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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净世-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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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凉境风兽骑兵的速度太快,九婴下令停止追击。
    李文走上前来,禀道:“大神使,此战我军共阵亡军士一百二十名,重伤三十名。击毙敌军一千一百余名。”
    九婴问道:“俘虏呢?”
    李文脸上的喜悦一下荡然无存,垂首道:“没有俘虏。”
    自清凉境入侵,北度口被破,复仇情绪充满梵军军中。刚才的战斗中,并不是没有俘虏。放下军器的清凉军,也被愤怒的梵原军士所杀。
    九婴明白过来,久久无语,对冯仪儿和李文道:“让百士长以上的将领,到我这里来。”
    不一时,十余名百士长和冯、李二人已集中到九婴身边,他们和李文刚才一样,胜仗带来的喜悦还挂在脸上。
    九婴的脸色并不好,他道:“我们都是梵原的战士,如果没有军纪,和常人又有什么区别?不杀俘虏,这条军纪,我想诸位也都知道。不管是什么理由,军纪和命令都是不能违抗的!在我部下,自今日起,违纪者斩!”
    众人散去,这些百士长对九婴奉若神灵,没有一人出声顶撞,但九婴看得出,他们心中不服。
    李文低头道:“大神使,你说过,我心里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来!”
    九婴点头道:“说吧!我说过的话自然算数。”
    第十卷 乱世
第七十八章 战火燎原'下'
    李文抬起头来,忿忿不平道:“军纪中的许多条款,我都不明白。就说不杀俘虏吧!敌军从来不留俘虏,我们留着敌军的俘虏,难道就能换回我们被俘虏的战士吗?在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不知这条军纪有什么意义?”
    九婴看看冯仪儿,见她不出声,于是道:“李文,你若和我比武,能在手下过几招?”
    李文不料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道:“我和大神使的修为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根本不用比,我认输就是!”
    九婴正色道:“若我要在比武中杀你,你也认输吗?”
    李文不知他此问为何,道:“若大神使无故便要杀我,我虽修为尚浅,也必要搏上一搏!”
    九婴点点头,道:“其实,你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李文茫然不解,道:“可是,我还是不明白!”
    冯仪儿已有所悟,道:“大神使,你的意思是,不杀俘虏的意义在于击垮敌军的斗志?”
    九婴赞许地看看她,对李文道:“从清欲的本质上说,最需要清的便是杀欲。我们身为战士,不可能做到这一点。但对缴械的敌人,还是不能滥杀。”
    “当然,就我们目前的情况,是无法将俘虏关押的,但我们可以将他们放回。一个在战场上时时观望局势,随时准备逃生或投降的战士,已不是真正的战士。迟早,敌军在我们面前,会变成一只没有战斗力的队伍。”
    李文也明白过来了。
    九婴道:“好了!每条军纪都是我们的前辈在战争中总结出来的,自然有它的道理。战士要做的,就是服从军纪和命令。我们的战士今天表现勇猛,你们下去也和他们好好谈谈。”
    冯、李二人领命而退。
