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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杏花雨-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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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行钧今天忙,晚上不一定能过来,他昨天为了你的事奔波一夜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我明天再看你,喝了补汤再休息啊……”
    她说罢站起来,带着小保姆出去,一句一个闺女的叫小保姆,就连新来的看护都看出来老太太对身边的小保姆不一般。
    ……
    余行钧到底没去医院,因为他又应酬,即使身体不适舍了老命也必须去的应酬。
    回来时身体发虚,陈可青扶着他回到余家,皱眉说他:“肯定是昨天半夜又是赶夜路又是淋雨弄的……那不是有李嫂吗,就没想着给你熬一碗姜糖水去去寒啊?”
    “没事……”他转开话题,“你,你不走了?”
    “儿子有保姆看着呢,没事。”
    陈可青说话的时候手劲儿一松,差点扶不住他,惊起来一身冷汗,幸好保姆跑过来搭了把手。
    “余总,您又喝这么多啊?”握住他的手时叫了一声,“您发烧了,发烧了还喝酒,真是的,回头我就向老太太告状!”
    余行钧半个身子都压在小保姆身上,哑着嗓子低低地笑:“别介啊……下次肯定改……”
    晃着胳膊从西装内口袋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塞到她怀里,只觉得一阵柔软。
    陈可青脸色青紫地瞧了小保姆一眼。
    对方羞答答地,偷偷撇了陈可青一眼,对上她的视线立马低下头不知所措。
    他却没事人一样笑:“拿着,工资,数数少没少……”
    小保姆先和陈可青把他扶到床上,打开纸袋看了看,一惊一乍地,称呼也亲近起来:“呀,哥,你又给我涨工资了?”
    “是吗?肯定是我数错了,要不你退回来?”他故意说。
    “给都给了,那我就收下吧。”小保姆笑嘻嘻地答。
    她收好钱要帮余行钧拖鞋,陈可青挡了一下,看也没看便说:“你出去吧,这没你什么事了。”
    小保姆收回手,一时悻悻,咬唇推门出去。
    陈可青帮他脱了衣服,随便擦了擦脸,又去楼下找了些治感冒发烧的药片。
    余行钧这会儿已经恢复了不少力气,就是还有些头晕,躺在床上没动弹。
    陈可青给他喂了药,见他睁着眼睛似乎是没有睡意才若无其事地说:“当初怎么找了这么个咋咋呼呼的小保姆,公司那么多事忙就算了,回到家里也不消停。”
    “啊?”
    “有没有听啊,算了算了,你现在老是嫌弃我事多,我懒得管你。”
    余行钧轻睇了她一眼,“她陪我妈好几年了……老太太估计嫌清净才故意找的小姑娘,能闹腾。”
    “我说怎么找个这么不会办事的,上次放这里的那套衣服刚穿一次就给我泡水里了,皱巴巴的只好扔了……还当她故意的呢。”陈可青语气平淡,似乎只是在叙述一件事实,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意思。
    他听了觉得好笑,抿嘴笑了笑没说别的。
    “不如我再帮你妈找个年纪大的?肯定比这小姑娘有眼色会伺候,这样你也方便吧?偶尔生病醉酒还能让个小姑娘给你脱衣服擦脸?”
    陈可青说完抬眼打量他,见他抿嘴盯着自己不说话,她有些心虚没敢再多说,从衣橱里拿出来睡衣转身去了浴室。
    等陈可青出来他仍旧是躺在床上睁着眼看天花板上的吊灯。
    她没事人一样拍拍他,“你怎么不睡啊,吃了药不困啊?”
