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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恶马恶人骑-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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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根本没有被药倒对不对?」想起来就有气,觉得自己再次上当,气自己老是被迫吃这个混蛋的亏。

  「有,只是我行气到那时才消解了药性。」沈绿酒回道,一半的实话,谎话是药性在那之前就解了,当小家伙怯怯地、生涩地、小心地上下骑动著时,他终究不敌疯狂的欲望,压抑不住,才会失控露出马脚。呵,果然色令智昏啊。

  「去你爷爷的,早解不就成了。」害小爷得把自个儿白嫩嫩的小屁股送上去当解药,真是呕死!

  「要是早解了,你就骑不到我了唷。」於小耳朵旁低沈呢喃道。

  「鬼才要骑你咧!」温暖的气息吹红了小耳朵。

  「哎呀呀,昨天骑我的鬼到底是谁啊?」

  「你个熊老子的,给小爷闭嘴啦!」

  沈绿酒搂著他直笑,心情愉快极了。

  李从紫感受到他胸口轰隆隆的笑声震动,宛如春暖花开时的轻雷,暖暖低回著。

  「你不用出去驾车吗?不怕走偏了路。」李从紫随口漫问。

  「放心,踏雪晓得回家的路。」

  是的,我们要回家了。沈绿酒心道。回到我们即将一起待一辈子的家。

  「喂,你在摸哪里?」青筋。

  「好可爱的小屁股。」微笑。

  「放手!」

  「知道你还疼著,我帮你揉揉。」

  「不用你鸡婆……你你你……不准揉到前面去!」

  「哎,你这里应该更累才是,所以我帮它恢复点精神呗。」

  「你去死!」

  经过黑店春药的乌龙事件後,二人之间开始产生变化,相处模式隐含了更丰富的暧昧,一路继续吵吵闹闹,恼人又甜蜜的拉扯纠缠。

  有一种无形的无声的默契悄悄蕴酿著、滋长著。

  有些事不需要清清楚楚的说出口,心里就会是会明明白白。

  沈绿酒的思虑更加清明了,他想,他已经找到最想要的那一份期盼。

  反观心窍单纯的从紫,他不像沈绿酒有著复杂迂回的思维,会有条有理的分析归纳自我想法,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他全跟著感觉走,喜欢啥讨厌啥会随周围环境的变化而变化,懒得想太多,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何必自寻烦恼。

  换个更浅白的说法,假使沈绿酒已经开始计画到二十年後的生活,那麽李从紫只会想到今天晚上有什麽好吃,套个现代名词,这样的孩子叫做「天然呆」。
 没有一路闲情的游山玩水,没有顺便拜访亲朋好友,没有接受世家门派的邀请等等,二人迳自走著自己的路,但半个月的路程,却用了一个月才走完。

  其间,他们偶尔露宿野营,睡在马车里,天气好时直接幕天席地,李从紫在倦极过後,会枕著沈绿酒结实的手臂或肚腹,在满天星斗下恬恬睡去。

  所谓倦极,咳,不就耳鬓厮磨那回事儿呗。

  文雅说法如诗经所颂「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要讲直白豪迈点,就叫打野战,真真是「人在做,天在看」……(羞)

  李从紫不知觉慢慢的一点一滴的蜕变著,对情事不再拚命抵抗(也抵抗不了),尽管仍会死要面子挣扎反抗一下,可看来更像欲拒还迎。

  一旦回到花信山庄,他们便不能如此随心所欲的亲热,所以沈绿酒不愿浪费这段独处的时间,亦不需戴著君子面具,本性尽露,大块朵颐李从紫这盘好菜,几乎夜夜春宵,欲罢不能,非把小家伙磨腾到死去活来不放。

  也因此,李小弟弟的一日里,大部份时间除了基本吃喝拉撒,就是被沈绿酒抓著做和抱著睡,神智完全清醒的时间不太多,等到想起该要发怒抗议时,又被按著饱食一顿,於是夹杂咒骂的呻吟激喘再度响起,久久不息,更惨!

