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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杏花雨-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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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念眼里悲恸一闪而过,盯着他默不作声。
    徐良征觉出有戏,紧紧地盯着她:“我看得出来你特别害怕我提这件事,说明的确是你的症结所在,我等你自愿告诉我,你准备好了吗?”
    吴念还是瞪着他,好半天才抖着手撵他:“你走!你走!走啊……我不用治,我没病……我没病……”
    她说着从贵妃椅上坐起来,膝头搭的毯子掉在地上,她光着白生生地脚踩在冰凉地大理石上,像一头发怒的兽。
    徐良征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试图稳住她:“你不愿意说就算了,不过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你实在不喜欢的话,我们不提这个,说点别的?”
    她似乎是没听懂,只咬牙撵他走。
    “好好好,我走我走,你冷静一下,今天先到这里,我明天再来,好不好?”徐良征语气有些无奈,赶紧招来保姆照顾她,拿起手提包出了亭子。
    余行钧去谈合同,饭局完了还有即兴节目。对方全带的男员工,不用想吃完饭就是要去风月场所。
    对方还算有心,专门挑了几个不到二十岁的小模特,别看人嫩年纪小,发育却不错,胸口撑得圆鼓鼓地,布料又薄又少一把就能撕碎,更显得沉甸甸有呼之欲出之感。
    陈总拉着里头最高挑脸蛋儿也出众的姑娘推到余行钧跟前,笑呵呵地教她:“快叫干爹,叫干爹了有你的好处。”
    “干爹。”姑娘也不见拘束,乖乖地听话叫人,一句干爹叫的别有深意,让人想入非非。
    余行钧笑的不行:“呦,可别乱叫,我没你这么大的女儿。”
    小姑娘脸皮薄,红着脸不敢抬头。
    陈总又推了一把,直把人推到余行钧怀里,小姑娘也识趣,顺势坐到余行钧大腿上。
    他半推半就,把胳膊搭在她肩头,低声问:“你多大啊?”
    “十九。”
    “以前干什么的?”
    “我还是学生……”她耳唇有些红,低着头轻声说。
    她说完见余行钧不说话还以为是嫌自己呆笨不识趣,赶紧端了杯酒递到他嘴边,余行钧伸手接过来放到桌子上,沉默了一会儿却拍拍她的屁股说:“去,沙发上自己坐着去,我有点累……”
    小模特也不知道哪里做的不会,水汪汪的眼神看他。
    正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有电话进来,余行钧掏出来看了一眼,捏着烟去了外头。
    “什么事啊?”
    “余总忙不忙?”
    “还行,谈生意呢。”
    那边顿了顿说:“那你忙完我再打。”
    “没事,说吧。”
    “前几天我听你提八月左右她犯了一次病,你觉得可能是因为你说话刺激到她,一般每年也就是犯两三次,还有三月份比较固定,对吧?”
    “啊,怎么了?”
    “我一提三月她就像疯了一样很吓人,余总,恕我冒昧,三月和八月对她来说有什么特殊的吗?”
    余行钧顿了一下,嗓子有些哑,沉默几秒才说:“我这有以前伺候她很多年的保姆的电话,你打过去好好了解了解吧……说起来惭愧,念念的事她都知道,比我要清楚。”
    那边倒是没说什么。
    余行钧又交代几句挂了电话,他的情绪有些低沉,靠在栏杆上吹了好久的冷风。
    回到包厢的时候里面已经玩的很嗨了,陈总见他表情淡淡的赶紧过来问:“不合余总口味啊?”
    “没事,还行。”
    “你跟我客气什么啊,有话直说,是不是不喜欢那个小姑娘?”
    余行钧笑了笑,索性顺着他说:“我确实不喜欢太小的,还得亲自调教,嫌麻烦,哪有那些大点的知情识趣有韵味。”
    “早说啊,这就给你点。”他说着就要叫服务员。
    余行钧拉住他的手,做出为难的样子说:“你听我说兄弟……最近真是累着了……我今天恐怕得早走,你们尽兴就行了不用顾忌我,咱们这么熟你还拿我当外人?我什么时候亏待过自己?”
