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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吉诺弯刀-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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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对不起,谢谢你保全我。”

    汪指导说:“这些没用的话也不必说。你说,我们算不算是朋友?”

    你说:“当然是。”

    汪指导说:“那么,你愿不愿意像朋友一样地,和我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你说:“当然愿意。”

    汪指导说:“好。那么,请你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喜欢心心?”

    我脑子里嗡地一声,失去了方向感。

    (三)

    我屏声静息地缩在窗台下面,一动也动不了。

    我听到你踌躇了一下。然后你说:“是的。我很喜欢她。”

    我的心差不多不跳了。

    汪指导的声音:“除了老师对学生的喜欢,还有没有更多?”

    你再次沉默了一会儿。你有点艰难地回答:“有。”

    ”具体来说,多出來的,是哪一种喜欢?“汪指导毫不留情地追问你。

    我听到你呼吸了一下。

    然后,你说:“我,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很难给你一个成分分析表。”

    汪指导说:“我帮你做这个分析表吧。有没有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那种喜欢?”

    你沉默不语。

    我靠在墙根下,喉咙发紧,难以呼吸。

    汪指导追问道:“究竟有没有?有没有?!”

    一两秒钟的寂静之后,我听到你语气肯定地说:“有。”

    那个“有”字像一颗高速子弹一样地命中了我。它穿越了我头脑里乱糟糟的各种声音,直接了当地就命中了我。

    它穿越大脑,在灵魂深处爆炸。

    一种被电击的感觉,从头顶一直汹涌冲卷到脚后跟。

    我觉得全身的力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身不由己地就顺着墙根瘫软在地上,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全身发软,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泪流满面。(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四章 跳舞的子弹

    (一)

    “你!你!你!”

    我在一片混乱当中,听到汪指导在你面前走来走去,他用一个手指头点着你,恨铁不成钢地对你说:“你知道你们是什么身份吗?”

    你说:“知道。”

    汪指导说:“你知道你们岁数相差多少吗?”

    你说:“知道。”

    汪指导说:“那你知道发生这种事情,会给你们两个人带来什么后果吗?”

    你说:“知道。”

    汪指导大声地说:“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当众那样做?”

    你的声音也大了一点。你说:“因为我无法站在那里,看着她承受别人看不到的痛苦而什么都不做!”

    你问汪指导:“你要是在场,你会什么都不做吗?”

    汪指导说:“我不会像你那么鲁莽失控!我不会用那种方法!”

    你说:“我知道方法并不是最好的。如果她当时的情况不是那么糟糕和危险,也许我能冷静地再想想怎样做更好。我应该让她在教室里当众停止呼吸和心跳猝停吗?”

    汪指导用力地叹了一口气。

    我再次听到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他走来走去了一会儿,在你面前停下来,看了你一会儿,然后叹息一下,又开始走来走去。

    你内疚地说:“对不起。老汪,是我考虑不周,是我错了。”

    (二)

    汪指导说:“我问你,关于这种感情,你有没有对她说起过?”

    你说:“我不会说的。我从来没有打算说过。”

    汪指导说:“那她呢?心心她有没有感觉到?”

    你迟疑了一下,说:“这,我不知道。”

    汪指导说:“你不是有读心术吗?不是总能一眼看到人心里吗?”

    你低头不语。过了一会,你说:“心乱或者心动的时候,就不能了。”

    汪指导问:“心心对你,有没有这些多余的感情?”

    你说:“不知道。”

    你抬起头来,你看着汪指导,诚实地说:“我真的不知道。”

    汪指导说:“你没有试探过她?”

    你说:“没有。”

    汪指导说:“你们这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溪源基地你尽力袒护她那时开始的吗?”

    你摇头。你说:“更早。从我第一眼见到她,她10枪都没有上靶,在满堂哄笑中默默站起来,收起枪的那一刻。”

    汪指导说:“我真是太迟钝了!你们都在我眼皮底下,我这么长时间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你说:“对不起,没有向你坦白这件事情。我只打算把它藏在心里,没打算让它进一步发展。”

    汪指导说:“你现在搞得这样昭然若揭,想要藏也藏不住了!你知道这事之后大家在背后怎样议论吗?”

    你说:“有所耳闻,大概知道一点。”

    汪指导问:“那么,你现在打算怎么处理这些多余的情感呢?”

