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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消失的琴音-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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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锁上?”

“是的,我只有在入夜后才偶尔用那道楼梯,平常一直是锁着的,钥匙我随身带着。”

“我说九公子,”陆祁安插嘴道,“既然有窦大人在,这询问查案的事我等外行不要随便插手的好。”

“陆大人,在下只是好奇问问而已,一个大活人在一眨眼间忽然不见踪影,大人难道不好奇,不想深究一番吗?”

“不想。”陆祁安冷冷地回道。

“我可是很想一探究竟。”赵昊启低声咕哝,“这么有趣的事情都提不起兴致,就说了老人家死气沉沉的,除了争权夺利对任何事物都没兴趣,真是无聊到极点!”

陆祁安听到顿觉胸中气血逆流,忍不住愤然争辩:“在下今年才二十有九,离老人家还远得很!”

“整整比我老了一轮呢。”赵昊启声音不大,陆祁安却听得清楚。

陆祁安差点儿要翻白眼,牙关紧咬,一副很想吃人的样子,最后强忍着总算没破口大骂。

对于他的气愤,赵昊启完全没在意,继续向唐三娘问道:“西面楼下楼梯口一直有人守着?”

“四道都有。我怕有人不知规矩随便上楼,所以都安排人守住。”

“是吗?”赵昊启再次站了起来,边思索着什么边踱步走下主宾台,两名家丁和元宝紧随其后。他先来到歌舞台左楼梯口往上瞧瞧,又往二楼北面走廊瞧瞧,然后又踱到右楼梯口瞧一会儿。最后,他回到东面的琴台楼梯,登上二楼来到先前自己奏琴的地方,拨开前面遮掩的竹帘,目光直直射向对面,观察了好一会儿。

“若没有白纱,这里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只除了琴案后方。”自言自语地说着,赵昊启放下竹帘离去。

赵昊启才下楼,仵作前来向窦威报告。

“死者为妇人。”

“妇人?”

“对,年轻妇人,估摸年纪不过二十。”

“那肯定不是琴音了。”唐三娘抚着胸口更为放心了。

“内穿丝袢,外罩红衣霞帔。”

“既穿了丝袢显然是富裕人家眷属,还有呢?”窦威放下筷子问道。

“袢衣全浸湿,鞋子上沾有泥污、枯黄的草叶,尸身两手紧握成拳,指甲里有青苔,腹中有水,双肩的肩胛骨不耸。此妇人实为溺水亡故后被斩首。”

“什么?”窦威和陆祁安一同惊呼。

“怎么会这样子?”窦永庭也白了脸,喃喃地道。

听到仵作所言的人皆为之震惊。只除一人,不但不吃惊,还因此双眸光彩大放。

“有意思。”赵昊启喃喃自语。

“什么有意思?”元寿不解地歪头问道,他一直自顾自地把玩着一个小香囊,完全没在意周围发生了什么事。

“这尸身有意思。”

“那个好可怕,怎么会有意思?”元鹤一脸害怕地说道。

“一个妇人淹死了,却被斫首弄到妓院里来,当中因由定然是迂回曲折无比,想来都有趣啊!”

“公子,这种时候您不该高兴的!”元宝紧张地在他耳旁说道。

“我可没有高兴。”

“您脸上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是吗?”赵昊启把脸一端,表情变得正儿八经的,“这总该可以了吧?”

“您就保持这副样子,无论事情怎么有趣也别忘了装出这个样子。”

“可是这样子好累。”赵昊启不满地说道。

“这是外头,不比家里,人人都这样,为了赵家的面子,您就忍着点儿吧。”

这会儿,窦威恢复了冷静,他继续问道:“这妇人死去多久了?”

“大约四个小时。”

“是自溺而亡还是被溺杀?”

“因为无首,故未能确定。但身体无伤,应是失足溺亡。”

赵昊启问:“首级为何种刀刃所砍?”

窦威白了多嘴插话的赵昊启一眼,“是利刀还是斧刃?”

