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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三国之凉人崛起-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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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天雷。

想来先帝在山崩之前也是惊讶的吧,马越出来顶雷了。这下子真是没完没了啦,这些起兵的诸侯若是此战将马越杀了还好,若让马越赢了,天下将真的永无宁日了。

荀彧看着书信默不作声,曹c却知道才智惊人的荀文若一定看出了些东西,说不准比自己看的还要远,当下便问道:“文若看出点什么?”

“没什么,只是些许感慨,让孟德兄见笑了。”荀彧不好意思地笑笑,小声说道:“马君本可为善,偏偏本初公路等人要他于死地,无论谁输谁赢,天下都不会安宁了。”

“文若何出此言?”曹c皱起眉头问道:“若君皓胜了自然永无宁日,但若他败了,或者说……兵败身死,这天下难道还会出什么差错吗?”

荀彧抚平下摆的罩袍,似笑非笑地望了曹c一眼问道:“孟德兄与马君皓是至交好友,为何会盼着辅国将军兵败身死呢?”

“在下与君皓确为至交好友,因此在下才更了解君皓为人。好听点说是果敢狠辣,难听了就是睚眦必报,若他赢了洛阳乃至天下必将掀起腥风血雨,于生灵不幸。”曹c这话说的倒是真心实意,“若曹孟德少一至交,可换天下安宁,吾愿在美阳侯安息之所结庐一甲子。”

荀彧眼中带着笑意,他还真有些看不懂曹c和马越的至交之情了,不过对此他也并不在意,只是说道:“恐怕孟德兄要失望了,若美阳侯身死,天下同样不会安定。今日有人不服美阳侯辅国,私下联结诸侯起兵,那后面会不会亦有诸侯不服当政之人,一样起兵呢?何况孟德兄可别忘了,美阳侯从来不是一个人,就是追随他的豪杰将军都死于此役,恐怕这天下依旧还是会有人为他复仇的。”

说着,荀彧的目光向西,呢喃道:“听说,美阳侯在凉州还有两个兄长,俱是一时英杰,麾下兵马过万?”

轻描淡写一句话令曹c如遭雷击,他才突然意识到,马越不能死,当下时局,整个凉州的兵马都掌握在一个叛军和马越的兄长手里,若马越在中原被起兵的太守杀死,恐怕他的兄长面对兄弟如此不公的死状,只怕会疯狂之下联合叛军一同攻入三辅,凉州那种地方,不论装备兵甲,五万骑兵下三辅简直是轻轻松松。

五万骑兵,单是想想,曹c就觉得后背发凉,不寒而栗。

“将军,敢问辅国大将军可传令命我等班师回朝翦除叛军?”曹c拱手问道:“属下以为此时叛军兵围洛阳,我等自当挥师回朝待剿灭叛军再图鲜卑!”

“其一,辅国将军并未命我等还师洛阳。其二,丁原的并州军,此时他已督军过万向着定边前进着。”皇甫嵩眯着眼睛说道:“诸君,只怕我等就是想回去也回不去了。所以,等待时机,与鲜卑人决一死战吧,只怕各地太守清君侧的部队中,也有丁原一份,而我们,恰恰被他当作眼中钉了。”

第四卷血染宫城第五十五章困兽犹斗

河南尹,河南县。

“将军,喝口水吧。”

此时的马越哪里还有一点权倾天下的将军模样,头发散落在肩头,平日里梳洗整齐的羌辫与发髻沾了油腻,脸上也是油腻腻地满是灰尘,他已经十余日未曾洗过脸了。

叛军围攻河南县,叛军在三里外立下城寨,牢牢地围住了东南西三个方向,仅仅留下北面直通洛阳方向的道路,可那条特意留下的生路在马越看来却是一条百死之路。

他的对手不是无名之辈,袁术孙坚、鲍信王匡刘岱,每一个简单货色。这些人会给马越留下一条逃出生天的道路吗?

