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小说网 > 其他电子书 > 拼夫 >

第44章

拼夫-第44章

小说: 拼夫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长青显然并不相信,一副愿闻其详的神情。

    “对于喜欢走旁门左道,一开口就高傲得好像自己有最多筹码的人,我不会选择与之合作,”管沅顿了顿,“这种人其一心术不正,指不定哪天在我背后下黑手;其二过于自大,最后往往失败,我不想受牵连。因此最好的选择,就是把你抓起来拷问,那还不是有什么吐什么?”

    说话间,管沅已站到院落门口,谨防陆长青做出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举动。

    “姑娘果真好手段,只可惜这里是靖安侯府的地盘,还由不得你想做什么做什么。”陆长青一脸平和,并不担心。

    “那也由不得你想做什么做什么,除非,”管沅顿了顿,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是靖安侯府的人。”最后一句,她不是疑问,而是深深的笃定。

    陆长青没有回答,管沅却继续推敲:“你不是靖安侯府的主子,但你应该听命于靖安侯府的主子,你是谁的人?”

    靖安侯府的主子她都见过。虽说现如今不是两年后,但内院下人她也基本都熟悉,唯一不熟的外院,突然出了这么大变数,让她很是焦躁。

    她知道盛阳的叔父盛嵩有问题,难道这是盛嵩的人?

    但也不对呀,盛嵩凭什么注意到她,要针对她?

    “我听命于颜楷字迹的主人,”陆长青缓缓而答,“那首诗是你的。却被管洛拿去欺世盗名甚至攀龙附凤。你心里就没有半分怨气半分不甘?”

    管沅一声冷哼:“说来说去,你以为我是年少不知事的小娘子,觉得进宫就是莫大的荣宠吗?你想让我进宫,凭什么?”她最后的语气极轻。仿佛是不屑。又仿佛是不在意。

    靖安侯府的人而已。又不是她的祖父她的父母兄长,凭什么要求她入宫?

    “凭你想知道颜楷字迹的主人是谁,凭你欠他的。”陆长青底气十足地回答。

    管沅美眸微微眯起:“的确。我想知道,我欠他的,但这并不足以成为你命令我要挟我的手段。是他主动要帮我,不是我求着他帮我,就凭这一点,便想让我服软买账?按这个道理,靖安侯府随便一件稀奇古玩,我只要扔锭银子过去就能搬回自己家?”

    “当然不是——”陆长青只觉得此女刁钻犀利,刚想反驳,却又被管沅打断。

    “既然不是,那帮我也是一个道理,”管沅笑意凉薄,“扔锭银子给我就想我入宫,我还觉得这价钱远远不够呢!”

    然而陆长青胸有成竹地捋了捋胡须:“扔一锭银子不够,但放一把火总该够。姑娘是想继续平步青云,还是摔入深渊粉身碎骨?”

    “你什么意思?”管沅警惕地问。

    “难不成姑娘以为,自己从去岁花朝节开始一步步走到现在,都是凭自己的本事?没有颜楷字迹的主人帮你,你早就不知殒命在哪一场劫难里,还能在这活蹦乱跳?”陆长青淡漠地看着管沅,“而同样的,我们若想你死,也并非难事。能把你捧上去,就能把你摔下来!”

    “你在威胁我,”管沅咬牙,忿恨的眸光刺向陆长青,“你把话说清楚!”

    陆长青哈哈一笑,也不知是在笑管沅的幼稚,还是在笑管沅的无知:“花朝节若没有世子帮你,管洛的诗作为何会消失不见?柳嫂出手救你,那也是世子的授意;书斋这么好的一家铺子,怎么可能有机会轻易到你手上。至于把你从火海中救出来的人,想必你也知道是谁了吧?”

    管沅的目光直愣愣盯着眼前回廊漆红的立柱,呆若木鸡。

    陆长青的话,再明显不过。

    世子?