    九婴深知,自己这个大神使并不合格,但他要尽快让自己成为一个优秀的将领。受风兽践踏的大梵原,没有时间等着他慢慢成长。
    麋鹿群的一部分遭到清凉军的屠杀,九婴命令军士掩埋,并将其中的一些丢弃在溪流中。这次的命令看起来仍很残忍,但是再没有一人反驳。
    控制水源,是清野中最重要的一项。腐败的兽虫尸体,将会把疾病带给下游北度口的清凉人。
    当下达这个命令时,九婴再次感觉到自己体内不可抑制的魔性。
             ※       ※       ※
    读月的修真进境很快,在九婴离开西梵原时,已跨入随心境。从罡气境到战神境,衡量的标准便是对罡气的运用,考量得是修真者的悟性。
    读月属于心思细巧的女子,一旦进入罡气境,她的悟性便体现出来。九婴对读月的修真前景绝对看好,一有闲暇,便尽心指导。
    冯仪儿在战斗中亦看出自己的不足,自那晚向九婴倾吐心声,她已绝口不提私情心思,倒是经常找九婴求教。
    击溃杰奴之后,清凉军似乎龟缩在北度口,很少出击。极静之后便是极动,九婴判断,柳相正从旺生大量运输军队和补给,一旦他觉得力量积蓄足够,便会发动大规模战争。
    但是,北度口军报早已传到梵城,句极仍迟迟没有回应。
    这晚,九婴军宿营已毕,与二女和李文正在帐中讨论局势,忽听哨探军士来报:“南边有军队接近,不是骑兵。”
    九婴大喜,随军士出营查看,见一只梵原军队缓缓而行,显然没有发现九婴这个宿营地。他率几名军士迎上前去,一问之下,竟是千溪城的队伍。
    领军神使是千溪城的副守将夏长生。九婴通过姓名,将夏长生领到宿营地屯驻。
    见有友军到来,本应是一件振奋的事。可是,夏长生带来的消息,却使九婴等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夏长生道:“据三天前的军报,西梵原冥民暴动。”
    作为梵军神使,夏长生的消息绝对可靠。如果说,李文等人还没有完全体会这次暴动的含义,九婴却是完全可以估计到后果。
    他问的第一句话就是:“西滨城和九曜剑阁怎么样了?”
    夏长生道:“九曜剑阁首当其冲,暴乱当晚便被冥人围攻,阁主孙铸和数百弟子无一突围。万名冥人劫掠了剑阁装备之后,连夜袭取了西滨。”
    李文等人同时惊呼,所谓的冥民暴乱,远比他们想象中的严重。
    九婴问道:“暴乱的起因是什么?”他不相信印臣会没有任何理由就起兵。
    夏长生显然并不是很在乎起因,道:“据说,彩石海滩的二百名北冥工匠在一夜之间被杀。冥人五天后便开始暴乱。但连西滨守将余千军,都没有接到北冥工匠之死的报告。”
    “况且,这五天之内,西梵原和附近的冥民大多都已得到讯息,大批地移出城市。依我看,北冥人心如蛇蝎,这本就是有预谋的暴乱。所有起因,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
    直至现在,九婴仍不认为印臣会无理由地发难。但是,苦心经营起来的冥梵关系已经破裂,一切真相都会埋葬在仇恨和战争中。再次和谈已无可能,因为,信任不复存在。
    但是,这件事的起因,他迟早要查清。
    孙铸是个沉稳的人,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冲动至伏击北冥工匠。而对于现在的北冥敌人,无论是毕亥、印臣或是袁雷,九婴都有一种莫名的信任。也许是他们的眼睛,或是言语,都告诉九婴,这些人绝不是冥梵关系破裂的始作俑者。
    而一切都已毫无意义,剩下的问题便是,梵原是否能渡过这空前危机,抑或是万劫不覆?
    夏长生道:“西梵原附近的冥人纷归西滨,已聚集了两万余人。而别处的冥民,或在边关未封之前潜回北冥,或啸聚山林。”
    九婴心中乱作一团,他强压下对暴乱的疑问,努力使自己回到眼前的局势上来,问道:“巨岭一带的反应如何?”
