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一生不二(allf)-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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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她不记得爹爹，她出生的时候观月就不在人世，她是在其他人的描绘中知道这个人的，家里有他的画像，五官精致，眉目妖娆，发色却和自己相同，是近似黑色的深蓝。虽不曾见面，但无疑她是深爱着他的。从有记忆开始，她便不停的追问和收集观月初和不二周助的任何事情，从他们的孩童时代到他们名扬天下再到他们生死别离，她知道的远远要比不二以为她知道的要多，可是她很少说，在不二面前，她习惯撒娇，更何况，她是在众多爹爹的宠腻和疼爱下长大的，很多时候这种宠爱甚至超出于幸村晓助身为一国公主拥有众多师傅的宠爱还来得多。
　　“啪啪啪。小倾很有进步哦，初一定很高兴。”不二的笑容里像是添了蜜。
　　曲子落下最后一个旋律，小倾看向不二扬起大大的笑脸。“真的吗？可是比起爹爹还差得远呢，不过小倾会加油的，总有一天会赶上爹爹的。”
　　“嗯，会的，小倾最聪明了。”不二将小倾额前吹乱的发丝捋到耳后。湛蓝的眼睛里是小倾小小的笑脸，和小倾深蓝的发。“说起来小倾的发色真的和初一模一样呐。”
　　小倾看向不二的眸子，眸子里的像是自己又像不是，她喃喃道。“呐，爹爹，再跟我讲讲初爹爹的事吧。”
　　“初啊，他真的很任性呢。”笑眼变得弯弯。“也是个傻瓜。”
　　“爹爹他很爱你。”
　　“嗯，我很也爱小初哦，只是我到很久之后才知道，所以我也是个傻瓜。”顿了顿，右手食指伸出。“所以小倾也是傻瓜。”
　　“傻瓜一家。”小倾赞同道。
　　山谷里父女两笑声不断。
　　夕阳西下时，不二牵着小倾出了山谷，夕阳将影子投射开去，像三人同行。
　　月色姣好。小村庄宁静而飘香。
　　幸村和晓助先向欲太道别，小倾泪眼汪汪也道了别。
　　“好了，老哥，你照顾好小倾。”欲太扭转头。
　　“欲太……”欲言又止。欲言又止。
　　“我都知道。”欲太看向不二，正色道。“听着老哥。我在这里过得很开心，照顾果子林和孩子们都让我很满足。”停顿，迟疑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而且我和老哥不同，能够每天去看望观月前辈我已经很幸福了。我知道我没有资格但是这是我希望的生活，就像我支持老哥这些年往外行走居无定所一样，我也希望老哥能够支持我在这里静静生活。”
　　不二看向欲太闪烁的眼眸，有些震惊。良久才醒转。也正色道。“如果这是欲太希望的话，我以后不会再提了。”声音有些低，但依旧坚定。“其实没有资格的是我，我总是自以为是的为欲太考虑，但其实我根本不知道欲太真正想要的，这些年知道欲太住在这里，甚至都不敢来见一面，害怕欲太孤单但其实自己根本就不能陪伴。所以又开始自以为是的为欲太考虑。”
　　“笨蛋老哥。”欲太低声喃喃。
　　“但以后不会了哦，欲太也有自己想过的生活，但是我会在很想念欲太的时候来这里，看看我最可爱的欲太。”说着揉捏着欲太的脸颊。
　　欲太脸色红红又闪躲不开，只能吼道。“笨蛋老哥，都在等你，快走啦！”
　　“嗨嗨。”不二拥抱住欲太，放开，转身走了。背影在月色中温润亲和。
　　好听的声音隐隐传来。“放心吧欲太，我会照顾好小倾的。”
　　欲太久久的站在原地，脸上平静而轻快。
　　十字伤疤也沾染上温柔的月光。

