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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无尾鸢-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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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淡笑,不愧是仙月坊最红的倌,男扮女装的舞剑,像是在极力表现女子的柔媚,却实则展现柔弱中的英气,那教人着迷的英气,就是男倌独特的气质。相比于之前男倌的矫揉造作,他聪明多了。
  果然,表演刚毕,台上少年只悠然一笑,台下人群已经雀跃起来。
  “绎儿居然男扮女装?真想不到……”
  “我出2000芋币!”
  “2500芋币!”
  “我出2800芋币!仙月坊的头牌,连呼吸都那么诱人啊!”雅座上也有人站了起来。
  “3800芋币,绎儿今晚归我!”
  ……
  我微笑着低下头,继续自己的工作,看来这个叫“绎”的小倌,一定是今晚“三彩月秀”的头牌。
  “洛哥哥,绎是个大美人,我说得没错吧!”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我回过头,小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凑在我身后了,正对着我使劲眨眼。
  “恩。”我笑着点点头,虽然没有资格做评价,但是我承认,绎是个很厉害的角色。
  “不过是否能成为头牌还很难说呢!”小强一脸兴奋地捧着脑袋,“上次的头牌是泠姑娘。最近,仙月坊里还有一个火速窜红的倌,漂亮得不得了!哥哥一定要见识一下呢!”
  “哦,是吗?”我只是微笑,并不怎么在意这些话。
  “当然!”小强拍拍胸脯,正欲开始就看见保总管远远走过来,连忙吐吐舌头,“我干活去了!”说完一闪人就不见了。
  我微笑,回头继续砌茶。不多会儿,现场又是一轮尖叫,秀台上的女子一身深紫衣裳,盈盈细腰,浅纱挽胸,转眸间流波暗生,勾唇间摄人心魂,一曲艳舞,妖娆如狐。想来必是那位叫“泠”的姑娘。
  舞台渐暗,泠姑娘以3700芋币落幕,我的目光也重新收了回来,只刚刚低下头,台下突然一阵骚动,坐下的人重都跳了起来,瞪大眼睛紧视前方。
  “出现了!出现了!传说中的那个新人登场了!!”
  我不由抬起了头。
  暗色的秀台上,像是飘起了白雪。空中缓缓绛下一杆秋千,秋千上,一个秀美的身影手扶着藤蔓背相而坐。花蔓缭绕的秋千打旋而下,那少年在暗中站起身子,轻转过头。刹那间,秀台上所有的流光都亮了起来——
  流光中的少年一袭浅蓝色花裳,松松的衣口开得极低,隐约微透锁骨。俊秀的容颜上,肌如凝脂,眉若柳叶,唇似点绛,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顾盼流波,清澄灵动,似源头活水,微微一笑却又烟视媚行,暗生秋波。
  少年就这么站在台上,没有任何花哨,底下已看得痴了。
  我静静地微笑着欣赏,那少年生得花容敛月,即便是双目玲珑亦尤含媚意。但我并不喜欢这样的感觉,过于惊艳。
  那少年环顾一周,眨眨琉璃般的大眼睛,缓缓往前走,欲俯身去捡地上的花扇。
  突然,空中划过一簇橙色的流荧,径直窜向少年而去!
  “啊——”只听得那少年痛叫一声,右手紧捂住左膀,一下栽倒在地。
  有人暗中动用灵力偷袭!我的心一寒,虽然那橙色的荧光极弱,几乎察觉不到,但我就坐在秀台下方,看得清清楚楚。
  本能地回头,我看见人群中,绎倌正悠然地转身拾级而上,嘴角扯起一缕冷笑。我冷不防打了个寒噤,居然选在此时出手,好漂亮的一招攻人于不备!若非那少年刚要欠身,想必早已晕死过去。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台下像是被投入一枚小石子,激起千层浪。
  我轻眨双眼,回过头看向秀台上的人。
  只见流光之中,那少年紧紧地抿了抿嘴唇,然后慢慢站起来,回身坐到秋千上。大而明亮的双眸努力地眨啊眨,像是努力忍着痛不让泪水留下来,他轻咬着唇,含起一丝笑意,伸手轻轻揭开花裳,露出半寸香肩。
  台下顿时鸦雀无声。
  凝雪般的纤臂上,是一处明显的红肿。那少年轻轻呵了一口气,伸出修长的中指打着圈揉搓,他无辜般的脸上柳眉微皱,一双黑色的眸子防似注满清水,凝在眼底颤动,闪闪发光……