每日一过午时便是象征性进攻,声势浩大,却不过是搬出云梯冲锋一刻时间,几千个军士冲上城头,再度被守军的箭矢逼下城去,在城下丢去几百具尸首就此退去,城外夜夜笙歌,城中军卒却只能日日小心翼翼。

身为将军的马越不必亲自上城,但从他进入河南县起,城中的水粮铁器便被严格地控制起来,所有军需物品都被严格把关,他十分清楚,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马越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接过水碗喝了几口,放下水碗抬手对随从问道:“关将军在哪,叫他来见我。”

“诺。”

亲随领命去了,马越坐在院中桃树下,看着落了一地粉红的桃花瓣,心头满是焦虑。

这是县中临时为马越选出的一处住所,并非豪宅,只是寻常人家,院子不过三丈见方,院中种着一棵桃树虽是陋室,住着却也别有一番风情。县令本要马越暂住县治所,马越没有接受。

“主公为何不住县治,反倒住在这陋室之中?”关羽迈着大步走入院子,抬头看了看高大的桃花树,解下环刀对坐在马越面前长出了口气,问道:“难道三郎也觉得咱们没有赢面吗?”

主帅不住县治,偏偏住到坐落城北的小院落里,除了战败时跑得快一些还能有什么原因?

马越带着些许厌烦地摆手,示意关羽无需多言,看着落在腿上的桃花半晌,抬头看到关羽铠甲上的干涸的血迹,问道:“今日如何?”

嗓音干涩,无力。

“士卒都已习惯了这样的战斗,每日午时一过便扛着兵器挤上城头。”关羽摇着头说道:“他们已经不把包围咱的大军当回事了,伤亡跟昨日差不多,百十号人。”关羽眉头紧锁着,面上带着几分疲惫,这些日子一直是他坐镇城头,应付着来自各地联军不间断的骚扰,尽管每一天的守城都胜了,可他的心却没一点放松下去。“你所料不错,军心开始涣散,昨天夜里守着北门的兄弟抓回了几个逃卒,如何处置?”

“这样不好,不好。”马越摇着头,这是一场困兽之斗,不知何时才算结束。摇着头马越问道:“杀又杀不得,放了也不行。这才刚起头,找时间把大伙都叫到这里,议一议,议一议吧。”

敌军本就数倍于己,偏偏围而不攻,日复一日地消磨部属的士气,眼下已经出现逃兵,将士们无心再战他这个主帅却不能率领他们逃出城去,这样下去是要出大问题的。

军士养成了习惯,午时之后才是战斗时间,从围城开始一切主动权便都被叛军抓在手中,何时击鼓,他们说了算,何时鸣金,还是随着他们的心愿。

只需要在近日随意一个时间展开突击,全军压上来一场强攻四门,措手不及之下城池便被攻下了。即便是不攻,就这么围城下去,再过十日,逃兵出去了,军心涣散,逃兵出不去,说不准哪天夜里便会有一柄环刀切在自己的脖颈上,提头献给城外的袁术……进退维谷。

洛阳的援军,在哪呢?

凉州的援军,在哪呢?

***天下的援军,在哪儿呢?

名震天下的马越被人围在这个洛阳近畿的河南小城里十余日,消息应当已经传遍天下了吧,自己提拔出的那些个诸侯、刺史、太守竟没一个人出兵来援……马越终于不再将希望寄予己身,但当他将目光望向他人时才发现,这天下根本没人能救下他的性命。

“关,云长啊……城池还有多少粮食?”马越起身,手抚落肩甲的尘土,他打算登上城头看一看,看看为他而战的袍泽,看看城外的敌军。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到底还是他们棋高一着,千不该万不该,当初他就不该全军撤入河南尹,妄想依靠坚城等待援军……马越在城里的十余日,只想明白了一个问题。

不会有援军了。

关羽有些怜悯地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马越,他拍了拍马越的肩膀,没有说话。

河南尹的粮草只剩下维持五千兵马半月的存量,一旬之后,他们就要杀马充饥,战马全部杀光也坚持不了一旬,半月之后……不堪设想。

关羽没有告诉马越他们即将断粮的事实,马越已经在崩溃边缘,他不想再多说什么。

将是兵的胆,主帅尚且如此,士卒就更不必说了,这几日来士气低迷,对于战局的看法上,关羽一样不抱任何希望。

“三郎,今天夜里,让甘宁他们护你出城吧。”关羽说,“三百轻骑杀出一条血路,应该尚有三成把握。”

三成把握……时局已经坏到这种程度了。

马越皱着眉头看了关羽一眼,他听到关羽话中的‘他们’,问道:“那你怎么办?”

