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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御龙九天-第3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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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萧氏始终尊崇着王氏,“却不知今日为何心中极为不安。”
  王氏似乎连睁眼的力气都不再有,合着双目答道:“我也如此呢,难道太后的病还不见好转吗?”
  她们自从离开长安以后日日焚香为武媚祈祷,直到最后一个嗣子李忠平安归来,两人所有子嗣无一受到牵连,而且她们的日常开销均是来自武媚的私禄,更是恩谢不止。
  武媚对外宣扬残忍杀死的一对冤家,一生都在蒙受着先后成为才人、昭仪、皇后、天后、太后、圣帝,如今又是太后的武媚的恩惠。
  “妹妹,会不会?”萧氏想起身,像是没有了气力,仰起脖子瞧向头顶的香炉。
  “胡说!”两人同处整整五十年,早已心有灵犀,“太后善德齐天,定会好起来的!”
  “妹妹说的对!”
  萧氏担惊受怕地缩回头部,不敢再看那香烛。
  ………………………………


第490章 三生
  东都上阳宫长生殿,空气似已死去。
  殿中央,一片司女太监跪在那里,各个哭成泪人。
  紫色幔帘最后一次大开,病榻前坐着皇帝李显和昭容上官婉儿。
  “哲儿,”太后武媚艰难地呼着皇帝儿时的乳名,“好生对待你的弟弟,武家若无重恶,就放纵些个吧……”
  “是,母亲!”
  李显不住地点头。
  “儿妃啊,”武媚看向上官婉儿,“记着,不得更改我的遗文,还有,无论想什么办法,也要寻到薛怀义的师父,其实,其实……”
  她似乎想将那人就是金夕的消息道出,不过最终还是停止了诉说实情,她缓缓地将昏黄的目光移向殿门。
  竟然孩子般地笑了。
  似是再说,好想让金夕从那里冲过来,似是发誓,如有来生定要亲口道谢,绝不再言诀别之词。
  “金……”
  她微微道出一个字,还是合上了双眼。
  “娘!”
  上官婉儿痛呼。
  “母亲!”李显喊道。
  “太后……”殿内的下人纷乱叫着。
  “太后崩───”
  一位太监嘶哑地吼道,响彻上阳宫。
  九界2287年冬月末,一代女皇武曌崩逝长生殿。
  十方祭拜,四野鬼哭。
  ───民居内,不知为什么,王氏一下子睁开眼睛,紧接着落下几颗老泪,沿着眼角向枕垫上滑去,嘴里蠕动而出:
  “太后,太后……”
  萧氏也是浑身颤抖,再次试图起身再也没有完成。
  两人赶紧双手抓在一起,好像觉察到不祥,互相赠予力气般双双仰头向香炉望去。
  两柱香尚有余段,却是同时熄灭!
  那是燃烧五十年的心愿,祈念通天,似是在告诉两位先妃,自此不必再燃香了。
  蓦地!
  两人所有的支撑全部倒塌!
  “皇后!”萧氏挣扎着喊出五十年前日日挂在嘴边的称呼。
  王氏的眼睛缓缓合闭,也是微弱地道出:“淑……妃……”
  同日同时,在武媚崩逝的瞬间,王皇后与萧淑妃双双病逝。
  ───官道上,发出一声嘶鸣。
  骏马像是扬脖啸叫,随后不知为何后蹄高扬,似乎再也承受不住,奋力将金夕抛出马背。
  呼!
  金夕横身跃向旁侧,就在落地的刹那,他弯下腰去。
  他终于感觉到,那声音的确来自武媚的心底,可是再也没有了任何感念,像是瞧见静光再一次凄凄抓向身侧的冰壁,想留住自己与金夕作别。
  哪怕是稍稍牵手!