“估计是柴刀之类的钝重刀刃。真是可怜,砍了许多刀才砍下头颅。”仵作摇头叹息。

众人听了均叹道,究竟是何人如此残忍,摧残一名可怜妇人的尸骸。

在众人议论纷纷声中,在楼内搜查的衙役已经结束搜索前来禀报。结果是并没寻到任何可疑人物,除了厨房内的厨师和帮手,以及前后门处守门的龟奴,所有人都在中庭,楼上楼下的厢房皆是空无一人。

“所有厢房都搜过了?”窦威问道。

“回大人,二楼北面一列厢房全挂上了锁,所以未曾进入搜索。”

“三娘,这是怎么回事?”窦威向唐三娘问道。

“窦大人,那一列厢房为三娘、琴音跟楼里身价高的姑娘所住,皆因各位姑娘私下都有不少积蓄,因而平常各自锁上门。(文*冇*人-冇…书-屋-W-Γ-S-H-U)加之今日因办摘花宴,整座楼的姑娘全得到楼下待客,故而全都锁上门。只是……”三娘望向筝儿,“筝儿,我不是吩咐过你不用锁上琴音的房门的吗?”

“我没、没有锁。”筝儿结巴着说道。

“琴音姑娘那间房的确锁上了?”赵昊启问。

被问话的衙役一头雾水,“属下不知是哪间……反正北面那一列都是挂了锁的。”

“那间,”窦威指着东北角倒数第二间厢房,“是不是锁上了?”

“是的,属下亲自检查过的。”

“三娘,钥匙!”窦威手按佩剑一步跨上主宾台的矮栏跳了出去,几步跑上东面楼梯,衙役们连忙拔出刀剑跟在他身后。

唐三娘一边在身上翻找钥匙,一边跟着奔上二楼。

窦威跑到琴音的房门前,催促道:“三娘,快把钥匙拿来!”

唐三娘还在身上找,“这……这钥匙不见了!我明明把那钥匙跟我房里的都串在一起的。”

“撞门!”

窦威一声令下,衙役们一拥而上。几下子门就开了,十几盏灯笼把厢房照得亮堂堂的,阴影亦无处藏身。

巡视了空无一人,窗扇紧闭的厢房一圈,衙役和窦威都失望地垂下了肩膀。

让过鱼贯而出的衙役们,元宝提着灯笼当先,赵昊启领着家丁进入厢房。

走在最后的窦威与他擦肩而过,窦威沉着嗓子说道:“九公子,我劝你还是安安分分地坐在下面,这上头说不好在哪个地方藏了个贼人,若是贼人狗急跳墙伤了公子,那可是哭也来不及了。”

赵昊启淡然一笑,道:“窦大人放心好了,我家家丁身手出众,自会保全晚辈的安危。倒是经过窦大人和各位公差仔细搜寻后,贼人若是突然出现而伤及无辜,恐怕就是大人和官差们的过失,怕是要被京兆尹问责了。”

窦威颊上肌肉微微地抽动了两下,沉着脸不发一言,随即跨出厢房。

留在房内的赵昊启从元宝手上拿过灯笼,上下左右照看一番。只见厢房布置得一片艳红,喜气洋洋的。染画了出水芙蓉的大屏风后,大床罗帐高挂,铺上了绣花缎锦被褥,还有一双绣了鸳鸯的红枕头。屏风外放在中央的大桌子上凌乱地摆放了不少糕点。

赵昊启提了灯笼看了几眼桌上明显被拿走了不少的糕点后,一丝淡笑浮上唇角。“我们去那边的厢房看看。”说着,他沿着回廊走向西面的歌舞台。

歌舞台上的妇人遗躯已被收好。赵昊启提着灯笼仔仔细细地察看歌舞台的一切。在翻倒的椅子、坐墩以及凤冠前驻足,若有所思。

“元宝,你觉不觉得这里多了两件多余的东西?”

“有吗?是哪两个?”元宝东张西望。

“用用你那猪脑子想想好不好?”赵昊启不满地横了他一眼。

“咦?昨天公子不是说我的是猴脑子吗,怎么才过一天就降成猪脑子了?”元宝灵活的眼珠子瞟向赵昊启,语调轻快地说道。

“昨天我是高估了你的脑子,你那脑子怎么可能比猴还聪明,再不多用用的话,怕是连猪脑子都不如了。”

“您欺负人!”元宝抗议道,接着逐个用手指点算着面前物品,嘴里嘟嘟囔囔,“灯笼、琴案、琴、披帛、椅子、坐墩、香炉……这里哪有什么东西多出来……对了,是香案!香炉可以放坐墩上,不对,香炉有两个,一个坐墩放不稳……可是,刚好有两个……啊,好难,想不明白!”元宝抱头大声嚷嚷。

赵昊启低叹一声,翻了翻白眼,“看来你那脑子真的连猪脑子都不如,而是鸡脑子。”

“我的脑袋怎么越来越低级了?”

