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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零点几--弃妻成凰_派派小说-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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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滚烫的泪来,遇到空气,又立时变成同皮肤一样冰冷。
  
  秋明傻瞪着眼睛,蠕动了一下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已被云晚一把推开,眼睁睁看着她如一缕幽魂一般在雪地里飘荡,好似随时都会摔倒。
  
  云晚随着他们出了静慈庵的范围,瞧见在一片树林里拴着五匹马,还有一辆马车,而马车上坐的人却是季阮铭的手下刘五。
  
  远远的见了她,刘五吸了吸鼻子,快步奔到白衣人面前,谄媚笑道:“大人,人我已经帮你找到了,现在你是不是该叫你家主子帮帮我家老爷了?”
  
  白衣人的神色隐藏在面具下,瞧不出来,他沉默了一会儿,道:“好,你先回山上去吧。我家主子说了会援手就自然会,你叫你家老爷耐心等待就是。”
  
  “可是…。。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呀?”刘五的脸垮了下去,被白衣人冷冷一瞪,吓得缩了缩脖子。
  
  “你难道还怀疑紫英门的实力?”
  
  “不敢,不敢。”刘五毛发皆寒,不敢抬起头来。真怕自己嘴上一个不小心,小命就没了。这紫英门可是遍布全国的一个暗杀组织,就是一个小门徒的武功都不容小视。他可没胆跟紫英门过不去,只是老爷交代了,此次一定要求的紫英门主出手,他若是就这么被敷衍回去,少不了要挨责罚。
  
  “只是我们少爷费了很多功夫才查的这秦家大少奶奶的真实身份,现在齐原山上粮草紧缺,官府已将各个道路封死,我出来这一趟也不容易,还请大人早些帮助我家老爷脱困。”
  
  云晚听得“齐原山”三个字,心中一动,记得之前他们提过这齐原山乃是一个贼窝,季阮铭父子竟然与贼匪勾结到一起了,怪不得官兵在城内城外搜查了半天,都查不出他们的行踪。
  
  那日,季家父子见密信丢失,便知来人非同小可,连夜逃出了城,用重金贿赂了齐原山的当家,便躲藏在了那里。
  
  季阮铭自那日看见云晚和张老栓,就对云晚的身份有了兴趣,暗中派这刘五下山找到张氏夫妻调查,一查之下,发现她竟是云家那本该死了的女儿。
  
  季元文一时兴奋不已,急命刘五进京,叫他将此事通过关系上报晋王,以求将功补过。
  
  听及此,白衣人淡淡扫了一眼云晚,眸光闪烁,道:“那好吧。”挥手示意,便有一个手下上来领着王五走。
  
  刘五不知道他要叫自己去哪里,听他意思还以为他答应了,直乐的心中开了花,到了林子中僻静的一处,忽觉得不对劲,刚要开口问,雪色里映出一道白光,脑袋就与身子分了家。
  
  白衣人跳上马车,云晚很识趣的自己挑帘进去,刚坐稳,白衣人探进身来,修罗面具在阴暗中更显狰狞。
  
  “委屈夫人了。”指尖一弹,封住云晚的穴道,这才放心的退了出去。
  
  马车缓缓前进,厚厚的窗帘挡住了视线,耳边除了压雪的咯吱声就是呼啸的风声,云晚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一切由不得她来决定。
  
  然而她的心里很平静,没有半分伤怀,她已学会了坦然,如果有些路是你注定要走的,逃也是逃不掉,倒不如从容面对。
  
  或许一切不一定如想象的那般可怕。
  
  ******************8
  
  秦府内,夜晚阴冷的风吹得秦霜白的脸一片冰凉,他却犹如感觉不到般,焦急的在院内来来回回踱着步子。
  
  从听到云晚出事的那一刻起,向来冷静的他一时竟六神无主,疯了一般要出去寻,一伙人齐拥上前这才将他拦了下来。
  
  管家周望愧疚不已,可来人的武功确实太高,又戴了面具,他只跟其中一个人过了两招,就被打晕了。大少奶奶到底是被谁劫走的,他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
  
  而秋明受了惊吓,说话不清不楚的,在路上就昏了过去,现在大夫正在给她诊治。秦慕风带了一些人去静慈庵附近搜查,看看能不能寻到什么蛛丝马迹。
  
  听到开门声,早就心急火燎的秦霜白迫不及待的奔上前,“醒了么?”
  
