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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兄神妹煞!+番外 作者:苹果八月半(晋江封推vip2012-8-17完结-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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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养子序生向来疼爱这个妹妹,纵容她爱护她包容她,让她欣慰之余,又生出了几分不安。
    担心他们日后会不顾一切相爱相守,担心有朝一日序生了解到了自己的身世,了解到了他这个养母乃是间接灭他一族的仇人后,会加倍报复到宛宛的身上。
    爱恨从来一体。
    幸得,序生选择了爱,放下了恨。这三年,这孩子日日的思念,还不足以说明什么么?
    既然如此,她也就可以放心将女儿托付出去了。
    好歹女婿是自己一手养大,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况且也不用担心女儿会在婆家受气之类的……
    事情走到这个地步,就只剩将宛宛带回来了。宛宛既然能想出用水显墨写那样的话,想必短时间内不会成亲,而是刺激了序生巴巴赶去接她回来。若她真的要成亲了,风信楼还不早早就传来消息?
    序生当真是……关心则乱。
    “序生,”见序生已打包好了行李向她走来,隐隐一副辞行的模样,碧染也不点破宛宛的小心思,只是笑了笑,“宛宛就……托付给你了。”
    序生一愣,抿了抿嘴唇垂下眸子,“娘亲,我去找宛宛了,你要多保重。”
    碧染露出一抹宽慰的笑,“不用担心。”末了又惆怅地叹一口气,“宛宛是我备了厚重的嫁妆准备嫁出去的……”
    序生扯开一丝苦涩的笑:“若我真的没赶上,娘亲你也只有当女儿嫁出去了,嫁妆日后再补上。”
    碧染摇摇头,失笑:“就怕我这女儿,嫁啊嫁啊又嫁回自己家来了。”
    “娘亲……?”序生迷惑不解她的话。
    碧染语重心长拍了拍他的肩,“序生啊,是嫁妆还是聘礼,就看你的了。”
    序生眸中闪过光芒,忽的明白过来,“娘亲你的意思是……”
    碧染意味深长一笑,“肥水不流外人田,最好能嫁妆聘礼一起送,一起收回来。”
    说到这个份上了,序生如何不明白碧染的意思,当即抱拳躬身一礼,“定不负娘亲所托!”
    碧染是不是真的为了钱,他怎会不清楚?但她能松口将宛宛交付于他,已是不易。
    “谢娘亲成全!”
    “快走吧,晚了一步我就该去成全别的男子了。”
    序生笑得一脸灿烂的脸一肃,“我知道了!”
    不多时,一匹快马载着一人绝尘而去,夕阳余晖中颇是形单影只。
    归时,能否成双作对?
    归时,能否携手红尘?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花了很大的心血写历史小知识,正文就少了很多了。。。。。
    历史小知识:
    1。弹劾张尧佐。
    张尧佐乃是张贵妃的父亲的堂兄,而非亲兄弟,甚是薄情寡义。张氏的父亲死了之后,孤儿寡母曾去投奔张尧佐,被他无情拒绝,理由是——我在四川当官,天高皇帝远的,还请省省吧。这才迫得张夫人带着女儿去当歌女。(时尧封史尧佐补蜀官,尧封妻钱氏求挈孤幼随之官,尧佐不收恤,以道远辞。)
    难得的是,张贵妃发达了,也跟着失忆了……于是,张尧佐一路从四川一个小官走到三司使,掌管天下钱粮,实乃两府第一人。一腔热血的包拯包大人看不下去了……这、这是刘娥刘太后的翻版啊!不行不行,一定要制止!
    于是包大人上奏了。
    再然后,张伯父的三司使没有了,换来了四个超级隆重的头衔——宣徽南院使、淮康节度使、景灵宫使、群牧制置使。同时赐他两个儿子进士出身。一日之间,身兼这许多官员一辈子也求不得的四使,这在宋朝开国100年间从来没有过。(己未,三司使、戶部侍郎張堯佐為宣徽南院使、淮康節度使、景臁畬m使。庚申,又加張堯佐同羣牧制置使。辛酉,賜貴妃張氏從弟衛尉寺丞希甫、太常寺太祝及甫並進士出身,堯佐之子也。)
    包大人怒了!上奏以各种前人先例告知皇帝陛下外戚的可怕性……具体内容太长,不一一说了。
    而御史台和知谏院这对势同水火的冤家,居然再一次联手,目标——搞垮张尧佐!