  李从紫合理怀疑,他们可能还没走到花信山庄,就先弹尽弓绝精尽人亡了……

  沈大公子的禽兽指数整个爆表,不遗馀力竭心尽力的开发调教,少年柔韧紧实的青春肌体宛如乍然盛开的花朵,绽放惊人的豔丽,散发出致命的诱惑。为此,当他们投宿客栈时,必用毯子裹得紧紧由後门抱进去,不给他人有窥视的机会。

  夏末,他们终於抵达花信山庄,山庄的人早前一天便接获少主已回归将至的消息,总管领人在山下入口迎接。

  远远的,在众人的引颈翘首中,沈绿酒缓缓驾马车而至。

  大家一见到他的坐骑名驹踏雪竟然变成拉车马,个个的先是下巴掉到膝盖上,待沈绿酒从马车中扶出李家贵客时,下巴更是嗑啦嗑啦摔满地。

  李从紫的神情疲惫慵懒,然容色红润饱满,隐隐透发夺人眼目的光采。

  所有的人刹那间全怔住了,视线一时转不开。

  沈绿酒不著痕迹地蹙了下眉,拿件斗篷罩住注目焦点,言不由衷的说:「最近天气转凉
,小心吃风招寒。」

  当时日头正大,晒得大家有些发汗。

  「属下恭迎少庄主回归,老夫人已於大厅等候您与李公子。」老总管率先回神,赶忙恭敬作揖。

  「嗯,我们马上过去。」沈绿酒携李从紫前往大厅,拜见祖母。「奶奶,孙儿回来了,这位是李五公子。」

  「晚辈李从紫见过老夫人。」李从紫不卑不亢的作揖,还算恭谨有礼,虽然家里没长辈,打小没大没小惯了,但并不会无知到连什麽场合都分不清楚。

  本来不期待小泼皮能给祖母有好印象,因此恰到好处的表现令沈绿酒不由心生赞许,小家伙总处处教他惊喜呵。

  「李公子,远道而来辛苦了。」沈老夫人慈祥笑道,愈看这漂亮的孩子愈喜欢,亲切地招他坐到身边来,拉著他的手说家常。

  虽然目前花信山庄的庄主为沈绿酒的父亲,可沈父已离庄多年未归,因此山庄的主权责任全落在沈老夫人及沈绿酒身上。

  閒话半刻,沈老夫人瞧李从紫面露倦色,便吩咐总管领他去早已备好的居院休息。

  李从紫下意识望向沈绿酒,不自觉稍显迟疑。

  「乖,先去休息一下,我待会儿再去找你。」沈绿酒温柔微笑道。

  「呔,谁要你找!」忍不住还是露出本性的低斥,转身走开。

  这是他们这一个月以来,第一次分开,旅程期间二人连体婴似的朝夕不离,如今各走各的,反倒不习惯了。

  沈老夫人将这一幕看进眼底,目闪精光,沉默思量。

  沈绿酒继而与祖母谈论李家合作与酿造紫酒的事,未提关於他和李从紫之间的关系,更没说同李从银私底下的协议。

  沈老夫人尊重孙儿的想法与意见,说与李家合作之事由他牵起,便由他主导,她不会多加插手干预,对沈绿酒的处事能力极有信心。

  沈绿酒的母亲去世的早,他是由祖母一手教养长大,对十分疼爱他的祖母有著极大的敬意与深厚感情。

  谈完正事,沈老夫人转而閒话家常,笑笑的说:「那李家孩子真讨人喜欢,你特意将人家带回来,是不是想讨做媳妇儿?」

  沈老夫人非常重视这个孙儿,却从不过度束缚,让他拥有很大的自我成长空间,而她约莫是天底下最了解他的人,自是晓得他内外不一致的恶劣性格,不戳破罢了,只要别太伤天害理泯灭人性,睁只眼闭只眼的由著他了,鲜少过问。

  可今儿个他和李家公子之间明显不寻常,她不得不旁敲侧击。

  她若有意似无意的玩笑问话,令沈绿酒心口一个跳突,小心翼翼的试探:「奶奶,他是男人。」

  「你当奶奶是瞎子还是呆子,或者老眼昏花男女不辨?」

  「孙儿不敢。」

  「都把人牵进家门了,还有什麽不敢。」

  沈绿酒思量一回,决心不再隐瞒,坦白问道:「您是否能接受孙媳妇是男人?」

  沈老夫人默默注视他。

  沈绿酒坚定迎向祖母的目光,眼神不偏不避,态度毅然决然。

  何需再多问,答案已经亮晃晃摆在眼前了,不是吗?

