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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三国之凉人崛起-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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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坚。

当天夜里,一日奔赴四十里往返的王师全军撤入河南尹,将斥候洒向整个关东,这个时间赶的太巧,正是削去四万扶风军、裁减西园常备军的当口上,马越不知,跟随自己自洛阳出征的五千王师究竟是讨饭叛逆之军,还是助纣为虐的混账。

毕竟他清楚的知道,一切名都是虚的,即便如今的他……他的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的命是千千万万个追随于他的好男儿的命,他若死了,跟随他的军队会变成叛军,为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会与天下为敌,他们立下的功勋将不值一提,他们就真真正正的完了。

他不能死,哪怕敌人是天下英雄!

第四卷血染宫城第五十三章不得双全

三万大军,像一片汪洋的兵海,河南郡县就是浪涛中的一叶扁舟。‘

这是围城的第十日。

洛阳紧急动员了七千兵马,然城内局势不稳令董卓投鼠忌器,无力救援。

马玩率部于上林苑斩尽林木,六千西州骑握着揭竿木矛奔至洛阳,面对勤王军的一片汪洋,跟董卓一样,却步了。

那是三万士气大振以逸待劳的围城军,董卓说,他们需要等待时机。

河南城的烽火从未停止,三万大军屯兵城下,完全不惧怕来自洛阳的虎视眈眈。

洛阳大乱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般在短短数日时间传遍天下。

凉州。

中原诸侯讨伐辅国大将军马越的战役如火如荼。

当这个消息传到凉州,马腾酒碗洒下一地酒水,落在地上碎成数片,木厅中草莽出身的马氏将领各个急火攻心。

那是像死亡一般的寂静,年近四旬的凉州将军有些可惜的看了看地上流淌的酒液,那里面每一滴都是节省下的粮食酿成,也就是将军,才能闲暇时喝上两口,可现在,洒了。

“有人要杀某的小豆子?”皱着眉头,也不知是因为弥足珍贵的酒酿洒了可惜还是怎么,将军摆手,起身,咬牙切齿地说出一句话。“说点啥?”

没有一个人搭话,却都动作一致地起身离席。

披战甲,擎战矛,上战马。

击战鼓,聚兵,六十四名骑兵没有丝毫吝惜马力奔向小榆谷以东各部。‘

人声马嘶中,这股慌乱以张家川一顶小小的木屋棚宛若洪流席卷半壁凉州。

要打仗了!

领将信件丢进篝火,转身策马,羌人牵拽着雄健的骏马数着马臀囊中的箭矢,姐弟向马背囊塞进烤干了的馕与水袋,小心翼翼地将一束白色马尾放入兄弟的怀中。马上的儿郎摆手这便打马离开部落,一路向着陇关不再回头。

县尉使出吃奶的力气擂响演武场上那一面聚兵大鼓,以一种慌乱的语念出一封来自张家川那位马姓将军递送信件上的内容,下面的曲长整兵列阵,依次念出家中独子、父母尚在者的姓名,剩下近百人扛着劣质木矛背负轻弩走出城门,就昂阔步地带着县中准备的水和干粮路过每一个他们熟悉的村子,向着陇关走去。

游侠儿摇摇晃晃地走出酒肆,腰间的环刀撞翻门口的招牌,蛮不在意地摇了摇头吹出口哨,街道上着劲装的年轻汉子三三两两地聚伙成群,消息在风中飞过,街道上响起骏马嘶鸣,这些自由的男人们畅快地大笑,手舞足蹈着策马如飞向陇关聚集。

农家佃户收到游侠儿们风闻而去的消息,提起门口挂着的草叉饮下最后一口凉刀子,酒囊里灌满井底清洌的凉水对倚在院门的妻子满怀深情地笑着。如果还能回来,在这个冬天,妻腹中坚韧的凉州汉家郎便已经出生了……他要去打仗,钱饷足够买上几匹绢,就能给儿子或女儿做上些御寒的衣物,也许还会余出一床被褥,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销声匿迹藏身大漠的马匪从戈壁滩中走出,敞开的怀中露出强健的筋肉与肮脏的皮肤,辨识着太阳的方向,粗粝的手指抹过生了铁锈的刀子跨上和主人一般强壮的马匹一路奔向东方。