　　武会年

　　冈蓝，当年不二同越前桦地驻守之城，今年武会举办之地。不二行人到达之时武会已到七八日，有些小门派已然全军覆没，然而却没人退房离去，城里客栈早已人满为患，不二行人呆立在第五家客栈门前，心想大概今晚真得露宿街头了。
　　连日来赶路疲乏，夜色又近，两个小女孩已经赖皮缩进了父亲怀里。看着可爱的女儿几欲合上的双眼，不二笑眯眯的叹了口气，又看了幸村一眼，后者笑意依然，心道靠立海是不可能的，还是去找个冰山收留的好。
　　转身笑问，无限含情，危险也肆意明显。“桦地，你知道手冢住在哪家客栈吗？”他忽然想起自己已经大意了多年，说起来都是龙马的错，这许多年来已经把自己宠成小白兔，太无忧无虑了。想起龙马，恨恨地环顾扫视，却没见其踪影。
　　桦地声线依旧平缓，“不知道。”想了想接口道：“越前说他马上回来。”
　　“周助。”此时越前刚好回来，看见不二若有所思的脸色，不由得提高了音量。最近周助似乎越来越嚣张了，所以才说应该中途甩掉幸村的，虽然……他幸村才差得远呢。“走吧，找到青学住宿的客栈了。”
　　不二略微楞了下神，转而笑若灿花，语气幽幽。“越前君果然很可靠呢，我都离不开了呐。”
　　越前转身的动作一滞，却不停留。天晓得他又怎么惹到他，暗暗叹了口气。来自身后的悄声细语却清晰的传进耳窝。
　　“小助家的越前君真是长大了呐，看起来很会照顾小助哦。”幸村幸灾乐祸的声音听得越前背影抖了抖。“是呐，原来都不知道呢。”不二懒懒的声线却像蛊直往耳朵里砖。却让越前瞬间明白了不二在别扭些什么，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起好看的弧线。
　　原来客栈。当不二看到客栈名牌时与幸村对视一眼，二人相视一笑，抱着已经熟睡的女儿大步走进，大堂里是意料之中的欢腾。海棠和桃城正为一颗鸡腿争得面红耳赤，大打出手，菊丸则在误吃下一颗辣椒喊辣之际，在大石来不及阻止之时，喝下好心的乾递来的茶水后瞬间倒在桌上，再不动弹了。唯有手冢坐在一角安静而严肃地吃着白米饭。
　　忽然菊丸一声惊呼：“不二！喵！”伴随着菊丸的蹦跳，众人将视线齐聚到门口，只见不二和幸村各自抱着一个熟睡小女孩，正含笑看着堂内众人，素衣长发，依旧是颠倒众生的模样。
　　旁边是青衣墨发的越前，拽拽的神色不变，却多了分温柔沉稳，少了分嚣张稚嫩。
　　身后是高大挺拔的桦地，双眼澄澈依旧。
　　“喵，喵，真的是不二喵！还有小不点，还有桦地喵！”菊丸率先扑过来，却在即将挂上不二时呆愣愣地看着怀里的小女孩儿，仔细观察后退后一步又凑上前去，好奇的摸摸小脸，顺顺刘海，最后拉着小手不放。“喵喵喵，这是小倾吗，好可爱好可爱，长好大了吖，越来越像不二了喵！”
　　“真的真的，不二前辈，快给我们玩玩。”桃城也兴奋不已，盯着小倾的目光炯炯有神。
　　“嘶～”表面较为冷静，但实际上比任何人都要激动的海棠并不靠拢，但眼神却穿过桃城直直的盯着小倾不放。
　　“不二，越前，桦地，还有幸村，好久不见。”乾也走过来打了声招呼，随即递给不二一杯颜色怪异的液体。“尝尝，新研制的，看合不合你口味。”
　　“不可以，周助，那些怪东西不可以乱喝。”言罢把小倾从不二怀里接过来递给大石。“大石前辈，麻烦你带小倾去睡。”又瞪着菊丸和桃城道：“不要把她吵醒了前辈。”
　　“小不点一点都不可爱了喵好嘛知道了喵。”菊丸模样开心随口应道，眼神在不二和小倾之间徘徊犹豫，听到大石喊了声英二，才追着大石怀里的小倾上了楼，海棠也抱过幸村怀里的晓助上楼去了，桃城喊着海棠太狡猾了不二前辈我去看看也跟着上去了。
　　顿时堂里清净下来。乾静静的将液体递到越前眼前，表情黑暗，语气幽幽。“看来是越前自己想喝，来吧，不要客气。”