  “好!好一出美人抚伤!”台下突然响起一片喝彩声。
  “真是演得太逼真了!我差点以为镜儿真的出事了,吓死我了!”
  我一怔,淡笑。完美的表演,那少年不知觉已将“意外”化作出芒的资本。
  秀台上,那少年已掩起衣裳,亭亭地站起身来,冲着人群明媚欢笑,漂亮的大眼睛瞬间又变得秀灵起来:“镜儿多谢各位抬爱!”他随手拨了一下长发,露出左耳一枚冰蓝色的耳钉,突然绽放耀芒。
  “好!我今晚要镜儿了,我出2000芋币!”台下立刻又沸腾起来。
  “2600币!”
  “我出3000芋币要小镜!”
  “我出3300芋币!”二楼一位贵族少年拍案而起。
  ……
  我提着水壶坐在秀台之下,静看着唤作“镜”的少年明媚的笑容,然后转开目光。也许,根本没有人留意到,他身后那只手一直痛苦地紧握着……
  现在的他一定极力地忍着剧痛吧,要装成那样灿烂漂亮的笑容,需要多大的忍耐啊。
  苦苦微笑,我低头继续自己的工作,但是心却突然有点恍然,这个云香红尘之地,承欢之上无尽红颜歌舞,而转身之后则不知深藏多少凶险。我明白,每个人都在用不同的方式存活,然而单是刚才一来一去已让我心寒。我只是更加确定了:这个漩涡,不沾为妙。
  想来,像现在这样,每天只要面对一堆柴,不需以前那样钩心斗角的活着,也不错。
  镜是最后几个出场的,不多一会儿,整个“三彩月秀”的擂台都结束了。不出我所料,绎倌、泠姑娘和镜倌分别以3800、3600、3500芋币夺下“三彩之秀”。
  飞花忽如梨花开,三彩烟火缀天星。仙月坊内灯光大亮,所有美人重新出场,或座或行,各自为营。我默然不语地砌着茶,忽然想起什么,抬头去看对面二楼的雅座,那几个青衣少年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
  又过了一会儿,人群渐行散去,抱得花归的客人一个个拥着美人陆续向西厢房而去,大厅里渐渐空腾起来,仅剩几位男倌仍醉。
  “洛哥哥!”突然小强拍了一下我的肩,猛地从背后跃过来,“洛哥哥是不是被那几个大美人迷住了?”
  我“啊”了一下,随即笑了出来,放下茶壶:“你没事做了?”
  “有事做!”小强举起手,“保总管让我把你背出去。”说着,他大大咧咧地蹲下身子,指指后背:“上来啊,我背你去柴房。你身体那么差,一定要早点休息!”
  我微笑:“那么麻烦你了。”
  “没事!”
  小强背起我,刚刚走到院子里,就听见保总管在远处叫唤小强。小强犹豫了一下,仍然背着我往前走,走了几步又听见保总管的叫喊声。
  我心下了然,连忙说:“你赶紧去吧,免得保总管等下大发脾气。”
  “可是你……”小强回过头,还是有点犹豫。
  我说:“在这里放我下来就可以了,已经离柴房不远了,我一个人行的。”
  “哦,那好。”小强放低我,不好意思笑笑,立刻转身奔走了。
  中院里看不见几个人,我姿势奇怪地坐在地上伸了个懒腰,刚刚想挪屁股回柴房,却听见一旁拐弯的小径上有人,说话间还有衣衫拉扯的声音。
  我立刻静坐着不敢乱动。
  “泠姐姐,你为什么要故意弹错琴音?你当初说会扶植我的,为什么现在却要陷害我?”一个女音欲哭无泪的声音。
  弹错音?我暗自回忆,整个晚上只有一支琴曲弹错过音,那么说话的人应该是浅姑娘,原来为她抚琴的是“三彩”之一的泠姑娘。这么想来,不禁心下一凉,又是一出“意外”啊!
  “哦?”泠姑娘的笑声冷冷地,“我怎么可能故意弹错琴?浅妹妹,你可别冤枉姐姐呀。”
  “我哪有冤枉你,根本是你一早策划好的!怕我超越你!”
  “哼!凭你?”泠的声音一挑,我觉得她像正压着火气,“我懒得跟你说。”
  “泠,你不要走!我要你说清楚!”浅急追几步,一下扯住泠的衣袖。
  “你放手!我还要去陪客人呢……”泠的语气不善,一甩袖往前跑了几步,气冲冲从拐弯处走了出来。
  我怔了怔,看见咫尺前的泠姑娘,欲避,忽然心头大呼不妙。
  等下——,我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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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下一章比较虐、暴力。不喜绕道。
  2、到这章为止,人物都出现了,可能比较多看起来会乱,冰蓝稍加整理如下:
  仙月坊的妓:浅、泠。(三点水的人名,除了洛都是女的)
  仙月坊的倌:绎、镜、司。
  其他:洛、小强、小石(镜的随侍)、仙月主人、保总管。
  因为后面会有纠葛,所以先整理一下。