    但她还是不敢相信:“是盛阳,颜楷字迹,是盛阳……”

    “是,”陆长青眼见管沅心神已乱,言语攻势更是加了一把火,“若非靖安侯世子一直在暗中帮你,你觉得你能走到今天?同样,他若想毁了你,也很容易。但你既然是聪明人,与其让世子把你的诗作送到皇上面前,不如你自己来。世子现在经常见皇上,有的是机会。”

    管沅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他为何要选我……”

    “世子选你,自然因为你有过人之处。你是颗聪明的棋子,也只有你这样的小娘子,才能在深宫险恶中活下去,才能——”

    “不要再说了!”管沅哀愤的怒吼打断了陆长青。

    聪明的棋子?

    他们也知道深宫险恶,却对她如此相逼……

    一旁听着的灵修,早就呆愣惊诧得说不出任何话来。

    管沅深吸一口气:“入宫是吗?好。”

    那一个“好”字,极其淡然,仿佛答应的不是入宫,只是吃一餐饭。

    那样淡然的飘忽中,又夹杂了几分断念的狠,和无望的悲,叫人难以察觉。

    陆长青愕然,他以为自己还要再费许多口舌,才能把管沅逼到绝境,才能让她同意入宫。

    却没想到,对话戛然而止,只留下一个极其飘忽的“好”字,然后是哀凉转身的背影,落寞的离去。

    她到底都想了些什么,在这瞬息间的万念?

    为何,突然就,同意了?

    ……

    古朴的檐瓦一如前世那般熟悉。

    此生,跨进这座大宅,她得以平安走出去。

    走出去,却是向着另一个无底深渊。

    管沅拉着灵修的手腕,毅然决然走向靖安侯府的大门。

    午后阳光正好,照在管沅没有表情的脸上,丝毫没有干扰她空洞的眼。

    最后再走一次这条出府的路,她只觉得前世的一切全都离自己远去了。

    兴许,是她前世欠他太多,太多;以至于今生,一切都逆转过来,让她去还。

    他不再念着她,而只是把她当作棋子,争权夺利的棋子。

    陆长青说得很对,假如没有盛阳,她早就不知死在哪一场劫难之中,哪有命站在这里说话?

    不明情绪的泪水疯狂涌出她的美眸,模糊了她的视线。

    盛阳,我欠你的。

    前世,今生,欠你的。

    那么,便让我去还吧,最坏不过一个死的结局,不会再坏过前世。

    还清两辈子的债,早点去阴间投胎,来世,不要再见你……

    “你说什么?”盛阳蹙眉,“她提前离开了靖安侯府?”

    宁护卫也很着急:“是,三姑娘不知是被谁叫出去说话,然后再也没回敞厅,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靖安侯府。”

    “她在哪?我亲自过去,你查清楚谁找她说了什么话。”盛阳刚陪同皇上回宫,便听闻这样的消息,立刻又出了宫。

    马车上,管沅伸手抚着去年花朝节前自己赶出来的那本诗集,久久不语。

    泪早已干涸,心却比以往更坚定。

    皇上的喜好,她算不上十分清楚,却比其他女子清楚得多。

    管洛,这回终于能置你于死地!

    欺君之罪,你逃不了。父亲这一脉她相信自己有能力保住;至于二叔那一脉,就看管洛自己的造化了。

    能解决宿敌,她应该开心才对!为何心中的痛越来越满,越来越酸涩,难受得她咬破唇角尝到血腥?

    她衣袖抬起,露出那串降香黄檀佛珠。

    治风邪祛湿,缓解疼痛。

    你让我重新站起来,却是为了让我走进那样的地方;你扶持我到今天,只是为了把我锻造成对你有帮助的样子。

    柳嫂,柳臻,明掌柜,全是你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棋子。

    你所做的种种,只是为了利用我?

    原来自重生那一刻起,一切早已不同,一切前世的美好,都灰飞烟灭,成为她一个人的,可悲又可笑的回忆!

