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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最婵娟 作者:狐小采(起点vip2013-11-30正文完结)-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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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这也让张初五感动不已,感动的还有谷梁鸿对她的信任。

    “这好像不太合适。”郑氏的话非常婉约,脸色却如冬霜凝结,谷梁鸿的用意昭然若揭,那个土里土气的张初五怎么突然中了头彩似的被谷梁鸿宠爱,鬼才信。

    “这当然不合适。”筱兰薇也跟着发言。满脸鄙薄,她或者太专注于自己的美貌而忽略了头脑,真以为张初五咸鱼翻身了。于是就羡慕嫉妒恨。

    董竹音沉默不语,谷梁鸿只不过是他的挂名丈夫,周祖成才是她真正的男人,然而,为何此时心里就隐隐一痛呢?

    谷梁鸿没有办法跟这么多人解释清楚有关苏落的一切。唯有快刀斩乱麻,一如既往的贯彻自己是谷梁世家掌门人的态度:“就这样了。祖成,找些工匠,把我的房间稍加改造,弄出一间给苏落和春好两个。”

    他故意不提张初五,是给人们留下足够遐想的空间,觉得张初五会和他住在一起,以此来保护苏落。

    周祖成把牙咬在心里,面上还是非常谦恭的去张罗,他就像一个整日逡巡在老鼠洞口的猫,眼睁睁看着狗把耗子叼走了,愤恨难当。

    看似就这么定下,却是各怀心腹事,郑氏怎样的找谷梁鸿闹怎样的去撺掇谷梁秋谷梁冬不提,也不提墨飞白谋划再次刺杀谷梁鸿,单说这件事报到苏落那里,她正在床上躺着歇息,病怏怏的一个人,回光返照似的一跃而起,抓着春好问出无数个:“这是真的?这是真的?这是真的……”

    春好被她摇晃的头晕目眩,点头如鸡啄米。

    旁边的墨绯月道:“师姐,我受师父派遣来陪伴你,所以我也要和你住在一起。”

    苏落狂喜下,连说好好好,多了个墨绯月这也不错,打纸牌不用三缺一了,春好持有不同的看法,打纸牌可以算老爷一个,苏落差点惊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从来没感觉不苟言笑的谷梁鸿会打纸牌消遣,就好像从来没感觉西门庆突然变成柳下惠。

    无论怎样,四个女人,热闹闹的住进了谷梁鸿的卧房,经过改造,在正门处留出一条垂直的走廊,东大西小,东边是谷梁鸿住,西边是四个女人住,并且两间屋子对着的是两道月亮门,门上垂挂珠帘,这样一来,他就能第一时间发现苏落是否被袭击,他也能眨眼从这道门冲过那道门。

    由于过度兴奋,苏落都不知白日是怎么过去的,从此后自己可以大摇大摆的进入谷梁鸿的房里,翻他的书抚他的琴看他练功盯他的梢,何谓盯梢?张初五虽然并无和谷梁鸿同住东边,但谁知他们两个会不会三更半夜偷偷幽会。

    心爱的人就在对面,苏落高兴得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像十二岁第一次下山执行任务,也是这样的心情,然后半夜小解回来后错跑到墨飞白的房间,搂着人家睡到快天亮才发现状况,索性墨飞白是个君子,也没有恋童癖。

    思绪游走到这里她急忙打住,想自己一贯的乌鸦嘴,别再犯同样的错误,要知道对面那个不是大师兄而是名义上的公公,听着对面床的张初五和墨绯月都有了轻微的鼾声,身边和她同床取暖的春好更不用说,早已经睡相如猪,她使劲闭上眼睛,学着过去睡不着时大师兄会这样对她催眠:草地上有一只小白兔,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

    午夜过,天将明,她终于睡了过去,却被一泼尿憋醒,迷迷瞪瞪的起床去解手,实际上解手都不用走太远,房子后面连着一个小屋,就在那里,完全封闭,非常安全。

    解手回来后她掀开帘子就进,眼睛半睁半闭摇摇晃晃的扑到床前,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还嘟囔:“春好,抱抱我,好冷。”