  “醒了。”烟眉话音未落,秦霜白的身影已从她身边越过,见了躺在床上蒙睁着一双乌溜溜眼睛的秋明,急切问道:“秋明,阿圆她被带去了哪里?”
  
  秋明看了他一眼,紧紧抿起嘴唇,眼泪直在眼睛里打转,含糊叫了一声,“大少爷。”喉咙哽咽,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秦霜白见她说不出话来,心紧紧揪起。这时大夫提醒道:“她受了惊吓,要慢慢问。”他不得不耐下心来。
  
  喝了杯水后,秋明这才吐字清晰,可只说了一个“我”字,便又卡住了,直急得秦霜白上前抓住了她的肩膀,“秋明,我现在问你话,你知道就点头,不知道就摇头,这样行么?”
  
  秋明点点头。
  
  秦霜白松开她,问道:“你知不知道大少奶奶去了哪里?”
  
  秋明摇头。
  
  “那些人你可认识?”
  
  “你知不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去的?”
  
  一连串的摇头,秦霜白有些失去理智,猩红在眸子里扩散,痛楚和失望在身体里叫嚣,他一拳打在墙上。“那大少奶奶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有。”这次,秋明直接喊出了声。
  
  秦霜白欣喜若狂的转回头,“都说了些什么?”
  
  见他如此痛苦,秋明嗫嚅了半天才说出来,“大少奶奶说她嫁给你很开心。说她这辈子生是秦家的人,死是秦家的鬼,叫你把她的衣衫做成衣冠冢,埋在秦家的墓地里。还有以后……”
  
  “以后什么?”秦霜白听她的叙说,好似在被一刀一刀的割,血一滴一滴从手上流下来,却浑然未觉。
  
  “还有以后叫你忘了她。”
  
  “这说的是什么话?”秦霜白终于咆哮起来,“她不知道我……”嘶哑的声音陡然顿住,他猛的想到以云晚跟他的感情,她能如此说,看来这事情一定非同寻常,关系到她的性命安危。
  
  想及此,他更加着急,压制住内心的鼓噪,尽量平静的问道:“还有别的么?”
  
  “大少奶奶是被几个穿着白衣服,带着鬼脸面具的人抓走的,他们好吓人。”
  
  “还有么?”
  
  “没了。”她极力回想着当时的情景,可是那时害怕的紧,有些话根本就没听清楚。
  
  出了门,冷风灌进衣衫里,如利剑一般将他的身子穿透,他沿着熟悉的路走下去,心中却是一片迷茫。前面长廊里忽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秦慕风人还未到,声音已传过来,“大哥,我查到了。”
  
  “查到什么了?”秦霜白只觉得自己的心差一点从腔子里跳了出来。
  “我们在静慈庵附近的树林里发现了刘五的尸体,他是季阮铭的手下,我想大嫂肯定是被季阮铭哲家伙抓去了。”秦慕风眼睛亮了亮,继续说道:“而且,我们还在他身上搜到了齐原山的令牌,季家父子肯定就藏在山上。”
  
  他一说完,秦霜白就说道:“二弟,现在就去将所有的团丁都给我召集起来。”
  
  “大哥你这是要?”
  
  秦霜白振臂一挥,道:“攻山。”
  
  “好。”秦慕风笑道:“大哥我这就去。”这样一来,不但救了大嫂,秦家的仇也给报了。
  
  在秦慕风走后,秦霜白又在原地站了半响。这刘五既是季阮铭的人,怎么会死了呢?还有,白衣鬼面人是季阮铭扮的么?
  
