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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小妇人-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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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不会;要是真得了也不要紧;那是活该,自私的蠢猪,让你去, 自己却呆在这里写废话!”乔咕哝着去找罕娜商量。

    好罕娜一听吓得睡意全无,马上领头就走,一面安慰乔不用焦急;人 人都会患猩红热,只要治得当,谁也不会死……乔相信不疑,心里也觉得轻松 多了,两人一面说一面上去叫梅格。

    “现在我告诉你们该怎么办,”罕娜说。她把贝思检查了一遍,又问了些 问题。“我们请邦斯医生来给你看看,亲爱的,让他指点我们该怎么做;然 后我们送艾美上马奇婶婶家躲几天,免得她也被传染上。你们姐妹留一个在 家,陪贝思一两天。“当然是我留,我最大!”梅格抢先说道,她看上去十分 焦急和自责。

    “应该我留,因为她得病全是我的错;我跟妈妈说过我来跑差事,但却 没有做到,”乔坚定地说。

    “你要哪一个呢,贝思?一个就行了,”罕娜说。

    “乔吧。”贝思心满意足地把头靠在姐姐身上,问题于是迎刃而解。

    “我去告诉艾美,”梅格说。她有点不高兴,但也松了口气,因为她并不 喜欢当护理,乔却喜欢。

    艾美死不从命,激动地宣布她宁愿得猩红热也不愿去马奇婶婶家。梅 格跟她又是商量,又是恳求,又是『逼』迫,无奈都是白费心机,艾美坚决反抗, 就是不肯去。梅格只得绝望地弃下她去找罕娜求救。就在她出去的当儿,劳 里走进客厅,看到艾美把头埋在沙发垫里抽抽咽咽哭得好不伤心。她诉出自 己的委屈,满心希望能得到一番安慰。但劳里只是把双手『插』在口袋里,在房 间里踱来踱去,一面轻轻吹着口哨,一面拧紧眉头苦苦思索。不一会,他在 她身边坐下来,又诱又哄地说道:“做个明事理的小『妇』人吧,听她们的话。 好了,别哭了,我告诉你一条妙计。你去马奇婶婶家,我每天都来接你出去, 或是乘车,或是散步,我们玩个痛快。那岂不比闷在这里要好?”

    “我不想被这么打发走,好像我碍着她们似的,”艾美用一种受伤的口 吻说道。

    “你怎么能这样想,这都是为你好。你也不想生病吧?”

    “不想,当然不想;但我敢说我可能也会得病,因为我一直跟贝思在 一起。”

    “那你就更应该马上离开,免得被传染上。

    换一个环境,小心保养,这样对你的身体更有好处,即使有病,也不 至于病得那么严重。我建议你尽早起程,猩红热可不是闹着玩的,小姐。”

    “但马奇婶婶家那么沉闷,她脾气又这么坏,”艾美面『露』惧『色』地说。

    “有我每天上那里告诉你贝思的情况,带你出去游逛,你就不会闷了, 老太太喜欢我,我多哄哄她,她就会由着我们,不来找我们的茬了。”

    “你能用那辆小跑车接我出去吗?”

    “我以绅士的名誉保证。”

    “每天都来?”

    “绝无戏言。”“贝思的病一好就带我回来?”

    “一言为定。”

    “真的上戏院?”

    “上一打戏院,如果可能的话。”

    “嗯……那么……我答应,”艾美慢慢地说。

    “好姑娘!叫梅格来,告诉她你服从了。”劳里满意地在艾美身上轻轻一 拍,却不知这一拍比方才"服从"二字更令艾美恼火。

    梅格和乔跑下楼来观看这一奇迹,艾美自命不凡,觉得自己正在作出 自我牺牲,答应如果医生证明贝思真的有病,她就去。

    “小贝思情况怎么样?”劳里问。他特别宠爱贝思,因此心中万分焦急, 但却不想表『露』出来。

    “她现在躺在妈妈的床上,感到好些了,婴儿的死使她受了刺激,但我 敢说她只是患了伤风,罕娜说她是这么认为的,但她显得神不守舍,这就让 我担心死了,”梅格回答。

    “真是祸不单行!”乔说道,情急之中把头发拨得纷『乱』,”我们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