“再想不出来就是鱼脑子,甚至是虫脑子了。”

元宝垂眼看着赵昊启的脸好奇地问:“虫有脑子的吗?”

赵昊启一副“受不了你了”的表情,“你说呢?”

“没有吧?”元宝紧张地追问。

“对,是没有。”赵昊启迈步走入对着的厢房里,“还好,你比虫子要好,至少还有一点点脑子。”

“我总觉得跟着公子您,脑汁都要被您吸光了。”元宝跟在他后头,嘟起嘴咕哝道。

打着灯笼,赵昊启在厢房门口的地上仔细寻找着什么,一直追看到窗前。

跟对面的幸运阁不同,这边的窗户是两扇对开的槛窗,那边是上下两扇下撑的支窗。(注)

『注:中国古代的房子只要不是挨着其他房间,四面墙壁皆是窗子,不过并不是全部都能打开。槛窗,下为墙砖,上是一扇扇双数的对开长窗。支窗,上下三扇的窗子,一般上面两扇为支窗,能自下以竹竿撑开,下面为拔掉插闩能拿走的窗。本文设计幸运阁临街、面河的方向的窗子只有支窗,而回廊的皆为不能打开的隔扇窗。』

虽已天黑,从这方望去,幸运阁的这面房间仍是一片漆黑,与街上的灯火通明截然不同。

有一间厢房亮起了灯,那是幸运阁三楼跟这边正对的窗子。幸运阁为三层楼房,每层比潆香楼要矮一点儿,因此虽然潆香楼只有两层,总楼高不比幸运阁矮许多,潆香楼第二层的窗子约处于幸运阁的二楼与三楼间的高度,就是潆香楼的二楼窗子比幸运阁的三楼窗子低,比二楼的窗子高。

探头出窗外张望了一会儿,赵昊启指着远处横在巷口的马车问道:“元宝,知道那辆车是谁家的吗?”

&文&元宝仔细一瞧,“陆府的。”

&人&赵昊启不悦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书&“公子、公子,这真有个爪钩。”元宝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嚷嚷。

&屋&“元宝,你的脑子快跟那个都头一样变成鱼脑子了。”

“公子……”元宝低声发出凄楚的哀叫。

赵昊启没好气地回过头,“你说会有惯贼用新打造的,还是那么粗糙的爪钩吗?”

“没有,那么说是新贼啰。”

“错,这只是个用来钓鱼脑袋衙役的诱饵。一个不是惯匪的家伙会扛着一个大活人,顺着一条只由拙劣铁匠新做好,自己尚未使用过的爪钩吊着的,不及两指粗的麻绳,从窗口溜到灯火辉煌的大街上逃跑吗?”赵昊启弯唇勾出一抹满含讥讽的笑容,“我看只有一个姓元、名宝的笨蛋傻贼才会那样做。”

元宝再次哀叫,“我才不是笨蛋,也不是傻贼!”

“而连这样的傻贼也捉不到的,亦只有虫脑子衙役才能做到。”说完,赵昊启转身走出厢房,在门口提着灯笼对地上的碎瓷片仔细观察一番,边看着地面边沿着回廊一直走,直到回廊北面最尽头。那里有两扇门,左边的门为东向,是西北角厢房的门,前方南向的门是西北角厢房旁边的厢房的。

赵昊启在左方的厢房门前驻足,招手让元宝过来,在他耳边低声道:“去向唐三娘要这厢房的钥匙。”

很快,元宝就拿来钥匙。打开房门,赵昊启率先进去。房里空寂、黑暗,赵昊启拐过彩绘金鲤屏风,直奔完全敞开的窗户。黑漆漆的河面上冷风呼呼,从大开的窗户灌入,赵昊启伫立在窗前,语气失落地低喃:“已经走了。”

