蝶,何处是香丘。张小灵本不是悲观的人,只是被眼前的情绪感染,由人度己难免伤感起来。
  
  不想傅青姚嘶哑的声音突然从张小灵身后幽幽传来:“化为。。。蝴蝶?”张小灵转身想了想,解释道:“就像梁山伯与祝英台。”见傅青姚抬眼看了自己一眼,眼中闪过似有似无的一丝疑惑,张小灵这才想起这个世界的历史未必跟之前的相同,便补充道:“有一个传说,说梁山伯与祝英台互生情愫,他们为了在一起,死后便羽化成蝶了。”
  
  良久,傅青姚若有所思般轻轻开口:“若是我死了,别忘了也在我坟前插一束这样的花。”他注视着坟前的那束桃花,一只蜜蜂正萦绕着嗡嗡作响。
  
  张小灵听他这语气,只道他意志消沉,忍不住劝慰道:“师父你怎能轻言死字?琪丫头大仇未报,况且你也曾答应过她的…”傅青姚将视线凌厉地移向张小灵,打断道:“答应过的事我一件也没忘,用不着你提醒。华凌霄活不久的。”
  
  张小灵见自己的激将法起了效果,又担心继续提及华凌霄会令他怒火攻心,便转个话题问道:“之前划船的那人怎么不见了?”傅青姚的视线已重新移回到那束桃花上,他淡淡答道:“我让他去通知二哥了。”张小灵心中早有所料,见果真如此,却不免疑惑道:“为何我们不直接去找你二哥?说不定还能让他们兄妹二人见上最后一面。”
  
  傅青姚听罢皱起眉头,抬眼直视着张小灵,眼神深邃得令她突然心生寒意。张小灵直觉自己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只听傅青姚不紧不慢道:“二哥若见着她的伤处,便会知道此事与我有关。”
  
  “与你有关?”张小灵颇有些惊讶,转念一想,试探道:“师父是在自责没能保护好琪丫头?”才刚出口,连她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颇为牵强。张小灵不由得心下一沉,神情肃然地看向傅青姚。傅青姚不改语气,依旧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不妨说出来。”张小灵忙摆着头,苦笑着正想对自己的胡思乱想表示歉意。傅青姚却异常认真地看着张小灵,开口道:“你想的没错。琪丫头是我杀的。”
  
  “这不可能,我不相信,你在骗我!”犹如晴天霹雳,当亲耳听到傅青姚说出口时,张小灵忍不住惊呼起来,语气一句强似一句,“这是为什么?!”,她无法克制自己,她不明白,傅青姚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黄琪为什么非死不可。同时她也在心中深深地呐喊:难道又是为了孙文冉!傅青姚未料想张小灵的反应会如此之大,他试图安抚她,却见她言辞激烈,情绪失控,只得暂时点了她的穴道,抱起她朝乌篷船停靠的方向走去。
  
  正值日落西山,傅青姚抱着张小灵一步一步朝映天的红霞走去,他的步伐带着几分决然。他知道自己走上的是一条不归路,这是他的选择,也是他的宿命。夕阳拉长了傅青姚单薄的身影,留下一抹暗黑的孤影随他一路匍匐而去。在他身后,孤坟凄凄,衰草哀哀,招魂幡随风而动,一只白色的蝴蝶,扇动着娇弱的翅膀停歇在坟头一朵娇艳的桃花上。
  
  就在此时,还有另一个人也正看着窗外那抹红日默默出神。他的心情同样复杂而苦楚。若说夕阳在傅青姚眼里代表着深渊,那么在他眼里则更多的是一种对生的希望。只是这种希望是如此转瞬即逝,他害怕自己终有一天会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他便是大金国的二皇子,金裕。望着最后一抹残霞,金裕叹了口气,他命人关上了窗户,转身走向外室。
  
