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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2章

古龙合集-第10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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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留香道:“只怕是要高出一筹。”

  胡铁花道:“比我呢?”

  楚留香又笑了,忍住笑道:“你若少喝些酒,他轻功也许不如你的,但现在……”

  胡铁花板起脸道:“现在又怎样?现在我难道连李玉函夫妻都不如么?”

  他不等楚留香说话,自己却先笑了,道:“你用不着回答我的这句话,也免得我听了伤心。”

  楚留香道:“其实你的轻功和李玉函夫妻、一点红、南宫灵都差不多,都已可算是一等一的功夫,但这人的轻功却已和无花不相上下,这次若不是我亲眼见到无花的咽喉已被利箭穿过,只怕又要以为是无花复活了。”

  胡铁花道:“如此说来,江湖中能有他这样轻功的人并不多,是么?”

  楚留香道:“实在不多。”

  胡铁花摇头叹道:“你为什么总是会遇见一些厉害的对头?”

  楚留香默然半晌,才问道:“你手上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胡铁花道:“捡来的,上面还刻着字,你瞧瞧认不认得?”

  楚留香接着那银匣子,脸色就变了变,道:“这是小篆。”

  胡铁花恨恨道:“明明是杀人的利器,却偏偏要文绉绉的刻些人家不认得的字在上面,这简直好像明明是妓女,却偏偏要穿七八条裤子。”

  楚留香道:“这倒并非是故意卖弄,只因这暗器实在是件古物,而且还是个不会武功的人制成的。”

  胡铁花道:“不错,我也听说过这‘暴雨梨花钉’的掌故,但上面刻的字究竟是在说什么呢?”  

  楚留香一字字道:

  “上面刻的是:出必见血,空回不祥。急中之急,暗器之王。”

  胡铁花失笑道:“文人都会说大话,看来果然不错。”

  楚留香叹道:“这倒也不是他在故意说大话骇人。”

  “此暗器制作之精巧,发射力量之猛,实在不愧为‘暗器之王’四字,当今武林中几件有名的暗器,和此物一比,速度至少要相差两成,而暗器一物,决胜伤人,就在一刹那间,纵然是毫厘之差,也差得太多了。”

  胡铁花道:“此物难道比石观音所制的针筒还强得多么?”

  楚留香道:“石观音那针筒射出来的毒针虽急,但你等它发射后再闪避,也还来得及的,而这‘暴雨梨花钉’发射后,天下却无一人能闪得开。”

  胡铁花道:“可是你方才却闪避开了。”

  楚留香苦笑道:“那实在是运气,只因我在它还未发射前,就有警觉,但纵然如此,那人发射的位置若再近几尺,我还是避不开的。”

  胡铁花皱眉道:“如此说来,这暗器岂非珍贵已极?”

  楚留香道:“在武林中人眼里看来,它实在可说是无价之宝。”

  胡铁花道:“既是如此,那人为什么要将它抛在地上呢?他既然有那么高的功夫,难道连这小匣子都拿不稳么?”

  楚留香道:“这的确是件很奇怪的事。”

  柳无眉屋子里灯已熄了,这对夫妻像是已睡着。

  楚留香和胡铁花悄悄回到了屋子里,他们屋里的灯却还是亮着的,只是灯芯也已将燃尽。

  胡铁花将灯芯挑大了些,叹道:“咱们穷追了半夜,却连人家的影子也未见着,再不快喝杯酒,我简直就要活活气死了。”

  桌上有一只茶壶,一只酒壶,胡铁花却嫌酒杯太小,一面说着话,一面已在茶杯里倒满了酒。

  楚留香摇了摇头,笑道:“你迟些喝酒也一定死不了的,咱们还是先到院子里瞧瞧那些‘暴雨梨花钉’是否还在那里。”

  他拿起了灯,拉着胡铁花走出去。

  屋子里有只小虫,也随着灯光向外飞出,但飞过酒杯上面时,竟忽然掉了下来,掉进酒杯里。

  这小虫难道是被酒气熏醉,才飞不动了?

