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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小妇人-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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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直到把脚扭伤。莎莉的朋友安妮·莫法特喜欢上我了,请我随 莎莉到她家住一个星期。莎莉准备在春天歌剧团来的时候去,如果妈妈让我 去就太美了,“梅格答道。想到这里她愉快起来。

    “我看到你跟我躲开的那个红头发小伙子跳舞,他人好吗?”

    “噢,非常好!他的头发是红褐『色』的,不是红『色』,他非常有礼貌,我 跟他跳了一个漂亮的瑞多瓦呢。”

    “他学跳新舞步时像个痉挛的草蜢。我和劳里都忍不住笑起来,你听 到了吗?“没有,但这样非常无礼。

    你们一晚上藏在那里头干什么?”乔把自己的经过告诉她,讲完时恰 好到家了。她们谢过劳里,又道了晚安,悄悄溜进门去,不想惊动任何人。 但随着门吱嘎一声,两个戴着睡帽的小脑袋突然冒出来,两个困乏但热切的 声音喊道……“讲讲舞会!讲讲舞会!”尽管梅格认为这样"极无规矩",乔还是 为两个妹妹带了几块夹心糖;她们听了晚会最刺激的情节后,很快便安静下 来。

    “我敢说,晚会后有马车送回家,穿着晨衣坐在家中有女侍侍候,上流 社会的年轻女士也不过如此,”梅格边说边让乔在她脚上敷上山金车酊,并 给她梳头发。

    “虽然我们的头发被烧掉了,衣裳又破又旧,手套也不成双,紧鞋子又 扭伤了脚踝,但我相信我们比上流社会的年轻女士玩得开心多了。”我认为 乔说得对。

    

第1卷 第四章负担

    “唉!又得背起担子往前走了,生活真是一种磨难,”晚会的第二天早上 梅格这样叹息道。过节玩了一周,现在又要从事不喜欢的工作,她心里相当 不情愿。

    “我但愿每天都过圣诞节或者过新年,那就好玩了,”乔说着懒洋洋地打 了个呵欠。

    “我们能过上现在这种日子已经是三生有幸。但是如果能参加一些宴会 舞会,有鲜花马车,每天读书休息,不用工作,那该有多么惬意。你知道有 些人就有这样的福气,我总是羡慕这些女孩子,我这人就是向往奢华,”梅 格说。她正在比较两条破旧不堪的长裙,看哪一条稍好一点。

    “毕竟我们没有这个福气,还是别发牢『骚』,挑起担子,像妈妈一样乐观 地向前走吧。我肯定马奇婶婶就是我的冤家对头,但我想只要我学会忍受, 不去埋怨,她就会被丢到脑后,或者变得微不足道。”这主意让乔觉得挺好 玩,心情也愉快起来,但梅格却不是很高兴,因为她的担子……四个宠坏了的 孩子……现在显得异常沉重。她甚至没有心情像往常一样在领口打上蓝丝,也 没有心绪对镜理妆。

    “一天到晚都对着几个小捣蛋鬼,我打扮得这么漂亮有谁来看?又有谁 来理会我漂亮不漂亮?”她咕哝道,把抽屉猛地一推关上,”我将终生劳碌, 只能偶尔得到一点乐趣,逐渐变老变丑,变得尖酸刻薄,就因为我穷,不能 像其他女孩子一样享受生活。这是个耻辱!”梅格说完走下去,脸上带着一 种受伤的表情,吃早餐时也全无心绪。大家似乎都有点不对劲,个个脸上阴 霾满布。贝思头痛,躺在沙发上,试图在那只大猫和三只小猫之中寻找安慰; 艾美烦躁不安,因为她没有弄懂功课,而且找不到胶擦;乔真想大吹一声口 哨;马奇太太正赶着写一封急信;罕娜因为不喜欢大家晚起,不停地抱怨。