    皇帝陛下表示,我神马都没听到。
    九天后,他不得不听了……因为他被人围堵了。仁宗陛下是好人,从来不迁怒大臣,于是他仔细地听……然后随心地说了句:又来拿张尧佐说事啦?节度使只是个粗官,有什么好争的?(仁宗初盛怒,迎謂之曰:「豈欲論張堯佐乎?節度使粗官,何用爭?」)
    然后唐大人开始了他留名青史的话:节度使这玩意,本朝太祖太宗都当过,陛下肿么能说它是粗官捏?!(唐伲C公作御史裏行,最在眾人後,越次而前曰:「節度使,太祖、太宗皆曾為之,恐非粗官。」)
    张尧佐的宣徽、景灵二使由此被罢免。
    再然后,贵妃的枕边风吹啊吹……皇帝陛下偷偷恢复了这两个头衔,得来的结果竟然是挨了包拯包大人一顿口水,抹了抹脸承诺不会再不进台谏系统便随便给外戚官职了,也因此成就了他“千古仁帝”的地位,也成就了包大人不畏强权的每名。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得拜谢贵妃与张尧佐之事。
    ***
    2。宰相文彦博
    对于此人,咱就不细讲了,重点说他跟贵妃的关系。
    庆历七年(1047年),佛教在贝州造反闹事,朝廷派兵久久镇压不下。据闻,贵妃给文彦博暗示,让文彦博主动请缨去了贝州,轻易平乱,回来时,咱文大人便顶上了副宰相一职。
    真正明文记载贵妃与文彦博暗有勾结的,起源于一种灯笼锦。此灯笼锦被贵妃娘娘穿在上元宴会上,很漂亮啊很漂亮,仁宗陛下看见了,随口问了句从何而来,贵妃很诚实表示,文彦博的夫人送滴……仁宗陛下顿时不高兴了。(妃又尝侍上元宴于端门,服所谓灯笼锦者,上亦怪问。妃曰:“文彦博以陛下眷妾,故有此献。”上终不乐。)
    其实从此事和其他很多事可以看出,皇帝宠这个女人,却宠得很有分寸,从不让她逾越,包大人的担忧,纯属……杞人忧天!
    ***
    3。唐介被贬
    参张尧佐,唐大人在;参文彦博,唐大人也在。前者让唐大人在历史上留下重重一笔,后者令大人功成名就……至贬官,当然,是把宰相大人拖下水后再走的。
    弹劾的奏章明确指出,文彦博跟贵妃勾结,独揽朝政等等。(初,張堯佐除宣徽、節度、景臁⒘t牧四使,介與包拯力爭,又請王舉正留百官班,卒奪堯佐宣徽、景臁埂m曋瑥统帐埂⒅雨枴;蛑^補外不足爭,介以為宣徽次二府,不計內外,獨爭之。上諭介,除擬初出中書,介言當責執政。退,請全臺上殿,不許;自請貶,亦不報。於是劾宰相文彥博:「專權任私,挾邪為黨。知益州日,作間金奇澹蛑腥巳氆I宮掖,緣此擢為執政。及恩州平伲視麈成功,遂叨宰相。昨除張堯佐宣徽、節度使,臣累論奏,面奉德音,謂是中書進擬,以此知非陛下本意。蓋彥博姦钟希@用堯佐,陰結貴妃,外陷陛下有私於後宮之名,內實自為稚碇嫛!梗
    那句“臣忠义愤激,早已做好了下油锅的准备,何惧贬官外放!(臣忠義憤激,雖鼎鑊不避,敢辭貶竄。)”令唐大人流芳千古,可其代价却是,被送到御史台处置(上令送御史臺劾介),然后被贬,春州别驾。 然后,唐介的上司,于是中丞王举正为其求情,觉得惩罚太重,仁宗陛下也觉得后悔,怕引起内外不安,当晚便改了主意,变成贬至英州别驾,还特意派人护送唐介,别让人在途中给迫害了。(中丞王舉正復上疏言責介太重。上亦中悔,恐內外驚疑,遂敕朝堂告諭百官,改介英州別瘢瑥腿∑渥嘁匀搿G仓惺棺o送介至英州,且戒必全之,無令道死。)
    朝臣们看了都很感动,甚至有臣子说,陛下真是太爱惜唐介了。当然,也有臣子表示,陛下是怕死了一个唐介,让天下人觉得他心眼小害死了忠心的臣子,才会如此这般诚惶诚恐地保唐介安危。
    真相为何,不得而知,不可考不可考。




☆、(五十六)一入苗地

苗疆乃是苗人所聚居之处的地域统称;东临洞庭,西贯大理,南到广西;山势连绵起伏,丘陵成群,地势险要。
    若不是事先收了风信楼的消息,得知宛宛在川东的某个大部族里,序生一时半会儿还真的难以知晓她的行踪。这三年来,因着夭夭的关系,从风信楼传来的宛宛的行踪倒一直没断过,一会儿西一会儿南,像是故意与谁捉迷藏一般;难以琢磨。此次忽然传出要成亲的消息,也着实令人震惊,饶是风信楼,也表示从未听闻此事。
    风信楼的不知,究竟是因为在苗疆布下的势力不够大,还是……此事本就是无中生有呢?