  但酒气又怎会有如此强烈?

  楚留香此刻若还没有走出去,就可发现小虫掉进酒杯后,酒杯里竟发出“嗤”的一响,冒出一股淡淡的青烟。

  再看那小虫已无影无踪,就在这一霎眼的功夫,竟已完全溶化在酒里,变成一片泡沫。

  再一霎眼,连泡沫都瞧不见了,一杯酒还是一杯酒,而且看来也还是那么清冽,连一点渣滓都没有。

  这杯酒若是喝到胡铁花的肚子里去,胡铁花的五脏六腑岂非立刻就要被它腐蚀得稀烂?  

  开封城里不常下雨,院子里的土地又干又硬,简直和石头差不多,就算用铁锤敲,也要敲半天才能将钉子敲下去。

  但此刻在灯光映照下,楚留香却发现这二十七枚“暴雨梨花钉”,竟,全都钉入地下,连一点头都没有露出来。

  楚留香道:“你看他发射暗器的地方,距离这里有多远?”

  胡铁花打量了一会儿,道:“只怕有四五丈。”

  楚留香叹道:“这些梨花钉在四五丈外射过来,居然还能直没入土,这种暗器的力量是何等强猛,你就可想而知。”

  胡铁花道:“我真想将这匣子拆开来看看,看看里面的机簧究竟是怎么做出来的,这匣子简直就好像有二十七个小鬼在拉着弓弦似的。”

  他嘴里说着话,已用一柄小刀将地上的“暴雨梨花钉”挖出了两枚,只见这梨花钉名虽是“钉”,其实却和绣花针差不多,只不过尾端比较粗些,但放在手里还是轻飘飘的,似乎连风都吹得走。

  胡铁花骇然道:“这么小的一根针也能钉入地下,我若非亲眼瞧见,随便怎么我也不会相信。”

  楚留香道:“就因为它的速度,所以力量才大。”

  胡铁花叹道:“这小小一根钉打在地上,便直没入土,若是打在人身上,那还得了……我一定要将它们装回去,试试它们射出来时究竟有多快?”

  他果然将二十七枚梨花钉都挖了出来,捧在手里。

  楚留香道:“此物看来极为锋利,你要小心了。”



  第四回 暴雨梨花钉

  胡铁花笑道:“没关系,我知道这‘暴雨梨花钉’从来不上毒的,只因它用不着上毒,已足够要人家的命了。”

  两人回到屋里,胡铁花就将梨花钉全倒在桌上,端起酒杯笑道:“现在我总可以喝杯酒了吧!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楚留香笑了笑,道:“我喝茶。”

  他放下灯,去拿茶壶。

  这时胡铁花已将酒杯举到嘴边。

  他既未瞧见那只被毒气熏得掉下来的小虫,自然也不知道只要这杯酒一下了肚,他这人就算报销了。

  这已是他最后一杯酒,眼见他就要喝下去。

  谁知就在这时,楚留香忽然一挥手,将这杯酒打得飞了出去。胡铁花吓了一跳,失声道:“你发了羊癫疯么?”

  楚留香也不理他,却道:“你瞧见这茶壶吗?”

  胡铁花道:“我当然瞧见了。”

  楚留香道:“你再瞧瞧我的手。”

  胡铁花叫了起来,道:“你究竟有什么毛病?为什么叫我瞧你的手,你这只手上难道忽然长出一朵喇叭花来不成?”

  楚留香道:“我这只手,本来是来拿茶壶的,但你可留意到,现在茶壶的把子却不在我的手这一边。”

  胡铁花道:“不在你手这边又怎样?”

  楚留香道:“我方才就坐在这里,倒过一杯茶,又将茶壶放在原来的地方,但现在茶壶的把子却不在我的手这边了。”

  胡铁花笑道:“这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也许换了只手去拿茶壶。”

  楚留香道:“我倒茶一向是用左手的,久已成了习惯,绝不会改变。”

  胡铁花道:“这……这又怎样呢?”