    “停车!”管沅再承受不住呼吸都痛的难受,猛力一拍车壁。

    马车骤停在夕阳西下的丰城胡同上。

    天边的金光带着如血的殷红,笼罩孑然独立在街心的马车。那样丰富斑斓的色彩,却只渲染出孤独的寂寥。

    管沅掀起车帘,看着喧闹渐渐平息下来的街道。

    兴许,太痛,是因为太爱。

    太爱,才会甘愿为他牺牲。

    而且,她没有选择不是吗?如果没有他,她不可能活生生在此凝望天边夕阳;如果他愿意,只要一个晚上,就能毁掉自己。

    从一开始,她便是他鼓掌中的棋子,想落在哪,便落在哪。

    管沅笑了,笑不出眼泪。

    她不能哭,不能。

    如果没有人懂她的眼泪,她宁可吞下去留给自己。

    起码还能留下最后一分尊严,和看起来坚韧无比的外壳,来自欺欺人地保护自己。

    马车后方陡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管沅从车窗处回头,看见自己无比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身影。

    泪如泉涌……(未完待续。。)

    ps:  ……我不会告诉你们下一章叫“告白”,不会的……

081 告白

    骏马飞奔而过带起的风,吹乱了管沅的视线,盛阳冷淡的声音飘入耳中:“去庆寿寺。”

    话音未落,宁护卫已经跳上马车,直接抢过车夫手中的马鞭,半挟持状右转赶往庆寿寺。

    管沅讶然于突如其来的变故,满腹疑惑,想说什么,奈何盛阳的马早已跑远,无人可问。

    到底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庆寿寺霞光绚烂,低垂的暮光穿过塔檐落在古旧的院子里,青石砖上芳草萋萋。

    管沅坐在石凳上,美眸还带着些许红肿。灵修已被他们遣回定远侯府报平安,只说她今日去庆寿寺吃斋还愿,会晚归。

    此时管沅一个人坐在寂寥空旷的院子里,偶有扫地僧远远路过,也只有扫帚沙沙,不闻人语。

    管沅不禁生气:先是逼她入宫,而后又半路拦截,现下把她撂在庆寿寺,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正想起身找人,便见着宁护卫走来行礼:“我家主子同姑娘道歉,入宫一事乃小人所为,故意挑拨定远侯府与靖安侯府的关系,因此姑娘权当今日没有听过这番话,我家主子表示歉意。”

    “小人所为?故意挑拨?靖安侯世子为何不亲自来说?”管沅语气淡漠。

    宁护卫愣住,一下三个问题,他不知该怎么回答。

    管沅心中疑惑更深:“既然不是想利用我,那又为何屡次帮我?”

    从花朝节前开始到此年今日。一桩桩一件件在她脑海中重现,也让她找出了破绽。

    如果花朝节是他的眼线发觉端倪,惊马事件是柳嫂暗中保护,元宵火海是他闻讯赶来——那他又如何明白皇上的荒诞不能劝;为何他明明只有右手鬼画符左手行楷的字迹,突然又多了一种颜楷出来?

    而最后,从利益的考量来看,他在自己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自然是把自己这枚棋子送出去发挥功效才能赚回本,如今却又拦下她不让她入宫——

    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在管洛脑海中成型:“我要见你们家世子。”

    宁护卫愁眉苦脸地回到一处禅房向盛阳回禀:“属下就说,三姑娘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三言两语糊弄过去。世子爷,您还是见一见三姑娘吧!”

    盛阳没有言语,也没有表情。

    陆长青的先斩后奏,着实出乎他意料。

    就算她是棋子。怎么用。用来做什么。也该他说了算!

    更何况她根本就不是什么棋子!

    陆长青逼她入宫,还让她知道了许多事情,只怕聪慧的她现下已大致推断出一个可能的答案。

    总之。陆长青竟然敢不听他指挥行事,竟然敢伤害她,那么也不必再留了!

