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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童养夫 作者:非夕(晋江12-6-15完结)-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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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锦簇的花团将沈妮儿隐没地严实,她愈发绝望。
  她不能有事的,她若是有事了,君盼怎么办?
  他只有她一个。
  君盼。
  念着他的名字,沈妮儿居然又有力气爬起来,一步步朝外走。
  君盼。
  她不会丢下他不管。
  渐渐地,视野开始模糊。
  肚子也不那么疼了,也许已经麻木。
  不远处传来簌簌的拨开花丛的声响,沈妮儿费力睁开眼,一个人影遮住了刺眼的太阳。她看到那张脸上前所未有的惊慌失措,他扑过来,一把将她抱起,他浑身都在抖。
  沈妮儿听到一声声遥远的呼唤:“妮儿!妮儿!”
  那变了调的声音,太让人心疼。
  “没事的……”她仰躺在他怀里,安慰着他。
  她舍不得他难过,舍不得。
  **
  沈君盼觉得心慌意乱,这世上能让他如此不安的人只有一个,他想也未想,便搁下手中的事,快马加鞭赶回去。
  他容不得她有一分的闪失,哪怕只是预感。
  房间里没人,婆子说她到花园里散步去了。
  他冲出房间,匆匆往花园深处的小房子走去。向来心思缜密的他,又怎会不知沈妮儿救了那个曹家的傻儿子?
  与他来说,曹松是后患。
  可沈妮儿难得想要亲近一个人,同他说说心里话。即便心里不舒服,他还是由着她了。
  他不想管得小妮儿太紧,她是个喜欢自由的人。
  干净简单的小房间里,摆着一小盆小鸡炖土豆,已经腻掉了。
  心里的惶恐不安越扩越大,他已经无法保持镇定,摔了门向外跑。
  明明隔得很远,可他还是听到花园里传来的呼救。
  “君盼……君盼……”他听到小妮儿在喊他。
  他踩烂了那些娇花,扒拉开生刺的花茎,就看到花园中心,让人心痛的狼藉。
  曹松衣衫不整红晕满面的倒着,而他的小妮儿,已经奄奄一息接近昏迷,却依旧坚持着抠着花底下的淤泥,向外蹭着。
  她的腿间,有刺眼的血。
  他已经忘记自己当时是怎样做的了,他只会疯了一样冲过去,把小妮儿抱起来。
  小妮儿缩在他的臂弯里,睁不开眼,泥土蹭在脸上,被汗水浸地粘稠。他胡乱地给她抹掉,眼泪都流下来。
  “没事的……”她动了动唇,扯给他一个安心的微笑。看着他的眼,像一个小母亲。
  他的心,疼地失去知觉。
  接生的婆子问他:“夫人早产,胎位不正,她又无力气生,怕是情况不妙,少爷要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他一时有些恍惚,片刻之后流氓一样地攥着接生婆的脖领,像个疯子一样扭曲着脸,他哆嗦着愤怒,可他说不出话来。
  如果小妮儿没了,他还要孩子做什么?!
  他只要小妮儿!他只要小妮儿!
  这些人都不可信,她们居然问他要不要小妮儿?!
  她们居然敢这样问他?!
  他把脸色惨白的接生婆用力甩开,不顾下人地拉扯,一脚踹开房间门。
  他要亲自给小妮儿接生!这个世上,只有他真心待小妮儿,其他人都不可信。
  他们都是混蛋!
  小妮儿虚弱地躺在床上,她还没有失去意识,勉强维持着清醒。
  他给她安排了两个最有经验的接生婆,然而此时,只有他能帮她。
  他止住手脚的颤抖,挽了袖子,在热水里净了手。
  那婆子拉住他:“少爷,产妇不洁,你快些回避!”
  他冷冷看了婆子一眼,那样阴冷的眼神,看得婆子下意识松了手,再也不敢出声阻拦。
  君盼随即扯开一微笑,走到小妮儿身边,握着她湿汗淋漓的手,轻声说:“妮儿,别怕……”
  沈妮儿一见是他,以为自己幻觉,却仍旧反握他的手,气若游丝地说:“君盼,我若是有事……
  他不愿意听到这样的话,慌乱地打断她,笑嘻嘻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你不要说话,我给你接生……”
  沈妮儿坚持着拽着他,脸上的汗一直淌着:“君盼,我死了以后,你不要做傻事……”
  她若是真有不测,最担心的就是君盼会随她而去。
  她要他活着。
  “不要说,不要说……”他再也听不下去,用力扯出自己的手,音调怪异地说,“你一定不会有事!我说的话,你都信的,嗯?你再信我一次,好不好?!嗯?嗯?”