    夏长生道:“继大神使已封锁边关,多闻军塞本就在战争状态,桑河堡也已封关。毕亥现在应已接到归国冥民的消息,兴兵发难只是时间问题。从摩崖、梵城、赴那直到小佛一线,梵原修真者已自觉聚于军中,分守布防,连梵城的禁军也已出动。”
    夏长生继续和九婴讨论了情势的发展。
    冥人发难的时间与柳相发兵几乎同时进行,难怪梵城无法分力支援北度口。按毕亥下一步的反应,自然是进军桑河堡与多闻。
    在多闻,毕亥可以利用柳相对北度口和多闻港的压力。而若主攻桑河堡,则要看西梵原的冥人是否能攻占小佛城这个咽喉要地。失去后方的补给和兵员,桑河堡百年不破的神话也终会改写。
    夏长生道:“有摩伽妙和普通修真者的协助,估计雷音河一线能够守住。毕亥到时应会选择多闻进攻。”
    九婴也同意他的意见,对李文等人道:“看来,我们要往野凌那边靠,尽量减少尹神使的压力。”
    众人散去,九婴拿出传音珠,注入真气,却联系不到楼甲。
    婆娑湖正是在雷音河一线,西梵原的冥军若要攻占小佛,婆娑湖正是必经之路。
    九婴的梦想,被梵原战乱的现实无情地践踏,他不能再失去楼甲。心中涌起回婆娑湖的冲动。
    梵原平原的晚风仍是如此清爽,而在这亘古不变的美丽平原,生活其中的子民却在经历空前浩劫。
    “我不能回婆娑去!师父,九婴不孝!”九婴向西跪倒,将头埋入双臂之中。
    一双纤手将他的手轻轻握住,九婴捏紧的拳头终于舒展开来。
    第十卷 乱世
第七十九章 召回帝城'上'
    他怆然抬头道:“读月,我本想为冥人办一件好事,却事与愿违!”
    读月道:“九哥,在我眼里,没有冥人、梵人和清凉境人之分。我相信,你终会达成你的梦想,读月也会一直陪着你!”
             ※       ※       ※
    北度口,中军大营,西梵原冥民暴乱的消息已传到这里。
    柳相脸上的兴奋,远胜于之前攻占北度口,笑道:“也不知梵原人是怎么了?居然在此时挑起冥人暴乱,真是天助我也!”
    众将都明白,梵原陷入数面夹击,无论如何都无法应付这么长的战线。
    番尊羊道:“我军离多闻不远,毕亥必会攻击多闻。待他发兵,我们是否同时夹击尹俭守军?”
    柳相对他颔首道:“尊羊,你最近更注意用脑子了,不错!”
    他转对诸将道:“但是,我不打算打多闻!”
    见诸将一脸疑惑,柳相笑道:“毕亥既然要打多闻,我们何必掺上一腿?”
    孤穹宇首先恍然道:“让尹俭和毕亥在多闻相持,我们坐渔其利,奔袭千溪。”
    柳相心下厌他,不露声色道:“穹宇果是大将之才!”
             ※       ※       ※
    九婴、道无尽、野凌等三路梵军逐渐将活动范围移至多闻附近。夏长生在北度口南面游击数日,回千溪而去。
    毕亥的大军不日压至多闻,但也一直没有大规模攻城。柳相派遣三五艘楼船,不时骚扰多闻港。
    九婴等人在多闻附近游击多日,都未与大股清凉军遭遇,但又不敢擅离。清冥合击,绝对有数日内攻陷多闻的实力。
    印臣的冥人军队,在西滨城集结训练之后,又召集了附近投奔而来的入梵冥民。但因这支队伍中大多是平民,又没有冰兽,行动缓慢,战力也弱,所以很少出击。
    正在此时,梵城派来使节,召九婴和道无尽回梵城。
    道无尽当即在使节面前大怒,道:“我问你,梵城这些人搞得什么名堂?不知道前线危急吗?”他骂的实是梵帝,只不过不敢公开道出名讳罢了。
    那使节从未见过这种架势,忙道:“我只是传旨,只知梵城召二位商谈军务,别的一概不知!”
    九婴皱眉道:“现在多闻军情如此紧急,我们二人皆回梵城恐怕不妥。我想梵城方面也许还不知你也在多闻,是以才有此诏。”
    他心中权衡一遍,道:“老道,你还是留在多闻。我回一趟梵城好了!”
    道无尽也知,若二人都抗旨不回,未免太不给句极面子,于是依从九婴之言。
    次日,九婴交付军务,便与读月启程往梵城而去。一路之上,村寨空空,梵原人早已撤得干干净净。偶尔看到山林中隐藏的冥民,大多瘦骨嶙峋,面带菜色,见到二人也只是远远避开。
    九婴沿途所见,满目苍凉,心中自责不已。到得赴那,才发现附近梵民都集于城中,心下稍慰,径奔方笛府中。
    方笛见到九婴,大奇道:“你不是在多闻前线吗,怎么回来了?”