    对方没吱声,她以为春好睡的太死,自己搂了过去,一条腿还跨上人家的身子,忽而感觉肥而不腻的春好有点硬,继而感觉有点平,平胸的平,接着味道也不对,春好身上向来都是汗渍味,冬天也不例外,谁让她体丰怯热呢,幽然一股香,好熟悉,她先是心里咯噔一下,进而脑袋嗡的一声,怕自己乌鸦嘴再次显灵是走错了房间,蓦然睁开眼睛去看,就发现对方也瞪大了眼睛看自己,不是谷梁鸿是哪个。

    所幸苏落从小历练多,没有一惊一乍的习惯,伸手奇奇怪怪的打了个招呼:“嗨!”然后奋力朝床边滚去,用力太猛,眼看跌下床去,谷梁鸿迅雷之势抓住她的手臂往自己身边一带,也是用力过猛,苏落整个人就翻扣在他身上。

    开始的一刹那苏落挣扎着想起身,后来就趴着不动了,她心里是没有邪念的,实际上她是不懂邪念究竟邪的是哪个方面,纵使看了很多手抄本上男男女女情情爱爱,到底是纸上谈兵,顶多觉得假如一个男人强行拥抱了一个女人,就是登徒子,她不懂男女这样直接的身体接触会导致什么样的直接后果,她只觉得这种感觉真好,明明认识他还不到一年,这感觉自己却仿佛等了千岁万载,如今近在眼前,岂能错失。

    开始的一刹那谷梁鸿大脑一片空白,思想仿佛被掏空了,一切的禁忌都羽化飞升,只觉从胸口到脚面,软绵绵腻滑滑,蔓延全身的是柔若无骨的飘飘欲仙之感,突然一股燥热,血往上涌,最原始的情感即将爆发。

    偏偏苏落觉得自己趴着的姿势有点累,还在他身上蠕动几下,他双手攥得快要断裂,抑抑的吐出两个字:“下去。”

    苏落意犹未尽,把脸伏在他胸脯道:“假装没听见。”

    谷梁鸿血脉喷张,努力调息控制自己,又道:“还不赶紧下去。”

    苏落很不情愿的动了动,本来是想下去,蓦然发觉了他身体某处的异样,她隐隐懂了这是怎么回事,脸腾的火烧火燎,不敢怠慢,往旁边冲了下去,再一次用力过猛,人就重重的摔在床下,痛得想叫,却又怕被人捉奸捉双的捉住现行。

    谷梁鸿一个翻身人就蹲在床下,扶起她刚想问过去你怎样,发现自己握着的是她裸露的香肩,眼前铺展开一个画面,那是在西域日升山时,他赤裸着身体,搂着同样赤裸的苏落,当时为了救命,心无太多其他念想,如今那个画面像有后劲的酒,鼓荡着他的心,莫名的就慌乱了惶然了发抖了,月光涂抹在苏落微微扬起的脸上,正像徐喜达说她母亲的那句话,美的惊心动魄,他情不自禁的慢慢靠近,只要吻过去,一切问题此后都不再是问题,很多时候,人在无法面对问题的时候是需要冲动和莽撞的。

    苏落感受到了他热烈的呼吸,瞪大了眼睛去看,也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是不懂接吻的女孩最好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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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2章 残局

    一个蹲着的是谷梁鸿,一个跪着的是苏落,两个人面对面,谷梁鸿把手从苏落的肩头移上去,勾着她的脖子靠近再靠近自己,他想告诉她,他就是那个唯她一个绝不再另爱的男人,鼻尖触着鼻尖,距离近得已经无法目测,苏落直挺挺的如个傀儡任由谷梁鸿摆布,手抠着厚茸茸的波斯地毯,月光透过窗格子支离破碎投影在她身上,她的表情捉摸不定或者是根本没有表情,只感觉谷梁鸿的气息如热浪,那伟岸的身体若山般压来,终于,她使劲的闭上眼睛……