  君盼不再听沈妮儿说话,走到床位,架开沈妮儿的腿。
  他看了沈妮儿腿间一眼,忽的不再哆嗦,他的脸色沉静了很多,他回头同那些人道:“夫人死了,咱们一起陪葬,一个也跑不了。”
  沈妮儿的腿间全是血。

  母女平安

  接生属于妇孺的事,而医术高明的大夫通常是男性,他们对接生这种事,向来不屑一顾。
  君盼吩咐人把扬州城医术最好的大夫“请”来。
  沈妮儿不知道,君盼已经养了自己的手下,那些人属于打手的性质,帮着他为非作歹。要账的时候,抢夺地盘的时候,这些人都很有用。沈君盼为了养他们,费了不少银子。
  现在,他们最大的用处,就是把所有的好大夫都请来。他恨恨想着:如果沈妮儿有事,所有人都一起死!小妮儿怎么能那样残忍?!要他一个人孤独地活着?她太残忍了!
  小妮儿依旧在头顶虚弱地说着话:“君盼……如果孩子生下来,不管是男孩女孩,都叫孝儿……希望他孝顺自己的爹,同我一样心疼他……”
  “我不要他!”他掰着沈妮儿的腿,眼神阴鸷。
  如果那个该死的孩子害死了小妮儿,他会把他掐死的!
  “你活着,我们全家便都活着,你若是不在,我们一起死。”他冷冷地说。
  沈妮儿怎会舍得丢下君盼和尚未出生的孩子?不过她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
  房间外有些嘈杂,变得机灵的婆子跑进跑出的传达消息。
  有几个大夫来了,要求进来诊治。
  君盼便坐回沈妮儿身边,握着她的手。
  小妮儿出了不少汗,他用空下来的手给她拭汗。
  婆子在他耳边低语道:“十一少也来了,带了自己的贴身大夫,说是先给夫人用点这个药,能恢复些力气。”
  君盼便看了婆子递上来的药丸,他知道这东西是能让人上瘾的毒,他也曾用过,确实能够去疼和振奋神经,不过只服用一次是不会上瘾的。况且要想帮小妮儿挺过这一劫,他别无选择。
  那大夫竟然是帮衬阮夫人玩弄他的长须老者,两人彼此匆匆对视,君盼冷冷别过来脸。
  “妮儿,”他同沈妮儿说着话,“吃了药是不是好些了?”
  沈妮儿虚弱地抬起眼皮,嗯了一声。
  他低头吻着她的额头,不停地。
  **
  孝儿出生了,母女平安。
  君盼看着那团皱皱的小东西,满心厌恶。
  他曾如此期待她的到来,然而此时,他太后悔了。
  能伤害小妮儿的人,统统是他沈君盼的敌人。
  “再也不生,咱们咱也不生了。”他给虚脱的小妮儿擦身,吻着她说。
  “我看看……”沈妮儿身上却散发出母性的光辉,她伸手同接生婆要孩子,“我的孝儿……”
  她以为自己看不到她,没想到居然能抱一抱,真好。
  沈妮儿吃了那种药,神经还很振奋,她把小东西搂在怀里,小心翼翼地亲着,心疼地说:“她太小了,君盼你看,孝儿好可怜。”
  “妮儿,她一点都不可怜,她可恶。”君盼瞥了那团连眼睛也没有似的肉,那东西真的很丑,胳膊腿儿蜷着,只会张大嘴巴哭。
  想到就是因为她,沈妮儿吃了那么多苦,他就无法不恨。
  他不去看她,专心伺候沈妮儿。
  已经恢复安静的门外,又传来了嘈杂的吵闹声。
  沈妮儿刚刚入睡,憔悴的脸上浮上一抹烦躁。
  沈君盼蹙起眉,快步走出去,就看到几个下人抓着一个脏兮兮傻大个儿,推推搡搡着。
  沈君盼冷下脸,眼里闪过一丝阴鸷。
  他认得这人,曹松。
  沈妮儿早产的罪魁祸首。
  他没空理他,没想到这人竟然不知死活,自动送上门来。
  曹松嚷嚷着说:“妮妮!我要看妮妮和小宝宝!让我看!”