六十四名骑兵星夜疾驰,将消息传遍榆东二十六县,三十五个部落,一百七十个乡里,那些受过凉州马氏恩惠的汉子在马氏需要他们的时刻挺身而出,义无反顾。‘com

他们大多从未去过洛阳,从未见识过那里的富丽堂皇,他们只是一群边塞之人籍籍无名,此时却因张家川传出的求助而呼朋引伴,他们非常清楚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跟马将军去洛阳,击溃所有试图阻拦的敌人,救出身陷叛贼重重包围的马三爷。

从未受人重视的凉人们像一条条小溪向着陇关汇聚,短短三日时间,陇关城下扎起了密密麻麻数以千计的帐篷,庞大的军帐从陇关排到奉亭。可是就在大军即将开拔涌入陇关时,风尘仆仆的马队从陇县而来,那是凉州刺史盖勋的仪仗。

“寿成,你不能去救三郎啊!”年及半百的盖勋主政凉州多年,如今满头银丝已无当年的意气风,提着布袍一路跑上陇关城楼急切地对马腾说道:“西面韩遂,起兵了!”

韩遂起兵了?马腾收起了心头恼怒,惊愕道:“他怎能在此际起兵?”

“寿成,你现在立即引军面西,韩遂起叛军数万分三路攻入汉阳郡,今日哨骑方到,定西县闻风而降,平襄县令县尉战死,这个时候叛军应该已经攻至成纪,你若在此时离去,凉州不保啊!

“盖刺史!就在此时此刻,某家小弟在司隶独自面对起兵讨伐他的数万叛军,那是十倍于他的敌人啊!那是洛阳,举目无亲的洛阳,而他最近的兄长远在两千里外!”马腾额头青筋暴起,瞪大的眼睛里密布着血丝,说话间喉咙里带着些许无意义的嘶吼,“你告诉我,我不能向中原派兵?”

“每时每刻,都有百姓被杀!就在此时此刻,成纪、显亲二县的士卒一样正在城头死守抵抗着十倍百倍于己的叛军……你身为凉州主将要率兵离去,舍弃那些受你庇护的百姓,带着凉州全境近半的兵马驰援洛阳?”盖勋伸出袖袍,手上握着数封求援信,面露艰难言语温和地说道:“寿成,你必须要想清楚,三郎已经长大了,他是大汉的辅国大将军,你扪心自问区区叛军真能打败他?如果你驰援洛阳,三郎性命无虞,但你们可就都没有家了!”

“所有凉州人,都再也没有家了!凉州的生死存亡,就看你的选择了。”

马腾坚毅的脸上满是青白,站在城楼上举目四望远远眺着洛阳的方向,在他身后是接天连地的军帐,数万不同出身乌合之众组成的凉州大军正等待着他的号施令,是奔赴洛阳,还是西抗韩遂……除了他没有能做得了主。

盖勋说完话便不再言语,手里的求援信也没有再递给马腾,他知道面前的将军内心无比难过。

马腾扶着城跺长长地举目向东,只有看不尽的山林巨木,他无法看见血亲兄弟那张经年未见的脸庞。

只差一步,开门入关,数万凉州骑足矣独步天下,什么孙坚刘岱,击溃就是了。

可他,怎么下这个令?

在他身后那些绵延不绝的军帐里的凉州好汉子们因为他马寿成的一封书信,不辞辛苦地汇聚到这一面书着马字的旗帜下,各个嗷嗷叫着要为他抛去头颅拼死也要救千里之外的马家三郎……他怎么能,不顾一切地抛下整个凉州,为了救自己的弟弟?

“寿成啊,凉州,对你仁至义尽。”盖勋指着山谷里的猎猎作响的旌旗半晌,回走了两步,老人的脊柱已有些佝偻,步伐不服曾经的矫健,言语中也没了当年喝骂韩遂时的义正言辞,他只是叹了口气,丢给马腾及一众将军一个日薄西山的背影,说:“是回报以仁义,还是付诸刀戈,就看你如何做想了。”

“啊!”