    “喵!”凭空而来的一声猫叫,她吓得一抖,扭头的时候嘴唇就蹭过谷梁鸿的嘴唇,然后连滚带爬的冲出门去,等回到自己的房间上了自己的床身体还在瑟瑟发抖。

    “姑娘,你怎么了?”春好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

    “鬼。”苏落稀里糊涂的答,双手捂住嘴巴,不知为何,眼角竟然溢出泪来,自己都搞不清是幸福还是委屈,只是赌气再也不喜欢猫了,连带也不喜欢与猫有关的一切,比如猫头鹰,猫眼石,若没有那只讨厌的猫……可是,若没有那只讨厌的猫,他吻了自己,接下来会是什么呢?是不是他就娶了我?是不是我就放弃刺杀他?事情能这样简单吗?他娶了我谷梁世家的反应呢?我不刺杀他墨师父的反应呢?

    转而,她又开始感谢那只猫了,在事情处于极其纷乱的时候,确实需要这样的一只猫来提醒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思绪混乱直到拂晓,明月走了太阳未来,阴霾不久即开始落雪,说起来往年塞上是没有这么多雪的,今年例外。苏落瞪着眼睛一直没有入睡,忽然想起那句诗: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所以,冬天有雪就像春天有花,应是良辰美景, 好吧,趁着良辰美景睡个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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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的那头,谷梁鸿亦是枯坐到天明,不知该想什么或者不该想什么。珠帘呼啦一声挑起,张初五打了洗脸水送来,既然住的这么近。伺候他是应该。

    “初五,抱歉。”谷梁鸿接过她递来的热腾腾的手巾,覆盖在自己脸上,莫名其妙的说出这一句。

    张初五吹熄还在燃着的灯火,看他洗漱完毕正想递给他漱口茶。彼此凝视片刻,她忽而明白过来,抱歉定是因为利用她来做了这个局,莞尔一笑道:“老爷,你我之间何来抱歉之说。”

    谷梁鸿欣赏她的纯朴和善良,利用了她颇感愧疚。沉重道:“落落有麻烦,一句半句我说不清楚,我需要就近才能保护她。所以唯有出此下策。”

    张初五把他按在椅子上,手里的象牙梳子轻轻理着他浓密的头发,看似毫不在意的道:“我明白。”

    谷梁鸿习惯了正襟危坐,道:“我说的抱歉是,西街的钱掌柜丧偶多年。人很厚道,家境殷实。我本打算把你许给他的,也会跟他说明你我的关系其实是……”

    张初五抢过话去道:“老爷,你嫌我累赘吗,嫌我在谷梁世家白吃白住吗,那我还回蜀中去做乞丐好了,不用你这样变着花样的想赶我走。”她说着说着,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下,抽噎不止。

    谷梁鸿猛然转过身去,道:“初五,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还年轻,当初我收了你是为了照顾你,我不能让你一辈子这样孤单单。”

    张初五扳正他的身子,继续梳头,绾了发髻插了碧玉簪,用袖子抹干眼泪,嗔怪道:“所以现在你不想照顾我了,还说什么我孤单单,家里这么多人,不知有多热闹,我才不孤单,特别现在有了落落,她一个人顶半条街,我快活着呢。”

    张初五来到谷梁世家十年,这是第一次和谷梁鸿使小性发脾气,不过说起苏落一个人顶半条街闹,谷梁鸿突然就哑然失笑了,她何止顶半条街,同她在一起,你要随时随地准备可能发生任何你想到的或是你想不到的事情。

    本想等苏落的事情告一段落,就兑现自己的前言,找个好人把张初五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如今她执意不肯,也不能牛不喝水强按头,唯有暂时作罢。

    厨房送来早饭,按理张初五几个住在谷梁鸿房里,也就陪着他一起吃,苏落推说困倦不肯起床,她其实是怕见谷梁鸿,谷梁鸿就仿佛是条龙,而她确确实实是个叶公,小打小闹她表现的一副熟谙风月的模样,人家真的主动了,她又羞怯的要命。

    张初五唤不起春好唤不起墨绯月更不用提,谷梁鸿摆摆手:“由她去吧。”

    早饭过后张初五、春好按惯例去给郑氏请安,这是谷梁世家的规矩,墨绯月找墨飞白和墨绯烟汇报情况去了,墨子虚让她来陪伴苏落,但大师兄大师姐在此,小丫头鬼精鬼灵,绝不敢怠慢。