  片刻,沈老夫人终是输给孙儿的气势,长长叹一口气,开口道:「唉,不接受成吗?若要强硬拆散你们,你必会带著他一块离开花信山庄,打死不回头。」

  「奶奶果然是最了解孙儿的人。」

  「你是什麽样性子,奶奶哪里会不明白,你看似胭脂红粉没少沾过,可奶奶又怎会看不出来你真正喜欢的是女人或男人,唉。」沈老夫人又叹气。「奶奶曾经为此十分烦恼,曾设想如果哪天你带男人回来,要不要把你的腿打断,再把那个男人赶出去,免得你们私奔了。」

  「奶奶……」

  「别紧张,奶奶话还没讲完呢,瞧你急的。」沈老夫人语带调侃,再道:「不过李家娃儿著实漂亮可爱,奶奶一见就喜欢,奶奶想了很久,如今只能看开了,就算是男人,只要你们真心相待,奶奶便成全了。至於传宗接代,反正你大堂哥已儿子满地爬,到时过继一个来未偿不可。」

  「奶奶,您比我想得还远,都把事情安排到二十年後了呵。」沈绿酒轻笑,整个人当即放松下来。

  原本他已做好面对各种难堪景况的心理准备,撕破脸也绝不妥协,一旦立定的事,没有人可以强迫他改变放弃,包括族亲家人。

  未料,花信山庄地位最高之人不仅未有刁难,甚而为他设想周到,感激二字已不足以表达他对奶奶的感激,世上有谁能比他更幸运。

  「不过父亲那儿……」

  「你先别向你父亲提这事,等他回来了,奶奶再慢慢与他说,唉,儿孙自有儿孙福。」沈老夫人连连叹息。

  对沈绿酒并非刻意纵容与退让,而是她太了解这个孙儿的脾性,倘若真与他闹开了,他会不惜抛下花信山庄,背弃沈家,甚至作出更激烈的手段,玉石俱焚,只为与李家娃儿携手天涯。

  这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强横内在性格,完全承自於他那早逝的母亲,幸亏外在承袭了父亲的沉稳内敛,可也恰恰好把阴狠深沉的一面掩饰得天衣无缝。

  是说,李家娃儿遇上自家孙儿这麽个外白内黑的魔星,大概给欺负惨了吧,唉唉,真是可怜唷。沈老夫人想著,反倒更疼惜起李从紫了,这样一个玲珑剔透的细致娃儿,谁有办法真正的讨厌呢,宠爱都来不及了。

  沈绿酒向祖母告礼退下後,直接往李从紫暂居的院落而去,脚步轻松,步步生花。


  花信山庄相当大,比京城李府大很多很多,占地面积足有一整个山头,院落和院落之间皆隔有一段距离。

  沈绿酒特别嘱咐山庄总管,将李从紫安排在最靠近自己的院落,本想让他直接与自己同住,可仔细考量过後,不得不先有所避嫌,毕竟他是以李家贵客的身份来此,非是他带回来的男宠娈童,假若同住,风言閒语及伴随而来的麻烦必然避免不掉。

  自己喜欢欺负他一回事,绝对无法忍受别人轻视侮僈他,一点点都不可以,谁要敢与他的小家伙过不去,他沈绿酒必要教那人悔到肠子都青了。这就叫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无误)