    妈妈不在,我们就像失了主心骨,我一点主意也没有了。”

    “喂,别把自己弄得像头箭猪,这样并不好看。把头发弄好,乔,告 诉我是发封电报给你妈妈呢,还是做点什么?”劳里问。他一直对他的朋友 把一头秀发剪掉耿耿于怀。

    “我正为这犯难,”梅格说,”如果贝思真的得了病,按理我们应该告诉 她,但罕娜说我们不必这样做,因为妈妈不能搁下爸爸,告诉她只能让他们 干着急。贝思不会病很久,罕娜知道该怎么做,再说妈妈吩咐过我们要听她 的话,所以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发电报,但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唔,这个,我也说不清。不如等医生来看过之后你问问爷爷。”

    “对。乔,快去请邦斯医生,”梅格下达命令,“要等他来了我们才能 作出决定。”

    “你别动,乔。跑腿工夫我来做,”劳里说着拿起帽子。

    “我怕会耽搁你的时间呢,”梅格说。

    “不会,我已经做好今天的作业了。”

    “你假期也学习吗?”乔问。

    “我是向我的好邻居学习而已,”劳里答罢一头冲出房间。

    “我的好小伙日后必成大器。”乔望着他跃过篱笆,微笑赞叹。

    “他干得很不错……对一个男孩子而言,”梅格颇不识趣地回答。她对这个 话题不感兴趣。

    邦斯医生诊断后,说贝思有猩红热的症状,但不会得什么大玻不过, 他听了赫梅尔家的事后,显得十分严肃。艾美被命立即离开,并带上防治猩 红热的『药』用品隆重启程,乔和劳里伴随左右,一路护送而去。

    马奇婶婶拿出一贯的待客之道接待他们。”你们现在想怎么样?”她问 道,两道锐利的目光从眼镜上框『射』出来,此时,站在她椅子后头的鹦鹉大声 叫道……“走开。男孩子不能进来。”劳里退到窗边,乔道出原委。

    “果然不出我所料,一让你们混到穷人堆里就出事了。艾美如果没有得 病,可以留下干点活儿,不过我肯定她也会病的……看这模样就像有玻别哭, 孩子,一听到人抽鼻子我就心烦。”艾美正要哭出来,劳里狡猾地扯扯鹦鹉 的尾巴,鹦哥吓得嘎地叫了一声:“哎呀,完了!”模样十分滑稽,引得艾美 破涕为笑。

    “你们母亲来信怎么说?”老太太硬邦邦地问道。

    “父亲好多了,”乔拚命忍着笑,答道。

    “哦,是吗?下过,我看也熬不了多久。马奇一向都没有什么耐力。”老 太太的回答确实让人不敢恭维。

    “哈,哈!千万别说死,吸一撮鼻烟,再见,再见!”鹦哥尖声高叫,在 椅子上跳来跳去,劳里在它的尾部一捏,它便一把抓住了老太太的帽子。

    “闭嘴,你这下作的破鸟!嗳,乔,你最好现在就走,这成何体统,这 么晚了还跟一个没头没脑的小伙子游『荡』……”“闭嘴,你这下作的破鸟!”鹦哥 高叫道,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冲过来啄这位"没头没脑"的小伙子,劳里听到 最后一句早已笑得身子直颤。

    “这种生活我不能忍受,但我要尽量忍着,”孤零零地留在马奇婶婶身边 的艾美这样想。

    “去你的,丑八怪!”鹦哥尖叫。听到这句粗话,艾美也止不住嗤的一声 笑了。

    