    “我从来没见过一家人这么火爆!”乔喊道。她打翻了墨水后,弄断了两 根靴带,又坐在自己的帽子上,终于发起了脾气。

    “你是最火爆的一个!”艾美反击道,用滴落在写字板上的泪水抹去全算 错了的数目。

    “贝思,如果你不把这些讨厌的猫放到地窖里去,我就把他们淹死,”梅 格一面愤怒地高叫,一面力图摆脱一只爬到她背上牢牢粘着不肯走的小猫。

    乔大笑着,梅格责备着,贝思央求着,艾美因为想不起九乘十二等于 多少而号哭起来。

    “姑娘们,姑娘们,安静一会吧!我必须赶在第一个邮班前把信寄出, 你们却『乱』哄哄地闹得我心神不定,”马奇太太叫道,一边划掉信中第三个写 错了的句子。

    众人一时安静下来,这时罕娜大步走进来,把两个热气腾腾的卷饼放 在桌子上,又大步走出去。这两个卷饼是家里的惯例,姑娘们称之为"手笼", 因为她们发觉寒冷的早上手里笼着个热饼挺暖和,罕娜无论多么忙多么牢『骚』 满腹也不会忘记做上两个,因为路远天寒,两个可怜的姑娘常要在两点以后 才回到家里,卷饼便是她们的午饭。

    “抱上你的猫,头痛就会好了,贝思。再见,妈妈。我们今早真是一班 小坏蛋,不过我们回家时一定还是平日的小天使。走吧,梅格!”乔迈开步 伐,觉得她们的天国之旅从一开始就没有走好。

    她们转过拐角之前总要回头望望,因为母亲总是倚在窗前点头微笑, 向她们挥手道别。

    不这样她们这一天就似乎过得不踏实,因为无论她们心情如何,她们 最后一起所看到的母亲的脸容无异于缕缕阳光,令她们欢欣鼓舞。

    “即使妈咪不向我们挥手吻别,而是挥起拳头,我们也是罪有应得,因 为我们是天底下最不知道感恩图报的小混帐,”乔在凄风萧瑟的雪路上大声 忏悔。

    “不要用这么难听的字眼,”梅格说。她用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看 上去就像一个厌世的尼姑。

    “我喜欢强有力而有意义的好字眼,”乔答道,用手抓着几乎被风吹落的 帽子。

    “你爱怎么叫自己就怎么叫吧,我可不是坏蛋,也不是混帐,也不愿意 人家这么叫我。”

    “你是个伤心落魄人,今天这么怒气冲天是因为你不能整天置身于花 团锦簇之中。可怜的宝贝,等着吧,等我赚到钱,你就可以享受马车、雪糕、 高跟鞋、花束,并和红发小伙子一起跳舞了。”

    “乔,你真荒唐!”梅格不由被这荒唐话逗笑了。

    “幸亏是我呢!如果我也像你一样垂头丧气一副忧郁相,我们可都成了 什么样子?谢天谢地,我总可以找到一些有趣的东西来令自己振作。别再发 牢『骚』了,高高兴兴地回家吧,这就对了。”分手时,乔鼓励地拍拍姐姐的肩 膀。两人分头而去,各自揣着自己暖烘烘的小卷饼,都想尽量让心情愉快起 来,尽管寒风刺骨、工作辛劳,尽管一颗年轻、热爱幸福的心没有得到满足。

    当马奇先生为帮助一位不幸的朋友而失去财产时,他的两个大女儿请 求让她们出去干点活,这样她们至少可以负担自己的生活。考虑到应该早点 培养她们的进取精神和自立能力,父母便同意了。姐妹带着美好的心愿投入 工作,相信尽管困难重重,最后一定会取得成功。

    玛格丽特找到的职业是幼儿家庭教师,薪酬虽少,对她来说却是一笔 大数目。正如她自己所说,她"向往奢华",她的主要烦恼便是贫穷。由于她 还记得华屋美服、轻松快乐、无忧无虑的好时光,她比起他姐妹更难接受现 实。她也试图知足、试图不嫉妒别人,但年青姑娘爱美、爱交朋友、希望成 功和过幸福生活却是天『性』使然。在金斯家里,她天天都看到她想要的东西, 因为孩子们的几个姐姐刚开始参加社交活动。梅格不时看到精致的舞会礼服 和漂亮的花束,听到她们热烈地谈论戏剧、音乐会、雪橇比赛等各种娱乐活 动,看到她们花钱如流水,随意挥霍。可怜的梅格虽然极少抱怨,但一股不 平之气却令她有时对每个人都怀有恨意。她还不明白她其实是多么富有,因 为祝福本身就能令人过上幸福的生活。