    余行钧垂眼看她,说到:“我在等你,有话跟你说……”
    顿了顿。
    “你应该知道吧?我把吴念接回来了。”
    陈可青的笑容僵在脸上,阴沉着脸看他,不说知道也不说不知道。
    他说:“我这边你以后尽量少过来,医生说她那病不能受刺激。”
    “你真是个混蛋。”陈可青眼眶红肿地盯着他看了半天,咬牙切齿地吐出来这么一句话。
    “……你不是早就知道吗,在深圳我也说的很明白……你先消消气,好好想想。”

第7章

陈可青怎么还能消气,她觉得自己担心的事正在发生或者准备发生,这个认知让她惊出一身冷汗,她语气不善地说:“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说完觉得就像没说,顿了顿嘲讽他又是在自嘲:“有情有义的人又怎么会干出来这种事……”
    余行钧听了并不见生气,反而是好声好气地说:“我知道自己混蛋,我不否认,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你摸不清状况吗?”
    “什么状况?”陈可青反问。
    余行钧抿嘴看她,半天才说:“能给你的我都会给你,不能给你的就是不能给。”
    “你给我什么了?除了钱还有什么?你当我稀罕啊?可怜我傻乎乎地往上贴,一心一意地给你生儿子养儿子!”
    他顿了顿,脸有些冷:“你最近有点变化。”
    “什么意思?”
    “总爱把情情爱爱这些虚无缥缈没意思的东西挂在嘴边,没有以前通透了,我还以为女人到了你这个年纪都很现实了。”
    “呵,”她冷笑一声,“我要不是因为情情爱爱那些没意思的东西也不会跟你耗着,女人最宝贵的年纪也不会敢生烁烁!”
    他低下头闭了下眼,抬头又说:“你生烁烁,不也是想用儿子绑住我吗?”
    陈可青有些心虚,气势上却不肯输给他,大声道:“你说什么?”
    “我说实话。”
    “啪”
    陈可青气急败坏,一巴掌抽在他脸上,这一下劲儿不小,手指印立马浮现。
    她抽完自己都愣了,还是第一次这么无法无天。
    余行钧只侧了侧头,仍旧没动气,沉默了一下头偏到另一侧,云淡风轻地说:“要不这边也来一下,消气了就赶紧走,我不舒服没空陪你闹。”
    陈可青只觉得这几天的担惊受怕和不满都积累到了一块,眼泪被逼出来,她这人要强很少哭,这会儿竟然忍也忍不住,抽抽噎噎地抹眼泪。
    余行钧冷眼看着,俩人一时僵持着。
    过了一刻钟,陈可青止住情绪,余行钧才坐起来拉了她的手握住掌心揉搓,似乎是怕她打人咯了手。
    他抬眼盯着她说:“你哭什么,宝贝?打人的是你,挨打的是我……我要只是想要个儿子而已,你也不会在这,只要我愿意花钱想要个亲生的儿子还不容易?金钱交易远远比人情交易好处理,事后也容易撇清。”
    陈可青抽回手不做声。
    听他又说:“你别总是觉得生了儿子对我有多大的功劳,那不是你儿子吗?你说这种话就不免让我多想了……这是你选的路,到最后反过来怪我是不是就不讲理了?”
    “你不能不管她吗?在巨县多好,干嘛非要带回来给我添堵!我就是想不明白!”陈可青盯着他,似乎要看透他。
    他笑起来,“这话说的,谁让她是我老婆你不是呢。”
    陈可青原本消了气,这会儿又被挑起来,她发现余行钧就是有能耐,三言两语能安抚你三言两语也能气死你。
    她有些泄气,觉得余行钧对她既纵容又残忍,说他不在乎也不是在乎也不是,很难让人看透也很难让人掌握。
    两人又沉默着僵持了一会儿,陈可青觉得没意思,起身要走,余行钧没说留她,只说:“天太晚了,我让司机送你吧?”
    说着摸手机打电话。
    她没答应,不大会儿楼下院子里响起来引擎声,没等里面的人反应又鸣了声笛。
    她拿着包往外走,又听见余行钧附在她耳边说:“明天我去你那边好好陪陪儿子,你回去好好睡一觉,别的不要多想,嗯?”