“呵,先前关某贪功冒进贻误战机,这次将功补过。”关羽红地发黑的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拼杀到虎贲中郎将位置上的亡命之徒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他笑道:“你从北门离开,我率领剩下的主力夜袭南门外,全天下你唯独怕这孙坚,关某为你将他斩了……回到洛阳你可以想出破敌之策,对吧?”

南门外,那是孙坚与袁术屯着上万大军的营寨。

关羽是这样,马越也是这样,无论他们登到多高的官位,心底里那一股子亡命徒的气概从未变过。

“你别再说了,我怕的是没了生的可能,但马越不是贪生怕死之人。”马越将环刀挂在腰间,整了整身上的披挂抱起兜鍪率先走出院落,说道:“主帅跑了,让兄弟们替我赴死算怎么回事?”

马越说谎了,他怕死。

站在城头上望着城外连绵不绝的城寨军帐,看着远远望不清旗号的旌旗,他心底里怕的要死。

人上一百,形形**。数百人的战阵他马越所向披靡,单是身旁这些骁将套上双层铁铠带上些人一齐冲锋就能趟平了。

百人战阵,拼的是勇,而他马越从不缺勇。

人过一千,扯地连天。千人战场他照样无畏无惧,突袭也好埋伏也罢,诱敌深入攻城野战哪次不是大获全胜,马君皓没怕过谁。

千人战阵,拼的是术,出道至今大小数十战,他也是个中强手。

人近一万,无边无沿。城下是三万大军,即便是给他同样的三万大军他都担心自己是否能够打赢,更何况他手底下只有这寥寥可数的三千来人呢。

万人战争,拼的,就不仅仅是勇武和战术了,还有谋略气势。

就好像现在,江东猛虎就卧在对面的山头上,马越知道猛虎终究会吃人,但不知什么时候吃。偏偏他还躲不过,只能站在山下恐惧着,却步着,这就是孙坚的战术,他就要马越害怕,就是要他麾下的士卒心生恐惧!

城上的守军看上去疲惫至极,有人抱着长矛依靠着城跺睡着,呼噜打的震天响,马越阻止了想要侥幸他的伍长。而就在呼噜声不远的地方,有个年轻的小兵少了胳膊,哀嚎着昏了过去,还有头上扎着绷带的士卒躺在城墙上无意识地哼哼着,一片炼狱般的景象。

他曾是战无不胜的将军……这一次,他却亲手带着袍泽奔赴死地。

整个司隶,唯独河南县这一座城池没有护城河,经年为曾有过战事的京畿之地防备工具简直寥寥可数……叛军吝惜士卒性命,否则全力攻城,城池摇摇欲坠仅在旦夕之间。

与城池……共存亡?

“辅国将军,坚守城池还是护您突围,那个主意吧。”关羽指着城下说道:“依照叛军的粮道运输及存粮消耗,属下估计叛军全力攻城也就在这几日了,还请将军早做定夺。”

马越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无论从哪一门冲出去,叛军一定都做好了防备,失去了坚城依托岂不又是一场困兽之斗。马越不能冒险,他不能拿手下忠心耿耿的袍泽性命来冒险……他更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他不是那个并州荒野中被强弩威逼跪伏于将军马下的恶少年了,他是威加海内的将军啊!

‘噔噔噔!’突然一个上军校尉部军侯打扮的将佐气喘吁吁地跑上城楼,举着一支绑有信件的箭矢在城楼上拜倒,抬头大声说道:“报将军,有城中百姓捡到插有信件的箭矢,似城外射入城中!”

城楼上几个将军校尉都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之下马越招手说道:“取来看看!”