  “看?”沈君盼冷笑一声,冲过去一脚踢中曹松的肚子,他怕给沈妮儿吵醒,压低了声音狠狠道,“我让你看!”
  曹松被他踢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疼的说不出话来。
  沈君盼就吩咐手下:“把这傻子给我关起来!”
  这时门内传来沈妮儿虚弱的声音:“君盼?谁在外面?”
  曹松闻言就要挣扎,被沈君盼又一脚踹在胸口,旁人捂着他的嘴,他只能发出吭哧吭哧的闷哼。
  沈君盼拍掉衣下摆沾染的尘土,不再看曹松,转换了下脸色,转身推门进去。
  “妮儿……”他小声唤了一声,见沈妮儿虚弱回头看她,便柔和道,“没事,你睡吧。下人做错事,被我训了一顿,现在没事了。”
  沈妮儿看着他,冲他勾了勾手指,喘息着说:“君盼,你过来,我有话讲。”
  “嗯,”他乖乖点头,走过去抓着沈妮儿的手,睁着纯净的眼微笑看着她,“有什么事嘛?”
  沈妮儿叹了一口气,把他的手放在颊边贴着,轻声道:“这件事与小松无关,他不懂事,定是被人下药陷害了。你不要伤害他。”
  君盼漂亮的脸划过一丝阴霾,他认真盯着沈妮儿,忽的微微笑开,轻声说:“好。”
  沈妮儿这才稍稍放心,叨念着说:“其实他是个好孩子,你不在家的时候,都是他逗我开心。再说,咳……君盼,只要你不怪他就好……”
  君盼亲着她说:“我以后都会陪你,妮儿,你放心。”
  沈妮儿被他吻着入睡,紧紧握着他的手。
  君盼这才卸下微笑,定定发呆。
  妮儿,我怎会放过伤害你的人?
  不管是曹松,还是下药的那一个,都会不得好死。
  你相信我。

  甘心逊色

  由于早产和失血过多,沈妮儿的身体渐渐开始不好了。大夫叮嘱君盼,沈妮儿月子里不能生气,不能受风寒,更不能行=房。
  不然以后非要留下诸多病根不可。
  君盼谨遵医嘱,把手头上的生意都搁下,专心照顾沈妮儿和孝儿。
  孝儿不是足月生的,因而天生体弱。
  生下来好几天也不会吸=奶,只能用小勺一点点地喂,沈妮儿急得直哭。其实很多孩子也并非一开始就会吮=吸的动作,不过沈妮儿在月子里情绪不稳,很容易就掉泪。君盼怕孝儿惹沈妮儿激动,就给孝儿请了个乳娘专门照看。沈妮儿不依,非要自己奶孩子,她说否则孩子长大了跟自己不亲。
  她生下孝儿就已经耗尽心力,平日里给孩子喂奶总要个把时辰,君盼哪舍得她吃苦?
  没法,只好君盼来喂。
  沈君盼怎么说也是个大男人,手长脚长的。那孝儿软乎乎的小不丁点儿,他开始根本无从下手,总怕把孩子的骨头给弄折了。后来想到个办法,找了块孩子大小的软木,用褥子包着,垫在孩子身后,这样抱着,就不怕出意外了。
  这几天孝儿会使劲儿了,挓挲着小手,逮着头发就拼小命地薅,君盼被她生生扯掉过几撮头发,疼的脸都皱了,导致一看见她的小肉手,头皮便不由自主地发麻。他只好用头巾把头发包起来,免受其害。
  赵梅儿来的时候,君盼正坐在椅子上喂奶。左手抱着孝儿,右手捏个小小的软木羹匙,边喂边哦哦哦地哄着。
  头上包着个皱巴巴的方巾,因为怕孝儿吃着吃着就发水,他还在腿上垫了块厚厚的花布垫子以防万一。那模样,活像个品位奇烂的老妈子。
  没想到他会如此喜欢孩子,赵梅儿突然觉得自己也并不是希望全无。她摸了摸自己隆起的小腹。
  沈君盼略微抬头瞥了她一眼,尽管家丁已经提前通报,他眼中还是闪过一抹寒光。
  沈妮儿月子里不能受刺激,如果小梅在此期间出了什么意外,沈妮儿定会心情抑郁,连带着身体也不能很好的恢复。他不想因为这个女人,让沈妮儿再受半分伤害。
  他又低下头去,颠着腿哄着开始不好好吃奶的孝儿:“哦哦哦,乖哦……”
  腿上的孝儿被他颠地嘎嘎直笑,边咕哝着吐奶,边挓挲着短小的胳膊,四处挥着。她薅不到头发,改抓着爹爹露在外面的手臂,晃着小脑袋儿发狠地抠,两只乌黑黑的眼睛睁得又大又圆。
  赵梅儿笑着走过来,低头捏了捏沈孝肉肉的小脸蛋:“呦,这孩子长得真像沈妮儿,连头发都是一样的卷呢!”