马腾看着盖勋走下城楼的背影,手中利刃狠狠地劈在城跺上,直削下大块土垒。

拳头擂在城跺上,扬尘扑地满脸都是,马腾没有说话,他只是感觉鼻子有些酸了。

“兄长,三郎,凉州……你拿主意吧,我,我听你的。”马宗皱起眉头强忍着红的眼睛克制着胸口喷薄而出的感情,说罢马宗便推开拦他的候选,坐在城门楼前望着东面,“某家没事,只是,只是有些想念从前,咱们都一名不文,就是出三千封书信也不会有谁跨过半个凉州来帮咱们,但那时候三郎在外面受了气,谁都不会无动于衷。”

那是什么时候……是一伙弟兄们都蓬头垢面的时候,是马宗一把崩了口的柴刀纵横市集时,是马腾穿着粗布衣在彰山里劈柴时,那是马越还叫做小豆子时,那是将军位遥不可及的时候。

那时他们很弱小,凉州很庞大,几个有时间闲下来喝酒吹牛的凉州汉子根本不知道天下叫做什么的时候。

不一样了。

盖勋打马离去的背影远了,老人家在韩遂起兵那年后背中箭留下病根,近年来伤病不断,最近又患上背疮,生活很是艰难。尽管如此,盖元固却始终奔波在凉州各地,连着三年,天下大旱,凉州却因修造沟渠而没有多少减产,尽管仍旧有人饿死,但这罪责不在盖勋,在于凉州土地。

马腾收回了向东的目光,只是语气平淡地令道:“拔营,把韩遂打回金城!”

没有人反驳,东西凉州本就不是势均力敌,汉军难当叛军,若马腾在此刻引兵东进入陇关,凉州必然不保。

跨上马背,马腾看着板着张脸的马宗没有说话,兵马行进数里,马宗才喃喃道:“兄长,我知道,你心里也苦。”

马腾只是摇了摇头。

“小豆子在洛阳被围困城中的消息传过来那天,咱们在聚兵,你嫂子一夜没合眼,早上就跟我说了一句,要我把小豆子完完整整带回来……我心里恨啊!”

如果可以救老三,就是让他马腾起兵叛汉都没有关系,可他不能。

他只能祈祷,马越安然无恙。

。。。

第四卷血染宫城第五十四章眼钉肉刺

北地以北,朔方以南。

这里世世代代都是鲜卑人的土地,尽管汉鲜之间数次征战,都始终未能夺下这块丰腴的土地。

这一次,状况不同了。

祸乱河东的白波贼长途跋涉至定边,短暂修整之后在一个静谧的夜晚兵分死路发动突袭,镇守北地郡十余年的皇甫嵩作为主帅预先判断出鲜卑人有可能的援军发兵位置,由白波军负责主攻突袭散布在草原上七个部落,三千牛辅军则埋伏在鲜卑援军的必经之路上,九千扶风军稳步行进至草原腹地,以朔方、九原、北地三郡作为大后方,保持粮道畅通。

这一战,突然之下鲜卑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常年以来在这里放牧的都是鲜卑大人蒲头的下属部落,这一战,就没了。

突袭之下,白波军不但大获全胜,并且得到了数不胜数的优良战马,掠夺近万鲜卑奴隶,无尽的木石土方从三郡伙同粮饷一同送了过来。开战之前,马越与皇甫嵩有一次彻夜长谈,二人一致认为要想让大汉在这块土地上站住脚,必须修筑出一条联结北地与朔方二郡的城墙,并且设立郡县,迁出中原受到饥荒流离失所的百姓在草原上立起几座雄城,今后这个郡退可与北地朔方相互支援作为北抗鲜卑的第一道防线,进可作为反攻鲜卑的第一条跳板。

修筑长城,不是一件易事。

消灭部落的三日后,白波渠帅胡才率千余步卒追杀四下逃窜的鲜卑残部,轻敌深入尾随鲜卑骑兵队深入大漠,再也没出来。

鲜卑人不与汉军正面作战,靠着骑s杀伤追击的汉军,引诱汉军深入大漠,迷路、断粮,没有人能从大漠中走出,除了鲜卑人。

一连十余日,汉军在草原上扎出大片城寨,面对鲜卑人源源不断的侵袭固守不出,将领们还好,军士可受不了这个,何况还是白波贼众,初胜的威风很快就没了,军队陷入无边无际的流言之中。

“皇甫将军,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士卒们皆是中原人本就不善与鲜卑马军作战,眼下急需一场大胜!”杨奉眯着眼睛在营帐里踱着步子,皇甫嵩安坐上首,两旁是郭典、曹c、荀彧、牛辅等人,杨奉也不管别人怎么想,当即就说道:“将军,再这样下去士气全无,不要鲜卑人打自己就先炸营了。”

“你懂不懂什么叫兵法之道?”牛辅斜坐在一旁,歪这头也不看杨奉,耻笑道:“乌合之众!”