    序生宁愿是后者。
    云眇难寻,甚难找到野生的,持有者若是不给,那是情理中。若是提出让宛宛以自己来交换,那也在情理中……
    他越想,越觉得后怕,生怕晚了一步,宛宛便成了别人的新娘,当即快马加鞭,硬是赶在九天后,就进了这个部族的区域。
    这个苗家的部族遍及势力广,族人行事低调慎密,倒是鲜少为人知道。若不是有风信楼送上的地图在手,序生当真不敢轻易闯山,单就这入山的石阵的破解之法,便花了他一些精力。
    哪知刚进了山,便遇见了熟识之人。
    或者说……熟识他柳序生之人。
    “可是小神医柳序生公子?”迎面走来的青年男子约莫三十来岁,看着极为的眼熟,序生一时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此人。
    序生端出平日里待病人的温和笑容,试问:“公子是?”
    “柳神医贵人多忘事,也难怪。”青年男子抱了抱拳,“在下与柳神医曾同台竞技,只是在下在乙选时便折了,未能进入甲选。但柳神医从初选一路走到甲选乃至折桂,在下都看在眼里,甚是佩服。今日在此得见柳神医,不禁生了结交攀附之心,这才恬着脸过来问候。”说着,青年男子笑了笑。
    “公子过奖。”序生恍然大悟,抱拳回礼,“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在下叫姜罗,罗是在下的姓。”在苗族,姓氏通常是放在名字后面的。
    “原来是罗公子,”序生回忆起来,“公子在大典中是否叫罗姜?”
    姜罗点点头,想起来意,又问:“柳神医是否要进山?在下可否同行?”
    “这山里有座罗那寨,罗公子可知如何去?”罗那寨的苗人只有两种姓,或姓罗,或姓那,姜罗既然姓罗又出现在此处,多半也是族中之人。
    果然姜罗眼睛一亮,“柳神医要去我罗那寨?在下可以带路!”
    有了姜罗带路,这一路走得便顺畅多了,路途美景缭绕,序生却无心观赏,一味地加快了步子。
    途中姜罗问起序生的来意,序生笑了笑:“罗公子可记得我的药童?”
    姜罗眯着眼想了一会儿,忽的睁开砸拳:“柳姑娘?”