  总而言之,既然已经看清自个儿的心意,认定了最後的目标,那麽该怎麽做的,就要怎麽做。

  事情要慢慢的小心谨慎的来,打渔般的撒网,然後耐心而细心的等待最佳收网时刻,才能满戴而归,而不是弄了个鱼死网破的下场。

  轻轻推门而入,瞧李从紫并未在床上休息,而是坐在窗边望著外头发呆,颇为无聊。

  听见开门的声音,他转过头来,又转过头去,懒得理睬。

  沈绿酒近身将他抱起,让他坐於大腿上,笑嘻嘻地啄了啄他的唇,再用鼻子摩娑他的脸颊,低头轻咬他的颈侧。

  近来小家伙愈显圆润粉嫩,肌肤白里透红,眼眸水亮水亮,更加可爱好看,每瞧一眼就想咬一口,直想把他整个人吃了,对於自己把他养得这麽好,感到非常有成就感。

  猪农看见自个儿养的猪仔白白胖胖,便会很高兴的这边摸摸、那里捏捏,用秤磅掂掂重量,沈绿酒的心态大抵和这差不多吧,而他养的小猪,绝对是世上最惹人爱的漂亮小猪。

  李五爷当然不胖,整体看来仍是小小一只,该紧实的就绷得紧紧,该有弹性的就弹力十足,穠纤合度恰到好处,只是比以前圆润一点点、粉红一点点,整一个被好好滋润过的模样,抱起来摸起来都非常舒服,手感好极了。

  「蹭什麽蹭,你狗啊!」李从紫习惯性去推他的头,想把他推开。「啧,你刚是偷吃了几斤的糖,笑成这副德性,恶心不死你!不准咬了,快滚开啦!」

  「我带你去酿酒工坊走走看看如何。」沈绿酒再亲了亲他的嘴说,犹自笑容满面,美滋滋的。

  「哦,好啊。」意兴阑珊,不过閒著也是閒著,而且沈绿酒不再像以前会跟自己抬杠耍嘴皮,什麽都回答好好好,你说的都好。

  呿,一点都不好,无聊死了!

  李小弟弟有时还真想倒在地上打滚耍赖,大吵大闹这不是白糖酥!这不是白糖酥!看看能不能激怒变成好好先生的沈混蛋,最好能和他对干起来。

  可想想,他若真这麽做了,沈绿酒大概又会一脸无奈宠溺,笑一笑说,乖啊,我马上叫人去买真正的白糖酥给你吃。

  去你爷爷的乖个屁啦!什麽都乖啊乖啊的,我要真给你乖了,小爷就跟你姓,从此改名叫沈从紫……呃,怎麽好像冠夫姓……重来!小爷我李从紫三个字先倒过来写再说。

  不过,李小弟弟的内心虽然和以往一样叛逆不驯,眼下还是乖乖跟随沈绿酒到工坊去,希望可以找到新乐子,他可不想再整日被只禽兽压在床上这样那样个不停。

  工坊设於一处山坳,远远的,便闻到愈近愈浓郁的酒香,山中的一草一木似乎都浸渍其中,光闻即教人淡淡微醺。

  沈绿酒对工坊入口的守卫颔了下首,带李从紫进入工坊建筑群里,走进其中一间置放一张大桌及许多文书的工坊。

  里头正讨论的几个人看见他,站起来向他打揖恭唤:「少庄主。」

  「五爷。」其中三人则向李从紫行礼。

  「二华,是你!」李从紫见到熟人又惊又喜,精神立马一振,蹦蹦跳跳过去。

  「一爷派我带二个酿酒师傅过来,学习这儿的酿酒方法。」被称呼为二华的儒雅青年应道,清瘦单薄的身子有几分弱不禁风的味儿。

  「你们什麽时候到的?」

  「半个月前便到了。」

  「好快哦,我走了一个多月哩!」

  二华笑了笑,肚子里点灯,心知肚明。

  话说李从银的手底下有四员得力大管事,一荣、二华、三富、四贵,辅助主子掌控管理众多繁复的李家产业。

  老大当然不可能把谈生意的正事交给呆小五,然而这回让其中一个大管事亲自前来,可见其重视程度绝不在话下。

  沈绿酒见他与家人说话时,又神采飞扬起来,不由浅浅一哂,转而与酿酒师傅讨论紫酒的酿制方法。

  紫酒的酿制不外乎以紫色浆果做为酿造主材,例如葡萄,可以酿出红中带紫的色泽,再佐添其他辅助酒材,可调配酿造出最接近紫色的酒液。然而葡萄乃西域传来的果物,大绍境内种植无多,况且所要酿制的,是属於李从紫的酒,味道必要与其他酒有所不同。

  并且,要於短时间内酿制而成。

  一般酒的酿期以年计算,短可二、三年,长则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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