  君盼没有看她,只低着头,摸摸沈孝的小脑袋。
  小家伙力气用尽了,奶声奶气不知所云地叫了两声,方松开手,张了张小嘴儿做出嗷嗷待哺状。
  君盼被她抠的胳膊上净是血印,还得对她惟命是从,忙把尚还温乎着的奶喂给她吃。
  小家伙闭上眼吃得吧唧吧唧的,感觉到身下的腿不颠了,不愿意地哼唧着,君盼又忙颠了起来。
  一边喂奶一边颠腿,他已经逐渐掌握好了规律,协调地不错。
  赵梅儿不被察觉地冷哼了一声,看向倚在床上的沈妮儿。
  她生完孩子憔悴了很多,脸上颜色灰白,头发也似君盼那样胡乱地包着,再加上产后没有运动,她整个人显得浮肿,好像突然便老了好几岁。
  同眉目如画的君盼相比,更是如同尘土了。
  容颜褪色,又只生了个既不像君盼又无法传宗接代的女儿。这个女人还有哪里值得人留恋?
  听说她可能再也生不出来了,赵梅儿冷笑一声,呵呵,真是天助我也!
  赵梅儿越发地自信起来,她看向不远处的铜镜,那个挺着肚子的女人,走起路来依旧是步步生莲呢。
  “妮儿,恭喜你生了个女儿!”她有意把女儿儿子咬重,坐到沈妮儿的床边,背对着君盼,眼神如芒的盯着沈妮儿,她掩着唇说,“有经验的老者都说,我肚子里的十之八=九是个男孩呢!从走路的身形就能看出来,再说酸儿辣女,你不是喜欢吃辣的嘛?我就不同,天天就想着吃酸呢!”
  沈妮儿看了她一会儿。
  曾几何时,她把眼前这个女人当做一辈子的挚友,掏出心来对待。如果这个女人,一开始就是她沈妮儿的敌人,那么就算她此时的言语再恶毒,沈妮儿也不会有半分心寒。
  “君盼,”沈妮儿没有回答赵梅儿,忽的伸头冲君盼道,“外头日头很好,别总在屋子里闷着,抱孝儿到外面晒晒太阳去吧。”
  君盼闻言看了沈妮儿一眼,又望了望赵梅儿的背影,半天点头道:“嗯,知道了。”
  他把孩子裹好,开门走了出去。
  沈妮儿听到哄孩子的声音渐渐远了,才坐直了,平静看着赵梅儿。
  赵梅儿也渐渐冷下脸来,先发制人嘁了一声道:“怎么,忍不住想要骂人了吗?但你把君盼支走是什么意思?不想被他看到自己凶相毕露的丑态吗?”
  她想到这儿,越发觉得沈妮儿虚伪,眯起眼冷笑着说:“呵呵,沈妮儿,你的虚伪只有我赵梅儿知道!告诉你,不要妄想打我肚子里孩子的主意,他可是君盼的骨肉,若是让他知道了你的恶毒,他定不会饶你!”
  沈妮儿微微闭了眼,她什么没有经历过?
  她十四岁就独自上门向那些无赖讨债,十五岁就拿烛台把王庆脑袋砸出个窟窿,后来,她与舅母吵架,同君盼私奔……她甚至眼睁睁看自己的男人被人……她觉得自己不会再被任何人、任何事伤害。
  可她真是没用,居然还是难受。
  觉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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