    她冷着脸没说话,径直下楼。
    余行钧忍不住想,有时候做出格的事只需要一时热血上头,上半身管住了下半身能保持理智,下半身主宰了上半身就会犯错误。
    余行钧公司忙过一段落,各部门清闲不少,被孩子缠了半天下午才有空去了医院。
    吴念坐在病床上喝余母送来的鸡汤,垂着眼好半天不看他也不说话。
    等吴念喝完余行钧接过去碗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她被迫抬头看他,只听他笑说:“让我看看是不是鸡汤太好喝了,让你把舌头都连带着咽下去了?”
    因为汤太热,她鼻头出了些细密的汗珠,脸颊也红扑扑地分外好看。
    他盯着一个劲儿看,又见她不理自己一时失了逗弄的兴趣,冷冷地说:“哑巴了?”
    她看他一眼,说:“你怎么又来了?”
    “呵,”他搬了张椅子搁在她跟前,笑说:“我怎么不能来,我花钱让人安排的病房,看护也是我找的,这就是我的地方,想来就能来,想让你走你就得走。”
    吴念不受威胁,语气平淡地说:“那你送我走吧。”
    “我凭什么要让你如意?你越想走我越不让你走。”
    “你这样欺负人有意思吗?”她失笑,摇头问。
    “我就是欺负你,我就是想欺负你。谁让你这么没用呢,整天不是吃药就是住院的病秧子。”
    吴念没由来地生气,低声说:“我就是病秧子,就是想住院,花的又不是我的钱。”
    他却笑起来,翘着腿靠到椅背上盯着她不再说话。
    吴念低下头也坐着,气氛格外安静。
    这样的时刻很少见,让吴念很怀念,她很久没有内心这么平静地和他相处了,那几年每年见不上几次面,见了面也都是发愁孩子发愁钱,后来有钱了孩子也没了,不知道他是不是松了口气呢?
    反正俩人只剩下陌生了。
    吴念那时候总是揣测,他是不是早就厌了她和孩子了,后来如愿的卸下重担时他恐怕也没有多少悲伤吧。
    她没见过他有多大的悲痛,就算是有估计也很快恢复了。
    都说商人重利轻别离,她也是后来才相信的,父子之情都留不住他,那这世界上还有什么能让他不舍得丢的呢,越是了解她越是害怕,她深深地知道自己是个累赘,与其让别人赶走不如自己要求走,起码面子上还能顾全。
    想到这里吴念又充满惭愧,她不能怨他什么,一点也不能,不是她善解人意躲得远远的,是她太有罪恶感,其实愧疚感早就在她心里生根发芽,把她的心口硬生生撕裂了。
    她怨他,又觉得对不起他。
    余行钧在医院坐了半天才赶回公司,董助理说何厂长那边有进展了,让他们来几个人过去学习,他好指点指点。
    余行钧觉得双喜临门啊,心情更加好,赶紧吩咐刘秘书安排人过去。
    吴念在医院住了几天,就被接回去,于她而言,无非是从一个牢笼到另一个。
    他还给她安排了之前就负责她的心里医生,每周疏导两次。
    心里医生叫徐良征,余行钧恐怕不知道吴念认识他,他是吴念还在大学任教的时候一个同事的前未婚夫。
    这个世界可大可小,她见着同事的前任却再也没见过那个还算要好的同事李文。
    吴念不是没有工作的,她之前是个讲师,教汉语文化这块,孩子有病她辞了人家,自己有病人家辞了她,对于被辞退吴念无话可说,毕竟从事教育工作,自己心里都不健康又怎么能教别人。
    徐良征是个效率很高的人,余行钧说了没几天他就到家里来了。
    在院子的小亭子里俩人枯坐了半晌,她什么也不说,他问了她什么也不答。
    他一时有些挫败,苦笑说:“你是不是很排斥看心理医生?其实很多病人一开始都这样,只是没见过你这么自闭的,我觉得你必须要打开心扉才行,你不说话我不能帮你也不了解你的情况。”
    吴念确实排斥,除了排斥还有些对余行钧的不满,因为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有病,这让她觉得很不安。
    对方又笑了笑:“我们俩认识你还记不记得?我也不算陌生人吧?我还没接过这么好赚钱的活儿,一小时给我那么多费用,我就只坐着喝茶。”
    吴念最后也没说话,干脆躺在贵妃椅上晒太阳。
    他没有办法,无功而返。余行钧晚上问他效果,他只好摊摊手说他的钱不好赚。
    余行钧沉吟了一下,似笑非笑地说:“不说话?那下次你气气她试试。”
    ……
    最近几天博临市风起云涌,余行钧不能说没搅局但也插一腿蹚了浑水。
    为什么呢?因为他这人记性特别好耐心又特别足。
    下午刘秘书来敲门,递过来手机说曲总找他。
    “曲总?哪个曲总?”他反应了一会子不确定的问。
    “凯顺的曲总,本市还有哪个啊。”刘秘书提醒他。
    “找我干嘛?”