第1卷 第十八章黑暗的日子

    贝思果然得了猩红热,病情比大家估计的要严重得多,但罕娜和医生 认为并无大碍。姑娘们对疾病一无所知,劳伦斯先生又因医生的嘱咐不能来 看她,于是一切都由罕娜做主,忙碌的邦斯医生也尽力而为,但把许多功夫 留给优秀护理乔来做。梅格为避免把病传染给金斯一家而留在家里料理家 事,每当她提起笔来写信时,心里就焦虑不安,并有一种负罪感,因为她不 能在信中提及贝思的玻她觉得瞒着母亲并不对,但母亲吩咐过要听罕娜的 话,而罕娜却不愿"让马奇太太知道,为这么一桩小事而『操』心"。乔日以继夜 地侍候贝思……这任务并不艰巨,因为贝思十分坚强,一声不吭地忍受着身体 上的痛苦,只要她能控制住自己。但有一次猩红热发作时,她声音嘶哑地说 起了胡话,把床罩当作自己心爱的小钢琴弹起来,并试图唱歌,终因喉咙肿 胀而无法唱出来;另一次,她连身边那几张熟悉的面孔也认不出来,竟把亲 人叫错了,还一声声地哀叫母亲。乔被吓坏了,梅格也求罕娜让她写信告知 真相,甚至罕娜也说:“虽然还没有危险,但同意考虑考虑。”而此时,华盛 顿又发来一信,告知她们马奇先生病情恶化了,短期内不可能回家,这更增 添了她们的烦恼。

    日子变得黯然无光,屋子里满目凄凉,冷冷清清,一度幸福洋溢的家 现在笼罩在一片死寂般的阴影下,姐妹们边干边等待,心情是何等沉重!梅 格常常独坐一角,一面干活一面掉眼泪。她深深体会到有些宝贵的东西是无 法用金钱买到的……爱、平安、健康和真正的人生幸福,自己以前能拥有这一 切是多么富足。乔住在阴沉的房间里,亲眼看着妹妹遭受病痛的折磨,听到 妹妹因病痛而发出的呻『吟』声,更体会到贝思的天『性』是多么善良、美好,她在 大家心目中的位置又是多么重要。为他人无私奉献、为家庭创造幸福,每个 人都应该把这当作比财富、美貌都更有价值的东西来热爱和珍惜。

    寄人篱下的艾美热切地盼望着能够回家为贝思尽点心意,她现在不再 觉得家务是件令人烦闷的苦差事了。每当想到贝思自愿为她做的许多被忽略 掉的活儿时,她就又是惭愧又是心酸。劳里整日愁眉锁眼,像个不安宁的鬼 魂一样在屋子里游转。劳伦斯先生锁上了大钢琴,因为他无法忍受一看到大 钢琴就想到他的小邻居曾给他带来多少黄昏的慰藉。大家都惦记着贝思。送 『奶』的、面包师傅、杂货店老板、肉贩都询问她的情况,可怜的赫梅尔太太过 来为明娜拿寿衣时请求大家原谅她的愚昧无知,邻居们也纷纷送上各式各样 的慰问品和祝福,连最熟悉她的人此刻都诧异,腼腆的小贝思竟然交了这么 多朋友。

    此时贝思躺在床上,身边是她心爱的乔安娜,即使在神志恍惚之际她 也没有忘记这个身世悲惨的玩偶。她也舍不得那几只猫儿,但因担心它们会 染上病而没有让人把它们放在身边。病情安定的时候,她总是忧心忡忡,唯 恐乔会有个三长两短。她问候艾美,请姐妹们告诉母亲她很快就会写信去, 并常常求她们给她纸和笔,勉强写上片言只语,使父亲不至于以为自己忽略 了他。但不久这种短暂的清醒状态也结束了,她一卧不起,在床上翻来覆去, 语无伦次地说些胡话,有时又昏昏睡去,醒来时仍然气息奄奄。邦斯医生一 天来两次,罕娜晚间守夜,梅格写好一封电报放在书桌上,准备随时发出, 乔更是不敢从贝思身边移开半步。

    十二月一日对她们来说是个名符其实的严冬。这天寒风呼啸、大雪纷 飞,似乎预示着这一年气数已荆当邦斯医生这天早上过来的时候,他久久望 着贝思,把她那热得烫人的手放在自己双手里紧紧握了一会,然后轻轻放下, 声调低沉地对罕娜说:“如果马奇太太能够离开丈夫,最好现在回来一趟。” 罕娜点点头,说不出一句话语,只是紧张得双唇不断地抖动;梅格闻听此言, 仿佛四肢的力量被抽了个精光,一下跌倒在椅子上;乔脸『色』煞白地呆了一会, 跑到客厅,一把抓起电报,仓皇披上衣帽,一头冲进狂风暴雪之中。她很快 便回来了,正轻轻脱下大衣的时候,劳里手持一封信走进来,告诉她马奇先 生的病情又好转了。乔激动地把信读了一遍,但心情仍然异常沉重,劳里见 她神情悲恸,忙问:“怎么了?贝思的病又重了吗?”