  已经没有机会,仍然不可触碰。
  金夕颓丧的瘫坐下来,猛然抓起一捧白雪,奋力的掷向远方。
  雪花飘飞,依旧顺着风向返回到金夕的头顶,似乎想埋葬金夕,片片垂落。
  在距离东都三百里的官道,金夕感念到武媚离去。
  三日后,金夕抵达长安,却已经没有意愿再度奔向东都洛阳,闻听皇宫追谥武媚为则天皇后,将以皇后身份入葬,心中明白这是武媚的遗愿,而则天,顺应了她终生领悟日月空的道路。
  既然真的传位给李显,恢复大唐,那么自然要去掉帝名。
  他来到静怀寺,却已无颜进去面见静怀大师,虽然怀义是自己徒弟,但也是高僧关门弟子,是自己没有守护好,而那三宝定会好好地存放在这里。
  若无地血,也是毫无用处。
  只好转身离去。
  金夕步往沉浸在悲痛之中的长安城主道朱雀街,看着来往不息的人们,彻底感觉到无尽的孤独,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到头来终是自己独行。
  他更为怀念真界。
  若是永生,当是多大的痛苦!
  他心中陈诉,倘若凡界真的有不死之身,眼睁睁瞧着所有关爱的人离去,恐怕会生不如死。
  金夕漫无目的的前行着,却是不知不觉走进了一条小巷。
  “路都会走错!”他自怨自艾道。
  刚刚转过身要折返出去,耳边传来婴儿的啼哭声,瞬间想到了王元姬,初生的时候只要进入他的怀抱,立即停止哭闹。
  不禁哑笑。
  向前走出几步,忽然那孩童的哭声更为厉害。
  金夕忽然觉得心中极为不忍,可是冷笑着对自己道一句:“关你甚事!”
  这时,对面急匆匆跑来一位农夫,虽然冷天寒地仍然满头大汗,看上去慌不择路,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家门口有人,险些与金夕相撞。
  “对不住,公子!”农人憨厚地赔礼。
  “等等!”金夕瞧见他要折入院子里,正是啼哭婴儿之家,“那哭闹的孩儿可是你家所有?到底为何如此?”
  似是家主早已说过无数遍,利落地答来:“不瞒公子,小儿出生后除去哺乳,日夜不停的啼哭,忽大忽小却从不停歇,即使睡去也是抽泣不止,我寻了数多乡医,可是都说体无病症,这可急死我了!”
  金夕想起王元姬,告诫道:“许是天气严寒,孩儿沾染了凉气。”
  “我也是这么说,可是乡医探来并无体寒!”
  “带我去瞧瞧!”
  金夕总觉得想要看一看,那婴儿每一声啼哭仿佛都刺在心尖,极难忍受。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农夫当然不会放过任何希望。
  金夕随着农夫走进小居,虽很简陋,但是井井有条,一看便知是普通人家,来到侧房,农夫搬来木几让金夕坐下,便迫不及待跑去对面房间。
  “哇,哇……”很快,麻布襁褓中啼哭的婴儿被父亲抱过来。
  金夕刚刚探视到婴儿的小脸,忽然间怔在原地!
  如此的像!
  静光!
  武媚!!
  “公子,公子?”农夫连声催促。
  金夕反应过来,低声问道:“此婴是男是女,啼哭多久了?”
  农夫答:“是个女娃,出生刚刚三日,也哭闹了三天……”
  三日?!
  三日前,武媚崩去!
  他不顾家主如何作想,一把掀开襁褓蒙头,拿起小婴的左手臂,定睛看下去,整个头部仿佛炸裂般,额头上不由自主淌下汗水。
  女婴腕结处,赫然有颗小小红痣!
  与静光、武媚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形状,同样的颜色!
  “武……”
  金夕险些吼出名字,他曾经听武媚说过,小的时候她曾经连哭七天七夜,后来金夕领悟出那是困守昆仑虚导致的巨大悲痛,这时他再也不去问询,直接从农夫怀中夺过婴儿,把持在臂弯中。
  “哇!”
  婴儿发出最后一声哭泣。
  立即停止!
  农夫喜得刚要蹦高,又是小心翼翼佝偻下来,抬起手想接回婴孩查看,又嗖一下缩回手,唯恐连哭三天的孩子再次嚎哭。
  “你?!”
  金夕瞪大眼睛低头瞧着婴儿,突然发现孩子不再哭泣,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怀中婴儿冲着她蠕动开合三次小嘴唇,虽然发不出声音,似在吐出三个字,然后脸色立即好转,竟然咧开小嘴笑了。
  笑得很甜。
  就像武媚临终前孩子般的笑容一模一样。
  也许,那是在告知金夕:谢谢你!