    “除了借钱还能干嘛啊,猜也猜到了,这几天财经报纸头版头条,都要炸了。”
    “哦,”余行钧淡淡地答应了一声,“让他滚。”
    刘秘书对着电话委婉地说:“曲总,您还是找别人吧,我们余总说他实在无能为力,现在这行情,大家的生意都不好做。”
    余行钧站起来,往他小腿上踢了一脚,皱眉说:“我说这么多废话了吗?我说让他滚。”
    刘秘书举着电话直揉腿,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
    余行钧“啧”了一声,抢过来电话,得意洋洋地说:“呦,曲总,您找我什么事啊……借钱?您当我是摇钱树啊,有钱是有钱,得看借给谁……是,我就是这么记仇……哎呦,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都得下岗了……一分钱难死英雄好汉?你还真看的起自己,你顶多算是头狗熊!这么着吧,叫我一声干爹,叫干爹我就给你钱,听清楚喽,不是借是给你……不叫?不叫那算了,可惜啊~”
    他挂了电话,眉毛都得意的飞起来。
    刘秘书担忧:“余总,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指不定他哪天时来运转了就该为难咱们了。”
    “你说的对,那就甭让他时来运转,”余行钧想了想,“你联系联系赶紧把话递出去,就说谁借给他钱就是跟我余行钧过不去。”

第8章

刘秘书看他不像是玩笑,似乎动了真格,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临人家破产还要踩上一脚。
    他平时还挺敬重余行钧,觉得他人品虽然不怎么样但是生意上还算有魄力,经这一事,只觉得他眼高于顶得意忘形,之前实在是高看他了。
    余行钧见他还愣着,抬眉说:“刘秘书?”
    刘秘书颔首说:“那我这就去办。”
    余行钧挥手将他打发了。
    ……
    吴念吃了药睡了一觉,刚醒来就听说昨天的徐医生又来了,小保姆给她梳头换衣服,她夺过来梳子自己慢悠悠地摆弄。
    徐良征今天比较随意,没有穿西装,下身浅色牛仔裤上身灰色短袖t恤,如此打扮人嫩了不少,一点看不出三十多岁的年纪。他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见到吴念显得特别熟,或许是职业习惯,擅长交际。
    刚坐下就听他说:“这一个多小时余总都有给我算钱。”
    吴念看他一眼,照旧不说话。
    他自言自语:“我对你的情况不太了解,余总也没给我资料,只说让我陪你聊天……你心里压力不要太大也不要害怕,就当我是你的朋友好了,或许也可以当我是空气……你没有想要倾诉的话?”
    “你知不知道,一个人如果觉得压抑多向朋友家人倾诉心里就会健康很多,所以你最好也要定期清理心里的垃圾,减少负能量。”
    ……
    “听说你最近又发了一次病,照顾你的保姆说你每年除了这段日子就是三月份,平常都还好,就这两个月格外厉害,你愿不愿意跟我讲一讲?三月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徐良征说的口干舌燥,她还是不理不睬,不得不换了个策略,刺激她。
    吴念眼里悲恸一闪而过,盯着他默不作声。
    徐良征觉出有戏,紧紧地盯着她:“我看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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