    “累着了?怎么个累法?”陈总笑嘻嘻地往他下三路瞄。
    余行钧也不见尴尬,笑说:“就怕有一不小心吃猛的时候,得懂得养生。陈总也是,好东西得慢慢吃,要是前三十年只图一时痛快后几十年就只有看的份了……细水长流嘛。”
    “没想到你还看的这么长远,那成,别嫌哥哥亏待你。”
    说罢拍拍他,起身往人堆里扎去。
    余行钧又点了一支烟,慢悠悠地抽,方才的小姑娘已经坐到另一男人大腿上,娇滴滴地煞是吸引眼球。
    余行钧抽完一支烟就打道回府,不过在包厢里待的时间久免不了一身烟酒脂粉味。
    小保姆听到动静跑到门口,果然见余行钧的车拐进院子。
    余行钧刚进门就见小保姆迎上来。
    “余总最近不忙吗?以前少说也要半夜十二点回来,这次整整一个星期天刚擦黑就到家了。”保姆接过外套又拿出拖鞋摆到他脚边。
    余行钧往客厅里看了一眼,低下头穿上鞋,故意逗她:“家里有你管着,不得顾忌点?”
    保姆红着脸低头说:“余总尽拿我开玩笑,满身酒气肯定是又应酬了,哥你是吃碗面还是煮点醒酒汤?”
    余行钧笑了笑:“不用,今天没沾多少,就怕你再告给老太太,我哪敢多喝……”
    小保姆脸红扑扑地,笑的更开了。
    余行钧收了笑放下车钥匙抬脚上楼洗澡。
    到了卧室瞧见吴念已经睡进去了,他旁若无人地拿衣服进了浴室,动静那么大也没把她吵醒。
    ……
    吴念满脸泪痕,握着成成的小手,别人家三四岁的小孩子都是带着胎里肥,胖乎乎的,他却日渐消瘦干瘪下来。
    她现在都不敢碰他的手,上面满是针眼,像蚂蜂窝一般,额头上也是,脚上也是,头发也因为打点滴被剃的一片一片的没有头发。
    当初覃覃也是这样,最后折腾的没有了小孩子该有的讨喜模样。
    吴念觉得自己似乎也到了穷途末路,不知道怎么才能替他挨针替他受罪。
    “疼……疼……成成疼……”
    她眼泪流的更加厉害,摸着他的小脸,哽咽着:“成成乖……等你,等你病好了就不打针了不会疼了,现在得了病,就要看病啊……”
    “爸爸,成成要爸爸……爸爸带成成离开……不要在这……”
    吴念单手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落下,止也止不住。
    她知道不应该在孩子面前这个样子,会增加他的不安全感,忍了又忍赶紧擦干净眼泪,红肿着眼眶笑说:“好,好,我给爸爸打电话,让他赶紧回来看成成……”
    成成撇嘴小声地哭,却伸着小手摸到她的脸旁,嘴里嘟哝着:“妈妈不哭……妈妈不哭……”
    她实在忍不住,攥着他的小胳膊,趴在床头埋头痛哭。
    时隔四个多月,余行钧终于回来了,是在成成满身插满管子的时候。
    医生说孩子喜欢什么就尽量满足吧。
    吴念却想,他这么小有多好喜欢的东西,怎么来的急,还有好多东西他或许喜欢但都没有尝试过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他还需要很多时间长大结婚生子,这是每个普通人都要经历的再普通不过的生活,但是对于他来说却成了奢侈。
    她真想让她的孩子健健康康地活下去,可是她却无能为力,这份无能为力让她生不如死。
    到了最后,余行钧攥住成成的小手,在病房里守了一夜,直到小成成没有生命体征。
    吴念已经哭不出来,她愣愣地站在病房里,听到显示器里尖锐的声音时身子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下去。
    场景又从成成哭闹着喊疼的地方开始,一遍一遍的重放,她被餍住,身体蜷缩在床上,眼睛紧紧闭着却有源源不断的泪水滑下来。
    余行钧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瞧见这一幕,他驻足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从床上把她抱起来一直不停地喊她的名字。
    吴念恍惚中被一个声音拉住,悠悠地睁开眼,眼睛黯淡没有神采。
    他有些生气,一把把她推倒在床上,恶狠狠地说:“看见你这样我就不舒服,少在我跟前卖惨。”
    她一动也不动,把她推成什么样她就什么样躺着,人没有一点儿生气,眼泪却依旧在流,模样实在吓人。
    余行钧起身去打电话,半夜又把医生叫了过来,这种精神方面的病本来也是说严重就严重说好就跟常人没有区别。
    医生检查了一下,说:“可能受了什么刺激,白天见什么人了吗?”