    你说:“我想。。。。。”

    就在这时,午休结束的电铃刺耳地响了起来。各个楼层的教室门和办公室门纷纷打开了。

    像被火烧着了一样,我突然惊醒过来。

    力气瞬间回到了身上,我飞也似地逃离了后窗,像只受惊的小白兔。

    我没有听到你打算怎样处理它。

    (三)

    犹豫了很长时间,那天下午我还是出现在了训练场地。

    我走进更衣室的时候,还在犹豫不决要不要换衣服出去。

    我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你。

    听到集合的哨声,我脚步迟疑地向那边迈动。

    当我站在队列里的时候,我感到你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你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很久。

    我一直低垂着眼睛,不去看你。我不敢抬头看你的眼睛。

    当你走过我身边,检查我的卧射姿势时,我心乱如麻,准星到处乱晃,我听到枪带微微颤抖的声音。

    你把一颗空的子弹壳放在我的枪管上,它立刻扑通一声就落了下来。

    你捡起弹壳,又放在枪管上,你一松手,它立刻扑通一声再次落了下来。

    你说:“还要我再放给你看吗?”

    我放下枪管,扑在棕垫上,把头埋进胳膊肘里,稳了一下心神,然后又托起枪管。

    你又放了一次弹壳。这次弹壳在我的枪管上开始跳舞。

    我看到周围的队友从在棕垫上歪过头来,偷偷看我。

    我听到你说:“先起来吧。跟我去办公室。”

    我跟着你到了指导办公室。

    你问:“下午前2小时你去哪里了?你没去课堂。汪指导帮你撒了谎,说他留着你在谈话。我到处找你。你跑去什么地方了?”

    我低头不语,也不敢看你。

    你问:“你没事吧?为什么不说话?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还是低头不语,也不看你。

    你盯着我看了一阵子,然后,突然之间,你什么都明白了。

    你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说:“你躲在外面都听见了,是吧?你什么都听见了,对吧?”

    我的双颊顿时变得通红。我飞快地转身,想要夺门而出。

    你眼疾手快,一伸手啪地按在门上,门砰地一下关上了。

    你说:“心心!不要走。听我说。”

    我抓住门把手,想要拉开门。

    你一把抓住我的那只胳膊,你再次说:“不要走。听我说几句话,就几句话。”

    我甩脱你的胳膊,你又一把抓住:“心心!”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到非常惊惶,准确地说,惊恐。

    我在你的掌握中挣扎,我开始往外推你,我的脸挣得通红,我开始气喘吁吁,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我开始全身发抖。我在你的掌握当中,颤抖得犹如狂风中的树叶。

    我感觉到你的手飞快地松开了。你松开了手,并且后退了几步。你再后退了几步。

    你说:“对不起。我吓到你了。对不起。”

    你说:“你别这样激动,我松开了。如果你想出去就出去吧。我不会再靠近你了。不会了。”

    我倒退了几步,靠在墙根站着,不能停止地全身发抖。

    你说:“你在害怕我吗??”

    你有些难过地说:“你觉得我会伤害你吗?”

    你的难过让我感觉很负疚。

    我有种感觉:这个情景之前已经发生过,它是某个过去场景的重播。然后我发现你也产生了这种感觉。我们各自努力地追踪着意识深处那点漂浮的线索,可它滑来滑去,就是无法抓住。

    我们在这**同的、熟悉的、亲切的、陈旧的、若有若无的感觉当中对视了一会儿。

    我安静下来,停止了颤抖。

    你说:“心心,很抱歉惊扰到你。我没有恶意。我也从来没有打算告诉你。你不用觉得为难。我明天就会离开。我会去其他城市,另找一份工作。你不会再见到我,也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你可以像从前那样生活,不会受到影响。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请你放心。真的很对不起。”

    我看着你。

    你说:“我说完了。如果你想出去,就出去吧。”(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五章 护身符

    (一)

    我像受惊的鸟雀一样,逃出了办公室。

    我回到了自己的靶位上。

    汪指导走了过来,他的眼睛盯住我看,看得我心里一阵阵发虚。

    我低着头,拿起枪,跪在棕垫上。

    汪指导说:“你指导刚刚叫你进去,说了些什么?”

    我说:“让我抛开种种乱想杂念,沉下心来练习瞄准。”

    汪指导说:“乱想杂念?”

    我点头。

    他看了我一会儿,说:“照你指导说的去做。”

    我说:“是。”

    汪指导看着我重新趴到了垫子上,把枪带挽好,举枪瞄准。

    他在我身边站了一会儿,就踱开了。

    我看见他朝指导办公室走去。

    汪指导在里面待了10多分钟,然后,办公室的门打开了,汪指导先走了出来,又过了一两分钟,你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如常地巡场和进行技术指点,你从场地的那一头慢慢走过来,在每一个同学身边都停留、观察和纠正动作,你走到我的旁边,你在那里站了一会儿,你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再弯腰下来检查我枪管的稳定程度。

    你在我身边站了一会儿,就继续走向下一个同学了。

    我感觉惘然若失。

    (二)