把灯笼塞回元宝手中,赵昊启怏怏不乐地沿路返回席间。

“怎样,九公子可有探出什么蛛丝马迹?”赵昊启闷闷不乐的表情让窦威暗暗偷乐。

赵昊启不理他,只一声不响地坐回椅子上,赌气一般瞪着面前的丰盛菜肴。在他上楼的期间,唐三娘已让厨师弄来丰盛饭菜摆在他桌面上,两名小童早饱餐完毕。

赵昊启勉强拿筷子吃了一点儿菜,恰好看到向都头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向都头向窦威复命,说是丝毫踪迹都未能查探出来。

窦威叹了口气,道:“这里也没能找到琴音姑娘。”

“到处都搜过……不对,那几间上锁的厢房还没搜!”窦威忽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来人,把那些锁了的厢房也搜一遍。三娘,把钥匙都拿来。”

“大人,我想搜与不搜都是同样结果……这门进去了还得找人来锁,贼人恐怕找不来同伙干这事。况且整条北面回廊在楼下都能看到吧?”向都头提出自己的疑问。

“适才情况颇为混乱,没人留意也有可能。”一名衙役说道。

“但是,贼人是不会冒这样的风险的。”

“总之,先瞧瞧再说。”

衙役们搜查过锁上的厢房后回报,各厢房里同样没有任何可疑痕迹,当然也没人。只是最西北的厢房的门早已被打开了。

唐三娘忙解释说,先前赵昊启向她要了钥匙进去过。

窦威听了非常不悦,再次冷嘲热讽了一番,只可惜被讽刺对象的心思不知飞去哪了,没半点儿反应,白浪费他一番唇舌。末了,窦威安慰唐三娘道:“三娘,你且安心,看情形琴音还安然无恙,现天已黑,暂且只能如此。明日一大早,待我发文通告全城及郊外,定然能将那贼人缉拿。”

窦威又吩咐龟奴放行,好让楼里被困许久的客人回去,回头对向都头说要到隔壁去看看情形,而后感叹道:“真没想到,今天中午才跟邵老板在幸运阁用饭,才几个小时不见,竟已阴阳相隔。我一定要逮住那可恶的贼人,好告慰邵老板的在天之灵。”

赵昊启竖起耳朵捕捉到窦威这番话,跟着站了起来,“我们也去看看。”

元宝吃惊道:“公子,死人您也要去看?”

“我最主要还是想去看对面三楼的那两间厢房。至于那个被料理得妥妥帖帖才让人宰了的可怜虫,我是打算顺道凑个热闹瞧瞧而已。”

唐三娘为爱女失踪之事搅得六神无主,连送客也忘记了。赵昊启乐得轻松,带着一群人等尾随着窦威等人来到了大街上。让两名小童先行进入候在门边的轿子中等候,自己则领了元宝和两名护身的家丁大摇大摆地紧跟窦威等人一同进入幸运阁客栈。

幸运阁有两座建筑,一栋是呈回字形的三层木楼,用作经营客栈。另一栋是位于西北角面积少了四分之三的两层木楼,是名满京城的酒楼。两栋木楼在北端建了相连的走廊,把彼此的一楼和二楼各自连了起来。在酒楼靠近走廊的地方有楼梯,但是从二楼进入客栈这边,只能到藏宝斋,并没有楼梯和走道与客栈其他地方贯通。藏宝斋东南角有一扇小门,门外是条长长的回廊,回廊右边是栏杆,俯望是一个有着精致假山,茂盛的花树的小巧庭院。回廊左边是各个掌柜和老板的住处,邵老板的寝室就位于最尽头,账房在寝室旁边,正好对着一堵墙,墙的另一边则是楼梯。在回廊尽头的右边有一扇小门,门外就是东里回廊,东里回廊两旁就是上等客房。在小门旁有一道楼梯,然后自东里回廊往南,与南里回廊的交汇点也有一道楼梯,对应地在西里回廊与南里回廊交汇处,客栈的第三道楼梯就位于那儿。整座客栈在东、南、西三面都有里外两条回廊、三列厢房,只有北面是一条回廊和一列厢房。

在二楼回廊上的小门处,赵昊启被把守的衙役拦了下来。

“是你们的头儿请我一同入内查看的。”赵昊启一脸不容置疑地说道。

窦威已走远了,只有走在最后的向都头听到,他回过头来,“九公子,是窦大人请你来的吗?”

赵昊启一张折扇,弯眉带笑道:“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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