  楚留香道:“这就是说,我倒过茶后,这茶壶一定有人动过,而你除了生大病的时候外,是绝不会动茶壶的。”

  胡铁花道:“我就算生大病时,也绝不会碰茶壶的,只因别人喝酒醉,饮茶解酒,我却一嗅到茶的味道就更醉了。”

  楚留香道:“你既然未动茶壶,这茶壶自己也不会动,却又怎会变了位置呢?”  

  胡铁花道:“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奇怪。”

  楚留香沉声道:“这就是说你我方才出去时,一定有人进来动过茶壶,他无缘无故的进来动这茶壶干什么呢?”

  胡铁花动容道:“他莫非是在茶壶里下了毒?”

  楚留香道:“不错,他算准我们回来时一定会口渴,一定会喝茶,所以就在茶壶里下了毒,但他却未想到我一向都是用左手倒茶的,所以下过毒后,随手将茶壶放了回去,茶壶的把子才会换了个方向。”

  胡铁花听得呆住了,过了半晌,才说道:“他既在茶里下了毒,酒里自然少不了也有毒了。”

  楚留香笑了笑,道:“否则我为何要将你的酒打翻?天下虽有各式各样的酒鬼,但每个酒鬼都有个同样的毛病,那就是将酒看得比命还重,你烧了他的房子他都不会生气,但你若打翻他的酒,他就要气得发疯。”

  胡铁花苦笑道:“骂得好,骂得好……”

  楚留香笑道:“我并不是骂你,只不过要你知道我并没有发羊癫疯而已。”

  他将半壶茶都倒入酒壶里,只听“嗤”的一声,青烟骤起,就好像将冷水倒入热油锅里一样。

  胡铁花倒抽了口凉气,道:“好厉害的毒,看来竟和石观音使的毒差不多。”

  楚留香沉住脸没有说话。

  胡铁花又道:“如此看来,放暗器的人和下毒的人必然是一路的,是么?”

  楚留香道:“嗯!”

  胡铁花默然半晌忽又笑了,道:“我实在也没有留意你是用左手倒茶的,你做别的事都用右手,为什么要用左手倒茶呢?”

  楚留香道:“因为这许多年来,我一直住在船上,船舱里的地方很小,所以每样东西都一定要放置在最合适的地方,尤其是茶壶这种东西,若是放得地方不对,就常常会被打翻,所以蓉儿就在我常坐的那张椅子左边,做了个放茶壶的架子,我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拿到。” 

  他笑了笑,接着道:“经过这许久,我就养成了用左手倒茶的习惯。”

  胡铁花笑道:“妙极妙极,但蓉儿为什么不将那架子做在你右边呢?”

  楚留香道:“这道理简单得很,只因右边已没有空地方可安装那架子了。”

  胡铁花叹道:“想不到住在船上还有这么多好处。”

  楚留香道:“住在船上虽然有时会觉得太拘促了些,但住的地方越小,越容易养成你不随手乱放东西的好习惯,做事也会渐渐变得有规律,这种习惯在乎时也看不出有什么好处,但在危险时,却往往会救了你的命。”

  胡铁花笑道:“如此说来,我若搬到鸽子笼里去住,岂非就一定会变成世上最有规律的人了?”

  他忽似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失声道:“李玉函的屋子里连一点声音都没有,莫非已遭了他们的毒手?”

  楚留香笑道:“不会的,无论谁要害死这夫妇两人,都不是件容易事。”

  胡铁花道:“但他们来的时候,柳无眉正在发着病,只怕已没有抵抗之力……无论如何,我都得瞧瞧他们去。”

  楚留香沉吟道:“去瞧瞧也好,也许他们会听见什么声息……”

  胡铁花不等他话说完,已冲了出去。

  这时天虽还没有亮,但远处已有鸡啼。

  胡铁花呼唤了两声,李玉函已燃起灯,开了门,披着衣服走出来,面上虽有些惊奇之色,却还是带着笑道:“两位起来得倒真早。”

  胡铁花见到他活生生走出来,已松了口气,笑道:“我们倒不是起得早,而是还没有睡哩!”