    我背着书包在圆形的运动场上慢慢走着。

    我感觉脚步重有千钧。

    我的心,仿佛又回到了我们去c市参加联赛的那个时候。

    那天晚上,在你房间的盥洗室里,我手中的镜子突然裂开掉落了,我们一起看着盥洗室的大镜子,你说里面的白发妇人不见了,你悲伤地转过身去,说,她刚刚倒下死了。

    你回到卧房里,你坐在床上,有一会儿无法从抓住你的那种悲伤中恢复过来。

    我跟着你也走到了卧室,看着你带着迷惘的神情坐在那里,被内心的汹涌潮流冲击着。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也不知道可以怎样帮到你。

    我只能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看着你,心里柔情满溢。

    过了一会儿,你从那种心潮起伏里面挣脱了出来。

    你看了看我,说:“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我摇头,我说:“没有。”

    你说:“现在没有事了,我送你回去吧,时间不早了,你该睡觉了,明天还要赶路呢。”

    我看着你,我说:“指导,你不要紧吧?”

    你有点勉强地笑了一下,说:“事情已经过去了,我都没事,我也该睡觉了。”

    我站在那里不动,目光一直看着你。

    在我的注视下,你转过脸。

    你说:“其实,我以前就经常梦到这个女人,只是,在之前的那些梦里,她都还很年轻,没有这样白发苍苍。”

    你说:“我梦到她穿着不同的服装,和我在一起,我们从事不同的活动,有时候是一边喝茶一边说话,有时候是一起骑马,有时候是并肩看美丽的风景,有时候一起坐在溪流的旁边。她对我说话。她的眼睛一直都在看着我。”

    你说:“我好几次梦到,她把一个有链子的东西从她脖子上取下来,戴在我的脖子上。我能很清楚地感觉到那件东西触碰着皮肤,带来冰冰凉凉的感觉,但是,当我伸手去摸的时候,却发现只是一个梦,脖子上什么都没有。”

    你说:“虽然脖子上明明什么都没有,但是,那种冰冰凉凉的感觉,依然非常清晰,就算是我完全醒着的时候,也能鲜明地感觉到。”

    你说:“她看着我的时候,我心里觉得非常难过,就像有一整座山,在心头压着,难过到就连呼吸,也感觉困难重重。”

    我看着你脸上的神情,什么言语都无法说出口。

    我觉得你刚刚描绘的那种深刻的难过,此时此刻,也同样沉重地压在我心上。

    你仿佛沉浸在了那个常常出现的梦里。

    突然之间,你再次清醒过来。

    你中止了叙述。

    你说:“对不起,我说了这么多。”

    我说:“希望我能够帮到您。”

    你说:“好了,我送你回去吧,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我们默默无言地在走廊走着。

    你把我送到了房间的门口,看着我用房间钥匙打开了门。

    我一边推开门,一边回头看着你。

    我说:“指导。您没事吧?”

    你笑笑,点头说:“没事。早点睡。”

    我说:“您也早点休息。”

    你说:“那么,晚安。”

    我说:“晚安,指导。”

    你示意我进去。

    我推门走进了房间,房门沉重地自己关上了。

    我靠在门上,心里都是对你的牵挂。

    我在门上靠了一会儿,转过头,趴在猫眼上朝外面看。

    我看到你依然带着迷惘的表情,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

    我心里一阵疼痛。

    就在我想要再次打开房门的时候,你转过身去。

    我看到你离开了我的房门,转身消失在走廊里。

    你走了。

    (三)

    不!我不能让你离开这里。

    我得回去和你说明白。

    我也喜欢你!我不想你离开!

    如果你离开了,汪指导肯定也会很难过,所有的同学也会很不舍。

    你是属于这里的,虽然时间不长,但你已经和这里的生活融为了一体,和我们每一个人都密切关联,你若离开,一切都将黯然失色,一切都会不再完整。

    我不能因为自己,就毁掉这美好的一切。

    我不能让你就这样离开!

    我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告诉你!

    我站在运动场上无法再举步向前。

    我像被钉子钉住了一样地呆立在那里。

    晚霞在天边黯淡下去,夜色从四面八方上升起来,运动场里的各种设施,逐渐变得轮廓模糊,影影绰绰。

    我终于下定了决心,转身再次朝靶场跑去。

    (四)

    走廊里的灯大部分都关了。光线昏暗。

    我在昏暗的走廊上摸索着向前走,径直来到你的办公室门前。门是关着的。里面透出明亮的灯光。

    你还在里面没有走。

    我听到你整理东西的声音,你正在把书架和抽屉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到桌上的一个盒子里。

    我站在那里倾听着。你在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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