    乔刚好被马奇婶婶看中了。马奇婶婶跛了腿,需要找一个勤快的人来 侍候。刚跛腿时这位无儿无女的老太太曾向马奇夫『妇』提出要收一个姑娘为养 女,却被婉言拒绝了,心里老大不高兴。一些朋友告诉马奇夫『妇』说他们错失 了被列入这位阔太太遗嘱继承人的机会,但超尘脱俗的马奇夫『妇』只是说……" 我们不能为钱财而放弃女儿。不论贫富,我们都要厮守一起,共享天伦之乐。” 老太太有一段时间都不愿跟他们说话,但一次在朋友家里偶然见到了乔。乔 言谈风趣,举止直率,十分合老太太的心意,她便提出让乔跟她作个伴。乔 并不乐意,但她找不到更好的差事,便答应下来。出人意料的是,她跟这位 『性』情暴躁的亲戚相处得非常好。但偶尔也会遇到狂风骤雨,一次乔便气得跑 回了家,宣布自己忍无可忍;但马奇婶婶总是很快收拾残局,急匆匆地派人 请她回去,令她不便拒绝。其实,她内心对这位火辣辣的老太太也颇有好感。

    我猜想真正吸引乔的是一个装满了漂亮图书的大藏书室,这个房间自 马奇叔叔去世后便积满了灰尘和蜘蛛网。乔记得那位和蔼的老绅士常常让她 用大字典堆起铁道桥梁,跟她讲拉丁语书中那些古怪『插』图的故事,在街上碰 到她时给她买姜饼。藏书室光线暗淡,灰尘满布,还有舒适的椅子、精致的 地球仪,最妙的是,几个半身人像从书架上俯视地下,书籍凌『乱』地堆放着, 乔可以毫无顾忌地随处走动翻阅,这一切使藏书室成了乔的天堂。每当马奇 婶婶打盹儿或顾着跟人闲聊时,乔便匆匆走进这个平静之处,像名符其实的 蛀书虫一样大嚼诗歌、浪漫故事、游记、漫画书等等。不过这种令人陶醉的 享受却总是不能持久;每当她看得入神,读到精彩之处,必定会传来一声尖 叫:“约瑟……芬!约瑟……芬!”这时她便不得不离开自己的天堂,出去绕纱线, 给卷『毛』狗洗澡,或者朗读波尔沙的《随笔》,忙个不停。

    乔的理想是做一番宏伟的事业,但这番事业究竟是什么她却一直毫无 头绪,也并不急于知道;她觉得自己最大的痛苦是不能尽兴读书、跑步和骑 马。她是个急『性』子,言语尖刻,内心躁动不安,经常把自己推入困境,因此 她的生活经历悲喜交集,甜酸苦辣,五味俱全。不过,她在马奇婶婶家里受 到的锻炼正是她所需要的,而一想到这样工作可以自立,她就无比高兴,即 使是马奇婶婶那没完没了的"约瑟……芬!”也变得微不足道了。