　　越前别转头，经不住一阵反胃，时隔这久，竟还是忘不了这非人的味道。“切，那种东西还是前辈自己喝吧。”
　　言罢径直走向手冢，速度却怎么看怎么像逃离。站定，懒懒的叫了声门主算是打了招呼就随意坐下了。手冢回了声越前，眼神看向不二，后者作了个唇语：呐，手冢。
　　手冢这才走向幸村，抱了个拳，道了声久见。邀几人入坐，又添了酒菜。饭桌之上，乾兴致勃勃，热情地给五人倒了满杯的酒，举杯邀请。看着诡异莫辨的酒色，手冢黑了脸色，随即换了杯子重又倒了一杯，才举了杯子。幸村饶有兴致地看着手冢动作，笑意更浓，也举了杯。桦地脸色如常，端起杯子。不二看酒杯看得仔细，更凑近深闻，赞赏之色明显，对乾做了个碰杯，便送到唇边，随即被越前拦住。
　　越前瞪了不二一眼又瞪向乾，闷声道：“前辈应该最清楚的吧，周助不能再喝这些。”言罢将液体倒在地上，干脆而娴熟。
　　不二眼神在液体和乾之间转回，似是惋惜，更似看客。
　　“这样啊……”乾眯着眼，低声言语。“我知道了，不二，等我一下。”便消失在门口。
　　“呵呵。”幸村笑得欢快，经不住出了声。“乾很可爱呢，手冢。”后者并不回答，微一颔首，喝光了杯中酒。幸村也回以浅笑，一抬首，喝光了诡异的液体。看向不二，“有进步，呐小助？”
　　“太可怕了喵！”楼阶上菊丸挂到了身边的海棠身上，反应过来时又迅速跳开，抱着大石的手臂发抖。
　　海棠和桃城脸色铁青，直往大石身后缩，大石被推在前面，笑意凝固。
　　“呐，各位。”不二笑眼弯弯，瞬间蛊惑了菊丸的惊诧，菊丸下一瞬便扑进了不二怀里，堂里再次炸开了。
　　桃城一手搂过越前头颈，笑嘻嘻地往后院里拖去，声呼着一定要好好比比。海棠嘶嘶两声，叫了声不二前辈也跟去了。大石则把菊丸从不二身上扯下来，连声说着英二老是长不大不二你别介意，阿桃和越前要比试，多年没见了越前肯定更厉害了，虽然阿桃这些年也很有进步……
　　菊丸跳起来打断了大石即将脱口而出的长篇语论：是吖你说阿桃挡得下几招喵？
　　便拖着大石和不二跟去了，桦地紧随不二，幸村和手冢随着也去了。

　　距离（冢不二）

　　章三
　　距离（冢不二）
　　后院内，桃城步步紧逼，而越前却连连退让，只防御而不进攻，逼得桃城又气又无奈，攻势更加凶猛，倒真像你死我活似的。看得旁边的菊丸也跃跃欲试，一边喊着：小不点好过分，阿桃攻他右腰，阿桃你不行换我上喵。
　　大石则拉着他为防他真的扑了进去。幸村和不二并肩站立，差不多的笑意，同样的意味盎然，心情甚好的样子。
　　桦地站在不二身侧，无意间隔开了不二和手冢之间的距离。
　　夜色已经很深，手冢看着两人实力反差之大，忽生倦意，想阻了这场比试，却在转眼的一瞬间改了心意。
　　他看着不二月白光线下的侧脸，含笑弯弯的眼眸中溢出的光彩，突地想起了年少时的初见。
　　那年他不过八岁，同迹部和桦地在兰汕镜内的一座深山里随师父修行，一日，他同迹部如往常一样比试切磋，云游已久的师父却突然归来，带着一个栗发的少年。
　　少年眉眼弯弯，声音糯糯地伸出手来道了声：呐，手冢。
　　手冢楞了神，但还是保持镇定，清单单的回握着软软的小手，啊了一声。少年噗嗤一笑，说手冢你真像冰山，真可爱。
　　一旁的迹部扬着小脑袋，眼下的泪痣跳动了一下，他笑道：说冰山可爱，我看你才更可爱！
　　没有说本大爷。
　　少年也楞了下，转向迹部，小脸上挂满了甜糯的笑，那笑意竟有掩不住的光彩。他并没有向迹部伸出手，反而学着迹部的模样扬起脑袋，一派骄傲。他说：本大爷本来就可爱。
　　迹部却不生气，反而笑了。他一把搂过不二的肩膀，另一只手打了个响指，说不出的傲然和快意。
　　不二，本大爷很喜欢你，他朗声笑道。是吧，桦地？