    九婴一屁股坐到椅中,拿起桌上茶壶,倒了两杯,一杯递给读月,苦笑道:“梵帝相召,有什么办法?”
    方笛仍是满脸诧异,道:“尹喜前几日也去了梵城!”
    九婴兴奋起来,连茶也不喝了,道:“是不是尹喜的制器有什么成果了!”
    方笛自豪地道:“别看我这傻儿子修真、泡妞都不行,可是钻研这些木屑铁石的东西,却是十分在行!你们等等!”
    说着,她转身进了内室,取出一把弩来。
    九婴的眼都看直了,赞叹道:“鬼斧神工!鬼斧神工啊!”
    那弩粗看与清凉硬弩相似,但形制实是取了北冥弩的粗犷内涵,结构简便。九婴取过一枝弩箭,搭弦上箭,方便异常,再赞一声:“好弩!”随即问道:“方姨,我忍不住要试箭了!”
    方笛见他夸自己儿子,心花怒放道:“你随便试,就是把这些清凉境瓷器当靶子,我都不心疼!”
    九婴环顾四周,最后瞄准厅外院中的假山,调准望山,扣动扳机,那弩箭飕地一声没羽直入。他这一箭上弦之前,已向箭头上注入少许罡气,是以强劲如斯,方笛、读月齐声惊叹。
    九婴兴奋之情已难以言表,从这弩身上已看到了类似巨火弩之类的发展。啧啧连声,再看得一看,重又愁上眉梢,道:“只不知这弩若要入坊订造,是否费时?”
    他已看出弩身弓弦全为金属硬木所制,难度便在这弦上。尹喜不知用了什么矿石合炼,竟可造出这样坚韧的弓弦,替代了清凉弩和冥弩的兽筋弦。
    方笛笑道:“这就不是你这个大神使要考虑的了!慈家商号虽不涉及军器,但布坊、器坊中的流程、管工,我们却是可以学的。我那傻儿子已经试过了,这样的弩虽工序麻烦些,但真要昼夜不停地赶工,五名好工匠一天之内便可造出二把!”
    九婴笑道:“方姨,瞧你!尹喜哥哥现在怎么还算得上是傻儿子啊!”
    方笛嘴都笑裂了,九婴道:“这弩,以后必要装备于梵军之中!方姨,事不宜迟,你就开始帮我们开工制造吧,现在前线吃紧,很需要这个!”
    方笛道:“军器制造非同小可,还是要先禀明梵帝!”
    九婴点头道:“嗯!反正我也要去梵城,说不定这次召见,商谈的便是这事!”
    方笛心道,梵城哪会知道我儿子制弩之事,念头一闪,却并未出口,问九婴道:“你说,这弩该叫什么名字?有人说,叫他梵弩就好了,我总觉得不好听!”
    九婴把玩硬弩,头也不抬,应道:“还起什么名字?就叫‘尹喜弩’吧!”
    这一下对极方笛胃口,笑道:“好,以后就叫他尹喜弩!”
    读月始终不发一言,方笛奇道:“读月,不舒服吗?”
    读月忙道:“没有没有!我想,我可能是连日赶路,颠得有些乏了。咦!缘儿姐姐,你怎么也不进来?”
    九婴闻言抬头,看见厅柱边默默站着慈缘儿,面色憔悴,垂首而立,道:“缘儿,我才刚到,还没来得及去看你呢!”
    慈缘儿动情地叫声“九哥”,泪水便流了出来。
    方笛与慈缘儿已熟,知她与九婴有扯不清的情愫,暗叹一声,拉起读月道:“小月不是乏了吗?我带你去房内歇息,还要去驯龙场看看。”
    读月随方笛离开,慈缘儿这才哭出声来,抽抽泣泣,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坚强决断。
    九婴与她对面而立,又不知该怎样安慰她,手足无措,道:“缘儿,别哭了!”
    慈缘儿哭了一阵,便自己止住,脸上犹有泪痕,但语气已恢复平常,道:“九哥,我听说北度口城破,以为再见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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