  外室的座椅上,坐着一脸肃穆的华凌霄。见金裕走了出来,他恭敬的起身行礼。金裕亲自扶起他的手臂,恳切道:“辛苦你了,子常,这一路多亏有你。吃了你带回来的药,我觉得好多了。”华凌霄听罢,却摇了摇头,越发谦恭道:“殿下,老臣无用,这解药只能镇住你体内原有的毒素。但请殿下放心,老臣拼了这把老骨头,也会保殿下痊愈。”
  
  金裕在华凌霄的搀扶下座到了主位上,他明显缺乏血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人各有命,子常也不必再去为我犯险。我对他们暂时还有用,他们不会让我轻易死的。”华凌霄听罢不免老泪纵横,又接着愤愤道:“这些杂碎,只会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殿下,老臣发誓必报此仇!”金裕拍了拍华凌霄的手,衷心道:“子常的这份忠心,我懂。只是这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界,万事还需小心为上,便是为了我,也请保重自己,切莫意气用事。”
  
  华凌霄知道,对金裕而言,即使他现在贵为大金国的二皇子,却因母亲的缘故一直备受金元徽的冷落,自己可以说是他唯一信赖的人。想到此华凌霄不免心中惆怅万分,为了金裕更为了金裕的母亲,他那失散多年的妹妹,华云珊。
                          
作者有话要说:国庆期间,去爬了山,2个半小时的山路啊,全身疼~~果然是缺乏运动~~=。=




☆、两地生孤木

  张小灵是突然醒来的。就像她突然被傅青姚点了睡穴时一样,身体被一股强大的气劲推动,全身带着触电般的微痛感。
  
  待她睁开眼,见到的却不是傅青姚,而是一把寒光烈烈的锐剑,此时正架在她柔嫩的脖子上,离她的喉咙不到一寸的距离。
  
  张小灵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汗涔涔地看着劫持自己的人。一个凶神恶煞的壮汉正手持利剑冲她喝道:“站稳了,别动。”张小灵脚下确实有些晃悠,倒不全是因为害怕,主要是被点穴得太久,关节有些发麻。她试图揉一揉紧绷的膝盖,刚想弯下腰,便被那壮汉厉声制止了。
  
  “先把话问清楚了,别吓着她。”声音是从张小灵身后飘来的。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虚虚弱弱的,好似没什么精神。话却颇有些分量,那个壮汉果真规矩了不少。
  
  张小灵趁机瞄了眼四下并迅速判断出这是一艘商船的船舱,看摆件跟黄鹤那艘没什么两样,不过更加精致些,空气中还弥散这一股淡淡的清香。但是,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傅青姚呢?就在张小灵百思不得其解时,一阵稳健的脚步声从她身后响起,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者顿时出现在她眼前,只见他面目清瘦,胡须花白,目光炯炯。
  
  那老者仔细打量着张小灵却久久未见说话,张小灵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问道:“你们是谁,我怎么会在这?”
  
  “这个问题好像应该是我来问你。不过你既然不认识我们,怎么会上了我们的船,而且,还睡在我们少爷的房里。”老者捋了捋胡须,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语气却不温不火。
  
  “我怎么知道?”张小灵嘟噜道,她也正在暗奇。
  
  只听老者一声冷笑,张小灵还未反应过来,一只大手便朝她面门而来,她的喉咙眨眼间便被他钳制住。“看来你是想吃点苦头。”老者语气虽轻,手劲却在加大,张小灵只觉得一阵疼痛,嚷嚷道:“我真不知道。我被师父点了穴,对了,这事你问我师父去,准是他带我来的。”
  
  张小灵话虽说完疼痛却不减半分,那老者仍旧未松手,冷冷道:“你师父是谁?”
  
  “先放了我,好痛!”张小灵只觉得脖子上越来越紧,越来越痛,最后竟快要喘不过气来。
  
  “子常。”年轻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而缓慢。老者抬起头,朝张小灵身后微微点了点头,立刻松开了手。
  
  张小灵摸着自己的脖子,猛咳了几声,总算顺过气来。她想转身看看少爷到底是怎么的人物,耳边却又传来老者的声音:“同样的话,我不喜欢问两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