    “请了个心理医生,今天来了一趟,可能因为这个。”余行钧想了想才说。
    “没什么要紧的,安定药照常吃吧,好转了尽量还是别吃,既然有专业的心理医生,别的也不用我多说。”
    余行钧喊小刘送医生,自己坐在床头看她。
    这会子脸色倒是红润起来,嘴唇也恢复了常色,没有方才那么骇人。
    保姆进来端了杯温水,扶起来吴念吃药,吴念虽然轻但是一旦没了意识她一个人还真伺候不了,余行钧冷眼旁观了一会子,接过药揽着吴念亲自喂她。
    小保姆在一旁看着,忍不住说:“姐的病什么时候能好呢,昨天我还说徐医生挺不错的,晚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真是吓人,幸好哥你来了。”
    余行钧语气不善地说:“她这是日子太清闲了,富贵病,看看老太太就没这么多毛病,”说到这低头看吴念,嘲讽道:“吃什么药片也没用,脑子不开窍有屁用,少矫情一点就自愈了。”

第9章

吴念呆楞着,眼里死气沉沉,看不出悲喜。
    余行钧去阳台边抽烟边打电话,后半夜又开车出去。
    余行钧几天都没回去,余母打电话问缘由,他或出差或公司太忙总有理由不回。
    派去何厂长那边的人没进展,余行钧坐在办公桌前听那人抱怨:“余总,我也想拿着公司的钱给公司做事,可是何厂长一直防着……偶尔叫几个人过去也是陪他打扑克,实在是看不起人……”
    “打扑克?”余行钧抬眼看他。
    对方有几分胆怯,话说到这里也没有什么隐瞒,只好把这几天的事都说了。
    一个高级技术员带薪去那边学习竟然天天陪人打扑克,这事的确是说不过去,不过余行钧经历过得事多了去了,也没见生气,只问:“老何喜欢打扑克?”
    “是啊,还喜欢玩大的,比如说炸金花这种吧,一局用不到两分钟,输得快赢得快,不瞒您说,我这都砸了十几万了……起初我还想输几个钱没什么,输钱能学东西也不赖……没想到根本就是拿着高昂学费混吃等死……”
    余行钧忍不住乐了,反而是安慰他:“是我没搞清楚状况,这么着,花的钱尽管去财务部报销。”
    对方愣了愣,看着他问:“余总,您意思是?”
    “扑克打的好也是本事,你看看有个叫高俅的古人还不是球踢得好才得宋徽宗青睐,你要是能用扑克把何厂长哄开心了那也是个契机。往后上上心,学着点吧。”
    技术员有些不甘心,抿着嘴也没说话。想他一个高校高材生,要学历有学历要阅历有阅历,老板竟然让他陪着个土老板打扑克,他不免心高气傲不服气。
    余行钧又说:“你在这个位置几年了?”
    “七年。”
    “七年也该提一提了,不过你毕竟没有过硬的本事,要是你手里能握几个专利项目直接升副总工也不是问题。现在开始研究没个十年八年也成不了事……成不成还不一定,毕竟现在竞争太大。再说你年纪不小了,赌得起吗?”