  5 噩梦

  作者有话要说:改个错字……谢谢帮鱼鱼帮偶找出。
  TO 牛奶:还没有看懂?不会吧……我的思想深刻了吗……望天!
  TO 玻璃船:无语中|||
  TO 花花:我没有从小攻的角度来写,第一人称我一直是小受啊。
  TO RAINBOW:无论大大用哪个名字打分,偶都看得到!
  TO 翼:他是谁啊?
     我怔了怔,看见咫尺前的泠姑娘,欲避,忽然心头大呼不妙。的
  等下——,我的脚……
  来不及了!
  我的脚是没有任何感觉,但是我眼睁睁地,看着泠一脚抵在我软绵绵的废腿上,狠狠地绊了一下,差点跌倒。完了!
  
  “哼!反了,连一个粗贱的下人也来绊我!”泠回过头一脸气急败坏地大叫着,猛揣了我一脚,将我踢翻在地。
  她的表情带着极大的怨气,我心知不妙,立刻忍住肋骨上的疼痛,爬起来静静低下头。
  泠又是一脚欲揣上来,却突然收了回去。我心想这次糟糕了,她顿了顿,整理了一下花容失色的表情,随即面向我,悠悠地击了几下掌:“来人!”她的语音已恢复成先前那般妖娆如蛇,仿佛在玩游戏一般,“这个下人居然挡我的道,给我好好教训他哦!”“是!”
  
  我的心沉了一下,身体立刻被一个汉子提起来往角落拖了一把。我没有任何反抗,软软地躺在地上,轻轻闭上眼睛接受现实。
  那汉子四周张望了一下,随手从一堆木柴中抽了根棍子,雨点般地对我就是一轮猛打。
  “唔……”我紧抿嘴唇让自己不叫出来,浑身却僵在一起生生去抵抗木棍的痛楚。我撑着身子熬了一会儿,想她的怒气消了就好了,但是泠却迟迟不叫住手。
  睁开眼,我抬头去看泠的表情,她站在我面前,妖娆的眼神却充满敌意。我突然意识到,她的生气是源于被绎抢走了头牌,加上刚才与浅争执……不自觉吸了一口气,原来是我无端变成了浅的替死鬼。 
  血在我身上开始蔓延,痛也是。我一动不动,只是默不作声地让自己硬挺下去。我知道这点痛是我可以忍受的,比起天牢里那场身心煎熬的折磨,这些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又挺了好一会儿,身体上衣衫扯破了不少,我才听见泠姑娘冷哼一声甩袖离开,不久棍子就停下来了。我轻吁一声睁开眼睛,迎面对上泠身后浅姑娘的脸庞,她看了看我,低下头一声不吭地疾步离开。
  四周大概没人了,我咬咬牙,手撑着地慢慢支起身子,浑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似的,痛得我紧皱起眉,不禁抬高了头,稍稍舒缓痛苦。
  抬着头,目光却触碰到一个身影,不由怔了一下。
  小径上,一位少年正亭亭站着,却是“三彩”之一的镜。他身着一袭浅蓝色花裳,笑眼盈盈地看着我,水波潋滟的大眼睛清澈而活泼,眼神却带着些许玩味。
  我目光淡淡地对视他,脸上没有任何悲喜失措。
  镜看到我看着他,无辜地眨了眨眼,冲着我妩媚一笑,随即转过头勾住身旁的一位富贾大爷,靠着他有说有笑地走开了。