  他觉得这里面有些蹊跷,但现在这是唯一的线索,只要是有一点可能,他就绝不会放弃,他一定要将阿圆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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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小零我振臂一挥“霸王们都出来”

祝大家端午节快乐,呃,晚点没关系啊。。

还有周五,周六,周日,就不更了。

我在家里,要去看看亲戚了




紫英门主

  马车行的并不快,开始隐隐约约听得风声呼啸,山林涛涛如浪奔涌,俄而,又沉寂下去,车轮碾在积雪上的吱吱声清晰入耳,还夹杂着一两句人语,似是穿过了村庄,而后越走越清静,终于车辙一顿停了下来,声息收敛,归于沉寂。
  
  车门打开,白衣人探头进来,解开云晚的穴道,道:“委屈夫人了。”说完跳下车,在外面等候。
  
  云晚揉了揉早就僵冷的手脚,迟疑着下了车,恍惚间抬头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璀璨的夜明珠从朱红色的大门一直延伸到山庄深处,在雪中折射出夺目的光芒,乍一瞧来,不禁头晕目眩,转头往后看,黑沉沉一片,山势陡峭,道路曲折,风怒、林啸、兽吼竟似扑面而来,云晚脑中霎时一片空白,竟连近在咫尺的声音都没听见。
  
  “夫人,请。”白衣人又说了一遍,她这才回过神来,双手紧握,随着白衣人往里走。
  
  空旷的庭院内,风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云晚的身子瑟缩着,眼睛木然的望着前方,一直黯淡的脸上泛起一丝青白之色。
  
  关楚墨,他就在前面。
  
  在那些平静的日子里,他仿佛是上辈子出现过的人,模糊不清了。此次好似从地狱中突然冒出来,连名字都带着腐朽的意味,伸出十根爪子,猝然攫住了她的心脏。
  
  离开燕邱之后,她从来没有想象过与关楚墨重逢的场景,更没想象过自己血刃仇人,痛快淋漓,他浑身沾满了太多人的鲜血,心臭了,肝臭了,就连听到他的名字她都会恶心。
  
  她只要知道他死了就好,身首异处也罢,暴失荒野也罢,怎样死都好,然后一切一切便如风卷过尘埃,都远去了。她就可以与秦霜白安定的过日子,生儿育女,相守到老。
  
  只可惜,天意弄人,终是要与他面对面。那么,若是有可能的话,她定要亲手杀了他。
  
  她机械的前行着,手指用力掐紧自己的手臂,叫头脑在疼痛中更清晰一些。身边的白衣人步似闲庭,白衣迎风鼓舞,目光始终注视着前方,云晚却不敢有丝毫异动。
  
  他不是季阮铭可以比的。
  
  穿过宽阔的甬道,眼前灯火通明,光华闪耀,玉宇琼楼若隐若现,云晚一路走来已是心惊不已,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关楚墨竟拥有了如此大的势力和财力。
  
  不缓不急的走着,萧瑟冬风中忽地送来一缕琴音,似流水缓缓,绵绵长长,云晚心思一顿,倾耳细听,琴声袅袅,丝丝缕缕浸润心底,寒冷、绞痛,浑然不在,突的,琴音扶摇直上,清越高亢,如大浪奔涌,心也随之飘荡在惊涛骇浪之上,起起伏伏,而后,琴声越来越快,越来越乱,心也乱了,碎了,散成一地。
  
  云晚只觉得再也抵挡不住这种混乱,忍不住捂住了胸口。
  
  琴声戛然而止的时候她猛然收住脚步,怔立在原地,听得白衣人一声轻唤,这才懵然眨了眨眼,发现不知何时已到了屋前,白衣人打开门请她进去,她便浑浑噩噩的抬腿跨进了门槛。
  
  进了屋,暖意立时融满全身,香炉内氤氲着淡雅的香气,袅袅升腾。云晚一眼就瞧见屏风后坐了一个人,他穿着一袭紫衣,头轻垂着,纤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撩拨着琴弦。
  
  怎么不是关楚墨?云晚疑惑的回头,那白衣人却已退了出去,心中涌起一团火,她朝那紫衣人冲口而出道:“关楚墨在哪里?”
  