　　身旁的桦地虽然个子小小，却十分坚定，他简单的回答、是。
　　不二看向桦地，笑意深深。又对上迹部视线，两人相视，又是一阵欢笑。
　　此后岁月，山中虽只多了一个师弟，岁月却悄然大变。
　　手冢和迹部之间比试少了许多。
　　更多的时间迹部和不二一起，下山捞鱼，进山打鸟。偶尔捡回来一些奇怪的受了伤的小动物，手冢就会很无奈，因为负责照顾的总是他。迹部很大爷，连自己也养不活，要他照顾可以，但往往最后只剩下尸体。不二很温柔，但是太温柔，结果更是惨不忍睹。
　　幸而养一段时间不二便会将其送回。
　　练功的时间大大减少，然而迹部的进步却很惊人，始终和手冢不相上下。
　　不二内力虽不及二人，轻功修为却极佳。到年末，手冢才知道其中缘由，不二原是边疆他族人氏，极其宠爱弟弟不二裕太，虽远游习武，十分想念弟弟的不二每年总会赶回家去，嫌马匹太慢，潜心专研轻功，原想少在路途浪费时间。
　　到第三年，欲太也来了山里。
　　只是资质不佳的欲太只呆了不到一年。到来年不二再回来时孤身一人。弯弯的眼线耷拉着，明显的低落持续了半月。还是师傅从远处归来带来的礼物使得他开了怀。
　　那是颗长满了刺的小小圆球，绿绿的。师傅说当地人叫它仙人球，生活在沙漠里，旱生旱长。
　　不二照料仙人球十分用心，也看得手冢和师父很是担心。
　　然而出乎意料的，仙人球活的很好，来年还开了花。
　　手冢十三岁那年，不二十二岁。
　　那年二月多有一日，第二十九日，也是不二四年一次的生日。不二难得还呆在山内，想是不二欲太离了家，他亦寻不到，所幸应了迹部之言留在山里同师父师兄们过了这少有的生日。
　　这日天色尚早，不二尤在梦中，迹部却早已不见踪影。
　　待不二醒来，已是日上三竿，这还是向师父讨的生日贺礼，平日练功早起辛苦，难得一回生日，师父你说是不是应该允徒儿睡个自然醒？
　　师父当时很给面子的并没有笑得很过分，只意味深长地感叹原来不知不觉已经送给小助好多生日贺礼了啊，那为师的贺礼也得从头在算算了。
　　结果不二反被老头儿诳了许多烤鱼和山鸟。
　　窗外春意许许，不二立于仙人球前，心想着师父这回总得习惯芥末的味道了吧，便笑得格外满足。
　　推门而出，竟是一条火红玫瑰铺成的道路，路有三尺宽，从不二房门穿过中庭，再出了前院，最后到了屋前大平台，台中挂满了折纸纸鹤和小灯笼，下方是一雕花大圆桌，桌上有不二素日爱吃的菜肴，菜肴中间是一盘青绿色糕点，糕点摆成几个大字，近了才看清，是生日快乐，四个大字。
　　忽然一声清脆的响指，紧接着一阵掌声响起，台底几人跃了上来，均是偏偏美男子。
　　迹部锦衣华服，银白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飞舞，他俊朗不凡的脸上一颗泪痣妖娆魅惑，微抬的头尽显霸气，一双眼眸直视不二，神采飞扬。他身侧站着越发高大的桦地，他看向前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手里捧着的金色长方盒子十分精致。在他们旁边是白胡子白发，一身白衣的老者，神朗气清。再是一身布衣的手冢，眉目清俊，气势如冰，挺直直的站立，一手负于身后，一手隐于袖中。
　　饶是不二如何淡定从容，也惊了一惊，随即温暖了心扉。
　　自那以后，不二终于有了称心的兵器，多年后的江湖也添了一个传说。
　　自那以后，迹部呆在山中的日子越来越少，不二的笑容也渐渐定格。
　　自那以后，不二常随手冢身侧，半步距离，手冢总是一回头就会看到，一转身就能触及。
　　又是三年，青门大弟子大和失踪，听青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