“难不成叛军要对城中散步流言了吗?”马越拆开书信,看着上面潦草的字迹,脸色一变再变。

第四卷血染宫城第五十六章断后之将

夜,马越在众人的簇拥下迎风立于城池西南角,今夜的晚风有些凛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气息。

那封射入城池的箭矢来自白马寺的僧人,笮融在信上讲,他要还愿,辅国将军若想接受他的帮助,便在子夜十分立于城南,举火为号。

眼看着,要到约定的时间了。

“将军,将火把交于某吧,若是贼人的奸计以箭矢射之,唯恐有伤。”

关羽一面说着,一面从值夜士卒手中接过一面藤牌,脸上满满的不信任,他可不相信那些白马寺的僧人。

马越摆手,目光紧盯着万籁俱静的对面,那座好似伏兽一般的大营今夜格外地安静,没有酒宴,没有换歌……笮融的书信对他而言意味着一份希望,一份逃出生天的希望。

这一仗他蒙受了太多委屈,贸然迎敌竟无法预料天xià如此多地诸侯起兵攻他……最让他诧异的是,他不是董卓,扪心自问自己没有做错什么,这些各地太守竟也会起兵讨伐自己……想是这么想,但他已不是从前那满是天真的孩子了。

马越能给他们外调太守刺史,却不会给他们将军九卿,他们的利益不在他的身上,为了这些,已经足够起兵讨伐他了。

天xià熙熙皆为利来,天xià攘攘皆为利往。夫千乘之王,万家之侯,百室之君,尚犹患贫,而况匹夫亲朋道义因财失,父子情怀为利休。急缩手,且抽头,免使身心昼心愁;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与儿孙作远忧。——早在三百年前司马迁就在《史记》中写了这么一段话,这些年熟读书籍,他更明白什么是利益。

这天xià的一切,都能归结在利益之中……什么王侯太守,不过是紧揪着蝇头小利的猥琐之人罢了。

若能回到洛阳,他定要卷土重来与叛军拉开阵势好好硬碰硬地来一场大战,不死不休!

夏夜的风中吹的他打了个寒颤,面容却更显坚毅,眼睛望着一望无际地黑夜,问道:“什么时辰了?”

“将军,快该鸡鸣了。”赵瑾抬头看着月亮,今晚月色朦胧,眼看着快至中秋却起了毛月亮,连带着大地都没有多少月光。于老革而言,今晚是个好日子,适合率部突围。

夜里丑时鸡鸣,相当于凌晨一点到三点,正是安静的时候。

马越深吸了口气,恐怕白马寺的凶和尚出了什么差错,还不了愿了,转过身,他迎上几位将军校尉的目光:“诸君,还是不能将希望置他人之身啊,哈哈。”

虽是在笑,火把的光亮映在面容上却带着几分苦意。

如果不是束手无策,眼高于顶的马越又怎会将希望放在他人之上。

“将军,咱们杀出去吧,孙坚在南门,咱直接从北门冲出去,别管他什么伏兵,杀了便是!”华雄继承了关西汉子的优良传统,淡漠生死并英勇无畏,梗着脖子眯起眼睛自是一股杀气弥漫开来,拍起胸脯那模yàng简直跟董卓一个样儿,“将军放心,某能护着将军回到洛阳!”

马越拍拍华雄肩膀,没有说话,怅然若失地朝城门楼下走去,刚走两步就听到一声大喊。

“将军,将军!”

哚地一声,一支箭矢从远方射在城门楼上,正订在木柱之上,马越回过头就见箭矢上扎着书信,当下命左右军士将箭矢取下来。

再回首城下,空无一人。

“将军请看。”山谷伏击擅自出兵打乱马越整个战略却没有得到一点处罚的关羽如今身上少了那一股桀骜之气,至少在马越面前总是带着些许的愧疚,若是从前这书信他是一定会打开与马越一起观看,毕竟他是马越麾下名副其实的二号人物,可如今情况不同,关羽恭敬地拆下书信双手递了出来。

马越却没想那么多,只是将关羽这个小动作记在心里,诧异为何关羽与自己变得如此见外。

展开书信,上miàn不过是字迹潦草的十个大字,却令马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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