  “他呀,应该很快就到了吧。你原来这么急着想见到他呀?”随着一声轻笑,那人悠然站了起来,细美的眸子眨了眨,颇有几分玩世不恭的味道。
  
  云晚听他拿自己打趣,没有半分动容,眸底深了几分,厉色道:“你是谁?”
  
  这个人生的极其俊美,白腻如瓷的肌肤,明眸善睐,顾盼流转间,几分妩媚,几分妖艳;红唇轻轻挑起一个弧度,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几分顽劣,几分调皮。
  
  “我姓苏,叫苏暮澈。”苏暮澈笑着指指对面的位置,“请坐。”
  
  云晚便心平气和的坐下,等待苏暮澈将话讲清楚,而他却不慌不忙,取了釉色雕花茶杯从紫砂壶中倒了一杯茶,递到云晚面前,“先喝杯茶。”
  
  见他盈盈含笑,云晚心想自己若是恼怒,岂不是在心态上就输了,于是便也从容不迫的接过,抿了一口,香气浓郁,余韵不散,是上等的好茶。
  
  苏暮澈满意的笑笑,又倒了一杯茶,抱在手心里,看着云晚似笑非笑的说道:“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了,是叫你关夫人好呢,还是叫你秦夫人好呢?”
  
  对于这个问题,云晚沉默不语。当初关楚墨亲手将她逼死,污了她的名节,估计现在整个燕邱都把她当成□,这和休了她没什么分别,而且他当时正要娶丞相之女,为讨佳人欢心,说不定来个一纸休书,将他与她、与云家之间的关系一刀两断也很合理。
  
  这样想着,她掩唇笑了笑,苏暮澈看得莫名,向前凑了凑,望着她的眼睛道:“很可笑么?”
  
  云晚敛住笑意,眉梢微挑,正色道:“无论如何我都姓云不是么?”
  
  苏暮澈眼里闪过一丝错愕,无趣的眨了眨眼睛,啜了一口茶,抱拳道:“那么,云小姐,幸会,幸会。”
  
  云晚听出他话里的嘲讽之意,面上没有一丝波澜起伏,淡淡道:“苏公子,幸会。”
  
  夜色正浓,远处漆黑一片,隐约可见树木摇摆不停,风,更大了。云晚收回视线,随口问道:
  “苏公子,你家主子他究竟什么时候到?”
  
  “什么,我家主子?”苏暮澈捂着肚子笑得打跌,“我是紫英门的门主,谁还能当我的主子啊?”
  
  “你不是……”云晚愣怔了片刻,猛然醒悟过来,大声叱喝道:“你为什么假冒关楚墨?”
  
  “诶呀。”苏暮澈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掩住唇,形状好看的眸子无趣的眨了两下,撇撇嘴笑道:“这么快就被识破了,真是没意思。”见云晚阴沉着一张脸,又满不在乎的笑道:“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云晚可不会傻到认为这只是一个单纯的玩笑,冷着面孔道:“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用意?”
  
  “用意么……”苏暮澈耸耸鼻子,卖起关子来,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
  
  苏暮澈好没姿势的翘着腿,见进门的白衣人有所忌讳的看了一眼云晚,悠然摆摆手道:“子夜,有什么事情说来就是。”
  
  子夜恭恭敬敬的说道:“主子,秦家那边已在召集人马攻打齐原山。”
  
  “好呀。”苏暮澈拍手道:“季元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死了更好。”他笑着转过头来看向云晚,“那么,就叫咱们瞧瞧这个秦家大少爷的本事吧。”他顿了一下,微笑着又补充一句,“这齐原山易守难攻,后面为悬崖峭壁,加上这冰雪天气,可是难攻的紧呢。”
  
  云晚睁大眼睛,口中咬着那个“秦”字,一遍一遍,纠缠不休,颤抖了半天,一咬牙关,终将一切都吞进了肚子里。她不能在别人面前脆弱,她应该相信秦霜白才是。
  
  好在苏暮澈并没有再说什么,他顿了一下,忽的想到什么,朝子夜问道:“对了,关楚墨那边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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