    “我已经通知了妈妈,”乔说,阴沉着脸使劲脱她的胶靴。

    “做得对,乔!是你的主意吗?”劳里问道。他看到乔双手直抖,靴子 一时脱不下来,便把她扶到大厅里的椅子上坐下帮她脱。

    “不。是医生吩咐的。”

    “啊呀,乔,不至于这么糟糕吧?”劳里大吃一惊,叫了起来。

    “正是这么糟糕;她已认不出我们,也不谈她的绿鸽子了,她原来一直 把爬在墙上的藤叶叫做绿鸽子的。她变得不像我的贝思了。现在没有人能帮 助我们,爸爸妈妈都不在,上帝也似乎遥不可及。”泪水顺着乔的双颊大滴 大滴滚落,她六神无主地伸出手,仿佛在黑暗中『摸』索,劳里一把把她的手握 住,只觉得喉咙也哽住了,好不容易才轻声说道:“我在这里呢。抓紧我吧, 乔,亲爱的!”乔说不出话,但却真的把他"抓紧"了。这样执着劳里温暖友 好的手,她又酸又痛的心舒缓了一些,在她遇到困境的时候可以独立支撑她 的上帝之手仿佛也离她更近了些。劳里很想说几句贴心的宽慰话,一时却找 不到合适的词语,只是一言不发地站着,无限怜爱地轻轻抚『摸』着她低下来的 脑袋。

    这种无声的抚慰胜似千言万语。乔感到了这无声的怜爱,在静默之中 体会到了这由喜爱加在悲哀中的甜甜的宽慰,心里觉得好受些了,便把眼泪 擦干,感激地抬起头来。

    “谢谢你,特迪,我现在好些了,也没那么绝望了。万一真的发生什么 不测,我也会勇敢面对的。”

    “保持乐观,那会给你力量的,乔。你妈妈很快就会回来,那时一切 都会好起来的。”“幸好爸爸病情好转了;这样妈妈回来也不至于放心不下。 噢,老天!怎么灾祸来了一个又一个,我身上的担子比?谁的都重。”乔叹 了一口气,把她的湿手绢打开,铺在膝头上风干。

    “难道梅格不和你分担吗?”劳里气愤地问。

    “噢,分的,她也努力分担,但她不能像我这样爱贝思,也不会像我那 么怀念她。贝思是我的心肝,我不能失去她。我不能!我不能!”乔把脸埋 在湿手绢里,失声痛哭,刚才她一直坚强地忍着,没有流一滴泪。劳里用手 抹抹眼睛,想说点什么,但只觉得嗓子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嘴唇也在不停 颤抖。这也许没有男子气,但他忍不住,我对此深感高兴。一会儿,待乔的 啜平静了下来,他这才满怀希望地说:“我想她不会死的;她这么善良,我 们又这么爱她,我不信上帝就这样把她夺走。”

    “好人总是活不长,”乔咕咕哝哝地说道,不过她止住了哭,因为尽管 她心里充满了怀疑和恐惧,但朋友的话却使她精神一振。

    “可怜的姑娘,你是累坏了。你不是这么悲观的人。歇口气儿,我这就 让你抖擞起来。”劳里两级并作一级跑上楼去,乔把昏沉沉的脑袋伏在贝思 那顶棕『色』小帽上面。这顶小帽子被主人放在桌子上,一直原封未动。大概它 拥有一种魔力,因为乔似乎变得跟它的主人一样柔顺。此时劳里捧着一杯酒 跑下楼来,她微笑着接过,坚强地说:“我喝……为贝思的身体健康!你是个 好医生,特迪,又是个这么善解人意的朋友,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报答你?” 她又加了一句,这时酒恢复了她的体力,劳里的宽慰话也让她的精神为之一 振。

    “不消多久我自会向你讨债,不过今晚我想送你一样比酒更能让你心里 暖和的东西,”劳里边说边望着她笑,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得意之『色』。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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