    独留下苏落一个,回笼觉被回锅几次了,感觉这样的时候谷梁鸿定然是去了商号,才从床上爬起,溜出房间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天地间茫茫一片白,雪如绒花洋洋洒洒,她刚有个堆雪人打雪仗的念头,蓦然发现迎面走来的谷梁鸿,她立即转身,噔噔噔噔,速度奇快。

    “站住!”谷梁鸿喝道。

    她才不站住呢,丢下一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日一别后会有期。”乱七八糟的说了,就想跑进房去。

    谷梁鸿大步追上堵住她的去路,脸上的笑意味深长:“你怕了?”

    苏落立即挺直身子,“老子就没怕过什么。”

    “……”谷梁鸿愣住,“你说什么?”

    她觉出用老子自称不合适,昂首道:“姑奶奶就没怕过什么。”

    “……”谷梁鸿又愣住,“你说什么?”

    乱则出错,几次用词不当,她道:“我说,我怎么会怕你。”

    谷梁鸿狡黠的一笑,把嘴巴附在她耳边,压低声音唏嘘道:“其实,我说的是你居然怕猫。”

    猫?苏落脸腾的红了,闪身躲去一边,不以为意道:“我连狗都不怕,为何怕猫。”

    谷梁鸿掸了掸她肩头的雪,眼皮挑起:“没说不怕狗的人一定不怕猫,不怕骆驼那样庞然大物的人还怕蛇呢,这不足为奇。”

    苏落辩解:“可我确实不怕猫。”

    谷梁鸿拿过她鬓边的一缕头发绞在食指上,侧目与她对视,轻声如蚊蝇:“那么昨晚呢?”

    苏落才发现这个被自己认为连纸牌都不会打的古董级男人居然这么坏,典型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看他笑的风情,看他动作轻佻,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故作茫然道:“昨晚起风了,现在下雪了,哦,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谷梁鸿继续追问:“你还没有说昨晚为何被猫吓的狼狈逃窜。”

    娘的这个臭男人,昨晚让我出丑今晨又来羞辱,我究竟喜欢他什么呢?苏落气鼓鼓的,继续顾左右而言他:“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周,周先生来了。”

    谷梁鸿以为她使诈,刚想说什么,果然管家周祖成走了过来,呈给他一个拜帖,银字金笺,奢华至极,上面写着来访者竟然是野鲜不花,这不禁让谷梁鸿费了思量,野鲜不花当然就是在西域日升山下偶遇的花千重,此事谷梁鸿业已了解,按理他的朋友遍天下,经常往来不足为奇,主要是之前徐喜达说过,野鲜不花和沙漠之王还有脱欢几个密谋,皆欲夺苏落,这就让谷梁鸿隐隐不安,不过既然人家登门,该面对的还得面对,不信天下之人谁有能力从自己手里把苏落夺走。

    他来到前面待客的厅堂,远远即发现门口站着至少二十多个影卫,皆黑衣红斗篷,手握月形刀,这是野鲜不花出行的典型标识。

    谷梁鸿进了客厅,野鲜不花刚端起一杯茶,连忙放下,两个人见礼,等野鲜不花说明来意,当即震惊屋里所有的人,包括谷梁鸿,还有周祖成和一些仆役。

    “我是来向令妹苏落小姐求婚的。”

    谷梁鸿先是一愣,继而想起在西域沙城时,遇到野鲜不花的那一晚,为了感激他那二十两银子的恩情,把房间让给他住,当时谷梁鸿担心野鲜不花的来历,为了苏落的安全才说他和苏落是兄妹,还住在一间房里,万万没想到他会来提亲,谷梁鸿尴尬的杵在那里,琢磨该如何对他解释清楚。

    周祖成可非一般的管家,若非造化弄人,他也绝不会屈居人下,可以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野鲜不花已经报了真实姓名和身份,周祖成当然了解他的来历,他是西域察合台汗国的大王子,而之前谷梁鸿带着苏落就去过西域,如此,这之间定然发生了什么故事,他瞥了下表情复杂的谷梁鸿,推波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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