    但他却不能去见她。

    他太清楚她对自己的影响力。

    如果见了她——

    还不曾想清楚,禅房倏地有人破门而入。

    宁护卫出于本能警惕拔刀,却在看到来者时立刻收刀。

    陆长青这回是完了,他可不想步陆长青后尘,他明白管沅在自家主子心中的份量。

    “既然有些事你们不愿告诉我,那么我自己找答案!”

    管沅站在门口,一脸肃然地对上面无表情的盛阳,清澄却直锐的目光望进他如刀锋锐利的双眸,似乎半点不在意被这样的锐利割伤——

    要找答案,势必要经历苦难,割伤又算什么,她只想知道这个萦绕心头、不弄清楚死也不甘的问题的,答案。

    天边的夕光渐渐淡去,仅剩的一点亮光从敞开的门拉出她单薄背影的轮廓。

    盛阳看不清她的神情,却已经因她的对望乱了心,神色渐渐缓和下来。

    “有些事你不愿告诉我,好,那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管沅飘忽一笑,也不知是喜是悲,“既然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什么都不清楚。入宫,对抗刘瑜,当真是极好的解决方案。兵行险招,假如成功便是扭转乾坤,失败也不过我区区一条人命。”

    她说完转身就走,毫不理会屋内之人的反应,孤绝的背影仿佛下了极狠的心。

    盛阳怎会不知她在用激将,然而他还是被她的激将所牵动。

    “你疯了!”盛阳极快地夺门而出拦住她,“你——”

    终究没说出后面的话。

    他心已乱,哪里还知道要说什么?

    管沅抬头,神色认真地看进他纠结的双眸:“我真的很讨厌你,你总让我在极大的希冀和最苦的绝望里挣扎。在庐陵的时候,你为何什么都不说?而后我嫁给你,你依旧什么都没有告诉我。现在,就连我已经察觉了答案,你还要继续瞒着我……”

    她的泪光在美眸里打转,被昏暗的天色衬得愈发晶莹可怜。

    他看着闪烁的泪眸,心痛剧烈滋长:“对不起,对不起……”

    “你不愿说,我可以当作不知道,我就当此生无缘,用我自己的方法和道路,完成我的夙愿。”管沅扭头便走。

    “你要做什么?”盛阳蹙起剑眉,拦住了她。

    “你的东西我会还给你,所有,”管沅一脸平淡,“我不是离了你就一定会死,这点我必须证明。现在看来,进宫真是一条极好的路,起码我可以很轻易地求得皇上把我父亲从大同调回来,让他免于身死。至于刘瑜,再慢慢对付——”

    “别说了,”盛阳深吸一口气,悲痛的情绪撕扯着他的胸腔,“我小心翼翼地保护你,不是为了让你去险恶深宫送死的!”

    管沅凄凉一笑:“可你刻意瞒着我疏远我,却比让我死了更难受!我懂你在想什么。你怕你会牵累我。但我压根不在乎什么孤煞!现下我们洞悉先机早有准备,我不相信不能改变这一切。就算最后的结局还是满门抄斩,你又懂不懂我甘愿陪你一起死!”

    眼泪簌簌落下,她委屈的凝望击溃了他最后一道自制,软化了他最后一分坚持。

    “阿沅,”他的指尖触碰到她温热的泪,轻柔地拂去,“我不想你跟我一起受苦。重来一次,我看到你安好,看见你好好待在京城。目睹定远侯府渐渐荣耀显赫起来。我心已安。我却还须完成更重要的事,有更多的艰难在等着我。”

    “我知道,我都明白,”管沅泪眼婆娑地仰望眼前男子。他终于不再是那个陌生的盛阳。终于。是她前世所熟悉的他,“天下担当,家族使命。为什么不能我陪你一起扛?我也还有未尽的责任,有定远侯府和杨家的一切。你不要总想着保护我,我已经不是前世那般没用那般愚蠢——”

    盛阳轻叹一声:“我知道你不是,你从来都很聪明,但你可以有更好的路。我希望我牺牲一切缔造出的清明人间里有你。”

    “如果你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2

你可能喜欢的