    序生颔首,“她在罗那寨里,我得领她回去。”说着,他仔细地盯着姜罗脸上的神情,等他的反应。
    若宛宛已嫁,那么姜罗多半也知道此事,定会劝他作罢。若宛宛还没有……
    只见姜罗很自然地点点头:“原来如此,我有一年没有回家了,都不知柳姑娘大驾光临。”
    见问不出什么,序生笑了笑,继续向前走。
    翻过几匹山,越过几条山涧,再穿过一片鲜花盛开的山谷,罗那寨近在眼前,恍若那坐落在人间仙境中的乐园,让人的心忽的就温暖。
    还未进寨,便可闻苗家姑娘们的歌声琳琅,序生虽不懂苗语,亦觉着这歌声入山泉般沁人心脾。
    刚一进寨,便听一阵铃铃声迎面而来,序生眼前银光一晃,抬头一瞧,乃是一头戴华丽银冠,颈配精致银项圈,手挽银坠子的妙龄少女,本是嬉笑着跑来,见了序生后呆了呆,睁着双清澈的眸子定定瞧着他,雪白的脸蛋扑扑泛起红晕。
    序生身边的姜罗笑着说了句苗语,少女这才回神,爽朗地唤了句苗语,然后又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指着序生叽里呱啦说了几句话。
    姜罗笑了笑,抵唇咳了声:“这是柳序生公子,乃是这次‘妙手回春’大典的医仙,来自中原,阿朵小姐你说汉语吧,柳公子听不懂苗语。”
    名唤“阿朵”的少女扭捏了一下,“柳公子你好,奴家叫阿朵……”末了又小心翼翼看了眼序生,脆生生一笑:“中原的人都姓柳吗?我家大嫂也姓柳!柳家哥哥真好看,奴家欢喜你!”说完阿朵捂着脸一溜烟跑开了。
    姜罗哈哈一笑,向序生道:“阿朵那丫头,从前爽朗可爱,如今见了俊哥哥也懂得害羞了,怕是真心欢喜你。族里多少男子排着队想娶阿朵,柳神医好福气啊。”
    序生被阿朵那句“我家大嫂也姓柳”雷得一时出神,好一会儿才回神,第一句话便问:“阿朵的大哥是谁?”
    “阿朵的大哥啊……”说到这里,姜罗微微弯了背脊,面上有恭敬之意,“是我罗那一族的族长,多那。”
    “……”序生一掌拍向自己额头,扶住。族长……为何偏偏是族长?
    惊完了,冷静下来一想,早闻云眇是罗那一族的圣物,世代由族长守护倒也合情理。
    但宛宛若真是族长的妻子,那么想带她走,怕是难上加难了。
    序生握紧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气,沉着情绪跟着姜罗一起踏进了罗那寨。刚走几步,就听有汉语入耳,仔细一听,却是方才那位叫阿朵的少女的声音。
    “大嫂大嫂,我真的听说那个俊公子姓柳……”只见阿朵拖着一女子的手,左右摇晃,“大嫂陪我一起去见那个公子嘛……阿朵一个人看着他,心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被阿朵拖着手的女子正与身边众女一起铺着地上的药材,众女周身花花绿绿的布料,无论头还是颈子还是手腕腰间,皆是银饰,琳琅满目,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灿烂夺目,听阿朵一说,皆是嬉笑着。只有那女子背对着序生,不动声色,她周身一袭墨黑,仅袖口有苗家的花纹,不戴任何饰品,那一袭乌黑的盘成一团,垂了两截细辫子在右鬓,头上唯一的装饰,仅是一支尾间坠了三颗红玉的钗子……
    “宛宛……”见了那钗子,序生再也忍不住,强忍着情绪沙哑唤了一声。
    那女子身子一震,诧异地回头,正是宛宛。
    “阿朵,这位姑娘是谁?”姜罗看了一眼宛宛,问道。
    阿朵扬起头傲娇一笑:“是我家大嫂!”
    “哦?”姜罗愕然一笑,“族长竟然成亲了?”
    阿朵嘻嘻一笑,爽朗地摇摇头,“大嫂还有十日便是我真正的大嫂了!”
    序生听了,一颗紧紧提着的心放下一半,这才从沉重的情绪中跳脱了出来,仔细打量起宛宛。
    三年后的她,脸尖了些,衬着一袭黑衣,气韵中少了几分火烈,多了几分母亲般的柔和,稍稍震惊后便平静下来,瞅过来的一眼,有埋怨有欢喜,有哀痛有宽心,混杂在一起揉在宛宛的眼里,竟让序生觉出几分恍若隔世的意味。
    被她这么瞅着,序生心中一痛,忍不住冲上去,一把拢住她,终于了了三年来一直的心愿,将她紧紧圈在怀里,再也不放开。
    正想埋头在她颈间,宛宛却身子一僵,猛地一推,将他推开。序生不防向后踉跄一步,一股凛冽的风带着破空的尖锐声划过他的耳侧,紧接着他向后一倒,直直地摔进了身后的泥坑里。
    阿朵大叫一声,过来扶他,然后又气怒地转过头朝那边大吼了一句苗语。
    序生朝着她吼叫的方向放去,一背着箭筒手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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