  也许,武媚在地府力驳黑白二将,最终打动善良的阎王爷,准许她将这三个字带给金夕,但是绝不可能再留其他感念。
  “笑了,哈哈,你瞧,竟然笑了!”农夫高兴得手舞足蹈。
  金夕忽然想起武媚前两生,唯恐再度出现被困六十载的境遇,哪怕是皇宫,他也不愿意,因为总不能生生世世束缚在不见天日的后宫,想当圣帝,那是不可能的,遂对着农夫问道:
  “你家可富足?”
  农人似是以为金夕要银子,顿时显得惭愧,“家中只能维持生计……”
  “那就好!”金夕很满意,又问,“你家可有为官之人?”
  农夫更是尴尬,“不瞒公子,家中世代从农,从无……”
  “那就好!”金夕更满意,又问,“你家在朝廷中可有亲眷?”
  农夫低下头,看来是羞涩无比了。
  “那最好了!”金夕终于吁出一口气,一位平常农家女子,对于静光和武媚来说,是最好的第三世了。
  “啊?”
  农夫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抬头茫然地望着金夕。
  哪有人家什么都没有,却是越来越好的道理!
  金夕将孩儿交还给农人,发现婴儿再也不继续啼哭,像是发现进入了父亲的怀抱,她再度笑起来。
  虽无声,却引得金夕大笑。
  “哈哈哈!”
  他笑得异常畅快。
  “高师!”农夫似是突然醒悟过来,这一抱过去便治好了女儿的哭闹,还问这问那,明知对方捉襟见肘,那边还是匪夷所思地连声道好,定然是哪方高人,赶紧问道:“小舍打搅了仙师,不知可有对家中女儿的吩咐?”
  金夕吓一跳,忽然明白过来,响当当答道:“有!”
  “是什么?”农夫开始洗耳恭听。
  金夕环顾一下屋内设置,实在找不出可以称颂的东西,便指向婴儿故弄玄虚地说道:
  “此女左腕有祥痣,面色娇美,能够体察我的仙气,定是高寿之人,也是善良聪慧孝顺之女;然,此女不可入官,不可贪图大贵,只可平淡度日,做普通民女才是!”
  他知道,此女定是无比貌美,也知道,定会活到八十二岁。
  农夫大悦,连连弯腰施礼,“多谢仙师救命之恩和指点,小农当然遵从高师之命,本来,在下也不图女儿的长相,不图高官厚遇,只要家女健康,孝顺就好!”
  “哈哈,好!阿……”
  金夕刚要学怀义喊一声阿弥托福,方知自己不是和尚,只好再笑掩饰过去。
  ………………………………


第491章 静儿天语
  金夕转身,刚想从怀中掏出对于自己毫无用处的银子赠给农夫,还是放弃过去。
  给他银子不是什么好事,贫穷一些也许更好。
  随后,高高兴兴离开农舍。
  终是去掉一块心结!
  他开始四处游荡,凡是稍有造诣的僧寺,都要进去讨教一番,目的只有一个:地血。
  静怀寺,突然迎来一批禁卫。
  禁兵之中,缓步走来雍容华贵的上官婉儿,她要面见静怀大师。
  这里的僧人因为薛怀义的缘故早已得到官府的厚助,纷纷引领宫中昭容走向主庙佛堂。
  “施主,贫僧有礼了!”
  业已年迈的静怀大师面对佛像打坐在禅垫上,背对着上官婉儿,虽然口中言礼,但身子却是一动未动。
  上官婉儿知道这是止步之辞,当即停在方丈身后数尺处,摆摆手示意所有人退下,随后低声问道:
  “静怀师父,信女上官婉儿前来只为探求一事,不知师父能否帮衬?”
  静怀淡声答道:“施主只求一事,贫僧焉能推却?”
  上官婉儿仍是冲着静怀的背影深深施礼,随后言道:“师父,薛怀义将军曾是静怀寺弟子,上官婉儿前来想问一问,将军生前还有一位师父,也曾驻留在静怀寺,不知他是否常来,能够寻到他的人?”