    贝思因『性』格太羞怯而没有上学;她也曾进过学堂,但感到极度痛苦, 只得辍学在家,跟着父亲读书。父亲走后,母亲也被派去为"战士援助会"服 务,贝思仍忠实不移,坚持尽自己的最大努力自学。她是个贤妻良母型的小 姑娘,帮罕娜为工人们把家里打理得整洁舒适,从不乞求报偿,只要被人爱 着便心满意足。她静悄悄地度过漫漫长日,从不孤独,从不懒散,因为她的 小天地不乏虚构出来的朋友,而她天生就是个勤劳的小蜜蜂。每天一早贝思 都要给六个玩具宝宝穿衣装扮,因为她还是个孩子,仍然喜欢宠物。她的小 宝贝原来都是弃儿,个个残缺不全,都是两个姐姐长大后不要而传给她的, 因为这样又旧又丑的东西艾美是不会要的。正因为如此,贝思对它们呵护有 加,专为这些摇摇摆摆的小宝贝设了间医院。她给这些布娃娃一丝不苟地打 针,给它们喂饭、穿衣、护理,从不打骂它们,并不忘奉上深情的一吻,即 使是最丑陋的玩偶也不会被忽略。一个残缺不堪的"宝宝”原是乔的旧物, 经过暴风骤雨的生活洗礼后,四肢不全,五官不整,被弃置在一个破袋子里 头,贝思把它从那破旧的包袱里解救出来放到她的避难所。因为头顶不见了, 她便扎上一顶雅致的小帽,四肢没有了,便把它裹在毯子里,把缺陷掩盖起 来,并把最好的床让给这位长期病员。如果有人知道她是如何细致入微地照 料这个玩具娃娃,我想他们即使发笑,也一定会深受感动。她给它送花、读 书,把它裹在她的大衣里,带它出去呼吸新鲜空气,给它唱摇篮曲,睡觉前 总要吻吻那脏脸孔,并柔声细语:“祝你晚安,可怜的宝贝。”贝思像她的姐 妹一样也有自己的烦恼,她并非什么天使,也是个食人间烟火的小姑娘。用 乔的话来说,她常常"哭鼻子",因为不能去上音乐课,因为家里没有一架好 钢琴。她酷爱音乐,学得异常用功,并极有耐心地用那架丁当作响的钢琴练 习弹奏,似乎真该有人(并非暗指马奇婶婶)来帮她一把。然而没有人帮她, 也没有人看到她悄悄把落在五音不全的黄『色』琴键上的眼泪抹掉。她像只小云 雀般为自己的工作歌唱,为妈咪和姐妹们伴奏,永不言累,每天都满怀希望 地对自己说:“我知道有一天我一定会学好音乐,只要我乖。”世界上有许许 多多个贝思,腼腆平静,默默居于一角,需要时才挺身而出,乐于为别人而 牺牲自己。人们只看到她们脸上的笑容,却没有意识到她们所作出的牺牲, 直到炉边的小蟋蟀停止了『吟』唱,和美的阳光消逝而去,空剩下一片寂静和黑 暗。

    如果有人问艾美生活中最大的痛苦是什么,她会立即回答:“我的鼻 子。”当她还是婴孩时,乔一次不小心把她摔落在煤斗里头。艾美认定那次 意外永远毁掉了她的鼻子。她的鼻子既不大也不红,只是有点扁。无论怎样 捏怎样夹也弄不出个贵族式的鼻尖儿,除了她自己外,并没有人在意,而且 鼻子的长势也极好,但艾美总认为自己的鼻梁不够直,便画了一大堆美鼻画 儿聊以自慰。

    “小拉斐尔"正如她的姐姐们所称,无疑极有绘画天分。

    她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摹绘鲜花、设计小仙女,或用古怪的艺术形象说 明故事。她的老师抱怨说她的写字板不是用来做算术,而是画满了动物,地 图册上的空白版面被她摹满了地图,她的书本一不小心便会弄出许多荒唐滑 稽的漫画。她的学习成绩就个人能力而言已属不俗,其行为举止也被大家视 为楷模,并因此而逃过数次惩戒。她脾『性』随和,深谙取悦别人之道,因此在 学校深得人心。她姿态略有点做作,但多才多艺,除绘画外,还会弹十二首 曲子,善钩织,读法文时读错的字不超过三分之二,令人十分羡慕。她说" 爸爸有钱的那个时候我们如何如何"这句话时,悲哀婉转,令人感动,她拖 长了的发音也被姑娘们视为"绝顶优雅"。

    艾美差不多被大家宠坏了,她的虚荣和自私也成正比例增长。然而有 一件事却刺伤了她的虚荣心:她得穿表姐的衣服。由于表姐弗洛伦斯的母亲 毫无品味,艾美大受其苦,帽子该配蓝『色』的却配了红『色』,衣服与她很不协调, 而围裙又过分讲究。其实这些衣物全都不错,做工精细,磨损极少,但艾美 的艺术眼光却不能忍受,尤其是这个冬天,她穿的暗紫『色』校服布满黄点还没 有饰边。

    “我唯一的安慰,”她对梅格说,眼中泪光闪闪,”是妈妈不像玛莉亚·帕 克的妈妈,她在我淘气玩耍时也不会把我的裙子卷起来。哎呀,那真是糟糕 透了。有时玛莉亚的长裙子被卷到了膝头上面,不能来上学,当我想到这种 屈辱时,我觉得我的扁鼻梁和那件黄火球紫『色』衣服也可以忍受了。”梅格是 艾美的知己和监护人,也许是一种『性』格上的异『性』相吸吧,乔和温柔的贝思又 是一对。腼腆的贝思独独跟乔倾诉心事;通过这位高大、冒失的姐姐她不知 不觉对全家形成举足轻重的影响。两个姐姐互相之间十分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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