  李玉函目光闪动,道:“莫非出了什么事么?”

  胡铁花叹了口气,道:“说来话长,你既已起来,索性到我们屋里去聊聊吧!”

  李玉函回头瞧了一眼,悄悄带起房门,也叹了口气,道:“内人有些不舒服,小弟其实也刚睡着。”

  胡铁花道:“嫂夫人的……病不碍事么?”

  李玉函苦笑道:“这是她的老毛病,每个月都要发作两次,倒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只不过麻烦得很。”

  胡铁花瞧了楚留香一眼,好像是对他说:“你猜错了,她并没有中毒,只不过是老毛病发作而已。”

  楚留香笑了笑,却道:“李兄既然刚睡着,不知可曾听到了什么响动?”

  李玉函叹道:“内人一直在翻来覆去的叫苦,就像小孩子似的,我只好想尽法子去哄她,别的事倒没有留意到。”

  他刚停住口,忽又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莫非……”

  胡铁花笑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不过是有两个人想要楚留香的命而已,这也是他的老毛病了,每个月都要发作几次的。”

  李玉函动容道:“有人想来暗算楚兄?是什么人有如此大的胆子?”

  胡铁花苦笑道:“我和他追了半天,却连人家的影子都没追上,江湖中功夫高的好手,看来竟像是一天比一天多了。”

  这时他们已走回屋里,李玉函瞥见桌上的银钉,忽又变色道:“这桌上的暗器莫非就是那人要用来暗算楚兄的?”

  楚留香凝注着他的脸,道:“这暗器李兄莫非也认得?”

  李玉函道:“这看来竟似是暴雨梨花钉。”

  楚留香道:“不错。”

  李玉函叹息着微笑道:“楚香帅果然是名下无虚,据小弟所知,这暴雨梨花钉势急力猛,可称天下第一,每一射出,必定见血,江湖中至今好像还没有一人能闪避得开,连昔日纵横南荒的一尘道长,都是死在这暗器下的,而楚兄能安然无恙,由此可见,楚兄的武功竟比昔年那位一剑平南荒的大剑客还高出一筹。”

  胡铁花笑道:“他只不过是运气一向比别人好些而已。”

  李玉函道:“在这暴雨梨花钉下,绝无‘运气’两字,除了楚兄外,别人的运气就算再好,也是万万避不开这二十七枚银钉的。”

  胡铁花道:“你对这见鬼的暗器倒好像知道得还不少。”

  李玉函道:“这是天下最有名的暗器,家父在小弟启蒙学武时,就曾将有关这暗器的一切告诉了我,还叫我以后分外留意,他老人家说,天下有六样最可怕的东西,这‘暴雨梨花钉’就是其中之一。”

  楚留香道:“李老前辈见识渊博,想必也曾将这暗器的出处告诉过李兄了。”

  李玉函道:“制造这暗器的人,也是位武林世家的子弟,叫做周世明,他的父亲就是当时极负盛名的南湖双剑。”

  胡铁花道:“据我们知道,制作这暗器的人,一点武功也不会,‘南湖双剑’的儿子,又怎会不通武功呢?难道传闻有误?” 

  李玉函道:“胡兄听到的传闻并没有错,这周世明的确不会武功,只因他从小就患了一种极奇异的软骨麻痹症,非但不能学武,而且根本连站都站不起来。”

  胡铁花叹道:“可怜!”

  李玉函道:“他们家一共有五兄弟,周世明排行第三,他的智慧本比另四个兄弟都高得多,只恨身子残废,眼见他的兄弟们都在江湖中成了大名,心里自然难免悲愤,就发誓总有一天要做件惊人的大事给别人看看。”

  楚留香道:“他的兄弟莫非就是昔年人称‘江湖四义’的四位前辈么?”

  李玉函道:“正是。”

  他接着又道:“这周世明终年缠绵病榻,除了看书之外,就以削木为戏,他不但天资绝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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