    余行钧句句戳中要害,让他不服不行,不低头也不行。
    “余总有什么指示尽管说!”他还算上道儿,赶紧表忠心。
    余行钧看了眼刘秘书,垂下眼说:“刘秘书,出去沏杯茶送进来,我跟李凯文有话说。”
    刘秘书明白他的意思,这是有事不能让他听,故意把他支出去。
    刘秘书心想,他是又想刷什么“阴招”吧。
    李凯文从总办公室出来,心头还惊疑未定,瞧见刘秘书似笑非笑地看他,一时有些心虚,不由地又想起来余总最后说的话。
    “……听说何厂长手里有个地膜方子的专利保护年限快到了……你听过伟哥事件吧?”
    余行钧靠在椅背上,心里特别痛快,几年前的一幕不禁浮在眼前——
    “曲总,求求您高抬贵手,孩子还在医院治病特别需要这笔钱……以后做牛做马只要您一句话,我知道,我知道您为难……别介,您听我说……”那边丝毫不给机会,他使劲搓了一把脸,呆楞良久,像只无头苍蝇四处乱撞,想起点什么就赶紧打开手机播出去。
    “孙哥……我实在没办法才求你,你知道兄弟我一般不向朋友张口借钱,您看能不能……”
    那边说:“兄弟,这事要怪就怪你粗心大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这种东西再亲的兄弟也不能信,还是握在自己手里安全……真是监守自盗,你这是血淋淋的例子……”
    “孙总,谁没有为难的时候,您能不能搭把手,等这个难关过了,我一定感恩戴德地谢你……”
    “抱歉,我这无能为力啊,你那厂子夸了我这边股票也动荡……唉,别觉得人家对不起你,你要知道,可怜之人自有可恨之处,你要是还有雄心壮志想从头再来,哥哥我这句话你记心里……”
    那边挂了电话,余行钧半句话还在嘴边,他满脸颓然,闭眼蹲到墙根,手一松,把手机扔到地上。
    他眼窝湿了湿,赶紧双手捂住脸。
    到了晚上,外面黑漆漆的,又黑又冷。
    余行钧回到病房,吴念怀里抱着小儿子拉着他泪眼婆娑:“行钧,他们说覃覃不行了。我不信我不信……你赶紧找最好的医院给孩子治……”
    余行钧沉默好半天才说:“念念,咱们得回国了。”
    “你不是说这里医疗条件比国内好,现在这个关键时候,为什么回去?”
    “我,我实在借不着钱了……公司出了点事,我一直没给你说……我破产了,那套房子也没卖几个钱,在这种医院花不了几天……必须得先回去才能想办法……”
    吴念消化了半天,松开他的手愣愣地说:“向来都是墙倒众人推的,我理解……”又抱紧怀里的孩子,自言自语:“怎么办怎么办……”
    他收回记忆,急惶惶地去兜里摸香烟,点燃狠狠抽了两口才平复,心里得意地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除之后快!
    余行钧好几天没回家,家里差点炸锅,这天路过花园里的凉亭,就瞧见吴念膝头搭了条毯子,靠在躺椅上乘凉。
    她脸上一点妆也没带,白白净净的,眉毛略微有些淡,嘴唇却红润饱满。
    她似乎听见动静,睁开眼逆光往余行钧这边瞧,余行钧公司还有事,原本想回来拿个东西就走却看见吴念抿着嘴对他柔柔一笑,他突然有些兴致,走近小亭子坐下。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吴念盯着他一直看,半天,问他:“你干嘛去?”
    他听了这话心情有些愉悦,笑说:“我刚从外面出差回来,回来拿文件再回趟公司……那边靠南,最近天儿热的不行,我遭了老大罪,你在家里倒是挺会享受。”
    她垂下头,眨了眨眼,又对他温柔地笑了笑。
    余行钧端起桌子上给她准备的咖啡,慢悠悠喝了一口。
    小刘见状又倒了一杯,递给余行钧。他还没开口,吴念突然看着小刘笑。
    余行钧说:“你今天心情不错。”
    吴念看也没看他,直勾勾地盯着保姆。
    保姆刚退了两步想回屋添咖啡,她便用刚才与余行钧搭讪的语气问:“你干嘛去?”
    小刘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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