“你他妈说什么?”尽管牛辅说话声音不大,但传到杨奉耳朵里照样听的清清楚楚,当下脸面便怒得通红,猛地抬手指着牛辅骂道:“打仗时候上的都是老子的弟兄,死的也是老子的弟兄,他妈的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讲风凉话?”

杨奉这么一怒,身后跟着的李乐等人也都起身离座指着牛辅破口大骂,一时间污言秽语充斥整个帅帐。

牛辅方才讥讽白波贼来得痛快,此时骂声都快掀翻帅帐反倒不说话了,只是眯起眼睛看了杨奉一眼,默不作声地将手扣在腰间佩刀柄间,拇指一推,“噌”地一声环刀出鞘数寸。

眼看着两方人就要在这远征军的帅帐中拉开架势血拼,曹c急忙起身横在中间说道:“诸位将军稍安勿躁,杨校尉你先坐下,牛校尉也收了刀,皇甫将军还在上面坐着呢你们这副模样成何体统?”曹c安抚着双方同时拱手向上说道:“皇甫将军下令固守城寨肯定有自己的高明打算,还是先听听将军怎么说吧。”

“是啊,先听听将军怎么说!”

曹c一带头,诸军将领也都偃旗息鼓,纷纷劝解牛辅杨奉,二人也只好罢手,暂时坐回位置。这时,皇甫嵩才好像方才回过神来一般,招了招手,身后的随从便捧着信件下发到各个校尉手中。

“只此一次,尔等俱是领兵之人,怎能在帅帐喧哗甚至动刀,如若再犯,老夫定不留情。”时光对皇甫嵩来说,意味着更深的伤痕,对他而言,他的一生在黄巾之乱被镇压之后便结束了。后面只有无尽的迫害与悲哀,曾经叱咤天下威名赫赫的将军如今已经没了当年说一不二的魄力,否则就这一个校尉,开口之间就已经斩掉了。“你们都看看吧,这是快马加急从洛阳送来的书信,长沙太守孙坚率先叛乱,出兵攻打镇守轘辕关的李傕等人,王师大败,后辅国将军出征,董卓在洛阳杀了郑泰,各地起兵……反叛辅国将军。”

皇甫嵩的一生,在黄巾之乱时达到顶点,后来他的故事,就结束了。

年过六旬的老将军不再想着封侯拜将,亦无意于荣华富贵,本以为位登三公已是结束,却不想大汉再度启用为将,开疆扩土,这是怎样的荣光?

可现在,大汉内部反倒乱了!

“各路太守刺史联合数万大军讨伐辅国将军马越?号称清君侧?”曹c目瞪口呆地看着手中信件,那一个个太守刺史的名字在他眼中是如此地刺目,这些起兵之人多是马越掌权后代为上表的各地名士,他们都有着共同的经历,黄巾之乱初初显名于天下,外戚宦官争权之时又都站在大将军府那一边,再后来,这些人纷纷出走洛阳,现在他们带着各自的兵马回来了。“这些是在为已故的大将军何进报仇。”

平心而论,曹c并不觉得马越当权是一件坏事,但如果马越与故将军府幕僚拥有无法调和的关系,那他的执掌天下,对大汉而言就是一件坏事了。

再有能力、有声望的人,如果天下的能人志士都反对你,那即是你没有犯错也一样是错的。

这是先帝留给马越的死局!以曹c的聪明才智,他能想的到,更是一眼就看出在这背后的线索统统指向袁氏。

这一场名为‘清君侧’的战争也只是宫廷内部政治斗争的延伸罢了,先帝的聪明才智,帝王心术曹c是万分敬仰的,但说到治国,先帝真是昏庸到了极点。留下这么一个无解的死局让蹇硕和何进去踩,偏偏马越窜出来顶起了这块天雷。

想来先帝在山崩之前也是惊讶的吧,马越出来顶雷了。这下子真是没完没了啦,这些起兵的诸侯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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