  静怀直接回答:“那位施主数年没有再来,贫僧想他不会再来了,若是这位施主不愿意,恐怕天下无人能够寻到他;除非,他能够寻到心中之物。”
  上官婉儿知道大师口中的物件是什么,也是含蓄而言,“不瞒大师,则天皇后为圣帝之时,恰恰遇到了薛怀义师父要寻的宝物,只是想赠送给他,但是无论如何也寻不到他的人。”
  静怀大师身子剧烈地颤抖数次!
  他一直在为金夕领悟地血的真正要谛,无奈怎么也想不通来路,可是一旦遇到宫中之人言及,再有圣帝之字,顷刻之间茅塞顿开。
  有帝,则帝血!
  “善哉,善哉……”静怀大师颤抖着道出数个善哉,若是遇到了宝物,当是圣帝年年刺血,每年一滴,整整十五年。
  “大师?”上官婉儿谨慎问道。
  静怀镇定下来,无限惋惜地说道:
  “无人敢悟而能悟者,乃大悟;无人能悟而悟者,乃圣悟也,可悲可叹,贫僧终生悟性,却不如天主恍惚瞬间!怀义师父的东西就在一旁,还望女施主将它们带走吧,若有机缘便可转交给他,恐怕他永远也不会再来寒寺。”
  上官婉儿侧目看去,是三个密封的瓷罐,知道那是除了天泪之外的三宝,便再次问道:“敢问大师,如何才能有机缘?”
  静怀微微摇头,“施主,机缘乃凡间之事,再者贫僧只允施主一事,眼下却是第二事,恕贫僧无法答复。”
  “静怀大师!”
  上官婉儿在静怀身后缓缓跪下来,神情虔诚地双手合十,真切说道:
  “民女上官婉儿求大师示下,因为这不但是家母的遗训,也是婉儿的心结,实不相瞒,民女的性命乃是一位唤作金夕的高人相救,只有寻到薛将军的师父,才有可能找到那位金夕。”
  静怀又是一震!
  他也知道,薛怀义的师父就是金夕。
  半晌,静怀方才发声:
  “施主寻人,人当知晓施主在寻,若是无法相见,自然是要寻的人无意再相见,故,施主与所寻之人当是无缘;若要遇到机缘,只有寻到与所寻之人有缘的人或者境遇,想必那五宝之法施主自然知晓,融合在一起后想办法让那位施主能够寻到;欲寻而不见,却不如要他自己来寻……”
  上官婉儿似懂非懂,可是瞧见眼前的大师已无再说的意愿,只好再次拜谢,着人带着三宝离开静怀寺。
  “金施主,贫僧无能为力了,若是再活几载多好,定能亲手交给你地血!”
  静怀惭愧而言。
  地血,极其隐秘,无法向世人昭示。
  就在上官婉儿离开的当晚,就在领悟出地血之后,静怀在禅堂圆寂,年岁与善信一模一样。
  几日过后,翠华山冰洞内冲进几名禁卫,虽然各个脸上莫名其妙,还是以最快的速度采集了诸多冰块,火速回返长安皇宫。
  至此,五宝全部落入上官婉儿手中。
  只可惜,金夕风风火火四处寻探,结果随着岁月淡去,更是少有人知传界五宝的内情,更不必说地血了。
  两年后。
  正值盛夏,长安城大街上行人摩肩接踵络绎不绝,人群中阔步走来金夕。
  他没有赶往静怀寺,也不晓得静怀已经圆寂,似乎大唐在挽留他,再者无望获得地血,更是生出放弃的念头,否则就会知道上官婉儿取走了三宝,若是面见问询,立刻就会得到传界五宝。
  他的心思只在那个女娃娃。
  辗转几趟,再一次来到那座民居前,准备偷偷观看一下小女,仿佛有一道心念牵引着他。
  不见则心不安。
  远远地,他发现门前独自玩耍着蹒跚的娃儿。
  金夕刚要闪避,女娃却是看将过来,随即发出格格笑声。
  他干脆举步前行,来到她的眼前,细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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