  我并没怎么在意这些,自顾自撑着身子坐起来,低头去查看身体上的伤势。
  身上的衣服扯破了好几块地方,肩膀和小腹处都露出了皮肤,肋骨被抽得辣辣生疼,鲜血倒是没我想象中的那么多,只是纵横流了几道,许多伤口都没破但血在肌肤底下红成了一片。
  我叹了口气,忍住痛慢慢挪动屁股朝柴房移去。


  大概是被打得伤了元气,才移了一半就实在没气力了,于是我索性停下来休息。扬起头,我看见前面大厅里的灯光还亮着,却是后阁房间里的灯一盏一盏开始熄灭。
  夜已沉,黑幕如宇,星星寥寥。
  静夜思,枫满树,红叶如墨。
 
  前厅好像又有脚步声走过来,我不觉放低呼吸,静等他走过。

  那脚步声摇晃着走过小径,突然停了下来,摇摇晃晃地折了回来。夜色中那人踱到我面前,眯着睛勾起我的下巴左右打量,浮起满脸醉笑。
  我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涌袭上来。

  “哦哟?想不到仙月坊的下人居然有这么好的货色!”那人伸手在我脸上捏了一把,“怎么这样在地上坐着呢,不冷吗?我们来暖和暖和如何?哈哈哈!”

  他的声音如他醉酒的腐臭般恶心,我本能得别过脸,动一动胸口马上痛得冷颤一下,我咬咬牙,手撑着地挪动了一大下。

  不料那个人一把捉住我的手臂,猛地往回一拉,我身子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力道,整个人一下子被扯回来倒在地上,牵动胸口,像被撕了一层皮似的巨痛。

  我还没来得及缓过痛,那个人猛地压到我身上,嘴里一股酒气:“小美人,本大爷今天宠宠你吧,哈哈。”说着他一把扯了我单薄的上衣,低下头就狂吻上来。

  “……”我浑身抽紧,他一压上来,我就感觉胸口的肋骨像是要压碎了一般,痛得快要死掉,我的喉口一阵阵发恬,眼前一片黑,连推开他的气力也没有。

  他重重地吻了几下,马上伸手抬我的脚,抬了一下,我的脚软绵绵又掉了下去。
  “原来是个残废的!”那人显然不满意,抹了一下嘴,摸摸我的脸,立刻又浮起笑意,“哈,残废的也不错,有意思!”
  
  那人将我的脚高高抬起,折起到我的头顶,三两下退去我的裤子,然后掏出他的分身,猛地挺入我身后的密穴。

  我没有任何挣扎,也不由得我挣扎半下。
  痛!我的大脑里除了痛已经没有任何思考的能力,到底是被压住的胸口痛一点,还是被顶穿的下身更痛,我一点也辨认不出,只是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在燃烧……
  风,突然大了起来。
  我闭着双眼,咬着牙不叫出来,手指却深深地插入泥土里,狠命地往下插。

  那个人在我身上调整了一下位置,随意发了狂地来回进出,我的身子就像片落叶一般随着他的起伏而起伏,没有丝毫反抗。
  意识淡得可怜。我知道现在的我正被人龌龊地凌辱着,但是我竟无感觉,呵呵,痛到要死也有一点好处,就是它盖过了下身那种耻辱地疼痛,最大程度地麻痹神经。

  我只觉得那人在我身上的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我的身子上下腾动,头发早散开去,混着我脸上的冷汗凌乱地贴在脸上。那人在我面孔前喘着气,模模糊糊地说了一些什么话,但是我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只是紧闭着眼。

  我的意识淡了又浓浓了又淡,也不知折腾了多久,忽然他猛地一顿,停了下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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